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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敵人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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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是誰載瓦索與庫莫到這裡來嗎?」
我說:「蓋伯被調去韓國了,來了一個新的傢伙。」
「韓國?」
「基地裡的人嗎?誰?」
我說:「我去度了幾天假,到海灘去。」
「因為一份裝甲兵的會議議程不見了,我必須知道議程裡面有沒有機密。」
我說:「不對。」
「真的嗎?」
「至少有些人覺得她很有趣,才會邀請她去參加舞會。」
老兄,你該想一想狠角色跟白癡之間的差別,最好趕快想出來。
「長官,我就是靠這種事混飯吃的。一定有議程。」
他沉默了好一陣子,仔細從記憶裡搜尋這個人,因為他離開軍情局已經挺久了。
「真不上道。」,我點頭說:「我從來沒碰過這種事。」
一一〇特調組的總部基本上是一個辦公室跟補給中心。裡面沒有牢房、沒有安全的居留室,所以他們把我丟在一間偵訊室裡,把帆布行李袋丟在桌上,把門鎖起來。我以前也曾把人鎖在這裡面,所以我知道整個程序:其中一個W3級准尉會在外面走廊上站崗,或許兩個都會在外面。所以我只能坐在木椅裡,把前面兩支椅腳翹高,兩隻腳擺在桌上,靜靜等待著。
「有可能會得肺炎。」
「就跟不假外出這件事一樣是錯的?」
「沒必要讓你知道。」
「什麼時候?」
「停車場裡面有一堆人目睹。」
我說:「命令就是命令。否則不等於無政府狀態?一定會陷入混亂。」
那輛車是最常被用來當警車的雪佛蘭凱普瑞斯。在軍方把它漆成綠色之前,車身是白的。車身門框的內側露出了原來的顏色,車裡面是塑膠皮椅,車窗是手動的,規格跟警車一樣。我滑進後座,在駕駛座後方那個角落坐定,有個W3級准尉擠進我身邊那個位置,另一個坐進駕駛座,W4級准尉坐在他身邊。大家都不發一語。
我早該照子放亮點,立正站好後敬禮大喊:長官,李奇少校報到。那是陸軍的標準禮儀,但是如果我這樣做的話,連我都會看不起自己。我只是不耐煩地環顧四周,在桌前懶散地站著。
我說:「我懂。」
我說:「我希望你給我白紙黑字的命令。」
她說:「你媽怎麼了?」
「她是做什麼的?」
他說:「你聽得懂這些命令嗎?」
我回辦公室打電話到岩溪鎮的總部,我想他早就不在那裡了——這傢伙一輩子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我找了一個辦事員幫我找那份把我從巴拿馬調來博德堡的公文正本。等他的時候我又看著桑瑪給的清單,裡面都是一些我不認識的名字,五分鐘後他又回來接電話。
我說:「可以請問你之前的指揮工作嗎?」
「上面有你的名牌。」
「你相信嗎?」
他說:「有人說你是憲兵裡的大明星,所以現在你必須決定自己要繼續當個大明星,還是個臭屁、自作聰明的大混球。你要牢記,沒有人喜歡臭屁、自作聰明的大混球。在這個關鍵時刻,你要別人喜歡你或不喜歡你,是你自己決定的。這是跟你切身相關的。」
電話上那傢伙說:「長官,我找到了。」
我說:「謝謝。」然後就把電話掛斷。接著我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想一個問題:為什麼很多事情我都被蒙在鼓裡?之後我把問題忘得一乾二淨,因為一個在基地進行例行巡邏的https://m.hetubook•com•com年輕憲兵大兵打電話給我,他說樹林裡找到了一具謀殺案的被害人屍體。聽起來死狀很慘,因為那個大兵在向我報告完之前必須中斷兩次,兩次都是跑到旁邊去嘔吐。
