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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誤會，」隆尼說：「我們是真的在做生意，是要賺錢、要支付一大筆薪水的。我們做起生意來毫不含糊，但是我們發現可以認真做生意，又可以樂在其中，不用太緊繃，這就是所謂的和氣生財。我們很多顧客覺得像是在玩耍，其實這只是一大群大孩子玩得開心，不過我們用的方法可以讓賓主盡歡。」

「有嗎？」

史迪夫舉起手。瑪麗珍跟他點頭示意，他說道：「假設我正開著車，但突然有個白痴在大塞車的時候還插|我的隊，我可能會氣得大嗚喇叭，或者豎起中指抗議，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那又能選擇什麼呢？我可沒插隊，是別人插|我的隊。我可沒辦法選擇我的作法。」

瑪麗珍繼續討論選擇態度的觀念，然後問大家有沒有問題。

我們在評估原因的時候，一定要哀矜勿喜。也許是他們在生活中正好碰上了無能為力的難題。也許有件事重挫了他們的自信心或是自尊心——再不然就是他們可能一向都這麼賣命，以至於忘了當初是所為何來。

「大家都知道我的故事。丹和我當初是懷著很大的希望、夢想，還帶了兩個孩子來到這裡的。丹突然過世，讓我孤單一個人。而我又無法付清丹留下的龐大的醫療費用。所以我手頭非常緊，且深受其苦。」

「她渾身是勁，而且非常活潑。我們其他的人都受到她的感染，好像變得跟她一樣有活力似的。」

史黛西看起來有點被嚇住了，瑪麗珍很快地抱了她一下。隆尼帶著布萊德到店後面去看魚櫃，而瑪麗珍則陪著史黛西玩，在展示區裡頭逛來逛去。過了大概十五分鐘。隆尼和布萊德推了一大車的魚回來。講得清楚一點，是隆尼在推車，布萊德手抓著推車扶手，兩隻腳只輕輕碰地而已。

「我的人際關係很糟糕，得想點辦法改善。我看得出來，光是受了委屈就表現得像個倒楣鬼，或者一副自怨自艾的德性，是沒辦法解決問題的，我得面對問題才行。我很抱歉自己這麼閃爍其詞，但是這件事只跟我自己有關係。」

「所以你可以選擇在治安差的地方要怎麼反應，但是你在治安好的地方卻沒得選擇？」

第二梯次員工會議跟第一梯次大同小異。她看看沒有人提問題，就借用了史迪夫的問題當例子。已經是星期一早上十點半了，開完兩個會，她精疲力竭，但是她曉得這是她頭一次有機會選擇自己的態度。她也的確這麼做了。

「但是各位一定不知道，這些問題是怎麼樣的影響了我。你們裡面有人是單親媽媽、單親爸爸，體會得到我的心境。我需要這份工作，但是我已經沒有信心了。之前我隨波逐流，絕不冒險，以免攪亂了我的安穩生活。如今我的現狀不穩定了，可能正是因為我隨波逐流的結果，聽起來好像很可笑。這樣安穩的好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我記得看到一個年輕的紅髮女郎，大約二十歲左右。她站到櫃檯上，想要抄住一魚。她當然知道魚有點滑，且漏接了兩次。但是她玩的很開心。」

