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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妮阿姨樂壞了，她等不及要讓培娜在私人包廂出現在，她甚至拐彎抹角地通知彭博昇，希望他今晚也會到戲院。你太好了，爵爺，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才好。」

雅芝似乎沒有想到過，他真正的動機只是想增加跟她相處的時間。

她感到好笑。「我以為你不是那種拘泥社會禮俗的人，爵爺。」

邰世偉男爵是他祖父的忘年之交。雖然年紀相差二十歲，但兩人都對園藝有著濃厚的興趣。

格漢清清喉嚨，「謝謝妳。柏太太。妳不知道能為妳效勞對我她的意義有多麼重大。」

「也許他想找魯爾鑑定『維納斯禁忌戒指』。」里奧緩緩地說。「果真如此，他是浪費時間了。魯爾曾經被視為古董權威，但是幾年前有人揭發他偽造古董的內幕。他的聲名毀於一旦，內行的收藏家從此對他不屑一顧。」

「謝謝你，蘇先生。有了你守口如瓶的保證，我可以睡得安穩些了。」

「他在莫斯街開了家小店。」邰世偉說。「那地方很難找。不知道他的店怎麼開得下去。」

「是的，我知道妳以俞藹梅的筆名寫了許多暢銷的恐怖小說。」他滿臉仰慕地說。「我甘願赴湯蹈火以求拜讀大作。妳的想像力令人驚歎，妳的故事精彩刺|激，妳不知道看妳的小說帶給我多大的樂趣。」

車夫動作熟練地接住硬幣，朝里奧咧嘴而笑。「放心吧，爵爺，我哪裡也不去。」

「的確。」里奧說。

「為什麼？我告訴過妳，那裡面全部都是騙人的贗品。」

韓先生熱心地提議帶我去野外看從地面冒出的可燃蒸氣。那附近有座火山，韓先生認為兩者可能有關聯。

「這點說不通。魯爾博物館裡沒有重要的古物，更不用說是像『維納斯禁忌戒指』那樣的寶物了。」

不管上午跟雅芝說過什麼，里奧真正擔心的其實並不是自己的名聲。她完全不把她的名聲當一回事，他卻沒有那麼樂觀。

他到俱樂部來打聽情報，但到目前為止都一無所獲。他望向角落的大鐘，他應該在半小時後跟雅芝在虎克書店碰面。

他彎腰在書落地前及時接住它。不幸的是，當他直起腰時，頭撞到櫃枱突出的邊緣。他痛得皺眉蹙額。

「如果妳想浪費時間，隨便妳。」里奧眼睛一亮。「但是如果妳真的想找比較有價值的線索，我倒有一條可能會引起妳的興趣。」

他從口袋裡掏出早上收到的信，信是他兒子卡頓寫來的。他在看信時，隱約注意到背景裡壓低的談話聲，和瓷器碰撞聲。

「聽起來很有趣。」雅芝突然想起來她在哪裡見過魯爾博物館這個名字了。她正要進一步詢問時，書店門打開，她頸背的寒毛豎了起來。

「據說柯克醫生不需要在比較熱鬧的地段，付比較高的租金開店，來吸引生意上門。他的顧客寧願到比較偏僻隱密和-圖-書的地點。」

到目前為止，他們的關係都不能以正常兩個字來形容。他提議看戲是因為他有股奇怪的慾望想以傳統的方式取悅她。他希望她謝謝他帶給她愉快的夜晚時，臉上掛著真摯的笑容。他想要再一次在她眼中看到情慾。

「妳怎麼認識他的？」

他挽著她的手臂離開書店。「當一個男人打聽專治性無能的江湖郎中的地址時，難免會引起一些猜測。」

「你指的該不會正好是你自己吧？」

「除了看妳的小說以外，我還從魯爾博物館的展示品中得到不少靈感。妳對魯爾博物館熟不熟？」

他的身材瘦長，相貌英俊，穿著入時，金絲邊眼鏡使他的外貌看來頗有書卷氣。

雅芝望向頭頂一塊畫著杵和臼的木頭小招牌。「柯醫生的店到了，今晚一定會非常有趣。」里奧看她一眼後伸手開門。如果能使自己相信她眼中的光彩是因為有他在身旁，他會覺得更愉快。不幸的是，他十分肯定她的興致勃勃跟他毫無關係。