我搖頭說:「車在哪?」
我看著他,在心裡數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然後再立正。他說:「太慢了。」
我等了一個小時,又餓又不舒服,還因為坐飛機而有點脫水。我想如果他們知道我的狀況,就會把我擺在那裡兩小時,或者更久。但是他們六十分鐘後就回來了,W4級准尉走在最前面,他用下巴示意我該跟他一起走出門口,另外兩人跟在我後方,帶著我往上走兩段台階。我們在樸素的灰色通道裡往左又往右走,那時候我已經知道我們要去哪裡了。我們要去的是里昂.蓋伯的辦公室,但原因不明。
「先解釋你為何不假外出。」
他說:「最後一件事。我會儘可能把投訴你的案子擋下,那是因為我尊敬你過去服役的紀錄。你很幸運,投訴的是我們自己的人。但是我要你記得,案子就在我手上,我隨時可以拿出來辦。」
我想起母親靠在助步器上面的模樣,還有哥哥的臉龐,他則是看著我的行李。
「他夠格嗎?」
我又點頭:「我在停車場修理人的事情被抖了出來。」
他直視著我,說:「少校,我直接下令給你。第一點,不要再找瓦索與庫莫的麻煩,立刻、馬上停止去騷擾他們。第二點,不要再調查克拉瑪將軍的案子。我們不希望這案子浮上檯面,或者再出狀況。第三點,立刻終止桑瑪中尉對於特調組案件的參與。她是個資淺的憲兵,而且在看過她的人事資料後,我覺得她不會有升遷的機會。第四點,不要再試著跟被你打傷的當地老百姓接觸。第五點,不要試著找出是哪個證人指認你的。」
「他叫我不要跟妳講話,還要拒絕妳的請調。」
我說:「他現在是上校了。剛剛被調到岩溪鎮的一一〇特調組總部,變成我的指揮官。」
「你去了哪裡?」
他說:「用說的就可以了,你聽得懂這些命令嗎?」
我聳聳肩,說:「他叫我們不要再辦克拉瑪的案子。」
他說:「長得矮矮的胖子?坐都坐不住?總是在座位上換坐姿、拉著褲管的那個傢伙?他是個坐辦公桌的,我想是個少校。」
我們在高速公路上往東朝華府行駛,喬伊可能就在前方五分鐘車程的計程車上。我們轉往東南方,經過泰森.柯羅納地區,這時我已經確認我們的目的地是哪裡了。幾哩後我們看到一個標示著前往岩溪鎮的路標——岩溪鎮是位於貝瓦堡北方二十幾哩外的小鎮,也位於曠地口鎮海軍陸戰隊基地東北方四十幾哩處。那是我們總部的所在地,一一〇特調組就在那裡,所以我知道我們往哪裡去,只是不知道原因何在。
「可是為什麼你還在這裡逍遙?」
我說:「你覺得光是不假外出就應該被逮捕嗎?」
我說:「她不希望被我們看到垂死的樣子。」
「嗯。」
「誰抖出來的?」
我搖搖頭,說:「那份投訴報告一定有漏洞,像威拉這種混球,如果他有機會利用那份報告,他就一定會用。他才不在意我的表現。」
「就當作我們hetubook.com.com在聊天。」
我不發一語。
他點頭說:「瓦索將軍與庫莫上校也跟我投訴你。」
「一通也沒有?」
「那是一份准將的職缺。」
威拉問我:「你有話要說嗎?」
我說:「我不會有事的。」
「他不夠格,是個混球。」
我問他:「幹員嗎?還是坐辦公桌?」
我不發一語。
他沒回答。一定是坐辦公桌的。
「我有名牌。」
「他們怎麼說?」
我不發一語。
他說:「我們應該留著陪她。」
「逮捕?」
她變得非常沉默,把頭別開,才說:「媽的!」
「我們的人說的?」
「不會有漏洞,軍人是最完美的證人——不管他們要他說什麼,他都會照說,威拉會自己寫那份報告。」
我說:「一清二楚。」我伸手去拉門把。
我說:「又不是參加行軍禮的比賽。」
威拉說:「立正。」
我看到喬伊之前的留言,上面有他的電話,於是我先打給他。
