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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

搖曳的燭光照在雕像安詳平靜的臉龐上。

「那還用說。你花了不少錢叫魯爾那個老騙子偽造的。我不得不承認，他仿造得很逼真。真雕細琢的海豚貝殼裝飾尤其令人欣賞。」

他拿出口袋裡的懷錶看時間，兩點多。他跟雅芝約好五點要去公園兜風，他不打算失約。自從兩天前抵達倫敦後，他就沒有再跟她見過面。他一直在忙別的事，例如在他鮮少使用的城中寓所安頓下來、聯絡人脈和展開了初步的調查。

他奔波忙碌了兩天卻幾乎一無所獲。他盡可能低調地與舊日的人脈聯絡，通知他平日的眼線說他想要任何跟「維納斯禁忌戒指」有關的情報。但到目前為止，他得到的只有籠統的謠言和一些有趣的耳語。

里奧走出席森古董店，穿過馬路。一個頭髮紅得很假，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笑臉盈盈地站在一處門前望著他。她拉下罩在褪色衣裳上的破舊羊毛披肩，露出大部分的胸脯和彩妝的乳|頭。

「妳說得對，柏太太。」他一本正經地點頭。「身為妳的新夥伴，我建議妳回房睡覺。」

「哪些古物？」

「許華？」席森突然生氣地抖動。「許華？那傢伙專賣騙人的贗品。沒有人不知道他的花瓶和雕像都是在義大利偽造後運來英國的，正派的收藏家都不會跟他打交道。從他店裡流傳出來的消息根本不值得採信。」

燭光照在一個特殊金屬打造的奇怪器皿上。博物館的前任館主堅稱這個器皿曾經屬於一個煉金術士所有。沒有理由懷疑他說的不是真話。

「妳顯然很懂得做生意之道，可玲。」

里奧心不在焉地望著路過的車流，期待著與雅芝再度見面。他原本希望兩天不見可以使他們的關係變得比較理性，但短暫的分別反而加深了他的渴望。

博物館收藏的真品都存放在這個房間裡。新館主得意地四下打量。房間裡似乎瀰漫著古董和權力的氣息。

他不知道是不是那段話促使他現在這樣做。他發現他不喜歡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曾有多麼幸福。無論如何，他就是抗拒不了吻她的衝動。

「我說過我不知道什麼藏著寶藏的雕像。」席森眉頭緊皺地說。

他咧嘴而笑。「柏太太，妳太恭維我了。」

康寧街一家幽暗的商店，入口上方褪色的招牌標示出這是席森古董店，但霉爛破舊的店面看來反而像是當鋪。

她的實際年齡可能比外表看來還要小。她們在街頭老得很快，里奧心想。「不用了，謝謝。」他在經過她前面時，從口袋裡掏出幾個硬幣給她。「去買點東西吃。」

勝利的喜悅令他迷醉。不久前他發現她在盯著他的胸膛看時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現在他知道不是。她對他的感覺至少可以說是好奇，所以她才會為他開啟唇瓣。

煉金術士的維納斯雕像並不大，直立在地板上時高度只到成年男人的腰部。優雅的裸體雕像是維納斯m.hetubook.com.com女神自海中誕生的標準姿勢。飄揚的頭髮和腳邊的海浪相呼應。雕像底座刻有煉金符號。

她眼睛一亮。「沒問題，爵爺。」

「哦！」她失望地歎口氣，但似乎並不覺得意外。「你大概習慣比較高級的，對不對？」

「進出席森古董店的大部分都是常客，對不對？」

「是的，但那已經有點過分了，爵爺。如果我們要成為合作的夥伴，那麼最好不要讓兒女私情使得公事變得複雜化。」

她的唇溫暖柔軟，她的手臂緊摟著他的脖子。她不再背靠著大理石壁爐架，而是挨近貼向他。他可以感覺到她睡袍下隆起的酥胸。

「我說過我今天另有急事。再見，小姐。」里奧準備走開。

他的手伸進她的睡袍裡往下滑動，直到手指貼在她臀部的弧線上。隔著薄薄的睡衣，他可以感覺到她肌膚的溫暖。

里奧轉身走開一步又停下。「買條厚一點的披肩。如果著涼感冒，妳對我就沒有用處了。」

深呼吸，冷靜下來。還有時間找到戒指。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館主走向一個櫃子，打開櫃門，戴著手套的手伸進去轉動隱藏的控制桿。齒輪在石頭地板下運轉。整個櫃子向外轉動，露出一道石階。

