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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晚清三部曲之三

作者:趙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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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立憲,還是抓權?

第八章 立憲,還是抓權?

有關袁世凱在二十世紀初所進行的改革,一直有兩種看法。一種看法是,袁世凱在當年慈禧的新政中,一直扮演「急先鋒」的角色;對於中國當時的改革,袁世凱是有系統思考的,也謀求積極的進步方式。另一種看法是,袁世凱當時的行動,只是打著改革的幌子,以他職業政客的方式,來爭取更多的權力。實事求是地說,雖然袁世凱跟眾多中國傳統知識分子一樣,身懷一種自以為是的使命感,湧動強烈的權力意識,但作為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漢臣,袁世凱攬取權力的目的,既是為了個人的榮光,也是為將自己的思想付諸實施,在這個亂世之中,轟轟烈烈幹出一番前無古人的事業來,以期促成委頓迷離的國度的某種改變。可以說,袁世凱以辦實業搞洋務進入革新的孔道完全是不自覺地——是不知不覺地上了「賊船」,並被吸入一個無法抗拒的歷史過程——從革新的孔道引入機器進而需要引用技術,從引入技術進而需要引入一切學問,從接受新思想進而要改革制度……這種進程,彷彿被巨大的規律力量吸附,身不由己地越陷越深……到後來,騎虎難下的袁世凱不得不考慮深層次的西化,由單純的洋務,發展為立憲維新的政治改革了。
二是採用西方責任內閣制,內閣作為最高行政機關,設總理大臣一人,協理大臣二人;各部尚書均為內閣政務大臣。
時間過得很快,袁世凱到任軍機大臣一年後,迎來了他的五十歲生日。儘管軍權部分旁落,但袁世凱畢竟位居當朝一品宰相之一。各方人士刻意逢迎就可想而知了。袁世凱心情正巧不佳,就由著他們來往恭賀了。那一段時間,位於北京錫拉胡同的袁府,整日車水馬龍,高朋滿座。
朝廷和慈禧接到報告,多次召開了立憲議決會議,對是否「仿行憲政」開展討論。激烈的爭論中,以袁世凱的立憲態度最為堅決,袁世凱一再表示「官可不做,憲法不能不立」,「當以死力爭」。可能是「皇位永固」的動議打動了慈禧,在袁世凱、出洋五大臣以及奕劻、張之洞、張百熙等眾多大臣的努力下,清廷終於頒佈了「預備立憲」的詔旨,並且確定了立憲的準備期為十二年。
一是仿照西方國家的官制,試行行政、立法、司法三權分立,於各部之外單獨設立了大理院(由大理寺改)、審計院和資政院。大理院專司審判(類似西方最高法院);法部(由刑部改)作為單純的司法行政機構;原都察院保留,行使監察權。這樣,舊的三法司制度廢除了,昔日的九卿科道會審制度也廢除了。審計院獨立各部之外,負責審理各部賬目。資政院在國會未成立之前,試做立法機關。
