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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探案之繼女的祕密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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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沒有想到,妳自己可能也已陷入危險?」
「不用了,」梅森說。「你要特別小心謹慎,別讓人察覺我們在跟蹤,隨時和我保持聯絡。」
「好,那我就從頭說起吧。我女兒羅珊娜的未婚夫是傑生.布雷爾,你知道布雷爾家族在社會上很有名望——就是一般所謂的『名門望族』。他們在商業界不是很突出,但還是擁有很高的社會地位。我丈夫則是很成功的生意人。」
「我怎麼了?」
梅森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梅森用手指輕彈著桌緣。
「別說了,」她突然打斷他。「我了解,也尊重你的立場。如果你允許的話,現在我想坐下來告訴你一些非常機密的事。」
「為什麼不把全部真相告訴妳先生?」梅森問。
「好,」德瑞克輕快地說。「沒問題。」
「不是,是一個勒索的歹徒告訴我的。」
班克羅太太靜默了一會兒,又說:「當然,現在是我女兒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時刻。」
「可以。」梅森說。「對了,你那把遺失的槍找到沒有?是你繼女拿去的嗎?」
「不。」
「我告訴過你,」梅森說。「對付勒索的歹徒只有四種方法。」
戴拉等外線接通後,便撥了班克羅在湖邊的家的電話。一會兒後,便聽到她說:「請問班克羅先生在嗎?告訴他這是很重要的事。我是梅森先生的祕書……噢,我明白了,你知道怎樣才能找到他嗎?謝謝,我打到辦公室看看好了。電話號碼我有,謝謝。」
「我沒想到。」
「你今晚要住那裡嗎?」
「你心裡有數,梅森先生,現在歹徒又要向我女兒勒索更多錢了。」
「歹徒說她騙了他們,而我女兒不曉得是不是佯裝糊塗,她以為對方是報社記者。她說她無可奉告,又說她知道對方是記者,故意打電話給湖邊的每一戶人家虛聲恫嚇,看能不能套出話來,以便證實究竟是誰被勒索了。她說她最厭惡這種伎倆,不管被勒索的是誰,這都是他個人的事。媒體這種挖掘名人的隱私在報上渲染的做法,實在很無恥下流;她說她要讓打電話的人了解她的感想。」
「她說她沒拿,而且很訝異我會問她。我繼女現在的處境十分尷尬,新聞記者無不想盡辦法要了解勒索的真相。有一個人——好像也是記者——曾經打電話要套羅珊娜的話,被她罵了一頓掛掉電話,不過這個人也可能是歹徒之一……梅森,我想最好還是付和_圖_書錢了事。我很感激你所做的一切,當然我希望我說過的話,你都能守口如瓶。總之,你先按兵不動,讓我們自己處理,我想我會有辦法解決的。」
「不,今天晚上不行,我還有別的事……梅森,你暫時別行動,明天早上我會去找你。十點可以嗎?」
「和我直接接觸的是個年輕人,他很直截了當地說,他知道一些事情,如果我不給錢,他就要張揚出去。」
「好,梅森先生,我也不要你承認什麼。同樣地,我的行為也會建立在某些假定上。我要先說明一下:我先生和我女兒都不知道我來這裡。」
「早上十點嗎?」梅森問。
「他們在電話中說了些什麼?」
「再過一段時間,我會說的。」
「不同意,我只是把你應該知道的事情告訴你罷了。」
梅森用手指敲著桌緣。
她掛掉電話,對梅森說:「他不在家,接電話的人說,他可能在辦公室。」
「為什麼?」
梅森和戴拉互望了一眼。
「是嗎?」梅森說。「這當然是很合理的假設,但別忘了,這裡牽涉到兩個勒索的歹徒,情況非常複雜。」
「很顧家。」
梅森瞇起了眼睛,彷彿要說什麼,但欲言又止。
班克羅太太看看手錶,說:「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得趕快走了。再見,梅森先生。」她站起來,顯出很有自信的樣子,同時對著梅森和戴拉微微一笑,向大門走去。
梅森臉上顯露出濃厚的興趣。
「你自己判斷吧。」班克羅說。
這時,班克羅太太的語氣開始謹慎起來。「我聽說,查爾頓.布雷爾已經被軍方宣佈死亡,因此他的指紋已經列案歸檔了。但我又聽說查爾頓其實並沒有死,而是逃到一個獵戶的小屋,靠裡面的食物慢慢恢復體力。同時他已厭倦軍中的生活,而又覺得他過去太失敗,因此他決定讓查爾頓.布雷爾永遠消失,另外取了一個假名艾文.維多.佛迪斯,重新回到文明的世界。但不知怎麼惹上官司,被關進聖昆丁的監獄。梅森先生,以布雷爾家的社會名望,居然出了一個坐過牢的人,而且現在還被牽扯進一件搶案裡,對於即將舉行的婚禮,當然不是很光彩的事。」
