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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陰謀

作者:文亦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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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大天王

三、四大天王

那人點頭:「是的,我的兄弟一條龍,幸好剛才是他在上面開槍,如果是我,你已經死了。你怎麼會惹上這麻煩的?」
「比這更難的事情,我也做過了。」歐陽清說。
「這就是老大雷震天!」大炮筒不耐煩地說:「我們知道是他!但老實說,我們不相信你的故事。」
「喔……原來如此!」歐陽清吹一聲口哨。
一口流利動聽的天津話和歐陽清電話中聽到的完全相同。歐陽清只好走過去。
「但這一次我們並不去浦東,只是雇條船,在黃浦江裡蕩蕩。來,下車吧!我們去租一條舢舨。」
那人哼了一聲,向歐陽清臉上猛噴一口煙,害得他咳嗆起來。那人說:「也許……這女人是順風耳的姘婦!他這個人就是喜歡搞女人。嗯,一條龍來了!」
船頭很狹小,一條龍首先掙扎爬起來,正好迎著歐陽清揮向他下頷的一拳,一條龍全身飛起,撲通一聲,就跌落到黃浦江的滾滾濁水中去了。
他抽著一支辛辣難聞的雪茄煙,使歐陽清受不了。馬車駛到下一個街口停下。歐陽清問:「難道還有人上車嗎?」
歐陽清把他向大炮筒摔過去,離心力使一條龍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整個飛向大炮筒,大炮筒忙把他扶住,那條舢舨經過這一連串的劇烈動作,便動盪起來,划船的船夫在後面叫喊:「不要動,船快要翻了!」
歐陽清知道他們在舢舨恢復平衡的時候,就會拔槍射擊。他毫不遲疑,騰身一躍,又踢出一記雙飛腿。
歐陽清聳聳肩說:「我也不清楚,總之,是身不由己。我出門時碰到一個女人,她找順風耳,發現屍體便吵起來,以為我是兇手!」
「現在,你該說了!」大炮筒說。
「為什麼雷震天要殺死那個婊子李明珠?」大炮筒猙獰地問。
歐陽清放慢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現在他該想一想上哪裡去了。他在上海有個住所www.hetubook.com•com,原可回去休息,但歐陽清覺得,自己捲入了糾紛,住在家內並不安全,他要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冷靜地計劃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
歐陽清想彎腰減少痛苦,但一條龍那鐵鉗似的手臂緊鉗住不放鬆。大炮筒又要動拳頭,他連忙叫道:
歐陽清搖著舢舨,不久就靠岸了。他丟下了櫓,跑回艙內看看,一條龍帶來的那隻小提琴箱子仍留在船中,他就提了箱子,從船頭上一躍,就跳上了岸。附近舢舨上的人們,眼見他離去,沒有干涉。
「雷驚天?是天王中的老幾?」歐陽清問。
歐陽清已好久沒到這裡來了,但和老頭兒很熟,他把那隻小提琴箱子往桌上一放。說:
「好了,開車吧!」那人對車伕說。
歐陽清只好把他的遭遇說出來。由杭州的寺院客房中,出現李明珠躺在他床上說起。但他沒有提到李明珠說的「大陰謀」、「大災難」。