瑪麗珍看了一下大家驚訝的表情。艾登很快就有意見了，在三樓做了很久的他說：「我倒要他們來做做這裡的工作。這是全世界最無聊的工作。」

布萊德看了看鮪魚的頂端，那條鮪魚快要把他壓到櫃檯邊上去了，然後說：「玩。」

「早！」隆尼跟往常一樣笑著說：「這兩個小魚商是誰啊？」

現在到了難纏的階段了。我要怎麼跟三樓的部屬說呢？她開始寫下一些個人的看法。

「勇氣？」

「那為什m.hetubook.com.com麼妳會記的那麼清楚呢？」

我們得認清現實，大部分上班的男男女女，自己都不曉得，自己欲振乏力的情況有多嚴重，也不願承認，自己覺得人生百無聊賴的感覺有多深沉——

然後，她拿出一份檔案，是她參加一場領導風格研討會的資料。她在這場研討會上，第一次聽到把工作比喻成監牢的說法。這份檔案裡有一篇約翰．葛德納（John Gardner）演講的全文影本，紙都泛黃了。她想起葛德納鼓勵大家翻印他的演講文章，她覺得這樣做真是不藏私。他一定說過一些發人深省的話，不然，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我還會想到他。她在講詞裡面搜羅爬梳，一頁一頁往下找。

史迪夫笑了：「當然不會。要是比了手勢，搞不好會被揍。」

「回想一下，你前兩次來這裡的時候，瑪麗珍，心裡出現什麼畫面？」

「你這個問題問的真好！史迪夫。我們不能控制其他人開車的方式，但是我們可以選擇要怎麼回應。在第一金融保證公司裡，我們不太能選擇要做哪些工作，但是我們可以選擇要怎樣面對那些工作。我要求大家想出一些派得上用場的方法，看看大家能不能找出一些我們能做的事情，好提醒自己要做選擇。祝福大家。我們的飯碗保不保得住，就靠這些辦法了。」

她聽到這麼多鼓勵的話，很驚喜。雖然員工還不是很懂詳細的作法，不過，大部分的人都很想要創造宜人的工作環境。

難怪我會想起葛德納。我有許多生命之鐘要上發條，不過，我得先把自己的發條上緊。

她跟隆尼講完菜單的故事以後，提議要和隆尼把還沒討論完的部分講完。隆尼問下星期一一起吃午飯行不行，瑪麗珍說她實在不願意等到下星期，於是他們約好星期六她帶著孩子到魚市場去和他碰面。

布萊德玩得很開心。他幫隆尼抬起一條魚，然後隆尼就把魚放進冰塊裡裝好，跟其他魚整齊排在一起。鮪魚跟布萊德幾乎一樣大，瑪麗珍很後悔沒帶照相機來。隆尼跟布萊德一起工作的樣子很有意思。隆尼有時候會逗一逗布萊德，假裝魚打到自己，再不然就是假裝別的動作逗布萊德笑。要是某一排只能再擺得下兩條鮪魚的時候，隆尼就把工作交給布萊德，但是會幫忙輕輕抬一把。當時要是叫布萊德選出他心目中的「最後武打英雄」的話，他鐵定會選隆尼的。

「現在該你媽媽上場了。瑪麗珍，拿出記事本，布萊德會告訴妳讓工作場所充滿活力的第二個祕訣。」

「餓了！」

「我要問你一件事，史迪夫。如果你在城裡一個龍蛇雜處的地方碰上這種事，你會做出那個手勢嗎？」

她看見史迪夫的時候，史迪夫說：「哇塞，妳真的在開員工會議的時候把我問倒了。」

布萊德說：「嘿！媽！你乾脆把妳公司的人帶來隆尼這裡，他就可以教他們怎麼玩了呀！」

突然有人在旁邊喊了她一下。「嘿！記者小姐，要不要買魚啊？」隆尼的一個同事走到他們前面，手裡提了一個大魚頭。「我給妳算便宜一點。整條魚少了一些部分，不過價錢相對來講很公道。」他把魚嘴弄成在笑的樣子，接著說：「我叫它微笑壽司，只要一分錢。」然後看著她，臉上有個誇張、作怪的微笑。

瑪麗珍在接下來的一個鐘頭裡，在日記裡寫下了一段話，很高興地發現自己心情平靜了許多。在準備回家時，她看了一下自己寫的東西，把下週一早上的行動原則部分圈起來。

「沒錯。第二個活力配方，是一票選了自己態度的魚商選出來的，所有的孩子都很熟悉這個方法。和-圖-書我們長大以後，慢慢變得嚴肅，就忘記了這個方法有多重要。布萊德，告訴你媽媽，你在休息的時候做些什麼？」