月光從高高的窗外流瀉進來。冷冷的白光照亮牆壁上成排的駭人面具，和室內幾尊埃及古墓雕像的複製品。

他的彬彬有禮使她格格嬌笑。稚嫩的笑聲使他想到她有多麼年輕。「你是道地的紳士，先生。不像到席森店裡的其他貴族，他們大部分都把我當成門口的一堆垃圾。」

館主用一把古老的鐵鑰匙打開櫃門，燭光照出櫃裡的雕像。雕像是以一種既似金屬又似石頭的神秘綠色物質打造而成，堅硬的質地連鐵鎚和鑿子都無法使它有絲毫損傷。就館主而言，它是館內最重要的收藏。

「席森。」

緩慢的進度令他很不滿意。他相當肯定如果他不趕快拿出成績來，他的新夥伴就會對他失去耐性。

里奧停下腳步，緩緩轉身望向她。「妳每天都在這個門口做生意嗎？」

今晚它穩定的滴水聲突顯著時間的無情流逝。幾個月前引起收藏家興趣的「維納斯禁忌戒指」傳聞終於平息。大部分的收藏家都推斷流傳在古董店間的傳聞只是騙人的不實謠言。

「我想要妳監視他的古董店，看看有沒有異常的活動。還要麻煩妳特別留意他有沒有新顧客，或是有哪個老主顧造訪的次數似乎比平常頻繁。」

今晚的時間和地點都不恰當。今晚他無法完全控制自己或情況。

「真要命！」他用手指有節奏地輕敲著車門內側，思忖著他們之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別讓他注意到妳在監視這個地方。」

「先生，我能為你效勞嗎？」席森掀開布幔往外瞧。當他看到里奧時嚇了和*圖*書一跳，他的鬍鬚隨著臉部肌肉緊張地抽搐著，黃鼠狼似的眼睛忽左忽右地好像在找尋逃脫之路。「孟奎斯。」

里奧血脈賁張。房間裡的溫度在那一瞬間升高了好幾度。他感到精力充沛，竄升的慾望強烈得令他幾乎無法忍受。

「爵爺，」雅芝驚叫一聲後退。「你可能喝了太多白蘭地止痛，天亮後你一定會後悔的。」

館主繞過玻璃書櫃，轉進兩排長長的陳列櫃之間的甬道。在上鎖的玻璃櫃門後面陳列著南海一座小島的古代祭祀法器。

事實上，她的反應熱烈得令他頭暈目眩。

她露出驕傲的笑容。「老湯姆教我經營之道來交換我的服務。我正在學習經營醉貓酒館所需的一切知識。湯姆說我對管理金錢和應付客人很有天份。」

「那麼維納斯雕像鑰匙的那對戒指呢？聽說它們在許華的店裡出現過。」

雅芝閉上嘴巴，接著她露出奇怪的笑容。「不會。」

里奧靠在櫃枱上打量小小的古董店。店裡的一切都跟他上次來時差不多，角落偽造的希臘雕像上積滿厚厚的灰塵，地板上那堆刻有北歐古代銘文的石頭好像幾年沒有人碰過。

「今天沒空。我來找你是為了別的事。」

席森發出奇怪的吸吮聲。「我對那種雕像一無所知，爵爺。」

「過兩天我會來聽報告。」

她深吸口氣。「跟你接吻確實是令人精神大振的經驗。」

「妳叫什麼名字？」

「席森？」

「馬上來。」聲音從遮掩後面房間的布幔後面傳出來。

「如果你正好聽說跟有關『維納斯禁忌戒指』的事，你會立刻通知我，對不對？」

里奧凝神傾聽。她的腳步聲在穿過走廊時加快，等抵達樓梯口時幾乎是用跑的，上樓梯時可以說是逃命似地狂奔了。

他呻|吟一聲，加深他的吻。雅芝呢喃著模糊不清的話語，但沒有抽身退開。

他知道她沒有料到他會吻她。在兩人的唇接觸前，他在她眼中看到訝異，但她還是對他有所反應。

博物館裡收藏著各式各樣的奇怪物品。陳列在一樓展示間裡的大部分都是偽造或仿冒的贗品。許多都是出自騙子之手，專門製造來欺騙外行人。

古董店的顧客層很複雜，主要是銷贓的盜賊和走投無路而來典當傳家之寶的窮困貴族婦女，偶爾也會有收藏家聽說席森的後面房間的收藏而登門造訪。

身為老主顧的里奧知道前面房間的貨只是做樣子，席森把好貨都放在後面房間。

「爵爺，想要看看貨色嗎？我比席森店裡那些死板板的老東西年輕新鮮和有活力多了。」

館主撫摸雕像冰冷的綠色胸部。「只不過是一點小挫折，親愛的。小小的估計錯誤。但我發誓很快就會把戒指找到。」

「它有時被稱為煉金術士的維納斯雕像。」

博物館的新館主傾聽著水鐘在黑暗中的輕響。這機械並非真正的古董，它只不m.hetubook.com.com過是仿造自某種用來判斷吉凶之兆的奇怪東方儀器。

他輕輕擠壓，使她更加貼近他堅硬的亢奮。他感覺到一陣輕顫竄過她全身。她的幽香挑逗迷惑他的感官。

幾個月前，古董圈大肆流傳著「維納斯禁忌戒指」的傳聞。當傳聞在許華的店裡終止時，興奮也煙消雲散。席森對他同行對手的評語相當正確，許華做生意的誠信度受到許多人的質疑。事實上，席森自己的商譽也好不到哪裡去。