袁世凱生日的大操大辦,招致了政敵的攻擊。御史江春霖向朝廷上書,列舉袁世凱的「十二大罪狀」:一是奕劻為袁祝壽,不稱王而書寫名字;載振自稱如弟,違背禁例;二是和_圖_書袁世凱干涉都察院封進條陳,「把持台諫」;三是袁世凱「引進私屬」,保舉民政部侍郎趙秉鈞,農工商部侍郎楊士琦,外務部侍郎梁敦彥和右丞梁如浩,大理院正卿定成,順天府府尹凌福彭,直隸總督楊士驤,出使大臣唐紹儀,吉林巡撫陳昭常,安徽巡撫朱家寶……這「十二條」,都有「莫須有」的臆度,甚至把袁世凱同宗十人吸鴉片都算進去了,要求朝廷將袁世凱視為權奸,查辦其罪。慈禧太后看過這份奏摺後,沒有表態,只是把袁世凱招了過來,批評了一通。
當朝最顯赫的漢臣張之洞也給袁世凱送了一副對聯:「朝有王章威九譯;壽如旦召佐重光」。「九譯」,指外國,上聯意指袁世凱是稱職的外務部尚書;下聯用周公旦、召公聯合輔佐周成王的典故,隱喻張、袁二人如周公、召公聯合輔佐大清王朝。北洋官報局總辦丁象震的壽聯是:「五嶽同尊唯嵩曰峻極;百年上壽如日之方中」,上聯是用嵩山比喻袁世凱這個河南人;幕僚阮忠樞的壽聯是:「赤手擎天星拱北,黑頭參政日方中」……力盡吹捧,一團祥瑞。
四是按照現代政府的操作方式,合併了一些職能重複的官署。
改革從來就不是一帆風順的,哪怕是不傷筋動骨的改革。改革方案還沒有出台,消息卻被秘密傳出了,袁世凱很快變得四面受敵:那些皇室中的王公、貝子、將軍等,得知袁世凱提出不讓他們干預政事,一個個義憤填膺,有人甚至準備策劃暗殺袁世凱;太監們聽說袁世凱要裁去太監,也恨之入骨——有一天,袁世凱剛下朝,便被幾名太監截住,後來越聚越多,竟有上百太監之多,將袁世凱團團圍住,有的出言謾罵,有的在後面偷偷地塞黑拳。袁世凱急得團團轉,只好大呼奕劻來解圍……廢除科舉的消息傳出後,同樣也招來了社會上的一片不安和聲討。
一九〇四年,日俄大戰爆發。老牌帝國主義和新興帝國主義的戰爭,引起了西方列強和清國的關注。朝廷上下急切關注這場戰爭,不僅僅因為戰爭的地點是中國的東北,也是因為這是一場被看做兩種不同國體之間的戰爭,意味著「國家強弱之分,不是由於種而是由於制」——日本代表君主立憲,而俄國象徵傳統的君主專制。戰爭在持續了幾個月後,終於以日本的獲勝而結束。如果說在此之前的甲午中日戰爭的失敗還讓清國不服氣的話,那麼,此番日本輕鬆地打敗更為強大的老牌帝國,一下讓古老的帝國震驚。思考中,帝國首先想到了君主立憲國體給日本帶來的變化,朝廷在總結原因時分析道:世界上最強大的英國,以及日本,都是君主立憲的受益者。那些試圖反對實施憲政的保守派一下子失語了。在此之前,這些保守派一直以專制俄國的強大,來駁斥立憲的必要性。在袁世凱等諸多對西方政治略知皮毛的人看來,似乎君主立憲就是國家強大的靈丹妙藥,只要一服下,就可以立即包和_圖_書醫百病。於是,在日俄戰爭結束後的背景下,憲政的改革,遂變成刻不容緩的事情。
清廷將進行政治改革的消息傳出後,立志推翻清廷的革命黨人,當然會想盡辦法全力阻止。一九〇五年九月二十四日,出洋考察的五大臣載澤、戴鴻慈、徐世昌、端方、紹英在北京正陽門火車站準備啟行時,遭到革命黨人吳樾的自殺式炸彈襲擊。吳樾當場死亡,五大臣中的載澤、紹英等受傷。這樣,出行之事只得暫緩。一個多月後,清廷重新委派山東布政使尚其亨、順天府丞李盛鐸,會同載澤、戴鴻慈、端方,出國考察政治。袁世凱的親信徐世昌由於加緊籌辦巡警一事,此次未能成行,替代者是他的老部下尚其亨、李盛鐸。十二月中旬,清政府的立憲考察團兵分兩路由上海赴美,一組由端方、戴鴻慈帶隊,先後考察了美、英、法、德、丹麥、瑞典、挪威、奧地利、俄國、荷蘭、瑞士、義大利等國;另一組由載澤、尚其亨、李盛鐸帶隊,考察了日本、美國、英國、法國、比利時等國。與此同時,袁世凱在天津成立了「憲政研究院」。兩組考察隊伍歷經幾個月回到國內後,與天津的袁世凱進行了溝通,形成的一致意見是,立憲最大的好處有三點:一是皇位永固,二是外患漸輕,三是內患可平。考察報告認為清廷的政治制度已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建議在憲法上效仿日本,在兵農工商上效仿日本和德國。