他的眼神熱烈起來。「這一點妳絕對可以放心，夫人。」

里奧皺起眉頭。「我無法想像妳怎麼會喜歡那種東西，但我向妳保證，魯爾博物館裡的古物都是廢物。」

「我想去看魯爾的收藏品，是因為瑞奇叔叔死前去過那裡兩、三次。」

格漢感激地看她一眼。

「確定。他的約會登記簿裡有記錄。我本以為它們不重要，但在聽蘇先生形容魯爾博物館的收藏品類型之後，我的想法改變了。」

他毫無疑問地，是往她的方向漫步而來，但左顧右盼地就是不直視她。

「邰世偉。」里奧摺好卡頓的信放進口袋裡。他差點以為今天不會遇到這位男爵了。「痛風怎麼樣了？」

普默下午又拖著我們逛了一家畫廊。威廉說其中一些畫很有趣，尤其是那些以裸體女神為主題的畫。我對女神的看法跟他一致。但再強迫我欣賞那些風景畫，或身邊圍繞著小天使的長袍聖徒畫，我就會無聊得死掉。

「你確定柯克醫生的店在這附近嗎？」雅芝望著幽暗的街道，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這裡看來不像是開店做生意的好地方。」

雅芝發現在書店外長椅附近逗留的一些女僕和僕役，正好奇地注視著她。

她必須採取行動。把書放回書架上，她轉身直接朝櫃枱走去。金髮男子正站在櫃枱前跟書店老闆說話。她聽到他向老闆訂購一些小說。

雅芝正要進虎克書店時，從眼角瞥見一抹動靜。她略微轉頭，利用陽傘的寬邊來遮掩她的視線方向。

「沒事，謝謝。」他把眼鏡推回鼻梁上，苦惱地注視雅芝。「很遺憾，柏太太，但願我有那個榮幸，但我不是賴先生。」

「關於魯爾博物館的那些話是怎麼回事？妳不可能是真的想去參觀吧？」

等里奧扶雅芝上出租馬車準備前往莫斯街時，街道已籠罩在灰濛濛的寒霧之中。看來在入夜前霧會變得更濃。和圖書

格漢歎口氣。「這很不好解釋。」他環顧擁擠的書店，然後向她靠近一步。「請勿見怪，柏太太，但我知道妳是什麼人。」

「有沒有去看過草藥醫生？」

「你的靈感泉源？」雅芝說。「你是說你也是作家？」

里奧咕噥一聲，連忙把腳趾從陽傘尖端下面移開。

「我還沒有作品出版，但我正在寫一本書，寫完打算交給出版晶商。」

雅芝努力忍住笑聲。「我現在就可以聽到流言是怎麼傳的了，大家都會猜測孟奎斯瘋修士來倫敦，是為了尋找偏方治療他日漸衰退的性能力。」

她收起陽傘，走進書店大門。她穿過書店內的人群，停在一排書架前面。

雅芝的名聲到了翌日上午仍完好無損。里奧坐在俱樂部咖啡廳壁爐前的椅子裡，百感交集地思量這件事。

「請問你今天為什麼跟蹤我，蘇先生？」

「這一點我可以理解。」

里奧記得小時候常常看到邰世偉和他祖父在一起研究植物。

「孟奎斯，是你嗎？」一個身材壯碩、灰眉濃密、蓄著翹鬍子的年長紳士，停在里奧的椅子前。「聽說你到倫敦來了。」

「我懷疑除了我以外，還有誰會想嘗試。」他向她保證。「我認為妳的秘密不大可能廣為人知，我保證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里奧想問她高不高興跟他一起去看戲，或者她只是感激他替她的親戚製造社交機會。

他看起來真的很苦惱，雅芝忍不住感到好笑。她還注意到他在近看時更加英俊。他有拜倫式的于金色鬈髮、飽滿的額頭和慧黠的藍眸。

里奧還記得邰世偉老是在抱怨病痛。男爵換醫生就像其他人換衣服一樣，他總是第一個嘗試最新的療法或偏方。如果有人認識神秘的柯克醫生，那個人非邰世偉莫屬。

一陣戰慄竄過雅芝的背脊。昨天在公園裡，里奧並沒有看清楚他追的那個人長得是什麼樣子。他只看到了一頂深色便帽和一隻襯衫袖子。但衣服隨時可以更換。

「我正好喜歡不時來點驚險刺|激。」雅芝說。

「祝你一切順利，蘇先生。」

雅芝恍然大悟。「天哪！你是說你真的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此話怎講，爵爺？」

他們在迷宮似的窄街暗巷問繞了將近半小時才抵達莫斯街。最後車夫停下馬車，宣稱他沒辦法再前進。

「天哪！」雅芝喃喃地道。「你沒事吧，賴先生？」

里奧忍到格漢走後方轉向雅芝。「要命！妳想用那把陽傘做什麼？切斷我的腳趾嗎？」

今天早晨遊覽了幾處遺跡。威廉堅持把它們全部素描下來。但我開始覺得那些傾圮的古代神殿看起來都差不多。

「賴先生，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不會需要你的陪同。」里奧停在雅芝身旁，他的語氣平和得令人不安。「像柏太太這樣聰明和-圖-書的淑女，不大可能對魯爾博物館裡的任何東西感興趣。」