喬伊說:「就像我們之前討論的問題,他可以說是最佳範例。他負責蘇聯的業務,就我記憶所及,他的工作是監視蘇聯的坦克產量跟耗油量。我想他設計出一種演算法,光靠蘇聯消耗的油料就可以推算出他們裝甲部隊的訓練模式。有一年多的時間,他成了大紅人。但是我猜他現在已經先預測到未來,趁局勢還不錯時,他先跳出來。你應該學他,至少你應該考慮一下。這我們都討論過了。」
威拉說:「蓋伯走了,換我來。部隊還是繼續運作,你最好習慣這一切。」
我問:「誰說的?」
「解散!」
我說:「維吉尼亞州,岩溪鎮。」
如果他真的就這樣相信我,我就開始要為陸軍擔心了。有些W4級准尉可能就會這樣被糊弄過去,逮捕敏感人物會讓他們綁手綁腳。而且如果你逮捕的是自己所隸屬軍種中的長官,那差事就更雜辦了。但是這位W4級准尉把每個步驟都做對了:他聽到我說「沒有」之後就對著兩個部下點點頭,他們就趨前來對我搜身,動作乾淨俐落——即使我的回答是「有,我身上有一顆核子彈頭」,他們也會這麼做。一個人搜我的身體,另一個人搜帆布行李袋。他們搜得很徹底,過了好幾分鐘才肯罷手。
我說:「摔斷了腳,沒什麼大不了。」
「一個叫做威拉的上校,從軍情局調來的。」
「心戰教官,她是個性心理學博士,專長是攻擊男性敵人的內在情緒穩定機制。」
威拉說:「沒有什麼議程。瓦索跟庫莫已經跟你我講得一清二楚。你可以問,嚴格來講你有這個權利。但如果你執意要懷疑長官的直接回答,就是不尊敬,而且簡直像是騷擾。」
「聽起來挺有趣的。」
我說:「有個問題要問你,你在國防部的時候,認識一個叫做威拉的混球嗎?」
「我離開前。」
我說:「那是你的選擇,你做決定。」
我不發一語。
「根據他的說法,是看在我過去優異表現的分上。」
我不發一語。
他們要我在他的辦公室門口停下來。門上有凹紋玻璃,上面用金色噴漆寫著「指揮官」三個字。我曾走進這扇門好幾次,但是還沒有在被拘禁的情況之下進去過。W4級准尉敲門後等了一下才開門,他退開讓我進去,然後在我身後把門關上,然後和他的手下在走廊的https://m•hetubook.com•com另一邊等著。
我又點頭說:「她照了X光片,確定沒有肺炎。」
「投訴的內容有誤。」
我問他:「你有開過沒有議程的會議嗎?」
她問我:「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她又點點頭,說:「他們沒有打電話出來,有一通電話在凌晨十二點二十八分打進瓦索的房間,我想那是十二軍團從德國打來的,他們兩個都沒有撥電話出來。」
我頓了一下才說:「我留話給他,你說他沒有批准嗎?」
「他不在這裡,之前他接到調職韓國的派令了。」
我不發一語。
我問他:「是誰簽發的?」
「說你不尊重他們。」
我不發一語。
我不發一語。
他又換了坐姿,說:「在軍情局。」
她又變得不發一語。
「蓋伯上校批准了我的請假。」
我不發一語。
「這樣也犯軍法?」
「他沒批准。」
「妳確定?」
辦公室裡陷入一陣沉寂,威拉對著我微笑。那微笑令人感到不舒服,幾乎是冷笑。他看著我被地毯絆倒,重重摔倒在地上。
我問他:「你還沒睡?」
「這裡是哪裡?」
我心想:在軍事法庭上他不會作證。這一點我可以確定,我只有這句話可說,我說:「我無話可說。」
我說:「不假外出?什麼時候?」
「我們不能管這個案子了。」
蓋伯的桌子後面坐著一個跟我素未謀面的人。他是個穿著戰鬥服的上校,名牌上面寫著:「美國陸軍,威拉」,他留著一頭鐵灰色的頭髮,頭上分著髮線,那髮型像個學校的男學生,而且頭髮該修了。他戴著鐵框眼鏡,從那暗灰下垂的臉看來,我猜他二十歲時就已經讓人覺得很老。他長得又矮又胖,肩膀的肌肉完全沒辦法把衣服的肩部撐起來,看起來像是從來不花時間健身。他有坐不住的問題,人整個往左歪斜,一手拉著緊繃著右膝的褲管。我進辦公室後還不到十秒的時間裡,他已經調整坐姿三次,也許是因為他有痔瘡,也有可能是因為緊張。他有咬指甲的習慣,沒戴婚戒,一定是離婚了。他看起來就像那種人,有哪個老婆願意讓自己的丈夫頂著這種髮型在外面晃來晃去?而且也沒有哪個老婆受得了他那樣在椅子上搖晃拉褲管。婚姻撐不了多久的。