清廷發佈預備仿行憲政詔旨的第二天,又頒發了籌備改革官制的上諭。袁世凱與載澤、世續、那桐、榮慶、載振、奎俊、鐵良、張百熙、戴鴻慈、葛寶華、徐世昌、陸潤庠、壽耆等十四人,被任命為官制大臣。袁世凱借「仿行憲法」,提出設立總理,舉行選舉,分建上下議院,立法、行政、司法三權分立,同時讓君主成為虛君,不勞而治。方案一提出來,就石破天驚。有一次,在政務處召開的會議上,就圍繞設內閣總理、協理以及廢除軍機處等問題,袁世凱與醇親王載灃發生了爭吵。年輕的醇親王載灃是光緒皇帝的親弟弟,情急之下,對袁世凱破口大罵,甚至拔出腰中的手槍,準備向袁世凱射擊。《時報》比較詳細地報導了袁世凱與載灃的衝突;袁世凱在給家人寫信時,也透露了這一情況。對於袁世凱來說,為了全力推進朝廷的政治改革,的確付出了很多,也得罪了很多人。到了一九〇六年十一月,歷時四十多天的中央官制編制工作,在吵鬧聲中告一段落。奕劻將袁世凱等人起草議定的中央官制方案上報朝廷,其內容包括:內閣官制,各部官制,各部官制通則,各院官制,軍諮府官制,閣部院官制節略,法部節略等。袁世凱提出的建立責任內閣的主張得到了堅持,從內容上看,新官制和舊官制的不同之處有四點:
以當時清廷的風氣,對於祝壽之類的人情來往,一向是缺少約束的。除了收到諸多禮品禮金之外,袁世凱還收到壽聯五百餘副,壽和_圖_書屏一百二十餘堂,全部都是泥金箋(用金箔和膠水塗飾的書、畫紙張)製作的,沒有較次的紅蠟紙。那段時間,北京、天津、保定三地的泥金箋、壽屏銷售一空,名副其實地成了「洛陽紙貴」。其中,首席軍機大臣、慶親王奕劻寫道:「有猷有為有守,多福多壽多男」;慶親王兒子載振的對聯寫道:「相我國家尚書北斗,錫公純嘏天保南山」。「錫公純嘏」是從「錫爾純嘏」演化而來,有天賜大福的意思。「南山」指《詩.小雅.南山有台》,用來比喻朝廷樂得賢人。慶親王父子的壽聯可謂給足了袁世凱面子。
雖然袁世凱跟眾多中國傳統知識分子一樣,身懷一種自以為是的使命感,湧動強烈的權力意識,但作為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漢臣,袁世凱攬取權力的目的,既是為了個人的榮光,也是為將自己的思想付諸實施,在這個亂世之中,轟轟烈烈幹出一番前無古人的事業來,以期促成委頓迷離的國度的某種改變。
這個時候,慈禧已有了她的新考慮;或者說,已沒有什麼主意,聽任事態的發展了。袁世凱等人上書後不久,慈禧同意委派載澤、戴鴻慈、徐世昌、端方等,分赴東西洋各國考察一切政治,以期擇善而行。十天之後,朝廷又增派商部右丞紹英加入。古老的帝國就這樣猶猶豫豫地邁出了仿行憲政的第一步。這關鍵的一步,可以說是袁世凱發揮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一九〇五年七月,袁世凱見奏請立憲的時機成熟,便聯合兩江總督周馥、湖廣總督張之洞等,奏請立憲。按照袁世凱的計劃,這一項措施從現在起進行基礎工作,一段時間之後正式實行;同時奏請清廷派出親貴大臣,分赴各國考察憲法,變通施行。為了讓更多人瞭解自己的想法,支持憲政,袁世凱還悄悄把奏摺內容透露給了當時影響力很大的《時報》發表,以形成社會的壓力。