「他向妳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但花錢消災也是其中一個方法。我總覺得歹徒不過是小混混,殺雞實在用不著牛刀。我想時間會解決問題的,現在需要和*圖*書的就是爭取時間。」
「讓她等一分鐘,」梅森說。「趕快打電話給哈洛.班克羅。先打到他湖邊的家,不在的話再試試他的辦公室。」
「十點。在這之前,不要有任何動作,先靜觀其變再說。」
她搖搖頭。「不,是個年輕人,不超過二十五、六,長得滿帥的,理平頭,黑眼睛,肩膀很寬,但有些粗鄙。」
「你現在在哪裡?」
「妳把這些事情告訴妳先生了嗎?」
「他要怎樣張揚?」
「我覺得我們今晚應該碰面。」梅森說。
戴拉點點頭,走了出去,不久便帶著班克羅太太進來。
「因為你突然跑出來,把所有事情都攪亂了。」
「這是妳女兒告訴妳的嗎?」梅森問。
戴拉接過電話,對梅森說:「是班克羅先生。」
「我不知道她在哪裡,但我知道她打算待在湖邊的房子。我想編個理由,打電話叫她過來市區住。我先生和我都在市區,我不希望她一個人待在湖邊。」
「我們又回到原點了。」戴拉說。「班克羅太太在辦公室裡,說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立刻見你。」
「他一定有給妳什麼證據吧?」梅森問。
「為什麼不今天晚上呢?」梅森說。「如果真有這麼重要的話,我可以等你。」
「他大概在湖邊吧,不過他稍晚會在市區和我碰面。」
「在這種時候,他們當然願意拿出一筆小小的贖金。」梅森說。
「她也是個守口如瓶的好聽眾。」梅森說。
「本來就是你做主。」梅森說。「我們明天見了。」
「那布雷爾家呢?」
「好,」德瑞克說。「你有什麼需要的話,反正我都有人手。」
梅森抬起了眉毛。「是妳先生告訴妳的嗎?」
「梅森先生,你好,」她說。「久仰你的大名,你的照片我看過很多次,很高興有機會和你見面。你是我先生的律師,對吧?」
戴拉掛斷電話,說:「家裡的人以為他去辦公室;辦公室的人又說他可能在家裡。」
「歹徒的目的是什麼?」梅森問。
「我可以請問是誰告訴妳的嗎?」
「當然沒有。」
「但是你打得太猛烈了,」班克羅說。「結果可能會打錯蛇的……我明天早上要見你。」
「或許吧,」梅森淡淡地說。「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什麼也不說,」梅森說。「沒有她先生的允許,我不能說出她先生委託我的事,但是我又不想騙她。」
「那妳為什麼偷聽她的電話?」https://m.hetubook•com.com
「那妳女兒呢?」
「還不知道。這不重要,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真是個自私的小人,我……哎,反正之前我說的話,你就當沒這回事。那件勒索案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完全是另一回事……我得親自向你解釋,不過……我們可能都搞混了,事情可能和你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是。」
「繼續說下去。」梅森說。
「妳女兒來找過我了。」梅森說。「她的行為其實都是建立在一些自以為是的假定上。」
此時突然響起刺耳的電話鈴聲。
「你怎麼知道事情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好吧,」梅森說。「我就按兵不動,不過我撒出去的好幾條線說不定會釣上一條魚。」
等了一會兒,又聽到她說:「謝謝,你知道哪裡可以找到他嗎?……謝謝。」
「換成十元和二十元紙鈔,放在袋子裡。」
「妳同意我去告訴他嗎?」
戴拉打過去,重複說一次梅森先生的辦公室有急事,要找班克羅先生。
「絕對不可能,我還有別的事……不過,明天我會去找你。」
「妳都沒對她提起什麼嗎?」
「妳究竟為什麼來找我?」
「他自己的煩惱已經夠多了。」
「打打看。」梅森說。
「又找上妳女兒是嗎?」
「你打算怎麼跟她說?」
「我告訴過你,我就是要打草驚蛇。」梅森說。
「還會有什麼?當然是錢了。」
「是的。」
「因為我知道,我女兒現在已陷入險境;我覺得我先生一定來找過你幫忙,我知道你是在玩火,我希望你了解所有隱藏的危險。」
「那妳又為什麼來找我?」
「妳不是要我當妳的律師吧?」梅森問。
「妳可以形容一下歹徒的樣子嗎?是不是有一雙很銳利的灰眼睛,年約五十歲……」
戴拉說:「看來,班克羅先生錯想成另一套前科紀錄和指紋了。」
「他是個顧家的人嗎?」梅森問。
「一千元。」
「不!」班克羅說。「這時候我們不想釣到任何魚。只要把這件事忘記,什麼都別做就好了。反正只是錢的問題,我願意付,我決定這麼做了。」
「謝謝你和我談話。」她說著,便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葛蒂只說是他打來的,」戴拉說。