但是沒有人反駁他們的能源是有毒的這種說法。

「布萊德？」

「喂，有人在家嗎？」

「我們今天要討論一個重大的議題。幾個星期以前，我們部門的副總，參加了一個會，回來以後，認為第一金融保證必須變得比以前更有活力、更有幹勁。他認為我們要在不斷變化、兼併的業界競爭，要員工有生產力、適才適所、長期堅守崗位、對客戶服務無微不至，並作出各項優秀表現，關鍵就在於要有活力與幹勁。他召開了一項領導階層會議，在會中他把三樓叫做有毒能源垃圾場。我是說真的，他把我們三樓叫做有毒能源垃圾場，而且還說要把我們清乾淨。」

「魚市場就要開市了。我們帶小朋友去吃點東西吧！可以結束今天的討論了。小朋友，你們餓了吧？」

瑪麗珍又翻開筆記本，寫下：讓他們愉快。心頭一時思緒紛紜。他們吸引了別人，然後歡迎別人下場去玩。顧客喜歡在買賣中參一腳，而這樣便在裡面創造了回憶，以後回想起來會讓人會心一笑，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只要想到這段回憶，都會覺得回味無窮。招攬客人，想盡辦法「讓他們愉快」，是把注意力放在顧客身上。真是了不起的生意經。把你的注意力放在怎樣讓另一個人愉快，這會讓人經常感覺到振奮向上的動力。

結果她是靠前一天晚上不愉快的經驗，才找到了最後的答案。她記得她和兩個頑皮不聽話的孩子一起到一家店去，兩個孩子都想睡了。她記得有個店員在跟另一個店員聊自己的車子裝潢的事情，害她等了好久才有人招呼她，這種感覺就好像要等一輩子似的，兩個孩子越來越不耐煩，拉著她的衣服吵著要回家，她想，這裡可看不到這種情形。這些傢伙可是全神貫注，全心投入工作。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曾經分神作過白日夢？她問隆尼這是不是就是答案。

我說的這些人，不管看起來有多忙，都已經停止學習，不再成長。我並不是在嘲笑這種現象。生活不容易，有時光是繼續活下去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做大人的事情，去看冷凍魚櫃，還有跟你一塊兒幹活。」

「祝福你，史迪夫，也謝謝你信任我，講出你的故事。」

布萊德在回家的路上，一直講個不停，她能做的就是安靜地聽他說。突然有個瘋狂的想法進到她腦海，她牽動一下嘴角，決定把這個想法留到星期一。

他們在對街找到一家小吃店坐下，點了咖啡、熱巧克力和肉桂捲。魚市場馬上就擠滿了人，隆尼提醒她注意魚商和客人打交道的方式。他請她觀察魚商的動作，告訴她如果看得夠仔細的話，可以發現最後一個祕訣是什麼。她的目光從這個魚商轉到另一個魚商，驚訝地發現魚商悅人的舉止，還有工作時輕鬆的樣子。她接著轉移焦點到一時手邊沒客人的魚商。那些魚商看起來神情專注，兩眼不時四處張望，在尋找下一個可以攀談的客人。

「帥！」布萊德說。

「瑪麗珍，妳幫了我一個大忙。我的生活最近產生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妳提醒了我，要做些重大的抉擇，如果我有一點自我操控力和勇氣，就能做出這些選擇。」

瑪麗珍愣頭愣腦地問了他們最早什麼時候可以來，隆尼說他清晨五點開始工作，最後大家講好八點碰頭。

我們只要把自己想成是藝術家，大部分的人都會不自在——但是我們每個人都是藝術家——你每天每做一次選擇，就創造了一件藝術品https://m.hetubook.com.com。這只有你才創造得出來——你到這世界上來的理由，是要在人世間留下永恆的印記。這就是你的真我。要尊重你創造的原動力——滿懷信心地站出來——你會發現，你的選擇跟你自己同樣的真實。更有甚者，你會發現，你的人生其實早已注定：那就是一首愉悅、感恩的詩。