「好,大炮筒,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呢?」
大炮筒不由分說,又在歐陽清的肚皮上一連擊了五拳,痛得他幾乎昏過去。
歐陽清早已準備這一刻的到來,不等大炮筒再有所動作,便提起右腳狠命地向後撞去,堅硬的鞋跟,正撞中一條龍的小腿骨中部最敏感的地方。一條龍痛得哇哇大叫。而歐陽清隨即一扭轉身子,一條龍便給他拔起,雙腳離開了地面。
「你有沒有坐過舢舨?」
「你不必知道我們的姓名,叫我大炮筒就是。他叫一條龍,你已經知道了。」
他吸了一口粗粗的雪茄,回頭望望後面,說:
歐陽清上車。那人向車伕道:「現在開到下一個街口,停在那裡等一等!」
他來到一幢陳舊的住宅前下車,遣走了馬車,就輕輕地推開油漆剝落的大門,穿過了一個小院子,來到一間小客堂裡。開門聲驚醒了一個正在打瞌睡的老頭兒,見歐陽hetubook.com•com清進來,忙站起來招呼。
歐陽清覺得不對,一條龍已把他緊緊地抱住,一條龍是個瘦小的人,但力氣卻大得出乎意料之外。在他緊抱之下,歐陽清有如給一隻大鐵鉗鉗住了,不能動彈。也許他可以用柔道功夫,把一條龍摔開,但下一步又如何?槍在對方的手上,隨時可以行兇殺人,歐陽清只好不動。
「好吧!我相信了你的故事。但我還有一個疑問,你說要找兇手的理由,是因你不服氣,被嫁禍作兇手。那我倒想問你,你憑什麼覺得你有本領能打倒這個殺人的雷天王?」
馬車向前走了,歐陽清望著窗外,視線被路邊一團綠色所吸引。那是一輛深綠色的小馬車,正停在那綠色女郎所說的那個地方。他把車子牌號默記在心中。
「我也不見得相信你們的故事。」歐陽清說:「你們知道我怎樣猜想?我認為你們是兇手派來的!」
「雷震天?」歐陽清愕然:「他是誰?」
船夫看見他們打架,嚇得目瞪口呆,一時停手不再划櫓。舢舨仍在向前滑行,一條龍和大炮筒在後面冒出水面,吐出口中的水,惡毒地咒罵……
「那麼你們到底是誰?」歐陽清如入五里霧中,莫名其妙。
歐陽清默默無言,馬車直向前駛去,他心中有很多問題,相信很快會找到答案了。這兩個人押他走,顯然有話要對他說。不過最主要的問題是,以後又會如何?他們會不會放他活著離開?歐陽清很希望另外藏有秘密武器,如鞋底內的飛刀,或是藏在皮帶中的軟刀等等,到時可取出來,救自己的性命。可是,除了腰間的飛刀,他從來不備那些東西。
當船夫的頭也冒出水面,參加咒罵時,歐陽清抓住了櫓,搖得飛快,直向岸上而去。附近水面還有別的舢舨,看見這事的發生,他們無法理會是怎麼一回事,只有大叫著把船搖近來,救落水的三個人www.hetubook.com.com
大炮筒這時也正爬起來,屁股向著歐陽清,歐陽清老實不客氣地在大炮筒屁股上踢了一腳,大炮筒踉蹌前仆,撲到船邊時收住腳步,但上半身已傾出船外,他的雙手在空中亂抓,想恢復平衡。但身子的重心已移到船邊外,只好跌落入水。
當他說完後,大炮筒懷疑地看著他:「這女人沒有對你說,她為了什麼要殺死雷震天?」
大炮筒睜著眼睛,歐陽清猜不透,他打算做什麼。也許會毒打一頓,也許會拔出槍來,但大炮筒微笑了,說:
秦老爹點頭:「歡迎得很,請跟我來吧!」
大炮筒又凶狠地說:「快說!」
「但你們得相信我才行。我不是雷震天派去談判的人。你要問我的,也正是我在調查的事。我要知道是誰殺死了李明珠,這就是我去見順風耳的原因。我是那個被誣作兇手的人。」
大炮筒皺著眉,注視著他:「嗯……說下去!」
船夫驚魂甫定,忙把舢舨穩定了,把竿子伸過去給落水的人,想拉他們上船。
他對那個人說:「我叫歐陽清,請問尊姓大名?」
這個人戴了墨晶眼鏡,看不出眼中有什麼表情。但可以看出的,他絕非善類!
