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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陰謀

作者:文亦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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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夜行車上

十四、夜行車上

麻臉人使出最後一分力氣,兩拳同時向歐陽清脅下一撞。指節骨和肋骨相碰,歐陽清哼了一聲,扼咽喉的手放鬆了,麻臉人拚命一挺腰,於是騎在他身上的歐陽清被推開了。
這一次,槍沒有毛病,他安心地在槍口上旋了一個滅音器,把傢伙放回槍袋中,便開門走出廁所。
「他是個單身客人!個子高大,人很英俊。近三十歲年紀,是穿西裝的,說一口上海話……」
火車繼續向前飛馳,走廊中沒有人經過,在隔壁的二十八號房間內,那對青年男女聽到了奇怪的搏鬥聲音,但他們現在門已上了鎖,脫了衣服上鋪了,他們認為不值得再穿上衣服開門出去管閒事。
歐陽清想站直已經太遲了,麻臉人猛撲到他身上,雙手緊緊握住他的喉嚨,一隻膝蓋頂住他的小腹,使他的身子也無法動彈。歐陽清拚命掙扎,要扳開頸上的手。但麻臉人身軀龐大而重,雙手有力得像鐵鉗,而且很快地捏緊。
接著,他的腳跟忽然像給兩把鐵鏟劈了一下似的,劇疼沿著腿骨直向上衝,痛得不由自主地大叫一聲。劈他腳跟的是歐陽清苦練過的鐵沙掌!現在江南浪子的手從床底下伸出來,執住麻臉人的腳,用力地一搖,再放手。麻臉人身體失去了平衡,猛然撞在對面的牆壁上,沿壁滑倒,槍也離開了手……
歐陽清進入廁所之後,麻臉人才替那對不滿他的男女關上了房門,施施然地繼續沿走廊向前走。他現在確定歐陽清在二十九號房間,事情就好辦。經過廁所門口,看見門鎖上翻出「有人」的牌子。他相信這是歐陽清最後一次上廁所了……
麻臉人跳起來,歐陽清又向他撲過來,在黑暗的車廂內,兩個人拚命地扭打,他們看不清楚對方,只能憑推測而攻擊。拳頭有時會落空,有時也會打得很準。另一方面,他們極力阻止對方鑽到臥鋪底下,因為都知道槍在那地方。黑暗中只聽到他們擊中時的聲音,和偶然身子撞在板壁上的聲響……
一個車上的車僮正沿走廊而來,麻臉人讓他過去,因這個人的臉太老實,他不喜歡老實人,因這種人很難用錢收買,他只有等著,又過了一會兒,另一個車僮走來,這個年紀很輕,臉相也不太老實,麻臉人揮手截住。
但歐陽清的手卻仍把住了窗子的邊緣,他知道如果讓對方脫身,麻臉人會比他恢復得快,他將沒有機會取勝。
「卜!卜!」又傳來叩門聲。
「卜!卜!」敲門聲突然響起。
歐陽清的血液困在頭部無法循環,頭頸上好像快要爆炸了,世界轉成五顏六色。歐陽清慌張地雙手亂抓,終於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略微推開麻臉人,伸手到腰間一摸,拔出飛刀,直向麻臉人刺去……
「對了,可能就是他!我的這個朋友愛安靜,不喜歡在車上走動。他在哪裡?」
突然車僮面和-圖-書露喜色,道:「有了,我記得了!有個男客和你所說的相似,他進了房間就很少出來走動,連吃的東西也不要。」