瑪麗珍繼續說：「我要大家知道這件事不會就這樣不了了之。喔！那些副總之流可能不會再盯著這檔子事兒，比爾可能過不了多久也忘了，但是我可不會。大家都知道，我完全認同這種說法。我們是有毒能源垃圾場。公司其他部門討厭跟我們打交道。他們管我們這叫『地牢』，在午飯的時候拿我們當取笑對象，在走廊裡公然取笑我們。他們沒錯，去他的，我們裡面有很多人都把這裡叫做地牢。我想我們可以改變這種現狀，而且應該改變。我要大家知道為什麼要改。」

隆尼、布萊德、史黛西全都在盯著她看。「對不起，我一直在想，這個方法真的是很有活力。我希望我們找得到方法，把讓他們愉快應用到第一金融保證。」

他們三個人走過派克街到市場的時候，瑪麗珍很驚訝市場居然那麼寧靜。她馬上看到隆尼站在魚的展示區。她很訝異展示攤位非常乾淨整齊，擺著各式各樣包裝在冰塊裡的魚跟其他海鮮。上面放了小牌子，寫著魚的名稱、價錢和魚種的特色。有一個區除了冰塊以外什麼也沒有。

清晨五點半，她坐在女兒的托兒所門外，等著大門打開，覺得很心疼。兒子布萊德平常也會在妹妹的托兒所門前等校車來接，但是很少像今天這麼早的。她看著兩個睡眼惺忪的孩子，說：「孩子啊，我不會經常這麼早就把你們叫起床，但是我今天得早點趕到辦公室，準備一個很重要的計畫。」布萊德揉了揉眼睛說：「沒關係，媽。」然後史黛西迸出一句：「對啊！第一個跑到這裡來很好玩。我們可以第一個選電玩遊戲。」大門打開的時候，瑪麗珍幫孩子登記好到學紀錄，擁抱一下兩個孩子。回頭看孩子的時候，他們已經忙著玩去了。

隆尼在笑，當然，布萊德想要抱這個魚頭。史黛西躲在媽媽兩腿後面。瑪麗珍拿了一分錢給這個魚商。大家給這個魚商起了個外號叫做「狼」，瑪麗珍不必問就知道為什麼了。他的頭髮很長，沒梳好，看東西的神情好像在尋找獵物一樣。但是，這匹狼顯然已經被馴服了，而且是流露出祖父般慈祥的光輝。狼把微笑壽司放進一個袋子裡，交給布萊德，布萊德笑得好開心！害羞的史黛西跳了出來，這可是她那天頭一回敢露臉，她說她也要一個微笑壽司。狼又拿了兩個來。現在他們三個人都有微笑壽司了。

星期天下午是屬於瑪麗珍自己的時間。瑪麗珍每個星期天都會安排一個保母，至少來兩個鐘頭。這是她給自己的小小犒賞，可以讓她重新出發，準備好迎接家庭和工作的挑戰。她利用這段時間看一些心靈成長的書，或是讀小說，騎腳踏車兜風，不然就乾脆喝杯咖啡，放鬆一下。西雅圖到處都是咖啡店，三條街外就有一間很棒的咖啡店。她拿了幾本書就出門了。到了店裡就看到最喜歡的位子，靜靜地在角落裡等她入座。

然後有個最沒活力的員工開口了：「這裡就算有活力又怎麼樣？不管有沒有活力，我們還不是一樣都把工作做完了？對不對？」

「這就是無路可退的底限了。我還是需要這份工作，但我可不願意在下半輩子把時間花在有毒能源垃圾場。丹的前車之鑑，一直影響我直到今天。生命太珍貴，不該只是得過且過，撐到退休。我們真的是花了太多時間在工作上，以至於浪費了大好生命時光。我想我們可以把這裡變成更好的工作場所。」