當然,清廷的立憲改革,是西方列強的要求。當年慈禧太后在西安所頒佈的改革詔書,就有這樣的號召和承諾。但無論從哪方面說,袁世凱後來試圖做的,都是主動而堅決的。袁世凱一直是這樣一個人:看起來胸有城府,實際上銳氣仍在;看起來老謀深算,實際上火候尚欠。這樣的性格,使得袁世凱在推進立憲改革中,一意孤行,堅決強悍。一九〇三年,袁世凱初步提出了清廷立憲的建議,要求清廷在憲政、官制、地方自治三方面,實行改革,而核心內容是憲政改革。袁世凱的建議,就像一粒石子擲進沉寂的深潭一樣。一片軒然大|波之後,很快就變得無聲無息了。當一項具體措施觸及制度和政權的根本時,就像馬車撞上高高的柵欄,會立即委頓地減緩甚至停滯下來。袁世凱最初的建議,也是如此。
這一次官制改革,就這樣以一種中庸的方式而結束——朝廷不設內閣,袁世凱擔當內閣總理或協理的願望落空。半年後,袁世凱也調任軍機大臣兼外務部尚書,同時被任命為軍機大臣的,還有和-圖-書湖廣總督張之洞,軍機大臣的地位比總督高,但卻無總督那樣的實權;載灃的死黨鐵良擔任了陸軍部尚書,掌握中央軍權;袁世凱交出北洋六鎮的指揮權,不過接任的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為楊士驤,算是袁世凱一手提拔的心腹……一切都算是打了個平手吧,不輸不贏。不過,經過這一場折騰,興沖沖的袁世凱不免有點沮喪。袁世凱上任軍機大臣兼外務部尚書的第二天,慈禧召見了他,談及立憲,慈禧感慨得幾乎流出了眼淚,心事重重地對袁世凱說:「內亂外患,日急一日,究竟如何是好呢?有云立憲即可安靖者,有云立憲必有大亂者,真無法可施。」看得出來,這個向來極果敢的女強人,在是否立憲面前已變得束手無策了。袁世凱只好回答說:「與其與以待亡,不如立憲,即使無益,也可避免後悔。」其實袁世凱心裡明白,這個垂暮的朝廷,已不可能有能力和膽量,給自己動手術了。而且,袁世凱意識到,慈禧對於他,可能也開始警惕了。一切都很正常,一個女人帶領著一幫遺老遺少輔助年幼無知小兒的政權,會有多少健康的心理呢?岌岌可危的局面之下,當然是一顆虛弱的內心。
三是各部建立了單一的領導,設尚書一人,侍郎二人,實行一長負責制。
那時候的袁世凱,還沒有意識到,一場大禍將要從天而降。
新方案的巧妙之處在於對軍機處隻字未提,這正是袁世凱匠心所在。如果新官制的構架得到批准,軍機處就會自然消亡,這也意味著皇權失去控制內閣的有效機構。不過袁世凱的用心明顯被慈禧看透——三天之後,經慈禧裁定的中央各衙門官制方案正式發佈:責任內閣被否決,恢復軍機處;其餘十一部四院一府設置照准。對於袁世凱的方案,老謀深算的慈禧還是留了一手。這個老人精對於風生水起的變動還是明察秋毫,採取的也是她習慣用的平衡術,不偏不倚,相互制衡。