「老二!」大炮筒說:「他要殺死順風耳的理由有兩個。第一是他不喜歡順風耳在電話中說的話,沒有人敢向他開口勒索的!第二是他要知道李明珠之死,究竟是怎麼回事。告訴你一個秘密,四大天王,並不像普通兄弟們,他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友愛,因此彼此仇視,他們只希望世界上只剩下一個雷天王!我們的老闆雷驚天認為,李明珠之死的秘密,如果讓他知道了,就可以毀掉老大雷震天!」
他提著箱子,經過熱鬧的碼頭區,混入了人叢中,安全地離開。沒有人再注意他了。
「等一等……這其中有重大誤會!」歐陽清說:「我還以為你們是雷震天派來的。我是說,我hetubook.com•com以為你們是殺李明珠的兇手派來滅口的。」
大炮筒突然得意地笑了:「現在你既然知道了秘密,又不能告訴我們什麼有用的消息,我們就不能讓你活下去了。」
大炮筒笑起來:「哈!原來是個大英雄!我是很喜歡英雄的。我也告訴你真話吧,我們是雷驚天派來的!」
「先搜搜他的身!」他對一條龍說。
「說什麼呢?」歐陽清茫然反問。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們真話。」
「讓我來!」歐陽清到船尾,不由分說便把竿子奪過來。接著又叫一聲:「對不起……」話沒說完,他將竿子向船夫攔腰一掃,船夫驚叫「啊喲」,身子一歪,也倒入了水中。
「上來吧!」他又招招手。
「秦老爹,我要一個房間,想在這兒住幾天。」
一條龍伸過瘦長的手指,靈活地摸遍了歐陽清渾身上下,搜不到什麼武器。因為他的飛刀已被綠衣女郎取走。一條龍搜完了,對哥哥搖搖頭。大炮筒滿意地微笑,又向他噴了一口臭煙。
歐陽清對上海是很熟悉的,他一招手,跳上了一輛空馬車,說了一個地址,車伕就載他去了。
「哼!你別裝糊塗,連四大天王中的老大雷震天都不知道?」大炮筒冷笑:「嘿!我們消息很靈通,知道雷震天派你去和順風耳談判。順風耳打給四大天王每人一個電話,說要揭發李明珠夫婦被殺的事。順風耳不知道是誰殺了李明珠,但我們知道是大天王幹的,且知道他一定會派人去和順風耳談判。所以我們等著,雷震天果真派了你來!現在,你想活下去,就得告訴我們,他為什麼要殺死這個女人!」
兩腳砰砰相繼踢中一條龍和大炮筒的胸膛。一條龍站不穩,撞向大炮筒,而大炮筒也是歪斜欲倒,沒有能力扶住一條龍。兩個人跌在一起,撞開了花布艙簾,倒向船艙外面,輕重不均,舢舨傾斜,動盪得更厲害。歐陽清跟著也衝出去,來到和-圖-書船頭上。
歐陽清不知道他們在弄什麼玄虛,只好下車。他們一揮手,馬車就走了。又一先一後把歐陽清夾在中間,走到碼頭上,租了一艘較大的舢舨,付了租金。船夫便划著舢舨,往黃浦江中緩緩行進。
大炮筒上前一步,極快地在歐陽清肚子上擊了兩拳,使他痛得彎下身。但一條龍硬抱住他,拉直他的身子。這一連串的動作,使舢舨晃動不已。
「現在是我們在問你,你先回答我!」
這時,有一輛黑色車廂的大型馬車,轉過了街口,靈活的靠在人行道邊,在歐陽清的面前停下。有個穿黑色中式短衫褲粗壯的男人,開了車門對他微笑。
大炮筒把船艙前後的花布簾子拉下,內外視線隔開。便微笑著看歐陽清,雙手緊握,骨頭發出格格的響。
「她沒有說雷震天,她只是說雷天王。」
大炮筒收回拳頭:「快說呀!」
一條龍匆匆走到車子旁邊,對歐陽清笑笑。薄薄的嘴唇間露出雪白的牙齒,看來相當俏。如果他不是做槍手這可怕的行業,他一定會贏得許多女孩子的歡心。
「過來吧!難道你不怕憤怒的人們,把你剝皮分屍?」
歐陽清望著窗外,看見一個身材瘦削的青年人走過來。穿一套白色紡綢短衫褲,在炎熱的秋天如此打扮,看來比他哥哥順眼多了。他手中提了一隻葫蘆形的黑色小皮箱,好像剛上完音樂課,提了一隻小提琴出來。但歐陽清知道,那隻箱子內裝的,是拆開了的長槍,也就是射死順風耳和向他射擊的一枝。
「有呀!有一次上浦東去,就是搭舢舨渡過黃浦江的。」
「停下吧!」大炮筒說。
車伕停了車,大炮筒丟掉了那支難聞的雪茄煙。說:
「我們不是!」大炮筒堅決否認。
馬車經過上海熱鬧的街道,來到了黃浦灘邊,歐陽清看看窗外,碼頭上的苦力,正一包一包地搬運貨物,自大輪船上卸下來。還有一些小舢舨停在岸邊招徠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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