麻臉人巡視了頭等車廂,在豪華的皮椅卡位座上,沒有發現歐陽清,那麼這個人一定買了房間的臥鋪,把自己鎖在房內,這的確也是躲避追蹤的一法,使麻臉人找尋發生困難。
「今夜乘客很多,你要找怎樣的人?」車僮皺緊了眉頭。
「我……是隔壁房間的乘客……」那人說:「我聽到這邊……有些聲音,你沒有事吧!」
歐陽清已扼住了他的咽喉,但麻臉人仍未摸到那枝槍。歐陽清雙手勒緊,麻臉人的腳抽搐地一踢,腳尖踢中一件硬而沉重的東西,那東西滑開了。麻臉人知道那是槍,現在再難拿到了,因已踢進了臥鋪的底下。
「慢!你的朋友可能睡著了,你將吵醒他。」
麻臉人腰間被刺一刀,痛楚難熬,不禁手一鬆,用手腕橫擋飛刀,這下子歐陽清掙脫了,右拳亡命地橫掃一記,砰的一聲擊中麻臉人的肋部,他向後跌,撞在牆上。
麻臉人走遍了三等車廂,沒有發現歐陽清,就轉到二等車廂,仍是找不到!於是他確定歐陽清在頭等車廂內,可能還是買了最貴的每個乘客有一間房的臥鋪。那種房間雖小,但只要把門上了鎖,就和外面隔絕。房間外面走廊上走過的人,難以看到房內的乘客。
歐陽清遲疑一下,連忙轉身把麻臉人迅速地搜身一遍,把身上的東西都取下,放在床上。隨即抱起了麻臉人的腳一提,這個屍體就跌出車外。
歐陽清飛跌開去,撞在窗口旁邊的壁上,而在他還未能定一定神之前,麻臉人第二拳又擊到了。格!歐陽清沿著壁滾了一圈兒。窗子是開著的,他的上身傾出了窗外,涼風把他的頭髮吹散……
他扭動一下把手,輕輕地推二十八號房間的門。但房門是下了鎖,推不開來。這對麻臉人沒有多大的阻擾,摸出一根小鐵絲來,在鑰匙孔中一撥,沒有聲音地就打開了鎖。因為這種火車上的房間門鎖,構造很簡單,十分容易弄開。
麻臉人得意地瞧行李架。如果他沒有猜錯,那團東西將快有血流出來了……
這時,二十九號房間的門突然開了,歐陽清睡眼惺忪地走出來,衣衫不整地走向車廂尾端的廁所。麻臉人忙側過臉,不敢轉身看他。
「先生,有什麼吩咐?」那車僮很有禮貌地問。
但歐陽清卻拚命地壓下去,不肯放鬆。麻臉人的頭在窗外,身子在窗內,咽喉給窗子的邊緣緊壓住,痛苦已極!而且他拗著身子,很難用力,因此抵抗的力量愈來愈弱了。歐陽清把窗愈壓愈低,隔著玻璃滿足地看垂死掙扎中的麻臉人,臉色變成紫黑,頸子簡直給壓扁了。
在歐陽清這掌收回之前,麻臉人一拳向上擊去,正中歐陽清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腋下,歐陽清給震得呆了一下,麻臉人另一個拳頭又擊中他的肚子。歐陽清跌回臥鋪上,後腦和牆壁相撞,經過這三次劇震,全身神經一時麻痺了。
歐陽清在這剎那間,連忙推高窗子,把身子鑽回窗內。還沒有時間喘一口氣,再拔第二把飛刀,麻臉人又飛身撲過來。歐陽清的身手還未恢復靈活,實在難以閃避,於是把心一橫,側身向對方硬碰過去,曲著一隻手,讓手肘頂撞麻臉人。
「你已想起了麼?他在哪一間房內?」麻臉人急切地問。
「喔……」麻臉人痛叫起來。
當再經過廁所時,鎖上已翻出「空」字牌,表示歐陽清已不在裡面了。麻臉人走到二十九號房間外停住,首先望望走廊的兩端,沒有人走動。又貼耳靜聽房內沒有聲音,於是他就輕輕地按動把手,想不到門很順利地開啟了。歐陽清真是疏忽,連房門都不上鎖。
