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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飛到霧上方嗎？」梅森問。

「沒有。」

「而且是歇斯底里，」梅森說。「歹徒剛威脅要殺死她，她怕他會追到船邊來，向她開槍。」

梅森若有所思地望著班克羅。「班克羅，當警方發現這件命案發生在你的遊艇上，而凶槍又是你的時，他們當然可以斷定你是為了保護太太，而決定自己出面處理的。」

「你太太形容過那個地方嗎？」

「當然可以，但沒有用的，往下看去就像一張厚厚的白地毯一樣。」

「一點也不錯，」梅森說。「而且你又說，給你太太服用大量的鎮定劑，不讓她去報警……」

「她不知道射中哪裡，」梅森說。「或許是肩膀，或許是胸部，但是她太害怕了，她以為他會跑到船邊來向她開槍。」

「有誰知道你在那裡嗎？」

「同時避免事情上報。」梅森說。

梅森故意看了駕駛一眼，班克羅便住口不講了。

「我開車去看過了。」

在開車回辦公室的路上，梅森對班克羅說：「你確信遊艇已經不在你太太跳下船的地方了嗎？」

「完全明白。」

「有時候，直升機可以讓霧很快和圖書散掉，」駕駛說。「因為我們可以攪動霧氣。只要我們能飛在晴朗地帶和濃霧的交接處，攪動又足夠的話，便可能把霧打散，不過這個方法不一定有效。」

「我也是。」班克羅說。

「是有個控制鈕，所以只要一個人就可以拉起錨，一拉起來立刻前進。有時候我獨自駕船，也是用這個控制鈕。」

駕駛點點頭，然後一直到著陸前，梅森都沒再開口。

「好，季利晃了晃，臉朝下倒了下去。」

「不是遊艇，是錨鉤住什麼東西……罐子之類的，遊艇震動了一下。」

「是的。」

「那時馬達正在運轉嗎？」梅森問。

「你怎麼知道的？」

「離你的辦公室只有幾分鐘路程而已。」

「你確定嗎？」

「遊艇不在那裡嗎？」

班克羅滿臉驚訝。「你是說，警方可以指控我……」

班克羅想了一會兒，慢慢地點點頭。

「是的。」

班克羅想了一會兒才說：「對，槍不小心走火了。」

「是的，我今天清晨曾走到加油碼頭那邊。」

「在等我太太。」

直升機低飛到大概只有一層樓高和*圖*書，不久便籠罩在一團濃霧裡。直升機迴旋翼的攪動使得霧氣旋起來，有一會兒直升機周圍的霧彷彿往上升了一點，但沒多久又落了下來。駕駛急忙掉頭往上飛。

梅森說：「我在辦公室約了人，是很重要的事，不能不去。我要你隨時待命，看是要待在我辦公室附近，還是要留個電話，讓我能隨時聯絡到你。」

「別用猜的，」梅森說。「這樣說就完全符合她的行動了，你總要有一套與她的行為相符的說法。」

直升機以穩定的七十五海里時速飛向那一片雲塊，愈趨近，雲塊就似乎顯得愈高愈厚。

「是跳下去以後東西才丟的。至少她是這麼以為的，她約略記得跳下去時，皮包從她手臂滑出去。」

「好，」梅森說。「我們回去吧！但你要隨時待命，霧一散，我就要巡視港口。」

「你在那裡等著就是了，」梅森說。「霧一散就走。這附近有直升機場可以讓你在那裡等嗎？」

梅森說：「我要和你太太談一談。」

「確定。」

「可能的話，我要趕在警方之前到遊艇上看一看。」梅森說。

「但我們完全不知道m.ｈetubｏｏk•cｏｍ•ｃｏｍ遊艇可能在哪裡。」班克羅說。

「沒有用，」他說。「很抱歉，但我不要再飛進去了。在這個時間裡，我從沒見過這麼濃的霧。根本攪不動一絲空氣，簡直就像在牛奶中飛行一樣。」

「大約八點三十分到九點之間。」

「你不是說過，槍是不小心走火的嗎？」梅森說。

「但是菲莉絲拿槍指著這個人，還向他警告……」

「當然。」

「你是爭取到一點時間，」梅森說。「但一旦曝光後可能會是驚天動地。」

「他踩離合器了嗎？」

「不錯。」

「好好守著，」梅森說。「港口有什麼狀況，隨時和我聯絡。有可能進去時，立刻打電話給我。」

「你能不能往下飛，看能飛多低？」

「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遊艇？」班克羅說。

「這個勒索的歹徒叫什麼？季利斯嗎？」

「霧不是很濃嗎？」

梅森轉向班克羅。「班克羅，只能做到這樣了，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

「是的。」

梅森說：「你太太告訴你事情經過時，你應該馬上報警的。」

今天是陽光普照、相當暖和的天氣，西方天際靜靜停著一塊厚ｍ.hetubooｋ.ｃｏｍ•ｃom厚的白雲。

「不在。」

「是的。」

「這段時間你在哪裡？」

「有時候，近水面反而比較亮，」梅森說。「試試看吧！」

「當然她……」

「槍是不小心走火的，」梅森又打斷他。「因為遊艇觸礁了。」

「唔……我猜是這樣的。」

「不錯，但我是把車燈和雨刷都打開，慢慢開過去的。」

「試試看吧。」梅森說。

「可以試一試，但只要視線一模糊，我就要升上來。」

「唔……當然他已經中彈了……」

「你可以飛低一點嗎？」梅森問。

梅森對駕駛說：「我要你以每小時為單位，把這架飛機整天租下來。只要霧散到可以進入港口，我就要進去，你明白嗎？」

「霧一散，馬上打電話給我。」梅森說。

「你盡力而為就是了。」梅森說。

「一點也不錯，」梅森說。「你太太看到季利用雙手在拉錨。他看到你太太時，便把拉到一半的錨纜隨便繫在纜柱上，然後回頭來找你太太。」

「當然可以，我甚至可以低到距水面五呎，問題是霧這麼濃，我可不想在低空盲目地亂撞。」

「你注意看過了嗎？」

「形容和圖書得很清楚。」

「於是槍不小心走火了。」

「槍是何時發射的？」梅森問。

「你太太丟下所有東西，跑到船邊便跳了下去。」

「我是為她好，不讓她在情緒低落時接受審問……」

「槍是不小心走火的。」梅森打斷他。

「怕自己會有生命危險是嗎？」

「是季利。」班克羅說。

班克羅點點頭。

「沒問題，不過梅森先生，到現在霧還這麼濃，恐怕一整天都不會散了。」

「她很害怕嗎？」梅森說。

「前甲板有個控制鈕，他才能這麼做吧？」

一架直升機在距地面約五百呎處飛行，駕駛對梅森說：「梅森先生，我看不大妙。我們是可以沿著邊緣飛，但我很懷疑是否能看到任何東西。」

「我知道，我已經告訴你，為什麼不能報警了，」班克羅說。「我不能冒這個險。」

「好像沒效。」駕駛說。「我們可以在霧的邊緣巡視看看，但恐怕也沒有什麼效果。這霧實在太濃了，而且顯然一整天都會是這樣。」

班克羅點點頭。「鎮定劑的藥效還沒退。」他說。「我決定把責任扛下來。我給她吃了很多安眠藥，你可以想像她……」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