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要我作證人？」梅森問。
「我能夠繼續戰鬥。」梅森道。
「不錯，」特拉格道，「一張攜帶證件到庭的傳票，梅森先生，命令你明早十時出庭，請帶上那一萬美元鈔票或你在本月十三日或以後其它時間從沃克斯曼道六二三一號卡特．吉爾曼的工作間拿走的其他東西。
電話響了。
「好啦。維拉幹了什麼？」
「可是，我害了你。」
梅森掛上電話，用若有所思但視而不見的目光看著德拉。
「好，彙報了什麼？」梅森問。
「沒有。他們讓我走了，但是給了我一張傳票，要我明天出庭作證。梅森先生，我要去作不利於爸爸的證人了！唉，梅森先生，我感覺太可怕了。我不知道怎麼辦。」
「他們幹了，」德雷克道，「而且沒有留下痕跡。我已經把各種可能都想過了。」
「未必，」梅森道，「我怎麼會知道那是證據？誰告訴過我？我要做的只是證明這筆錢的所有權屬於我的當事人卡特．吉爾曼，而我已經獲得了對它的全部權利。我曾要吉爾曼簽了一張出售單，寫明將他的工作間內一切物品的全部權利和利益給我作為部分費用，包括了十三號那天在工作間內的所有物品。」
梅森說道：「喂，我是佩里．梅森……是，我在等這個電話。請接過來。」
「他女兒怎樣？多大了？」
「好了，」德雷克說，「你將不得不證明這是他的錢。他……」
「新郎、新娘和家族的照片有沒有？」
他們找到了熟悉的那家雞尾酒吧，喝了雞尾酒，然後到餐廳訂了飯。
「妳父親失蹤的事呢？」
她回到梅森桌邊，說道：「保羅等著你接電話。他搞到了點什麼，但又搞不清楚有什麼價值。」
「好，」梅森道，「我在這兒等。讓他打到這裡。」
梅森點頭：「把電話拿來，」他說，「我就在桌子這兒接。」
他掛上電話說道：「我錯了，佩里。」
「我早就警告過你，佩里，不要用你那一套攪進去。如果你那時告訴警方地上那一萬美元的事，事情豈不簡單多了。可是你選擇了自己的辦法。現在，對不住了，梅森，你去作起訴方的證人吧，我只怕漢米爾頓．伯格對隱瞞證據會看得極其嚴重。」
「不客氣。」特拉格道，關上了門。
「我知道，」梅森道，「通常是，當事情衝著你來了，它也就走到頭了。走吧，吃飯去。」
「不是外人可得而知的。這是個非常漂亮的姑娘，已經訂婚了。」
「你的人能否查出那裡出了什麼事？」
片刻之後，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梅森先生，我是德雷克先生在雷丁的代理，艾倫．漢考克。他說你要和我談話。」
「我的天，那可太多了。」
「告訴保羅我要求能找到的一切有關哈維．Ｃ．金伯利的材料，而且在明早十點以前要。我要……」
德雷克點頭：「我花了很多錢雇人調查她的情況。成績不太好。她在辦幾個案子。她曾離開辦公室兩天，這大概是在她死前十天的事。」
梅森和德拉關上辦公室的門。德拉將手伸
https://www.hetubook.com.com進他的手裡捏了一捏，無言地表明了她的忠誠和同情。
梅森突然一笑：「給保羅．德雷克打電話。有個富有的年輕人，哈維．Ｃ．金伯利，來自亞利桑納的菲尼克斯；背景是有錢，有遊艇，有馬，諸如此類，據說是個好小夥子，他大概要子承父業，管理大約有幾百萬美元的家族事業。
「那……不知道。」德拉說。
梅森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像花崗石一樣冷漠。
