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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久留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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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器是幾把鐵鎚。」達克提說。
夜班員警已經在崗位上了,瑟瑞莎.李和達克提都在。
她停頓了一拍,嘆口氣,然後說:「你又知道什麼了?」
我靠過去後,她抬起頭來說:「我沒心情。」
「妳不擔心嗎?」
「你真的很擔心他耶。」
「老人?年輕人?黑人?白人?」
那代表某人辦到了一個大案子,而達克提基本上很高興沒他的事,但又覺得有點可惜。因為身處事件的核心,終究比在一旁乾瞪眼來得好,儘管前者等於深陷官僚系統的地獄之中。
「沒心情談蘇珊.馬克的事。」
「沒有。」我說。
達克提掛掉電話,對他的夥伴露出一個耐人和圖書尋味的表情。
我問:「那四個人是誰?」
「完全沒有。」
「那個大男孩沒有後續消息嗎?」
坐在辦公區入口負責接待來人的警員認得我,她轉動旋轉椅,回頭看了瑟瑞莎一眼。
達克提正在講電話,大多時候都是在聽電話另一頭的人講話。
「我知道當初列車上的第五個乘客是誰了。」
她於是轉頭回來給了我另一種臉色:你自己決定要留下來或閃人吧。
在這時,我已經掌握了我所能掌握的資訊,得知了我所能得知的所有情報。
但我還沒有察覺到這個事實,沒那麼快。
我推開嘎吱作響的門,從辦公桌之間鑽過,來到房間後方和-圖-書
我知道那表情是什麼意思。我當憲兵十三年,自己就看過那表情許多次。
瑟瑞莎坐在位子上,什麼也沒做。
「木工工具,行兇前才到二十三街上的家得寶買的。兇嫌將它們遺留在犯罪現場,上面的價格標籤還沒扯掉,泡在血泊中。」
「沒人知道。」達克提說:「那就是鐵鎚的成果。他們的臉爛了,牙齒被砸碎,指紋也遭到抹除。」
「好吧。」我說。
列車駛入賓州火車站。我在hetubook•com.com吃早餐那間店的對面吃了一頓有點晚的晚餐,然後走到西三十五街的第十四管區派出所。
十四分鐘後我已經進了火車站,準備搭下一班車回紐約。
「你所謂的第五個乘客有在第三十街和第四十五街之間犯罪嗎?」
那是我們之間的距離拉到超過一英里之後的事。
不同角度,不同年份,不同的勝選場合,但站在桑森右手邊的都是他。
「一百萬年以後也不會重啟的。」
「那這案子還是不會重啟調查。」
「只有四個乘客。」
「那地球就是平的了,月亮是起司做的。」
「白人。」達克提說:「不老,穿著西裝,然後就沒什麼可說的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過他們的口袋裡裝著偽造的名片,上面的企業名稱並沒有在紐約州內註冊過,電話也是永久打不通的那種號碼,因為是電影公司持有的。」
五十八分鐘後,我舒服地坐在車上,看著窗外景色淒涼的鐵路調車場,往城外移動。
瑟瑞莎說:「第十七號管區有多人命案,相當棘手。有四個人在羅斯福東河公園大道下被毆打致死。」
「完全不擔心。」
「沒什麼心情?」
瑟瑞莎回給她的表情像是在說:妳要跟他講話或不跟他講話都可以,又不死人之類的。
「有什麼新消息嗎?」
訪談室裡非常安靜,彷彿裡頭的空氣全被吸光了。彷彿曾經有壞消息傳到這裡來。但沒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忙進忙出,可見壞消息是傳到別的地方去了。
「還是不打算重啟調查?」
我左手邊的遠方有一群人頭戴工程帽、身穿顯眼的橘色背心,在一段鐵軌上施工。他們的背心在煙塵中閃耀光芒,可見塑膠纖維中一定有混入細小的玻璃珠。有化學技術保障的工程安全。那背心不只是顯眼而已,已經到了引人注目、吸睛的程度。我看著他們施工,直到他們身影變成遠方的小橘點,最後完全消失。
我非常仔細地檢視了和選舉有關的照片,每張都有拍到地鐵上的那個傢伙。
我說:「幾把鐵鎚?」
我問:「怎麼了?」
一個服務員匆忙地走進桑森辦公室,於是兩分鐘後,我回到了獨立大道的人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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