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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陰謀

作者:文亦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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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盯梢

七、盯梢

「好,我們決不能讓他脫梢,要查出他躲藏的地方。」
「我們可以進去了。」大炮筒說。
「你安排的人,能盯住他嗎?」一條龍問。
一條龍沒好氣地搖搖頭。大炮筒手執住秦老爹的衣襟,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把臉貼近秦老頭兒的臉,猙獰地說:
「放心,我們有很多人,輪流地盯梢,還有馬車追蹤,歐陽清再機靈,也不會發現的!」大炮筒很自信地說。
小翠奇怪地問:「你看什麼?」
「不管你多忙,十萬火急,立即辦理!」歐陽清說。
「喂!喂!不要掛斷!我有兩卷底片,想請你沖洗出來。拍攝的是指紋,托你在天津租界巡捕房內的朋友,查一查罪犯檔案,把他們的案底找出來。」
「好吧!我們給你一張收條,行不行?」大炮筒說。
「我不知道你在找我,怎麼會打電話給你!」陳武說。
大炮筒轉身就走上樓去,一條龍跟在後面。他們到了歐陽清住的房間門外,雖然房門上了鎖,但這兩個人並不是飯桶,一條龍摸出一條鐵絲,插入鑰匙孔中挑撥,房門就輕易打開了。
遞角子給小孩的人自牆角走出來,原來是大炮筒,後面跟著一條龍。他們很快就走近至歐陽清的住所。
「你的秘書怎麼搞的!那個老處女,老妖怪,沒把我的留話轉告給你嗎?真是豈有此理!」
「好!剛才出去的那小子,他住哪一間房?」大炮筒問。
「我有幾句話,請你轉告小翠,最近幾天內,她也許會收到一封信,是托她轉交給我,請她留著,等我回來時交給我,知道嗎?」
「謝謝你。再告訴她,我可能很晚才回來。」
小孩咬著大拇指頭,說:「我只是奇怪,我從沒有見過你這個樣子,差一點不認得了。你的大油辮子怎麼剪去了?又改穿上花洋布的衣裳,臉上塗了粉,染了脂胭,腳上也改換了皮鞋……真漂亮呀!」
歐陽清無奈地笑笑,回到樓上的房間內,發現房內已收拾得很整齊,無疑是小翠做的。
一條龍和大炮筒已走到街角,向坐在牆角邊行乞的乞丐,低聲交談m.hetubook.com.com。這個乞丐指出歐陽清行走的路線方向。大炮筒摸出二角銀洋,丟在乞丐討錢的破碗中。
「我也贊成這樣做,可是我們做不了主,只有聽命工作。」大炮筒回答。他們對歐陽清的確痛恨非常。
「噢……是她叫你告訴我的嗎?」歐陽清問。
冷寡婦又謝了謝小孩,正要轉身走時,但見這小孩的眼睛,直盯住她不住地上下觀看。
「別拿什麼大災難來唬我!我真是忙不過來。」
「這個人已經走了!」
歐陽清掛斷了電話,趕去陳武的秘密工作小組,把底片交給負責沖洗相片的人員。他們已接到陳武的指示,所以立即送入黑房沖洗,很快就印出指紋照片來,快郵寄去天津。
歐陽清有個朋友的電話,只有陳武知道號碼,若打這個電話,這個朋友會很快地通知歐陽清。
他們闖進這間小公寓,那個蹲在街角的小孩注視著這兩個人,不安地在皺眉頭。
他雖然如此小心提防,但是仍有疏忽,沒有發現監視的人。在歐陽清離開珍珠的家,轉入另一條街時,在她公寓對街的一個門口的陰影中,走出一個人來。這人正是一條龍,他對著歐陽清人影消失的街口,陰沉地冷笑。
這是一條龍和大炮筒的指紋,歐陽清再撒一些爽身粉,再吹了兩次,使指紋更加清楚。於是把槍放在窗口,在明亮的陽光下,用照相機對準了指紋,拍了又拍,把槍上所留下的指紋,全部攝在軟片上。把兩卷底片拍完了才停止工作。
「小翠今天大清早就出去了。」
大炮筒已繞室觀察一遍,對一條龍搖搖頭道:
他離開了公寓,走到大街上僱馬車去半淞園。在街角上有個小孩蹲在地上,正斜眼注視。歐陽清不懷疑他,在這小孩面前走過……
「成!」小孩把手指放在唇間,吹出一聲尖銳的口哨,有個大男孩騎了腳踏車匆匆前來。
這些事都不用歐陽清辦理,他回到小公寓內,看看手錶,時間是差不多了。日正當中,天氣很炎熱,他換了一套衣裳,準備赴半淞園去見雷定和_圖_書天。
「我看,我知道你們的革命黨要開全體代表大會,但我的事情也很重要呀!你不能因忙而不幫呀!」歐陽清說。
「好!」黑暗牆角中有人說話,一隻手伸出來,把兩角銀洋塞入小孩乾瘦的小手中。
陳武在電話中笑了,「你不要罵她了,因為近來我們工作太忙!所有的工作幹部都派出去了,就從婦女運動組調來這位老小姐,我們發覺她不適宜我們的工作,已把她調回去了。」
「為什麼我想知道呢?」歐陽清皺皺眉頭。
「xx洋行,你是哪一個?……」
「那是什麼事,要如此緊急?」陳武問。
小孩見他上了馬車,便離開原處,轉入一條窄窄的小巷,在一個黑暗的牆角,舔舔嘴唇低聲說:
「也許……你會找她……」秦老爹笑著,不說下去了。看他的神色,似乎發現了他們的事,但並不表示反對。
「是呀!好看得很,像個新娘子!」小孩說。
大炮筒和一條龍上馬車走了,乾瘦小孩才低聲對那女人說:
「放心吧!等小翠回來,我會轉告她的。」
他購買之後,便跟馬車回到租住的公寓。一路上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在盯梢,那是因為路上人車太擠了,根本無法注意。且一條龍和大炮筒買通了車伕王老三,歐陽清再機警,也沒有料到他已被歹徒發現了居住的地方。
為什麼歐陽清要向天津租界的巡捕房調查指紋呢?因為聽大炮筒和一條龍說話,一口很濃的天津話。那麼他們一定在天津長大,在那兒混過。既然是幹犯罪勾當,巡捕房內可能留下記錄,很容易查出來的。
「我在電話裡和你也說不清,還是到你的洋行來,當面說明……我現在就去!」
半小時以後,歐陽清從珍珠的家裡出來。他在分手之前和珍珠約好了午餐的地點,由她約雷定天出來。使他安心的是,珍珠把他使用的飛刀,還給了他。
他們不用自己盯梢,附近街上都佈了眼線,以致很快就查到歐陽清搭馬車走了。站在街角滿面煙容的鴉片鬼,對他們說:
他進入公寓,秦老爹在椅和_圖_書子上對他微笑道:
「你在搞什麼鬼?」陳武不大高興地說:「我現在很忙很忙,你不看報紙麼?」
「就是這兩個人!要我留意住在你隔壁房內的房客。當他走出去後,就告訴他們。後來他們進了屋,現在提了這隻箱子出來。」
「不在這裡吃午飯嗎?」秦老頭兒問。
「你既然曉得就好。要知道,清皇朝是倒台了,但革命仍未完成。這次代表大會是多麼重要!北方反對我們的人,正想陰謀破壞。我負起安全之責,要照顧那麼多的代表,唉……你的事等我們開完會再辦吧!」陳武在電話中說。
「在二樓,走廊盡頭……最後一間。」秦老爹吶吶地回答。
陳武只好答應:「好吧!我們盡快去辦。但查到了結果,如何通知你呢?」
歐陽清說的信件,就是陳武寄來的調查指紋答案。他怕自己有時不在公寓內,沒有人收信,所以托小翠代收下。
秦老爹恐懼得眼睛翻白,說不出話來。大炮筒猙獰露齒而笑:
小翠得意地、嬌羞地在小孩面前轉了一轉,說:「有人對我說,剪去了辮子,穿花布衣裳,臉上化妝一下,我就是個美人。你真的看我很漂亮麼?」
「他什麼東西都沒有放在這裡。我們還是走吧!」
「我會留下一個地址,你們送去就成!」
「但我現在就要出去,不在辦公室內。你的事慢一點告訴我吧!」陳武說:「你把底片交給我們組裡專門負責沖相片的同志吧,他會立即沖洗。至於寄指紋相片到天津去調查,那要費些時間,急不得。」
大炮筒快如閃電地拔出手槍來,槍嘴抵住了秦老爹的額角說:
電話鈴響了一會兒,才聽得話筒裡傳來陳武的聲音:
歐陽清匆匆地走路,轉了一個街口,沒有人向他跟來,便迅速地轉入另一條街,又從另一條橫街穿出,跳上一輛路邊招徠乘客的馬車,吩咐車伕立即駕車出發。
歐陽清下樓,在走出去時,小翠仍沒有回來。於是他對秦老頭說:
秦老頭點頭:「好!這樣我才能向房客交代……」