「這次是什麼事？」梅森問。
「艾倫．漢考克。我讓他在電話旁等著。我可以通知他，讓他把電話打到你這個電話亭來。這比你打長途電話要方便點。」
「不知道，」德雷克道，「我們沒能查到。」
「妳給我打電話的事呢？」
「全都說了。」
「警官把我……我想那是疲勞訊問，是逼供。他們把我架到地方檢察官辦公室，真的來了一場拷問，還威脅我……我全對他們說了。」
「你的。」德拉說。
「雷丁那個人，」德雷克說，「是把好手。十分鐘前他來電話做了個全面彙報。我讓他在電話旁等著。」
梅森來回踱著，對德雷克說：「放在一邊吧，保羅，這件案子整個出了錯。有人從銀行取出一萬美元。這本應是付給訛詐者的。不論誰這樣做都不能沒有蛛絲馬跡可尋。」
「不錯，」梅森道，「門羅家族有什麼情況？你能對我說說他們的情況嗎？」
梅森掛上電話，對德雷克說：「好了，該來的都來了。我想我隨時都會接到……」
「如果是應付訛詐的錢，就不是證據了？」
德拉擔心地看著他，目光跟著他，充滿憂慮。德雷克不安地站在那裡，終於說道：「我想我在這兒沒事了。在別人送壞消息來以前我還是先出去吧。」
「梅森先生，」她說，一邊抽泣，「我……我不忠誠……我……我出賣了你。」
「不了解，他在紐約。他來自亞利桑納州菲尼克斯城。他家很富，有遊艇之類的。不過我猜這小夥子不錯。他比她稍大一點……大概二十五歲吧。」
「啊！」梅森道，「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電話響了。
「下個月。」
「這是十三號以前十天的事。」德雷克反對。
特拉格笑著搖頭：「我對你說過十幾次了，梅森，納稅人不喜歡那個。」
「就是這樣，他們能夠，」德雷克說，「銀行家感到奇怪，不明白她為什麼全要一百美元面值的鈔票，心想也許是付綁票的贖金。他不敢耽擱客人的時間，但找了個藉口，說百元面值鈔票不夠，要到金庫去取，其實他只去個半分鐘，把其中六張鈔票的號碼記了下來。他手裡有這些號碼。」
過了二十分鐘，梅森停下了，坐到桌旁，指尖輕輕敲著那些本冊。
德雷克過去接過電話，說道，「喂……是……什麼？……天哪！」
「警方知道嗎？」梅森問。
沒有談話聲。德拉拿著一杯水在看，梅森完成了吃的任務。梅森吃完後，德拉走到電話亭，要了德雷克的辦公室。
「讓我想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明天早晨……」
「她去哪兒了？」梅森問。
「可是，老板，」德拉說，「那是……天！那是凶殺案前一個多星期的事了。而且，它不可能和凶殺聯繫到一起。」
「不會太久。」
梅森想了一會兒，說道：「給我雷丁那夥計的電話號碼，保羅。他的名字呢？」
「他的名字呢？」梅森問。
侍者拿來電話，插上插銷，遞給梅森。
德拉聽著他的聲音，給他拿來一把椅子，德雷克坐下來，好像腿都軟了。
梅森搖頭，說道，「我有個怪想法，德拉。這是個最荒唐的想法，但是值一萬美元。
梅森仍在走來走去，走過來又走過去，稍微低著頭在思索，眼瞼下垂，精神極度集中。
「不清楚，」德雷克道，「我了解的只是我們檢查了維拉．馬特爾的航空旅行卡。她曾乘飛機於四日去過加利福尼亞的雷丁。她去了兩天。」
「你什麼時候能夠乘飛機來？」
