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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

作者:妮基.法蘭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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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十二章

第一部

第十二章

「你喝醉了。」
「妳是關鍵的那把鑰匙,問題是鎖在哪兒呢?」
「要再來一杯嗎?」
「他建議把x設為七千五百英鎊,y相當於二千,而t為一年或一年的幾分之幾。」
「那拿我跟妳舉例好了——七千五百英鎊加上二千乘以——多少呢?四年半,不對,是五年——這麼一來就是加一萬英鎊,最後總金額是一萬七千五百英鎊。」
「明豔動人又心亂如麻的艾絲翠.貝兒小姐原來在這兒啊。」有人驚呼道:我一轉頭,只見索爾笑臉迎人。
我大聲呻|吟。
「我可沒答應讓你拍,」我對他說,「你不准拍。」
「他應該不想繼續面對這種狗屁倒灶的事了。」
「傑夫?」她皺起眉頭望著我。「哪一位傑夫啊……?」
「應該滿公平的。」
「是八十萬。」
「那麼,」她邊說邊脫掉外套、鬆開頭髻、痛快豪飲一大口酒,「首先要把錢的事搞定。我想在告訴其他人之前先跟妳談談。妳也知道一大群人七嘴八舌,討論起來有多混亂。」
「妳看!剛出刊的新聞。」
琵琶驚恐地笑了幾聲。
沒拿相機的男人聳聳肩。「屍體是妳發現的,對吧?」
「今天我在辦公室收到邁爾斯寄來的一封電子郵件。我把它印出來了,所以妳可以看個仔細;不過呢hetubook.com•com,基本上,他建議由每個人租屋時間的長短,來決定領取款項的多寡。所以妳跟我分到的錢會最多;達維跟歐文分到的最少。但是他也認為這麼一來,或許對晚搬來的人不盡公允,所以他該給我們每個人一筆總金額,然後再加上可調整的金額。這樣的話,就是x加y乘t。」
「知道妳是整個謎團神祕費解的核心呀。」
「莉亞一定會很不爽。」
達利歐從我身邊冒出來。他穿著骯髒的紫色運動褲和鮮黃色的連帽厚夾克,但夾克的袖子卻短得連他的手肘都蓋不到。兩個男人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再高。」
我點點頭。
「妳真的不知道嗎?」
「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不曉得自己不知道什麼。」
「為什麼是我?」
「這樣金額也不小欸。如此一來,邁爾斯一共要付多少錢啊?」
「是啊,不過那是以房產增值後的市價為依據,說了妳一定不會相信。」
「對呀,」達利歐說,「先是佩姬.法雷爾,然後又是這個女的。」
「妳真的破窗而入嗎?」
「達利歐不會。他一開始就認定邁爾斯把我們趕走,形同犯下重罪,再多的金錢也無法彌補他的www.hetubook.com.com背叛。我們是達利歐僅有的家人,還記得嗎?這就跟離婚沒兩樣。」
「是的。」
「屍體看起來怎樣?」那名記者問道。
「還要更高啊?」
「要是你們幾週內出現在兩個女人的命案現場,難道不會震驚嗎?」達利歐繼續往下說,「你們也會認為這是惡運,不是嗎?」
「好吧,六十萬。」
「說來聽聽。」
「什麼?」
「沒什麼吧。總之,目前他在外頭攝影就是了。更重要的是,傑夫最近在忙什麼呀?」
「所以妳不用為他的慷慨發愁囉。」
「我認為他的意思是把錢付給妳,再由妳發給大家。」
他從郵差包裡取出本地報紙,然後拋到桌上。我愣了幾秒,才意識到眼前的圖文內容。我的照片被登在報紙上,照片中的我牽著單車站在家門外,一手舉起、下巴向外突出。我穿著跟今天相同的裝束,看起來既凶惡又略帶淫穢。不過這跟達利歐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是背景的一部分,因為相機角度的問題,整個人詭異地縮小。他那一身不搭軋的黃色連帽厚夾克和長褲,加上一頭亂髮半遮面與張得老大的嘴,簡直就像一個邪惡的侏儒。