博物館館主走過一塊仿造自古羅馬墓穴壁雕的扁平石頭，石頭上佈滿占星術的符號。

「得了，席森。相識多年，你應該知道我出手很大方。」

「我在打聽消息。跟往常一樣，我不會吝於付錢。」

館主步下石階進入沒有窗戶的地下室。付錢進入博物館的好奇參觀者禁止進入這個有如墓穴般的房間。

他望向「阿福」。「如果我在跟柏太太合作前沒有瘋，那麼在這件事結束前一定會被她逼瘋。」

「魯爾一直不知道妳的秘密，對不對？但我一眼就認出妳來了。」

他並不是有意要吻雅芝。不，那是自欺欺人之說。他早有吻她的念頭。事實上，現在他明白他別無選擇。她對他的影響就像香料對舌頭的刺|激，使他在嚐過之後還想再嚐。他遲早會吻她的，里奧告訴自己。但他原本並不打算這麼快就屈服在那種衝動之下。

「聽著，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塊渦卷裝飾是真品。」

他知道跟雅芝在一起使他身處險境。跟一個能夠輕易使他激動的女人有所瓜葛，也許並非明智之舉，但回顧他成年後有如一攤死水的生活，知道自己還激動得起來又何嘗不是件好事。

可玲稚嫩得令人吃驚的笑聲在門口響起。

她溜出他的懷抱，身手靈活地繞過他。「我相信你一定會同意，爵爺，兒女私情只會攪亂我們的合作關係。」

維納斯視而不見地凝視著幽暗的房間。

里奧穿過狹窄彎曲的小街，抵達較體面上等的大街。大街的商店生意興隆，與小街破舊商店的冷清蕭條形成強烈對比。

他想到就在幾步之外的沙發。

席森的小眼睛突然睜大，眉毛上下跳動。「市面上總是有許多維納斯雕像在流通著，但我目前正好沒有存貨。」

「許華似乎前往歐陸了，據說歸期未定。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樣做？」

席森側身走出布幔，進入光亮處。骨瘦如柴的他似乎一直動個不停，不是手腳在抖動，就是五官在抽搐。

「那當然，爵爺，絕不拖延。容我失陪了……」席森消失在後面的房間，唰地一聲扯攏布幔。

「我想不可能。」他柔聲道。

「我會在這裡。」

「精神大振？」

她猶豫著，但從他的表情中看出謹慎為上策。「悉聽尊意，爵爺。」

「什麼消息？」

「https://m.hetubook.com.com回房睡覺。」里奧輕聲說。「快去。」

「不會？」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大氣，接踵而至的感覺是狂喜。他又低下頭準備吻她。「既然如此——」

里奧在寂靜的店裡又站了一會兒，考慮著逼問席森的利弊。他決定等待。席森焦慮的舉止證實了他從別的古董店打聽到的消息。

「過去三年來的每一天，」她眼睛一亮。「但我不會一輩子待在這裡。我在存錢。醉貓酒館的湯姆想要退休，他說只要我存足了錢就把酒館賣給我。」

「也許吧！」里奧從口袋裡掏出更多的硬幣。他驚動了席森，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樣做。「席森最近有沒有新顧客？」

他靜止不動。「有趣？」

「八成是去視查他的義大利偽造業務了。聽著，我對許華的動向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什麼戒指。」席森緩緩朝布幔移勸。「爵爺，恕我不奉陪了。我這會兒很忙，有一批新貨剛從希臘運到，有客人在等我。」

「這尊雕像相當特殊，據說雕像裡藏著傳說中的寶藏。」

「我想要買情報。如果妳肯出售，我會給妳優厚的報酬。」

「快了，我冰冷的小女神，不會再出差錯了。」

新館主在抵達樓梯底層後，轉身經過一個玻璃櫃。櫃裡幾本皮面裝頓的書冊都是賈摩根從一所義大利修道院圖書館裡偷來的禁書。抄寫這些古書膳本的中世紀修士在厚厚的封皮上刻著警語：注意。未以祈禱齋戒加強心防者嚴禁翻閱此書。