「好了，就找他，」梅森道，「在雷丁那樣的小城裡，維拉．馬特爾一定非常引人注意。她下了飛機，沒有汽車。或者有人接她，或者她去旅館。查清楚，給我回電話。告訴那個人，只有兩個小時。要在兩個小時內送來消息。德拉和我去吃飯。你守在家裡。讓雷丁那個人馬上起動，要快！」
「好啦，」德雷克沮喪地說，「你堅持要走薄冰，現在陷下去了……還有什麼出路？你還能隱瞞下去麼？」
「還不知道，但是會知道的。只要報紙一宣布漢米爾頓．伯格傳你作他的主要證人和案中有一萬美元現金的事，那位銀行家讀到報紙後就會把鈔票號碼報上去，你可就要沉下去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梅森問。
他沒說下去，特拉格中尉和一個便衣警官推門進來。
「錢的事。」她說。
梅森道：「他們不能僅僅為了蔑視法庭就這樣對待一個人。」
「再去查，」梅森道，「她的錢包裡有一張航空旅行卡和兩張汽油信用卡。查查汽油信用卡在哪裡用過。馬上開始，看看用這張航空旅行卡能查出什麼。」
電話又響了。德拉拿起聽筒，說道：「保羅．德雷克。」梅森馬上拿起自己的電話：「是，保羅，這次是什麼事？」
「錢的事？」梅森問。
「整二十歲。」
「有。」
「啊……能。」
「Ｇ．Ｗ．，」漢考克說，「是喬治．華盛頓。」
「當維拉．馬特爾來到雷丁時，」梅森說，「她是和門羅先生談生意，門羅讓他女兒去接她……你對他們之間的生意可有什麼看法？」
「那筆錢，」德雷克道，「我的偵探在拉斯維加斯調查維拉．馬特爾死前最後十天幹了什麼的時候，發現本月三日她去銀行取出了一萬美元現金。」
「有過什麼麻煩嗎？」
「兩年前去世了。」
「那你為什麼還不報告？」
「沒有，先生，我不了解。我的確知道門羅先生必定是在等待這個叫馬特爾的女人。他從鄧斯繆爾開車趕回家裡，直到馬特爾離開，讓他女兒送馬特爾去旅館。第二天早和_圖_書上他才走的。」
「多大年紀？」梅森問。
「五十二、三歲吧，我想是。他是木材商。」
德拉拿起聽筒：「喂，」稍後說，「梅森先生，穆里爾找你。她在哭泣，非常沮喪。」
他接過電話，說道，「喂……是……我是保羅……好，謝謝。」
特拉格笑道：「好了，佩里，地方檢察官要你出庭作證。」
梅森道：「這正是我苦苦思索的問題。這是個新問題。訛詐者給被訛詐者付錢？好好想想吧。」
「不知道，」梅森道，「沒有這類先例。我以為這筆錢是當事人的……吉爾曼或他太太，以為是付訛詐的錢，他們可以把所有權給我。」
「妳被拘押了嗎？」梅森問。
「我不懂，」德拉說，「什麼順序……？」
梅森點頭，推開椅子，無言地走向電話亭，關上門，說道：「喂，保羅，什麼事？」
「謝謝，中尉。」梅森道。
「是什麼，保羅？」
「回洛杉磯。」
德拉接過電話一聽，向德雷克點頭招呼。
「你們好，諸位，」特拉格說，「又碰見你們開會。」
「好，」梅森道，「莫林．門羅是個什麼人？」
「不管什麼時候，」梅森說，「這個案子裡少了些什麼，我要趕在警官前面找出來。你可以想像，如果讓警方查出，那時我的處境……」
「不能。莫林．門羅現在舊金山或洛杉磯。她父親在俄勒崗。」
「維拉．馬特爾乘太平洋航空公司的飛機到達雷丁。是莫林．門羅接她的。莫林開了一輛新型汽車在機場等她，維拉．馬特爾上車後就去了門羅家。」
梅森道：「如果你事先通報一聲，會好得多，特拉格。」
「這真是毫無公道。」德拉抱怨道。
「我在那裡有把好手。他以前幹過警官，現在是個偵探……」
「那麼這筆錢是從哪裡來的？」德拉問道。「維拉．馬特爾為什麼把錢扔在那裡？」