「我找不到合你腳的膠鞋，和*圖*書但是我找到了三條圍裙可以穿，拿去穿上吧，我們要開始把魚裝箱了。」

「你和布萊德真是黃金拍檔。我急著解決公司的問題，很容易就忘掉部屬應該要有自己的學習體驗，而且要有時間吸收這些體驗。真的很謝謝你。十二萬分的感謝。你讓我們好開心。」

一星期很快就過去了。她想出了一個辦法，每天在辦公室走動，跟部屬解釋選擇你的態度的觀念。

「我希望沒有太為難你。」

她起先沒打算要想想工作上的事情，但是講到選擇和信心這些句子讓她想起魚市場。她想，那些傢伙是藝術家，而且一定要選擇創造每一天。然後她突然靈光乍現：我也可以當藝術家。

「現在宣布好消息。我認識一個在世界聞名的工作場所工作的顧問，他是個懂得激發活力的專家。大家以後一定會跟他碰面。我今天要提出他給的第一個建議：選擇我們的態度。」

瑪麗珍抬起頭來，看了看四周，想到：這個講法說的正是我這個部門的情形，也跟昨日之我所經歷過的情況相同。她想到自己說的「昨日之我」，不禁莞爾，好像自己有意要擺脫過去的消沉怠惰一樣。她再回到書上的文章裡去：

「呃，我們都信任妳，瑪麗珍。但是這份工作實在太無聊。我們聽到的都只有抱怨。我們老是覺得被批評攻訐，不過我們會繼續努力做，而且會一直支持妳到底。」

魚市場星期六的生意同樣繁忙，所以隆尼建議他們早點到。

隆尼說：「謝啦！你剛剛已經讓我們看到創造高活力、舉世聞名的魚市場的第三個祕訣。」

她開車到公司，一路暢行無阻。五點五十五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辦公桌前，手邊有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和一本記事本。她拿出一枝筆，寫下大大的幾個字：

「好啦！瑪麗珍，好啦！我懂了！」

瑪麗珍打開筆記本記了一個字：玩！她想起第一天在魚市場看到的景象。她看到的是個遊戲場，有一群大孩子在偷閒玩耍。扔魚、跟同事、顧客互相開玩笑、不斷嚷嚷著下訂單的事，叫聲此起彼落。整個魚市場十分生氣蓬勃。

原本驚訝的表情，現在變成大吃一驚了。全場鴉雀無聲。

「洗耳恭聽。」

瑪麗珍介紹了她的孩子。隆尼歡迎他們，說該是上工的時候了。她正要從皮包拿出記事本的時候，隆尼把她攔了下來，說道：「不必拿紙筆，今天要幹的不是這種活。我想你們三個可以幫我做完展示攤位的工作。」

她翻開筆記本，寫下：全心投入。她知道了箇中道理。隆尼說：「我得回去工作了。那些傢伙很願意幫我分擔一些工作，但是我不想太過分。不過，我走以前還有個忠告跟妳說。」

到了星期五，發生了一件事。她走出三樓電梯，迎面看見一大張海報，頂端寫著：選擇你的態度，中間寫的則是：選擇當日菜單。菜單底下畫了兩幅圖畫，一幅是一張笑臉，另一幅是一張苦瓜臉。她覺得興奮莫名。他們真的開竅了！她自顧自地想著，衝進辦公室打電話給隆尼。

「說對了！真不是蓋的。」他露出大男孩的靦腆笑容：「有毒能源垃圾場要小心了，瑪麗珍要出招啦！」隆尼接著說：「我有一次進了一家雜貨店，等人來招呼我。那些店員自己聊天聊的很開心，可是我可不開心。如果他們也招呼我跟他們聊聊，就會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他們大部分的工作都做了，但是卻沒掌握住要訣。他們心不在焉，也沒注意到我這個顧客，他們只是自顧自閒聊而已。」