她張口欲言。里奧心裡已有準備。她當然會後悔跟他接吻，像她這種身分的女人在禮教習俗的約束下，必須聲稱她深受侮辱。

他年近四十，早過了血氣方剛、無法控制慾望的年齡。慾望被嚴密控制得太久，使他忘了無法控制它們是什麼感覺。

今晚正好有許多事要思考。到目前為止，事情都沒有出什麼大差錯，但葛萊尚爵士的死是場災難。「維納斯禁忌戒指」再度失之交臂。

「是的，甚至可以說是很具散發性。」

他的笑意在轉瞬間消失。「兒女私情，」他緩緩重複。「我懂了。」

館主在甬道末端的木櫃前停下。雕刻著一連串符號和數字的櫃門鎖著沉重堅固的大鎖。

她不慌不忙地走出書房，悄悄帶上房門。

「妳的秘密遲早會揭露的。」

「一對戒指，」里奧輕聲說。「一尊古代維納斯雕像的鑰匙。」

「哦，那尊維納斯雕像。」席森嗤鼻道。「那只不過是古老的傳說而已，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爵爺。」

里奧發現自己在傻笑。

他提醒自己最起碼他達到了建立合作關係的目標。他決定不要操之過急。

「真遺憾。」她滿懷希望地看他一眼。「也許改天吧？」

他還感到惱怒，因為雅芝差點使他發脾氣，這是極其少有的事。總而言之，他不是處在最佳狀態。雪上加霜的是，雅芝不久前才透露她跟她死去的丈夫有多麼恩愛幸福。

「請問你今天來有何貴幹，爵爺？」

「對，和_圖_書大部分都是。」她瞇眼打量他。「我以前沒有見過你。」

「可玲，爵爺。」

里奧望向街道那端的酒館，酒館的招牌上畫著一隻藍色的貓。然後他轉頭望向古董店。「妳一定能看到進出席森古董店的每個人。」

「毫無疑問。」他把她的臀部按回他的亢奮上。「妳呢？」

她把頭偏向一側。「哪種情報？」

賈摩根在他鄉間宅邸的一場離奇火災中喪生。很少人知道他收藏的古董逃過了那場大火，知道其中一些古董輾轉來到這個房間的人更少。

燭光照在水鐘表面上。將近凌晨兩點了，這個時間最適合檢視館內的收藏，這個時間最適合思考。

「謠傳某些古物在倫敦出現，我想查明傳聞是真是假。」

出租馬車在里奧面前停下。他鑽進車廂裡，告訴車伕方向，然後靠坐在椅背上思索他搜集到的情報。

他舉手招呼出租馬車時，瞥向一家書店的櫥窗。櫥窗裡陳列著一疊小說，海報上寫著店家欣然供應俞藹梅女士的新書「影子城堡」。

她把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有效地阻止他進一步行動。「那是非常有趣的經驗。」

但是，現在戒指再度失去蹤影，它們的下落不得而知。多久之後就會有新的謠傳引起其他人的興趣？

「維納斯禁忌戒指」的流言再起會使人猜測其真實性。如果這件事引起那些收藏家的興趣，他們之中的一些人會變得極具危險性。

「那當然。」她皺皺鼻子。「但他們大部分都假裝沒有看到我。他們不是去找昂貴的小舞孃，就是去青樓找那些不必站在門口招徠客人的女孩。」

「聽說你到倫敦來了，爵爺。你的大駕光臨真是小店的莫大榮幸。後面房間有些新到的好貨，你要不要看看？」

她凹凸有致的身體充滿彈性和活力，圓翹的臀部彷彿在懇求他的碰觸。

「沒有上流社會的人會多看我一眼。」她冷笑一下。「事實上，幾個月來只有你注意到我。」

她大惑不解地看著手中的硬幣，然後曲起手指握緊它們。她審視他的臉。「你真的不要爽一下嗎？不需要在門口，我在樓上有房間。」

「除了你以外，只有老主顧，爵爺。」

「我很久沒光顧席森的店了。我上次來時，妳好像不在這裡。」

席森靜止不動，一手抓著布幔邊緣，用力吞嚥一下。「什麼事，爵爺？」

「我今天另有急事。」

「好久不見，席森。自從你企圖把那塊偽造的薩瑪神殿渦卷裝飾賣給我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你了。」

里奧推門而入時，門上的鈴鐺微弱地響了幾聲。店裡空無一人。灰塵覆蓋的陳列櫃裡擺滿骯髒的珠寶、古幣和有瑕疵的花瓶。他穿過迷宮似的陳列櫃，來到櫃枱前面。

她聳聳肩。「也許正好跟客人在樓上。」

「但是我一點也不想睡，爵爺。事實上，不知何故，我覺得精力充沛，我們不妨趁這個機會商量一下我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