轉型初期的中國,各方面的形勢就如六月的天氣一樣,讓人捉摸不定。與十九世紀最後十年的情況不一樣,這個古老的帝國在蹣跚走進二十世紀之後,不知不覺出現了一些引人注目的變化,有一些騷動發生,有一些情緒激越。在上層和官場,仍是一如既往地腐敗,體制仍是一如既往地僵化。由於各級掌權者掌握著下屬的命運和意志,順從和諂上成為上下關係的主要特徵,正確的建議無從上達或被扼殺,腐敗作為無法阻遏的趨勢愈演愈烈。晚清除了具有末世專制的共同特徵外,又恰逢社會處於宗法關係向金錢關係蛻變的過渡期,腐敗更成了席捲上下的狂潮。加上軍政官員的薪俸不足以維持正常的開支,沒有建立正常的預決算制度,又缺少現代分權制約和大眾傳媒的監督,於是,整個官場從大小官員到衙役,貪污、受賄、侵吞公款、包賭、包娼、敲詐勒索已成為習以為常的事情。在文化上,那種自以為是的心態,以及對本民族傳統文化喪失自信心的弱者心理,促成www.hetubook.com.com了在僵化體制下形成的高壓,產生了一種維護本國文化尊嚴的特殊方法——以政治的壓力去維護文化的權威,凡敢越雷池半步者,即視為非聖無法,大逆不道。在社會上,那種因不斷打壓而產生的愛國主義和民族主義持續反彈,開始源源不絕地釋放能量——義和拳運動只是開了一個頭,一九〇三年鄒容《革命軍》的出版,一九〇五年孫中山提出的「三民主義」,以及隨後聲勢浩大的抵制美貨的運動,都充分顯示了這一趨勢。遍佈全國的通商口岸的興起,連同輪船、火車、電報、報紙、雜誌的創辦,以及由赫德主持成立的大清郵政局網絡狀的鋪開,使得中國人緩慢的生活得到了改變;文化與信息的快捷傳播,對生活形成了衝擊;新式教育不知不覺地在推廣,文盲減少了;一些人慢慢開始覺醒,開始接受並且支持維新運動;鴉片、纏足、蓄婢、賣淫、賭博等社會舊俗遭到了聲討。與此同時,集鎮慢慢城市化,孔孟之道逐漸喪失威信,舊有的「三綱五常」遭到了唾棄,婦女解放的呼聲變得越來越大,主權意識也有所加強。在沿海沿江的一些地方,新型民族工業資本出現了,既改變著勞動方式,也改變著生活方式……
對於立憲的目的,不可否認的是,袁世凱可能是有自己小算盤的,這個算盤就是,如果朝廷實行立憲,慈禧百年之後,如果光緒復出的話,也是一個虛君,不會有什麼危險了;並且在首先進行的官制改革上,清廷如果成立內閣,奕劻極可能擔任總理,那麼,袁世凱至少可以是協理。內閣制與軍機處畢竟不一樣,在這種新的立憲制中,內閣是一個完全的政府,大權在握,不像軍機處,只是一個辦事機構。並且,這時候的君主,已成為名義上的國家元首,大權都在內閣總理以及協理手上。在推進社會進步的同時,袁世凱有一些自己的算盤,也屬正常。這個人從來就是一個以天下為己任的人,也是一個熱衷於權力遊戲的人。不過以袁世凱的思想軌跡來看,他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投機者,推行君主立憲,的確是他想做的。在袁世凱看來,君主立憲,君主是國體,立憲是政體,有了這樣規範的國體和政體,很多事情就要好辦得多。
官制改革之後,袁世凱軍權旁落,在那些習慣從蛛絲馬跡中嗅出一些苗頭的人看來,極可能是一個失寵的信號,並且,有可能帶來更深層次的危機。於是,很多原先對袁世凱改革不滿的人,或者那些見風使舵、唯利是圖的人,開始在暗地裡對袁世凱進行攻擊了。袁世凱不得不一一接過向他襲來的明槍暗箭,也發射一支支明槍暗箭。在這個過程中,以袁世凱、奕劻等人與瞿鴻禨、岑春煊等的爭鬥為最激烈。這當中的事,由於太複雜,就不贅述了。這樣的方式,是專制制度下不得不玩的政治遊戲。舊式權臣袁世凱對這一切並不陌生,在某些時候,他甚至可以說是玩得爐火純青、駕輕就熟。在這一場爭鬥中,袁世凱和奕劻聯手,獲得了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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