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兇手是誰
歐陽清跳起身來,發覺雷勝天駕駛馬車的技術出奇的好,因為他又很快地掉過馬車的頭,再度向歐陽清衝來!歐陽清要躲過那輛馬車,時間已來不及,馬車又衝到他的眼前了,只好再度地滾開。
「……」雷勝天傷重,他的頭一側,沒有回答問題就死了。
但見白光一閃,飛刀穿過狂奔中的馬頭,擲向雷勝天,正中他的胸膛。
雷勝天驚慌大叫:「我不會游水,救命呀!」
「混蛋,怎麼可以不禮貌!快下車來!」
「你剛才沒有叫人打電話給我?」歐陽清又問。
那是貨運碼頭,江水很深,馬車立即沉下去了,江面上冒出無數氣泡……馬匹在水中狂叫,也被車子拖沉下水。
雷勝天苦著臉格格笑:「如果你不是跟我開玩笑,那麼我們都給愚弄了!」
歐陽清沒有擲刀,喝道:「站住!」
話未說完,雷勝天突然向地下一伏。這一招倒出乎歐陽清意料之外,他想不到雷勝天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前次見面時,他只知道雷勝天不過是脾氣暴戾和力大如牛而已!歐陽清想跳下車來,但駕車的人卻轉身緊緊抱住他,這人兩臂如鐵www.hetubook.com.com箍,使歐陽清一時不能動彈。
在他等得心中有火時,終於聽得蹄聲得得,那輛馬車駛來了。雷勝天不耐煩地急步迎過去,馬車很快便駛到,在他身邊停住。他觀看馬車,看見駕車的手下,旁邊坐著歐陽清,另外三個手下坐在車廂內。
歐陽清又投出第二把飛刀,仍然沒有擲中雷勝天。而馬車已衝到眼前,他連忙向旁邊一滾,馬匹的鐵蹄在他身邊踐踏,接著又是車輪輾過。好險!他如果動作略慢剎那,已被馬蹄踩傷,車輪將輾過身子了!
雷勝天知道歐陽清已受制,又跳起身來,一隻大拳頭伸過來向歐陽清毆擊。歐陽清用雙腳拚命地踢,踢向雷勝天胸部,力量不輕,使雷勝天叫了一聲,向後跌倒。
「不是你?」歐陽清瞠目結舌,因為在這情況下,他不像是說謊。就問:「那是誰?因為也不是我殺的!」
「很好,歐陽清,我們現在可以長談了!」
歐陽清慌忙投出飛刀,只差半寸,沒有擊中雷勝天。而雷勝天目露凶光,咬緊牙齒,揮舞鞭子,四匹馬狂奔,發揮最快的速度,向歐陽m.hetubook•com.com清衝來。
今晚因沒有貨輪到埠,堆貨場上空寂無人,雷勝天獨個兒站在堆貨場中,頻頻地看錶。他選擇這靜僻的地方打算殺死歐陽清。這兒是他的地盤,黑夜靜寂無人,十分適合殺人,因為這樣就不會有目擊證人。一隻麻袋裝了死屍,加上幾塊石頭,丟沉黃浦江中。之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工作。雷勝天是有經驗的,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計劃殺人。
「那麼我們真的給人愚弄了!」歐陽清搖搖他,問:「但這個人是誰呢?」
但已經太遲了,馬車奔馳得太快,雷勝天就是踩煞車,恐怕也難立即停下。就像一陣風似的,吹向黃浦江中,馬車和雷勝天都跌入水中。
雷勝天突然轉身就跑,他顯然沒有帶武器。也許他深信這幾個手下,能把歐陽清制服,綁了回來吧!現在面對歐陽清的飛刀,他只有逃走一途了。
歐陽清手指指車廂,雷勝天再看一眼,才發覺那三個人已經昏過去了。同時歐陽清摸出飛刀,刀尖指向了他,但雷勝天詐作看不見。