德雷克道：「佩里，我真不願意給你報告壞消息，可這又是一個壞消息。」
「說了。」
「我知道的一切。」
「她去門羅家後，過了兩個小時就出來了，莫林送她到旅館。維拉．馬特爾要了一間屋，乘第一班南線飛機走了。」
「謝天謝地，」德雷克道，「我們得到的全都是壞消息，這次該是好消息了。」
「新郎的姓名？」
穆里爾的聲音傳來。她情緒極為沮喪，簡直讓人聽不明白她的話。
「哈特利．埃利奧特，」德雷克道，「他們貨真價實地給他上了一課，佩里。他們沒把他當紳士對待，給一個單間牢房，沒給他任何特殊待遇。他們先讓他受夠了監獄裡的各種待遇，再讓兩個醉鬼吐了他滿身，最後在汙穢中打滾。結果是他傳話給地方檢察官，說他要求出去，明天出庭作證。」
梅森沒有表示，也沒說話，德雷克只好說：「那麼，過一會兒我再來。」說完就出去了。
德拉拿起聽筒說，「是……是……保羅，找你的。」
「還有什麼？」
梅森回到桌旁。
「說下去，」梅森道，「儘可能簡短，穆里爾。可能時間不多了。妳做了什麼？」
「還hｔｔps://wｗｗ•heｔubｏｏk.ｃｏｍ•com沒有發現她在那裡幹了什麼，」德雷克道，「但是她的航空旅行卡顯示她是第二天去洛杉磯的。」
「妳怎麼知道？」梅森問。
梅森拍拍她的肩，說道：「沒事。德拉，我已經把它拋開了，我想必要時我也能挺得住。」
特拉格中尉轉向便衣警官做了個手勢。「這位是佩里．梅森，」他說，「我證明是他。」
梅森搖頭。「我不想出賣當事人，保羅。採取行動前先要找出錢是從哪裡來的。你是不是在維拉．馬特爾死前一星期就派人調查她的活動了？」
梅森道：「好，把你能在報上找到的有關消息全找來。肯定不少。」
「沒有機會。一個女警官抓住我一邊，一個男警官在另一邊，他們說，『這邊來，地方檢察官要和妳談話』，而我……唉，他們好像知道怎樣對付我，我就對他們說了一切。」
梅森吃得很慢，慢條斯理，靜默無聲。德拉吃了兩口，就再也不想碰，把盤子推開了。
「他們幹了，」德雷克道，「而且有效。地方檢察官把他從牢房提出來，他現在正在伯格的辦公室做宣誓口供。」
德拉了解他的心情，安靜地坐在那裡，眼神裡透出深深的關懷和同情。
「當你開始玩拼圖遊戲時，」梅森說，「你先要考慮的是行動順序，這個順序可能和每一步的行動同樣重要。」
「而且，」梅森道，「我們已無路可走。」
德雷克的聲音顯得有些迷惘，說道：「我碰上了可能大有用途的發現，德拉，可我搞不清是怎麼回事。佩里能來接電話嗎？」
「不行，」梅森道，「把能找到的照片包起來，還有報紙上的報導。查明一切能查到的，然後租一架早上兩、三點的飛機飛到薩克拉門托，再從那裡坐第一趟班機來這裡。如果趕不上班機。就租飛機來這裡。我要你早上十點鐘在法庭見我。德雷克將給你詳細的指示。不到最後一分鐘不要離開雷丁。用你全部的時間去偵察，把一點一滴能找到的消息和謊言都搜集來。我要在十點鐘見到你。」
梅森像沒有聽見德雷克的話。他轉過身去又踱起步來。
梅森突然停住話頭。兩眼又露出緊張思索的神情。
「他太太呢？」
「沒有報告那一萬美元的事有多嚴重？」
「去了哪裡？」
「也許是，」梅森道，「可是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是什麼錢。沒有人承認過是他的錢。沒有人承認過從銀行取出過這麼多錢。這個原因現在明白了。他們都沒擁有過這筆錢。」
「後來呢？她是否去看過我們知道的某個人？」
「你能從這種形勢中挽回一切嗎？」德拉問。