她繼續說:「幾年前有一個叫艾文.維多.佛迪斯的人,因罪被關在聖昆丁的監獄,但幾個星期後就放出來了。不久前有一個加油站被搶,警方經過一些詢問和-圖-書程序後,拿了一些嫌疑犯的照片給被害人指認——那些都是剛被釋放或有嫌疑的慣犯。其中一個受害者指認佛迪斯可能是搶匪之一。」
「是我女兒。」
「我想歹徒一定會再和她聯絡的,我想了解一下。」
班克羅太太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派。她顯然比她先生年輕,本身又是不容易老的那一型,一看即知是很注重保養的。
「危險?」她說。「你是說那些歹徒會對我不利嗎?得了!梅森先生,這種人是很膽小的。這個傢伙向我勒索了一千元,我想他的同夥大概向我女兒勒索三千元。若不是這件事鬧到上了報,而且三千元又落入警方手中,他們大概就此罷休了。你原先可能以為你處理的只有一件勒索案——就是我女兒的那一件。在這種情況下,你的處理方式是否恰當很難說,但現在你應該知道,事情比你想的要複雜得多。我只是希望你對實際的狀況能有更多的了解。」
「是回妳的電話嗎?」梅森問。
「然後她啪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什麼事?」梅森看到戴拉用手遮住話筒,臉轉向他。
「妳知道妳先生現在在哪裡嗎?」
「他保證絕不洩露祕密。」
「我是看了報紙以後,才知道歹徒可能同時也向我女兒勒索了。就算他們同時找上我先生,我也不會太驚訝。」
戴拉對著話筒說:「葛蒂,請她等幾分鐘,不會很久的,向她解釋一下,然後再幫我接外線。」
「沒有。但是我知道,她開快艇出去繞了一圈,而且之前她在找一個紅色的咖啡罐。後來我看到報上的消息,當然就一目瞭然了。」
「妳和其中一個歹徒直接接觸過了嗎?」
「說得更明白些,歹徒已經打過電話了。」
梅森掛掉電話,然後打給德瑞克。「我要你派個人去保護羅珊娜,另外也要一個人盯著依娃,以確保她們的安全。除此之外,什麼也別做——至少今晚暫時休兵。」
「是的。」
「怎麼付的?」
「妳怎麼知道?」
「沒有。」
「換句話說,妳付錢了?」梅森問。
「多少?」
梅森說:「妳難道沒想到歹徒既會找上妳女兒,也有可能找上妳先生嗎?」
「我知道,」班克羅說。「我想去見你,但又抽不出時間。」
梅森嘆了一口氣。「算了,請她進來吧,只好隨機應變了。」
梅森說:「這一招很聰明,這下子主客完全易勢了。妳怎麼知道妳女兒被勒索了?她告訴妳的嗎?」和圖書
「當然。他有佛迪斯的檔案照片,指紋、身高體重等。他也有查爾頓從軍前的照片,真的是很像。另外他還有一組指紋,他說是查爾頓從軍時留下的。」
「妳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妳先生嗎?」梅森問。
「不,我只是有一些事情要讓你知道。」
「然後呢?」梅森問。
「在湖邊的避暑別墅。」
「很好,我是個好聽眾。」
她說:「傑生.布雷爾今年二十四歲。他有一個弟弟查爾頓,小他兩歲,個性比較野,惹了很多麻煩都被掩蓋下來。後來去從軍,被編入空軍,有一次出勤去做觀察飛行,從此就沒再回來。起初軍方說他失蹤了,一年多後飛機才找到,原來是撞上一座山而墜毀了。顯然沒有人生還,但軍方也無法證明是否所有人員都罹難了;顯然失事時有些人當場死亡,有些人則受了重傷。經過風吹日曬和野生動物的摧殘,幾乎已無法清楚地辨識身分。所以查爾頓原本被列為失蹤,後來他們乾脆改列為死亡。」
剛過四點,戴拉接到一通轉接過來的電話,她聽著聽著,臉上逐漸浮現驚愕的表情。
「或許他們也被勒索了,但我沒聽說。布雷爾家當然不窮,但也不算很富裕。」
「沒有,」班克羅說。「都是她在講話,我……梅森,現在還不適宜告訴我家人任何事情,我只能儘量幫助她們……你知道怎麼對付勒索的歹徒。如果歹徒是衝著我來的,那情況又不一樣,但事實上並不是……我不能在電話中談,反正這不是太嚴重的事,我想最好還是拿錢打發他們,以爭取時間。畢竟數目並不大——不算很大……我想你的策略可能太……嗯……太強烈了,這番打草驚蛇反而可能會壞事。」
「你把對我說的話全都告訴她了嗎?」梅森問。
「你的祕書呢?」
「我在分機聽到的。」
「我和我繼女有過一次坦誠的談話。」
梅森拿起聽筒說:「喂,班克羅,我正要找你。」
「他說,有一家專門刊登醜聞的雜誌,會很願意花一千元買這個消息,所以他才把贖金訂為一千元。他需要這筆錢,但又不想用這種揭人隱私的方式賺錢,只要拿到同樣的錢,寧可幫忙保守祕密。聽起來好像滿有道理的。」
「我想是的。」
「繼續說下去。」他說。
「妳付給他一千元嗎?」
梅森說:「如果我是妳先生的律師,我當然不能不告訴他妳來過;如果我不是妳先生的律師,那我更不希望妳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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