「沒有……」雷勝天胸口在流血。他搖搖頭,開始顯得軟弱了
和_圖_書
。雷勝天喝了不少水,又受了飛刀的重傷,他對歐陽清說:
雷勝天大叫一聲,忙丟下了長鞭。另一隻手也放開了馬韁,去拔飛刀。
雷勝天不滿意這樣的坐法,因為他認為歐陽清不應和駕車人並坐。但現在他沒有時間計較這事,微笑著說:
追了一段路,歐陽清知道他錯了,因為雷勝天已跳上一輛四匹馬拉的大馬車,正揮動馬鞭,駕車向他衝過來。
「啊喲!我的天……珍珠!」
「如果你想活命,要我送你去醫院急救,那麼,你先得告訴我,為什麼要殺盡自己的兄弟?」歐陽清問。
接著,歐陽清已經掙脫了駕車人的糾纏,騰出了右臂,他把右臂一曲,手肘向後撞去,正中那人的太陽穴。只聽得托的一聲,歐陽清用不著回身,憑撞力已知此人一定昏過去了。他省掉了回頭的時間,飛刀對準雷勝天……
他想起來,電話中的人叫他離開珍珠是別有用心的!歐陽清跳起來,他沒有時間為雷勝天的死亡難過,他跑向那輛坐來的馬車,把四個不省人事的人搬下車來,再駕著它飛馳離開。
「煞車!停住!」歐陽清大叫。
「你……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什麼?你知道他們不是我殺害的……」
歐陽清奔過去,看見雷勝天在水中掙扎,露在水面的頭沉下去,又冒出來,又沉下去……以後就看不見了。
雷勝天在痛苦中露出詫異的表情:
這一次他滾開後,立刻跳起來狂奔,只要跑到死角兒,就不怕雷勝天的馬車衝撞了。
「你手下有個大麻皮的人麼?」歐陽清問。
在馬車衝到他身邊的時候,歐陽清找到了機會,身子向右邊一閃,隨手擲出飛刀。
「我……輸……了!」
雷勝天不聽,繼續奔跑,跑向他唯一可躲藏之處,就是他駕來的那輛大號馬車裡面。歐陽清準備投射飛刀,但一轉念又停止了。他希望活捉雷勝天,於是跳下馬車追去。
馬車頓時失去了控制,馬匹繼續地奔跑。這一次沒有掉頭回來,而直穿過碼頭,奔向黃浦江……
雷勝天又搖搖頭:「我不知道你的電話號碼。我倒接到過一個電話,告訴我你在哪裡。於是……我派人……去捉你。呃……想起來了,聽這打電話的人的聲音,不像是我派出去調查你的人……」
他皺著眉頭,對車廂內三個人喝道:
「對呀!」歐陽清和_圖_書說:「我也準備找你哩!不過,你的人太沒有禮貌,我教訓了他們!」
歐陽清連忙跳下水去,潛入水面下,抓住了受重傷的雷勝天,拖他上岸。
歐陽清面對這死屍,突然一拍自己的腦袋,叫道:
雖然他拚命鞭策馬匹,讓馬車快速狂奔,歐陽清還是害怕,恐怕已太遲了。如果那個打電話引他去和雷勝天衝突的麻臉人,在珍珠身上打主意的話,他的主意一定已經實行了。因為當他和雷勝天作生死之鬥時,他有很多時間去實行計劃。可以殺死珍珠,或是……
歐陽清前二次飛刀沒有擲中,那是馬車的速度太快,四個馬頭擋在前面,本領再大的飛刀手,也難一擲而中,所以有二次的失手。現在,歐陽清沉靜下來,他必須立即解除雷勝天的攻擊……
但歐陽清還沒有到達,雷勝天又吆喝著馬車自他背後追來。他猝然回頭,迎對著雷勝天的馬車,緊握手中的飛刀,找尋投擲的機會。
雷勝天的貨運公司,在上海北部沿黃浦江碼頭區,擁有幾座大倉庫和堆貨場。那裡在貨輪來到時,有許多搬運苦力在繁忙工作。沒有貨輪時就沒有人。尤其是晚上,更是冷冷清清,好像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