「你戴著名牌,而且把兩個老百姓打到送進醫院。」
我說:「抱歉。我知道這對妳很重要。」
「你為什麼要找瓦索跟庫莫的麻煩?」
「毆打百姓是重罪,顯然有人提出報告,也有證人,這些足以讓你被逮捕。」
「長官,是蓋伯上校。」
「不是她幹的,她有不在場證明。她去參加基地外一間酒吧的舞會,整晚都在那裡,大概有一百人跟她在一起。」
「威拉幫我擋下來了。」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我不發一語。
他說:「少校,你身上有武器嗎?」
我說:「上面寫著指揮官。」
她的下眼瞼往上動,說:「我可以問個蠢問題嗎?」
在下午五點前我離開了岩溪鎮,坐上一輛前往華府的巴士,然後再坐另一輛巴士沿著195號公路南下。到了最後三十哩路,我把軍種領章拿下來,在路上搭便車回博德堡。這樣會比較快攔到車——大部分當地的車輛駕駛都是軍人、退役軍人或他們的家人,這些人都對憲兵沒有好感。所以根據www.hetubook.com.com經驗,我知道應該把領章擺在口袋裡比較好。
「誰?」
我說:「好,我們不要繼續查了。」
「我不知道。」
他說:「我們應該留在巴黎的。」說完他就掛斷電話。
叫威拉那個傢伙說:「你給我好好解釋。」他又換了一個坐姿。
「我可以看得出你是一個叫做威拉的美國陸軍上校,但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指揮官,我就不能向你解釋。」
愈往西邊走,白天愈長而不是愈短。兩天前因為時區改變而失去的時間,現在又都還給了我們。我們在下午兩點降落在杜勒斯國際機場,我與喬伊道別後,他叫了一輛計程車進城去。接著我要找接駁公車,但還沒找到就被逮捕了。
「我只是沒有完成請假程序而已。」
我說:「你是誰?」
「少校,你未經長官批准就離開部隊崗位,這是事實,就算你覺得請假很可能會被批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陸軍就是這樣,在命令下來或未獲批准之前,就不能行動。我們必須等到接到並且確認命令,否則等於無政府狀態,一定會陷入混亂。」
「我在四十八小時前接下指揮官職務。現在我們已經見了面,我要你解釋清楚。」
「軍情局調到一一〇特調組?有道理。」
「少校,我講得夠清楚嗎?」
「你不生氣?」
「你覺得我該怎麼懲處你?」
「那又怎樣?」
「小子,我是你的指揮官,你不會看門口的字嗎?」
我沒有繼續問。
「旁觀的某個步兵。」
我點頭說:「他說的每句話都是來真的,他派人去機場逮捕我,然後對我下了好幾道命令。」
「我不懂。」
「你覺得不應該嗎?」
我心裡又數著: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然後敬禮轉身。我已經走到門口了,臨別前他又對我咆哮。
現在換威拉不發一語。
「過去這七十二個小時。」
威拉點點頭。「哪一個?」
我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有關諾頓中校,妳查到了什麼?」
「你有接到他的批准命令嗎?」
「解釋什麼?」
「你叫他混球,聽起來你已經對他有所了解。他很聰明,但當時他的確是個混球。邪惡的小人,上面說什麼就做什麼的傢伙,擅長玩弄辦公室裡的政治權謀,對大人物非常有興趣,頭號的馬屁精,總是知道風往哪邊吹。」