星期一早,我牽單車沿著家門旁的小巷走,有道光一閃而過。我眨眨眼,和-圖-書抬頭一看,沒想到強光再次驟然閃現。然後我發現兩個男人站在家門外的人行道,其中一位正在拍照。他們正在拍我。我舉起一隻手遮蔽射進雙眼的光亮,並盯著他們瞧。
「媽呀。哪值那麼多錢啊?達利歐只不過蹩腳地整修一下,也可以值那麼多?」
「其他人也會這麼想嗎?」
「他五年前用二十五萬英鎊買下這棟房子。妳猜現在市值多少?」
「歐文最近在忙什麼呀?」她一邊問,一邊坐下。
「索爾!」
「猜猜看嘛。」
「邁爾斯是這麼標註的——x是總金額,y是另一筆金額,t代表時間長短。」
「這個嘛。七間臥室,一個大花園。嗯——五十萬?」
「啊,」我說,「好。那他有沒有提到確切的數字?還是我們要被困在代數王國裡?」
「誰曉得呢?有錢能使鬼推磨。妳絕不會相信我在工作上接觸到的人為了錢所流露的醜態。對,是現金哦。完全是檯面下的交易。」
「對,那個傑夫。」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雖然嘴硬這麼說,卻還是不寒而慄。這種感覺就像烏雲蔽日,溫暖擁擠的房間瞬間轉為冰冷幽暗。
「是警方告訴你們的嗎?」
「我們是否至少可以說妳大為震驚?」
「好。」
這句話的某個措辭使我臉部肌肉開始抽搐。和_圖_書屍體。彷彿那個可憐的女人只是一個東西,一件沒有意義、偶然被我撞見的物品。沉默持續了片刻。攝影師再次舉起相機,拍了幾張快照。
「你說兩個女人?」
「哦,拜託,」我低聲嘀咕,「是艾絲翠,」我說,「艾絲翠.貝兒。你們是從哪兒聽說我叫愛麗絲的啊?」
「我不曉得。」
「我?」
「妳不知道嗎?」
傍晚下班後,我跟琵琶約好在馬與騎士小酌。我們倆形成一個奇怪的組合:她一身俐落套裝,搭配牢固舒適的便鞋,頭髮整齊地盤在後腦勺,耳戴小巧耳環,臉上是精心塗抹的裸妝,手上是皮製的公事包;反觀我則是一身萊卡材質的運動衣,腳踩磨損的靴子,汗流浹背、污穢不堪。彷彿要迎合我們的角色,她來了杯白酒,而我點了半品脫的貯藏啤酒。
「妳認為他開的價碼合理嗎?」
「傑夫,就是佩姬遭到謀殺當晚,在妳房裡過夜的傑夫。」
「她當然震驚到極點囉。」
「沒錯。達維跟歐文則將各領到九千五百英鎊。」
「知道什麼?」
「妳是說,他會付我們現金?」
「那其他人呢?」
我看著她走向吧台。男人們紛紛避到一旁讓她過路,然後又聚回原處,對她行注目禮。她一副假裝沒看到的樣子。
「妳該看看這句雙關語。」索爾說;他對這整件事無比亢奮。「看這個:『單車上的(心理) 驚悚情節。』妳簡直成了怪事的核心人物。」m•hetubook•com.com
「愛麗絲?」另一位也大聲叫嚷。
記者的臉上浮現迷惘又好奇的神情。「哇!」他說,「艾絲翠。貝兒小姐。」
「貝兒小姐?」其中一位呼喚道。
「『快遞員凶殺疑雲』。」我朗讀頭條。
「哦,那個傑夫哦。」
但我腿一晃、騎上單車,就這麼騎走,對喀嚓作響的相機和呼喚我名字的達利歐充耳不聞。
「再高。」
「聽起來滿像邁爾斯的為人。」
「很多。」
「我知道妳想要說什麼。妳也不必多費唇舌了——」然而,她的話在此刻被人打斷。
我十五歲就認識索爾了。我們在一場派對相逢,坐在樓梯上天南地北地聊音樂和電影,一講就是三小時;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成了朋友。介紹我去坎貝爾那裡上班的就是索爾;他已經當了快要七年的單車快遞員,即便每個月他都發誓下個月不幹了。「你在說什麼啊?」
「你們不准拍她。」我嚴厲地說,不過已經太遲了。
「你是從哪兒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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