夜班快車準時地駛出上海北站,直向南京開去。麻臉人是最後一個上車的客人,他來不及買車票,匆匆地奔上月台,看見火車已在前行緩緩。麻臉人快速地追上去,拉住車廂門外的把手,跳上火車。如果他遲一分鐘,就趕不上火車。至於未買車票,那簡單,只要向車長補票就成。
「我只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小忙,我有一個朋友在這火車上,買的是臥鋪房間。我急於找到他,但又不知道他在哪間房內……」他再用手指把這張鈔票往襟袋中塞得深些:「我相信這能幫助你記起來……」
麻臉人瞇著眼看了一會兒,滿腹疑團,這臥鋪上睡的不像是個真人,看來只是用枕頭擺成,再蓋上一床被子的偽裝,不然為什麼用報紙遮著頭呢?報紙下面大概也是枕頭。這種老把戲是瞞不過他的!麻臉人的眼睛在屋內搜索,發現臥鋪上層的行李架上,有一大團東西,又用一張床單蓋著,那又是什麼?他知道歐陽清出門旅行,攜帶的行李很少。
歐陽清跌在臥鋪上,好像在彈簧床上一般,身子彈起來,又飛撲到麻臉人身上,兩手再把窗子拉低。
車僮尋思了一會,喃喃自語道:「這兒有不少人是夫妻同行,或是攜著小孩的,這些乘客自然不是你要找的,單身男客中,年紀大的,長相不英俊,身材不高大,不|穿西裝的,都不是你的朋友。那麼剩下來的客人就不多了……」
「謝謝你,我會去找他!」麻臉人轉身就走。
麻臉人掏出一張鈔票,迅速地塞入那車僮襟袋中。微笑道:
「這人會給你很深印象,你若見過的話,相信會想起來。」
歐陽清這時已用不著拔飛刀,身子向前一撲,把麻臉人壓住,卻不是伸手去扼他的喉嚨,只是迅速地把窗子再拉下來,讓窗子的木框邊緣鐵條,壓到麻臉人的喉嚨上,就像用刀背把他劈了一記似的,麻臉人的眼睛www.hetubook.com.com一凸,發出慘厲的叫聲,連忙托著窗子的邊緣,想把它舉起來。
麻臉人的運氣還不壞,當他站起來時,因腳跟痛徹心肺,使他失去了氣力,沒有出招進擊,身子又挨著壁滑下去,正好避過了歐陽清這一掌。
歐陽清忙把頭縮回窗內。問:「誰?」
他又自臥鋪下撿出手槍,也丟出窗外。再將房間內血跡抹去,床鋪重新整理過,好像是沒經過這場格鬥一般。歐陽清一看錶,不禁發急起來,時間是一點四十五分,火車早經過了滸墅關的車站,正向無錫進發。他必須立即下車,可是夜快車是不會隨便停車的,那怎麼辦……
麻臉人踢得愈來愈乏力,後來便中止動作,也停止了掙扎。但歐陽清仍然緊緊扳住窗子的邊緣。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胯|下的疼痛漸漸消失。歐陽清可以抬起頭來,視線也能集中,看得見東西了。他慢慢地站起來,放了手,麻臉人沒有動,頸子仍被窗子壓著,頭在窗外,身在窗內……
火車仍繼續向前奔馳。歐陽清開亮了燈,拿起搜自麻臉身上的東西,逐件檢視。發現一張小紙頭,塞在他的香煙紙包內。歐陽清面有喜色,把小紙放入自己衣袋中。
「不算一回事,多謝關心!」歐陽清關上了房門。
「你來幹什麼?」男乘客對他大聲責問。
麻臉人的腳踢了他七八次。有時踢中他的小腹,有時踢中他的腰,踢得他神智進入半昏迷的狀態,但仍是不放手。
因此他把還能使出來的氣力,都集中在兩隻手上,拚命地壓住窗子,後來簡直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那扇窗上!