「門羅先生是本城首富。」
梅森勉強笑了笑：「不知道，」他說，「我想還能。這不是吃，這是加油，明天還要有一場苦戰。我想漢米爾頓．伯格今晚正在為了我們享受豐盛的晚餐呢。走吧！」
德拉搖頭：「這也是一個謎……你是否認為謎底仍在維拉．馬特爾那裡？」
梅森開始踱來踱去。幾分鐘後，電話響了。
「顯然是雷丁上層社會的人。她父親擁有幾千英畝木材林，兩
ｈttｐs://ｗｗｗ.hｅｔuｂoｏk•ｃom•ｃｏm個鋸木場。她是全城第一號美人。」
梅森接過傳票。特拉格中尉走到門口，開門讓便衣警官出去，轉過身來，突然笑容消失。「如果我對你說對不起，佩里，」他說，「我就是幫助和安慰敵人，可能受雙份記過處分……所以我不能對你說對不起……所以我不能對你說對不起。」
「你能搞到Ｇ．Ｗ．門羅先生的照片嗎？」
梅森道：「不要緊，我能應付。」
「就這樣吧，」特拉格中尉道，「到提問你自己的時候請小心點，梅森。別對不起自己，因為你是漢米爾頓．伯格的主要證人。我無法說他對這個機會抱著多大的希望。」
「要多久？」
梅森掛上電話，若有所思地看著德拉。「維拉．馬特爾在四號那天去雷丁並待了兩天到底為什麼呢？」
「漂亮。」
「妳都說了些什麼？」
「別急，」梅森道，「既然已經這樣，首先不要驚慌失措，不要灰心喪氣，千萬別想跳河或服用過量的安眠藥。妳既已經接到傳票，妳就要去作證。妳能接到傳票，我就也能接到。不要再去愁它了。吃兩片阿斯匹林，放鬆一下。」
「你有什麼急事？」梅森問。
「你覺得還能吃得下麼？」德拉問。
梅森點頭說：「你也聽著，德拉。」拿起聽筒。
一個侍者來到桌前，說道：「有您的長途電話，梅森先生，雷丁來的。一位漢考克先生說您在等他的電話。您接嗎？」
梅森說了。
「漂亮嗎？」
「妳為什麼不拒絕去？」
「好了，」他說，「他們可以證明就是那筆錢。」
「剛剛休庭的時候，我就被抓走，帶到那個檢察官的辦公室。」
過了一會兒，她挪動一下位置，問道：「怎麼樣？」
「在別處都找不到，」梅森道，「再也沒有別的地方了……而且……」
梅森道：「保險櫃裡那一萬美元就像一座火山，而我坐在上面。這一萬美元很可能是重要的證據。我得想辦法處理它。我不想出賣當事人，我也不能隱藏證據。我將不得不告訴警方我發現了這筆錢。如果在我報告前警方知道錢在我這裡，就麻煩了。只要錢在我這裡還沒有報告，每時每刻我都如履薄冰。」
「什麼事？」德拉問。
片刻之後，德拉問道：「還有什麼？」
「我去叫他。」德拉說。
「全都說了，梅森先生……啊，我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就好像我心裡壓力不斷增大，而他們又不斷敲打，打啊，打啊，總是打。」
「哈維．Ｃ．金伯利。」
「找一個你信得過的在雷丁的代理，有嗎？」梅森問。
「你了解他嗎？」
「你肯定嗎？」德雷克問。「等一等，會不會……嗐，我的主啊……啊，那就……好了。現在聽著，在維拉．馬特爾的錢包裡找到了一張航空旅行卡，還有兩張汽油信用卡。查查這些卡最近在哪裡用過。趕緊動起來，越快越好……好啦，我馬上就到。給我回電話。」
便衣警官走過來說：「攜帶證件出庭的傳票，梅森先生。這是原件，這是您的副件。請於明早十點到庭。帶上傳票上指明的物品。」
「而且什麼？」德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