明天應該會比較有趣。我們遇見一位定居在義大利有段時間的英國紳士韓先生。他是位科學家，他邀請我們去參觀他的實驗室，還答應讓我們用他的凸透鏡做些實驗。如果時間允許，我們可能會用他的電流機器使青蛙起死回生。

可惡，他心想，我想要引誘她。

他脹紅了臉。「我承認，先前我注意到妳進服裝店。我無法抗拒多看妳一會兒的機會。妳是我的靈感泉源，柏太太。」

雅芝若有所思地望著書店門口。「正好相反。」

只不過金髮男子不但沒有如她預料中那樣從櫥窗外走過，反而膽大包天地步進書店。她隨手從書架上拿起的小說差點掉落。

「妳阿姨知道我今晚要帶妳們去看戲時，有何反應？」他問。

他又往四下瞧，然後又往她靠近一步。「妳的印刷商學徒。」他低聲道。

「我正好覺得參觀魯爾博物館是個很吸引人的主意。」雅芝打圓場道。

毫無疑問。那個戴金絲邊眼鏡的金髮男子剛剛過了街。不久前她從露西的店裡出來時，發現有人在看她，她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他。

邰世偉的濃眉皺在一起。「試試又何妨。」

「我很高興妳覺得這種流言好笑，」里奧不懷好意地對她微笑。「因為流言無疑會有妳的份。」

「沒關係，沒關係。」他忙道。「敝姓蘇，蘇格漢。」他鞠躬行禮。「聽候差遣，柏太太。」

「那倒是。」邰世偉突然擔心地皺眉，接著眼中流露出同情之色。「我說，孟奎斯，你的那個性無能朋友……」

「你有那個醫生的地址嗎？」

「當然不是。」

「有，當然有。」部世偉談起他的健康就很來勁。「看了十幾個。不是江湖術士，就是蒙古大夫。有時覺得他們賣的藥之中只有鴉片酊有療效。」

「從這裡開始你們必須用走的，爵爺。莫斯街太窄，沒有空間讓馬車迴轉。我會在這裡等你們。」

里奧留意著四周。這個地區在這個時段似乎還算安全，但這裡在人夜後畢竟也不適合良家婦女出人入。

「怎麼樣？」

「由於我最近經常和妳在一起，所以社交界會認定妳是我急於求醫的原因。」

格漢不安地看他一眼。「我得走了。跟裁縫師有約。失陪了，柏太太。」

里奧愣了一下，然後目光銳利起來。「妳確定嗎？」

「剛剛在這裡遇見的。」她滿不在乎地說。「我們對恐怖小說都有興趣。」

雅芝覺得那個地方聽來似曾相識，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或見過。「不熟。」

「正好相反，柏太太。」他露出遺憾的笑容。「知道妳秘密的人恐怕不在少數，妳的出版商和印刷一商——」

雅芝羞紅了臉。「哦，謝謝。」

「時好時壞。」邰世偉男爵小心翼翼地坐下，把和-圖-書一隻腫脹的足踝擱在小板凳上。他愁眉苦臉地審視他的腳。「換了個新醫生，叫我喝一種醋茶治療，難喝死了。」

「但我還是很感謝蘇先生告訴我，魯爾博物館的事。」雅芝說。

格漢的神情就像小綿羊遇到大野狼。「爵爺。」

這下輪到雅芝傻眼了。「學徒？」

「賴先生？」雅芝以愉快的語氣插嘴。「你不是賴先生嗎？你一定記得我，我跟你的妹妹是好朋友。」

「什麼意思？」

「太好了。」她興奮地說。「你真是能幹，爵爺。」

「蘇格漢。」里奧慢吞吞地說，好像在品嘗食物好不好吃。

「不知道我還會繼續喝多久的醋茶，」邰世偉透露。「看不出來對我有什麼幫助。聽說城裡來了一個新醫生，能用催眠術治百病。」

「麻煩把它們送到迪平街二十一號。」金髮男子說。

里奧幾乎整夜都在思索那些可能的理由，他發現沒有一個理由能令人安心。

「謝謝你告訴我魯爾博物館的事，蘇先生。」她從眼角看到里奧邁開大步朝他們走來。「我會記得在近日內去那裡參觀。」

「原來如此。那也就是說沒有經過正式的介紹。」

她心慌意亂地不知該上前質問那個金髮男子，還是該對他置之不理。她知道里奧會希望她置之不理，畢竟他就快到了。她可以把那個跟蹤者指給他看。

她被跟蹤了。

里奧苦笑一下。有些父親不得不擔心他們的繼承人會迷上不適合的女人，卡頓迷上的卻是科學，也許女人和科學到頭來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兩者都有令男人著迷的力量，兩者都會令男人花掉大把鈔票。卡頓回國後一定會想買他自己的凸透鏡。