麻臉人剛剛舉起了槍,歐陽清的鞋跟就踢中他的面部,他大叫一聲,忙丟了槍,手掩著臉。槍又掉回地上,眼前黑影一閃,歐陽清壓到他的身上,雙手伸向麻臉人的咽喉。
接著麻臉人的腳忽然動了,不知哪裡來的一股氣力,使他把腳一提,膝蓋狠狠地撞中歐陽清的肚子。歐陽清整個身子飛起,跌回臥鋪上,麻臉人連忙把車窗舉起,掙扎著要進來。
可是麻臉人很小心,他仍是不放過任何一節車廂,仔細地觀察搭客,找尋歐陽清。因為他又想到,如果歐陽清要躲避別人的追蹤,車上最好藏身的地方,就是三等車廂!那兒擠滿了人,很容易躲過追蹤的人。
麻臉人的頸子又再給窗子的邊緣夾了一下,又大叫一聲,右腳重施故伎,提起來向歐陽清一撞。這一次撞中了胯|下,那一陣痛苦,使歐陽清難以抵受,好像白熱的熔岩,從胯|下向上直衝,腦子就像要裂開,眼前什麼都看不見,只充滿白光,身子不由自主地縮成一團,四肢軟弱下來。
麻臉人正站在房間臥鋪的走廊上,心中有些焦急,他不能一間間地叩門,那會驚吵了全部乘客,使歐陽清發現他!所以只有另想辦法偵查。
歐陽清伸頭出窗外,看見他跌和_圖_書在鐵軌旁,滾下斜坡,很快就看不見了。
麻臉人找尋歐陽清,已耗費很多時間,快車小站不停,已駛過了蘇州,不久將抵滸墅關。
麻臉人手腕橫擋飛刀,用力很猛,手腕上被割了一刀,頓時鮮血直流,但歐陽清手中的飛刀,也脫手飛開,跌到地上。麻臉人忍住痛楚,繼續作生死格鬥,他腰部被刺傷,在流血,但還不是致命的刀傷。他咬緊牙關,暫時不去理會它……
男的說:「我還以為有什麼意外。剛才我們看見一個滿面麻子的人,凶煞煞的,我疑心是強盜。對不起,打擾了你……」
「這……讓我想一想。」車僮摸著下巴。
麻臉人很小心,把房門推開一線,看見房內已經熄了燈。在昏暗中,他看見有個人躺在臥鋪上,身上蓋了一條薄被。頭部遮了一張報紙,似乎嫌窗外偶然射進來的燈光,會刺|激眼睛,影響睡眠。
「是的!我剛才做了一個惡夢。」歐陽清摸摸額上的汗水。
火車隆隆地急駛,麻臉人既上了車,不必急急地去找歐陽清,他先進入廁所,把門關上了,拔出槍來檢驗機件。雖然他已幹了多年的槍手,從未遇到過手槍的機件出毛病,但他每一次用槍之前,總是先把槍枝檢驗一遍,這已成了習慣。一個好的槍手,就應該在每一方面都要小心謹慎。只有小心謹慎的人,才能活得長久。
涼涼的夜風自窗外吹入,歐陽清深深地呼吸了兩口氣,頹然倒在臥鋪上。這時才感到疲乏得很,汗水出得太多了,好似全身在水中浸過。他好久沒有做過如此驚險的生死格鬥了,因為很少遇到這樣強悍的對手。
「嗯……」歐陽清手搭在飛刀柄上,但外衣掩住了飛刀,小心戒備地開門。
他推開門探頭進去觀看,一對年輕的男女正在臥鋪上擁抱,他們立即分開,男的對他怒目而視。
「睡著了……很好!那麼我在明天早上找他。」麻臉人說。
他得在每一節車廂內巡視,找尋目標。他曉得歐陽清是個很講究享受的人,且捨得花錢,所以不會擠在吵鬧的三等車廂內,坐著硬木的椅子去旅行,熬上一個夜晚。最可能的買頭等臥鋪的車票,舒舒服服在車上睡一晚,第二天早上就到了南京。
麻臉人沿著走廊,到另一節的車廂內,站在上下車的門口一小塊地方,點了一支香煙,靜靜地抽吸著,看門外的景色,電線木桿在黑暗中一根根地向後倒退。他吸完了這支煙,香煙蒂按熄丟掉,轉身走回那節車廂,那件外衣仍然搭在臂上,手中緊握這枝槍。