我在博德堡大門兩百碼外的地方就先下車,當時是一月四日晚上十一點又過了幾分鐘,我在路上大概坐了六個多小時的車子。北卡羅萊納州一片寒冷漆黑,因為很冷,所以我用最後兩百碼路程來慢跑暖身,到大門時我已經喘不過氣了。在門口登記後,我跑到我的辦公室,室內很暖,晚班的女中士正在值班。她煮了咖啡,並遞給了我一杯之後,我走進辦公室,發現桌上有桑瑪留給我的字條。字條跟一小疊綠色的檔案夾在一起,裡面有三張清單:分別列出了有悍馬車的女軍官、來自爾汶堡的女軍官以及除夕夜進出大門的人。第一、二份清單比第三份都還要短很多,大門的進出紀錄則是亂七八糟的。那一天大家都進進出出的,因為到處有舞會,但是只有一個人同時出現在三份清單裡面,是一名叫做安卓雅.諾頓的女中校。她出現的三個地方都被桑瑪圈了起來,字條寫著:打電話問我諾頓的事。希望你媽沒事hetubook.com.com
他沒有回答。另外兩個准尉站在我的兩側,稍稍偏我的後方,w4級准尉走在我前面。我們穿越人行道,經過接駁車的停車區,朝著公務車專用車位前進。那裡停了一輛轎車,車身顏色是橄欖綠。現在是他們最危險的時刻,如果決心要逃的人會在這裡掙脫逃走,他們也知道,所以把包圍我的圈圈縮小。這三人合作無間,在這種三對一的情形之下,我只剩下百分之五十的機會,但我還是跟他們上車。後來我曾想過,如果我當時就逃了,後續發展會有何不同?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在當時逃掉。
我在軍官俱樂部的酒吧找到桑瑪,她拿著一瓶啤酒,靠著牆跟幾個二級准尉坐在一起。看到我之後她就離開他們走向我。
保衛人的衛兵是由誰來保衛?專門逮捕人的憲兵,又會被誰逮捕?逮捕我的,是憲兵司令部的三個准尉,兩個W3級准尉,一個W4級准尉。W4級准尉向我出示了他的證件和逮捕令,接著W 3級准尉拿出他們的貝瑞塔手槍跟手銬。W4級准尉問我,要喝敬酒還是罰酒?我露出短暫的微笑:他的表現連我也讚賞,中規中矩。我想如果我是他,表現大概也是大同小異,不會比他更棒。
「什麼蠢問題?」
喬伊說:「現在你該小心謹慎。換作是我,我不會希望威拉是我的上司。」
我說:「沒有。」
我說:「她讓護士放一天假,所以她只希望我們陪她一天。」
「怎麼說?」
我不發一語。
他沒有回答,話筒因為貼著我的耳朵而變熱,話筒另一頭沒有聲音傳來。
這條路走不通。
我瞪著他,用力回想。我不相信是那個胖子跟農夫去告我的狀,那不可能。他們是笨,但沒有笨到這種地步,他們知道我一定會找到他們。
我回想起喬伊說的:你應該查一查。看看誰那麼希望你去博德堡,還用個小癟三來接替你。而且你應該查一下他的理由是什麼。
她把頭轉向我這邊,問:「他真的叫我們不要管克拉瑪的案子?」
W4級准尉問我:「需要幫你戴上手銬嗎?」
「我們要接受命令嗎?」
我說:「我打電話到他的辦公室。」
「我該注意這傢伙的哪些地方?」
「這是個新理論。軍方高層在學習民間公司的做法,他們覺得搞不清楚狀況反而是好的,因為跟現狀沒有牽扯,可以引進新的觀點。」
威拉說:「我不是因為不假外出逮捕你,是因為你在元旦那天晚上穿了軍禮服。」
「去那裡當憲兵指揮官。」
我說:「你是新來的,我們沒有見過面。」
「他是去當代理總指揮官,到了秋天一定會被升職的。」
「如果他是混球,會幫你擋嗎?」
「妳查過從傑佛森飯店打出來的電話嗎?」
他說:「為了你自己好,把你去了哪裡交代清楚。你今天會好過一點。」
桑瑪點頭,「大門衛兵的紀錄寫著他是馬歇爾少校。我查到他也是十二軍團的幕僚,暫時被派到國防部去,在軍團裡是個大紅人,去年十一月開始就被調到國防部。」
「不管怎樣,我們都應該留下來。」
他說:「好,那我已經回答你的問題了。」
「百分之百確定,飯店用的是電子交換機系統,打外線要先撥九,因為要記帳,所以電腦一定會自動把通話紀錄下來。」
喬伊說:「我還記得,碰到女人的事他就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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