「哦，對不起，蘇先生，我有點吃驚。除了家人和一位密友以外，沒有人知道我寫小說。」

「聽說有個寇克醫生，還是柯克或葛克，」里奧故意道。「我記不清楚他的名字，但是聽說他賣的草藥很有效。」

「聽說治療性無能可以賺不少錢。」

她假裝在研究書架上陳列的最新小說，其實是在注意街上的行人。運氣好的話，她可以在金髮男子經過櫥窗時把他看清楚。

「顯然如此。由於我們未經人介紹認識，所以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你怎麼知道我的姓氏？」

好像發覺她看到了他，他突然停下腳步假裝審視附近櫥窗裡展示的手套。

里奧把手肘靠在椅子扶手上，交叉起兩手的手指，伸長雙腿，盯著鞋尖。「我有個朋友有那種毛病，不知道柯克醫生幫不幫得了他。」

雅芝這下可笑不出來了。

「千萬別這麼說，蘇先生，」雅芝看到里奧露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冷笑，她把陽傘尖端對準他的腳趾用力戳。「你真的幫了很大的忙。」

「什麼？」金髮男子好像被螫到似地猛然轉身，手肘撞到擺在櫃枱上的一本書。「該死！」

萬一里奧還沒到，金髮男子就離開了呢wwｗ•ｈｅｔuｂｏoｋ•cｏm•cｏｍ？也許以後就不會有機會質問他了。

里奧握著雅芝的手臂走進莫斯街，聳立在窄街兩旁的建築物遮掉殘餘的天光。

「別浪費時間了。」里奧又瞪視了格漢一會兒，看出格漢被他嚇到了，然後才滿意地把注意力轉向雅芝。「兩年前我去那裡參觀過，裡面全部都是專為喜歡驚險刺|激的人，所設計的騙人贗品。」

「但我還是覺得該去看看他的收藏。」

「還有印刷商的學徒和妻子。」她愁眉苦臉地說。「你說得對，我從來沒有費神想過有人會向他們套情報。」

「我承認賄賂他。但我向妳保證，他要的價錢可不便宜。」

「如果我不認識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姓柏？」

「像妳這樣心思細膩、敏銳的作家，一定會覺得那裡很有散發性。」格漢渾然不覺暴風雨將至。「如果妳不反對，請讓我陪同前去。我可以指出一些最迷人的展示品給妳看。魯爾博物館裡甚至有真木乃伊。」

「妳真的應該去參觀參觀，」格漢熱切地說。「那裡收藏了許多令人驚歎的古物。全部都跟玄學和超自然事物有關，看到它們可以提升想像力。」

她瞥向店門口，看到里奧走進來。但他沒有在看她，他的視線冷冰冰地對準蘇格漢。

格漢行禮後離開書店。

「我們會在一個小時內回來。」里奧扔了幾枚硬幣給車夫，確保他會在原地等候。「希望到時會發現你還在這裡。」

「你剛才對一位彬彬有禮的年輕人很沒有禮貌。」

「很抱歉認錯人了，先生。」她說。

「敝姓蘇，蘇格漢。」

「真是的，孟奎斯，」雅芝瞪他一眼。「犯不著沒禮貌。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蘇格漢先生。蘇先生，這位是孟奎斯伯爵。」

既憂且喜的感受使雅芝驀然臉紅。五年來她一直擔心身分曝光，但不必假裝她不是俞藹梅又令她感到輕鬆愉快。

「我查到了柯克醫生的地址，我猜妳下午會想跟我一起去拜訪他。」

「但那裡有東西吸引他一去再去。」

「聽來的確不怎麼好喝。」里奧露出他希望是同情的表情。

「謝謝。」里奧苦著臉說。「但願此行不會給我惹上討厭的流言。」

「不必感到難為情。」邰世偉親切地說。「畢竟你也年近四十了。歲月不饒人哪，對不對？」

「請便。」雅芝朝他親切地微笑。

雖然寡婦比未滿三十的未婚女子享有更多的自由，但凡事都有極限。

「柯克？」邰世偉嗤鼻道。「幾個月前我去找過他，但他明白表示幫不了我。他說他專治性無能。我最近不大煩惱那個問題。」

知道雅芝的名聲暫時安全無虞固然令人鬆了口氣，但仔細一想又更加令人忐忑不安。監視者沒有把事情宣揚開來，很可能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謝謝。但願有朝一日我能有妳一半成功就好了。我從來沒有看過比妳更會營造恐怖氣氛，和激起黑暗情感的作家。」

那句話引起了她的注意。「什麼線索，爵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