麻臉人離開了車僮,沿著走廊慢慢地往前一節的車廂走去。在走過兩節車廂相連的小門通道時,但聽得隆隆車輪聲,他看見外面的天色很黑,偶有燈光一閃而過。天氣仍是很熱,野外吹來的夜風,也有點涼意。
麻臉人咬緊牙關,一跳而起,轉身向歐陽清進攻。這時歐陽清已從床底下出m.hetubook.com.com來,得意地笑著,在麻臉人出手攻擊之前,一掌劈向他的咽喉……
麻臉人心中冷笑,歐陽清和他玩這種把戲!他的手漸漸抬高,手指頭一勾緊,槍口便一連吐出四顆子彈,都鑽進了行李架上蓋著床單的那團東西內。同時他跳入房內,伸出一腳踢開臥鋪上的那張報紙,不出所料,報紙下面是一個枕頭,沒有人睡在舖位上。
「對不起,我記錯了房間號碼……」麻臉人微笑致歉。
麻臉人已經死了!他的頸子差不多給車窗邊上的鐵條切斷。眼睛圓睜凸出,死狀十分恐怖。他的身子軟如棉絮,受傷的腰和手腕,仍在流血……
歐陽清腰間有飛刀,他可以摸出來對付麻臉人。但是飛刀是用來投擲的,短距離不能發揮作用,若執在手中格鬥,因把柄很短,並不好使用。且歐陽清是個很有英雄感的人,對方已丟了手槍,他若以飛刀對付,勝了也沒有多大光彩。所以如果沒有必要,他不想用飛刀來制服麻臉人。突然窗外射入光亮,麻臉人的運氣比較好,他這時正蓄勢發拳,窗外的燈光便使他能夠瞄準,一拳擊中歐陽清下頷。
隔壁那對青年男女站在門口,疑惑地觀看房間內,問:「你……一個人?」
在夜班車上,大多乘客已睡了,走廊上沒有什麼人行走。麻臉人走到這節車廂的二十八號臥鋪房間外停住,迅速地脫下外衣,搭在右前臂上,然後從腰間掏出手槍,塞在右手中,外衣蓋住了槍管,沒有人看得見他手中握著槍,但槍彈卻隨時可以從外衣下射出來。
「在前一節車廂內,大概是二十八號或二十九號房間,我有些記不清楚了!」車僮說。
兩人死命地相撞,麻臉人吃了大虧。因歐陽清的手肘正撞中他腰間的刀傷處,痛得他渾身戰慄,悶叫了一聲,身子撞到窗口旁邊的牆壁上,這形勢和剛才搏鬥時一樣,不過兩人變換了位置,使麻臉人處在挨打的方面。歐陽清的拳頭連揮了兩次,都擊中對方的牙床,於是麻臉人便沿著壁滾了兩轉,上半身傾出窗外。
歐陽清愕然坐起,有個年輕男人在門外叫喊:「先生!先生!」
麻臉人順勢躺在地上,一隻手去撐拒歐陽清扼他咽喉的手,另一隻手仍在地上摸索,找他丟掉的槍。
歐陽清第一件事是把半掩著的房門關上,下了鎖,然後再回到窗前,小心地把窗子舉起。
歐陽清在滿目金星飛舞中,看見麻臉人在摸索,終於若有所得地面露喜色,開始把手提起來。歐陽清看不到他手上有什麼,但猜到他一定是拾到了手槍。這時,歐陽清的麻痺消退了,雙腳閃電般踹出。
麻臉人眼睛注視歐陽清的動靜,一面迅速蹲下,手在地上摸索,想拾回手槍。他是個聰明人,信賴子彈勝過技擊,雖然他不相信徒手肉搏會輸給歐陽清,但他認為一粒子彈能最快完成任務。
他一面伸手撿起地上的飛刀,重插在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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