這時,歐陽清的馬車來到一家出m.hetubook.com.com售攝影器材的洋行門口,他叫馬車伕停在路邊,等一會兒還要搭乘,就走進洋行內。那裡出售各種款式的照相機,歐陽清挑選了一架小型的專拍文件用的相機,又買了兩卷底片便走了出來。
「我是公寓的負責人,房客丟了東西,我有責任……」
小翠忙關照他:「小心呀!這兩個是壞人,不要讓他們發現你盯梢!探到了地點就回來。」
「不是,我只是以為你想知道罷了!」老頭兒說。
「辦得好!」大炮筒又慷慨地賞了他二角銀洋。
「我要買一罐嬰兒用的爽身粉,粉末要最細最細的!」
「我主張先給他兩粒子彈,或者把他的腰脊骨打斷,變成殘廢!」一條龍恨恨地說。
「我的腳踏車比馬車還快,我會追上他們的。」
一條龍點點頭,提著箱子先下樓去,大炮筒跟著。秦老爹坐在椅子上,呆看他們,恐懼地嚥口水。
走出珍珠家門口,歐陽清小心地先四面張望一番,他不相信有人會跟蹤,但仍是提防著。他看不到有什麼可疑人物,才放開腳步離去。
「好!但你要關照下去,按最緊急的案件辦理。」
和小孩說話的是冷寡婦,她說:「這兩個人一定是壞蛋!能查出他們去哪裡嗎?」
他們將走出去時,秦老爹鼓起了勇氣站起來說:
「……」秦老爹兩眼一翻,跌回椅子上,癱軟地躺著,他已經嚇得昏過去了。
「你們不能這樣進來亂拿東西,這是搶劫!」
他把這兩卷底片用牛皮紙包紮起來,放在衣裳口袋中出門,打公用電話紿陳武。那是一個秘密號碼的電話,不經過秘書的轉接,直接和陳武通話。
「好,我去了!」大男孩騎著腳踏車飛駛而去。
大炮筒先進門,秦老爹便站起來了,他沒有堆出笑臉迎客。因為憑他的經驗,一望而知這兩個人不是來租房的,且不懷好意。他還沒有開口,大炮筒已到面前,伸手執住秦老爹的衣襟,把他整個人提起來。
「我們要到一間房中去找一件東西,但不想讓什麼人跟我們找麻煩,你明白嗎?」
小孩向這個大男孩附耳說了幾句www.hetubook.com.com話,又指指遠去的馬車。大男孩一拍胸脯道:
洋行隔壁有一家洋貨店,專門出售家庭日用品。他走進去對店員說:
歐陽清鬆了口氣,道:「喂!老陳,我在找你呀!你怎麼不打電話來?害我等了好久好久!」
他們進入房內,快步走到那隻小提琴箱子前,掀開蓋子觀看,見那柄長槍和三個面罩都在裡面,才鬆了一口氣。一條龍合上了蓋子,把箱子提起。
「你別打聽,也休想再動什麼歪腦筋了。」陳武說,「快說,有什麼事找我?要不,我要掛掉電話了。」
「那好,現在做你女秘書的是哪一個?」
「多謝!」小孩收下銀洋,又回到街角。
「我約了人,在半淞園吃飯。」歐陽清回答。
「這個人搭王老三的馬車走的,等王老三回來,他到哪裡去了,很快就會有消息。」
「這原是我們的東西,現在我們拿回去,也不行嗎!」
秦老爹哧哧地笑,點頭道:
他關緊了房門,打開小提琴箱子,裡面的槍和三個面罩沒有動過。歐陽清取出那罐爽身粉,旋開了蓋子,輕輕地在槍身和把柄上,撒上粉末。再用嘴巴輕吹,把多餘的粉末吹去,使槍上只留下薄薄的一層。於是那些清晰的指印,便出現在槍上了。
「這老頭兒沒有膽拿收條,哈哈……」
一條龍跟上去,走了不久,另有一個人自陰影的牆角中走出來,對他點頭微笑。那是大炮筒!他們守候在這兒多時了,一齊並行離開。
「我們是用這東西寫收條的,寫在哪裡呢?嗯,這裡吧!」
「不成,不成!我現在立即要結果!遲了怕鬧出大災難來,這可不是玩的!」歐陽清發急。
他一放手,秦老爹跌坐椅子中。他嚇得瞠目結舌,只是點頭。
大炮筒把槍插回槍袋中,笑笑道:
他們狂笑著離去。走到街角上,那邊不遠處停了一輛馬車,就招手叫馬車過來,準備上車走了。
在街角上,那小孩仍蹲在地上,注視這兩個人。有一個身材很好的女人,正在和小孩聊天。大炮筒和一條龍走過她的面前,對那女人輕薄地嬉笑和怪聲吹口哨,但她不理睬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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