「我並不是說要指點妳怎麼做妳的工作，而是我覺得妳要想辦法讓部屬來體驗魚和-圖-書市場的理念，這才重要。我不太清楚是不是光是跟他們講魚市場理念，就行得通。布萊德說到妳該帶他們來這裡，他的提議就很棒。」

「媽！哇塞！後面真不是蓋的！至少有一百萬條魚。你說對不對，隆尼？我也幫了忙耶！」隆尼笑著點點頭，但是卻假裝說得跟真的一樣：「我們得把這些魚裝箱，才能開市，小兄弟，準備要幫我的忙了嗎？」

「我們把這個叫做讓他們愉快。我們盡可能多找一些方法來創造愉快的回憶。只要我們讓某個人愉快，我們就創造了愉快的回憶。我們工作的方式輕鬆愉快，讓我們可以自創新招來吸引顧客。這就是關鍵字眼了：吸引。我們盡可能不要站得離客人遠遠的；相反的，要進一步想辦法用禮貌的方式把客人帶進我們有說有笑的工作裡面。用禮貌的方法，簡單的說，我們要是做得到這一點，就是讓客人愉快啦！」

「而且好處有很多。我們賣的魚很多，員工流動率低，雖然工作有時可能很繁瑣，但是我們甘之如飴。我們和同事之間都變成好朋友，就好像贏球隊伍裡的隊友一樣。我們對工作本身和工作的方式深深引以為榮。這些都是像布萊德做的事情一樣，不太需要傷腦筋的。我們很會玩。」

有個法國名作家說過：「有些人的生命之鐘在生命裡的某一刻停下來不走了。」我看過很多人只是渾渾噩噩過日子。就像棒球界的強打瑜咖．貝拉（Yogi Berra）說的：「你可以靠旁觀看出許多門道。」我深信大部分的人在生命中的任何時刻都樂於學習、成長。要是我們清楚未老先衰的危險，就可以採取一些因應措施，化解這些危險。如果你的生命之鐘還沒上緊發條，可以再把它上緊。

講詞開頭說：許多人都想不通，為什麼有些男男女女，在其他人還一天到晚活潑有勁的時候，就未老先衰了？未老先衰，可能太過抽象。我該這樣說，有很多人在某一方面停止了學習和成長。

星期一早上，部屬分兩梯次開會。一梯次在會議室跟她開會的時候，另一梯次的人就負責接電話，然後換班。第一梯次的人到會的時候，她先聆聽員工討論家務事和大家對星期一早上這個會的牢騷。她心裡想，這些人都是好人；等到大家都靜下來要聽她講話的時候，她覺得心跳更快了些。現在要用上她學的十八般武藝了。

「那你覺得布萊德會記得今天的哪些事情呢？」

我了解你的一些特質；有些甚至是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你內心的活力泉源豐沛，比以前發掘出來的還要豐富許多；才情洋溢，比以前發揮的還要多出許多；力量充足，比以前運用的還要大上許多；可以付出的，比以往付出的還要多出許多。

我要解決有毒能源垃圾場的問題，就得全心全意做好領導者該做的事。我得冒可能失敗的風險。絕對沒有萬無一失的事。但是，按兵不動是鐵定要失敗的。我寧可採取行動。第一步是選擇我的態度。我選擇信心、信任、信念。我會上緊生命之鐘的發條，準備一邊在上班時運用魚市場學來的辦法，解決有毒能源垃圾場的問題，一邊享受學習和成長的樂趣。

布萊德和史黛西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地爬上車，但是，等到開進西雅圖市區找到停車位的時候，兩個孩子早已經活蹦亂跳，要出來玩耍了。孩子問了一個又一個問題：「他們是從哪裡捕到魚的？這些魚大不大？他們有沒有賣鯊魚？哪裡有沒有其他小朋友？」

「我要一杯拿鐵咖啡。」她拿了咖啡坐下，決定要先念點激發靈感的文章。拿出《簡單富足》（Simple Abundance）這本書，紙張已經破爛不堪，書裡有一年內每天要讀的文章。翻到二月八日這一天，重要句子好像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