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梅森突然說：「妳來問我問題。」
梅森駕車回到街上，向右急轉，並不斷加速。
「因為那件該死的保險業務。我的心思一直放在那件事的經過，因此我沒注意警方沒有和我們連絡。真是糟糕！戴拉，如果我知道事情會這樣發展就好了。照理說，身為一個守法的公民及法庭的一員，我應該做的就是向警方報案。」
「全部都問，丟問題給我。」
梅森說：「不錯。不過，記住我也有責任。我見到屍體了，而當時屍體附近根本沒有槍。」
過了大約兩、三分鐘，戴拉說：「畢竟，除了露西兒外，沒有人知道那時候你在場，而她當然不能說出去。」
梅森繼續說：「然後，露西兒會要艾妮妲去開車庫的門。艾妮妲打開門時，汽車大燈的燈光會照亮車庫內部，這位艾妮妲將會尖叫，露西兒和-圖-書也將尖叫，她們將會陷入歇斯底里，然後通知警方，準備在警方面前扮好目擊者角色。」
「為什麼？」
梅森說：「這就是最糟的一點。她會堅持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屍體。她會說，我是為了要保護其他的當事人，讓她當代罪羔羊的。」
「問什麼？」
梅森說：「這樣的話，我就陷入一個進退兩難的困境。」
梅森說：「我得找個地方停下車來好好想想這件事，戴拉。」
梅森說：「我也不喜歡。不過，我已經上鉤了，只好接受這個客戶。在記事本上寫下我將代表露西兒．巴頓，為她處理有關她與前夫之間贍養費的問題。現在，我開車送妳回家吧！」
「我們不能就把這件事忘了嗎？」
梅森想了想說：「會。而且她必須承認。這麼一來，警方會想知道，為什麼他要選擇她的車庫https://www.hetubook.com.com做為自殺的地點。他們將立即開始懷疑，死者是否死於自殺……然後，他們會試射那把槍，再和致命子彈進行彈道比對。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那把槍只是個障眼法。這樣的結果並不好。」
戴拉說：「我不喜歡這個方法。」
「露西兒．巴頓。」
「警方會相信她嗎？」
「那麼，為什麼你沒查？」
「不知道，這得看他們了。」
「你是指她並沒有向警方報案？」
「也許是露西兒。」
戴拉問：「怎麼樣？」
「你離開她的時候，你已經告訴她該怎麼做了。」
「你要為她負責嗎？」
「我不明白。」
他們沉默地坐了一會。
「什麼答案？」
「你希望我問你有關他的事嗎？」
梅森說：「那個小惡魔，專門騙人的小惡魔。」
戴拉說：「好。如果你不告訴警方，會ｈeｔuｂoｏk•com.coｍ有什麼後果？」
「那麼你看見屍體的事呢？」
梅森沉思一會，說：「有人在操縱這件事，有人告訴露西兒這麼做的。」
「如果露西兒告訴警方這件事，那麼她就是遵照了我的。如果她沒有，那麼就沒有辦法可以證明我當時在場。」
梅森說：「她沒有。屍體還像我看到它時一樣躺在地上，唯一改變的是，屍體的右手旁邊多了一把手槍。」
「因為，警方正等著抓我的把柄，這次機會簡直再好不過了，如果我真的去報案，不正是自投羅網。」
「我們得去找個客戶。」
「因為，雖然我告訴露西兒立刻報案，但是我並沒有停留在現場，確定露西兒已經依照我的建議去做了才走。」
「不，是露西兒和那位幕後策畫者——也許是亞瑟．考爾生。」
「你指艾妮妲和露西兒？」
戴拉問：「到底怎麼了？」
「和*圖*書如果他們相信，我將陷入困境之中；如果不信，那我就完了。因為我沒有確定屍體的事是否已經報案，而後來警方沒有和我連絡時又沒有去查個究竟。」
「找誰？」
「操縱這件事的人，是個厲害的角色，我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拯救自己。」
梅森說：「我上鉤了。現在我有答案了。」
梅森說：「如果作她的辯護律師，她所告訴我的一切，我都有守密的特權。他們不能問她，也不能問我。」
「我也已經沒有答案了。」
「她會從外面開車回來並帶著證人，可能是她的女性朋友艾妮妲．喬丹。」
梅森說：「警方會找到那具屍體，因為某個人會發現屍體，且向警方報案的。」
「這樣是要讓屍體看起來像是自殺的？」
「警方會不會問她認不認得死者？」
「為什麼不是她的男性朋友呢？」
「那麼，為什麼現在你不去報案和*圖*書？」
「因為她已經訂婚了，如果她的名字上了報，我想她會希望，報上出現的是她和女性朋友共度夜晚的。」
「我想把事情弄清楚。我們……這裡有個停車位，我們停一會。」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接著梅森發動汽車引擎。
「我不明白。」
「誰？」
「然後呢？」
梅森將車停好，熄掉引擎和大燈。
戴拉說：「好。現在，我從相反的角度來問你。如果你向警方報告呢？」
「有關這件案子的事，我們試著理出個頭緒。」
戴拉說：「老闆，我已經沒有問題了。」
「那麼露西兒會怎麼說呢？」
「我明白了。然後呢？」
「她們能完全脫離嫌疑嗎？」
「什麼辦法？」
「沒錯。」
「不必，可是我是個律師，律師是法庭的一員。我知道當我發現任何屍體時，都應該去報案。現在我發現了一具，可是卻只有叫露西兒去向警方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