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沒有人回答。
「阿福」低吠一聲，往前跨出一步。
柏太太：
「那次你怎麼拿到酬勞的？」
傑克的目光在里奧和「阿福」間徘徊，他的恐懼和不相信顯而易見。「你不是在耍我吧？你保證狼犬不會趁我背對牠時，撲過來咬我？」
博物館新館主握著拳頭凝視燭燄。這次比造成葛萊尚暴斃的那次失誤，更加令人心煩。這就是必須靠他人執行計劃的缺點。
「還有呢？」
「魯爾先生幾個月前被馬車撞死，博物館換人經營了。」
「明天下午來找妳。」他轉身步下門階，走向等候的出租馬車。
一個小時後，里奧在小巷的暗處等待，傾聽著鋪石路上踉蹌的腳步聲。在他的手掌下，他感覺到「阿福」全神貫注地豎起耳朵，黑色皮毛下的肌肉繃緊。
「牠做得到。但牠不會那樣做，」里奧說。「至少在我下令前還不會。」
「雅芝，」里奧在門口說。「我們得走了。現在。」
「叫你的狼犬退下。」
可玲皺眉。「他為什麼要那樣做？」
里奧往門口移動。「雅芝，我們該走了。」
「參加搜索的人都在納悶你們怎麼會平空消失，但長牙奈德說他知道你們用什麼方法做到的。」
「謝謝，不用了。」里奧說。「琴酒傑克那幫人已經放棄搜索了，我想我們可以平安回到能招到出租馬車的大街上。」
樓上房間的最後一點燈光消失，她轉身奔上樓梯。
「原來如此。新館主知道你對開放時間的政策嗎？」
——摘自俞藹梅「廢墟」第十一章
沒有人回答。雅芝在櫃子後面停下來，發現自己站在一道樓梯的頂層。下面的房間太暗，根本看不見最底層的幾個階梯。
雅芝沒有立刻跟過去。她想到剛才有如魔法的激|情，她對可玲微笑。
老門房的臉色突然愉快起來。「新館主從不到這裡來，至少在我當班時沒來過，所有的指示都是透過銀行行員傳達。有比花心思在這座舊博物館上更好的事可做，我敢打賭。」
他以神秘莫測的眼神注視她片刻，然後露出奇怪的笑容。「妳真的很與眾不同，柏太太。」
「沒錯。他叫琴酒傑克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在收工後喜歡來幾杯琴酒。」
她和蘇格漢被困在地下室裡了。
那句話引起里奧的注意，他立刻轉過身來。「我會怎樣？」
「這樣可以嗎？」
短箋送達時，韻妮和培娜並不在家。雅芝一整天都沒有里奧的消息。簡而言之，她無人可以商量，只能自己做決定。
「據說到時自然會有人來付錢給我和把你帶走。」
事情終究會順遂的。費了這麼多心血和努力的計謀，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什麼方法？」里奧問。
雅芝低頭看看衣裳。「妳說的對，可玲，妳願意跟我交換斗篷嗎？如果妳肯讓我留著妳的，妳可以留著我的。」
「有人教妳法語和教妳如何成為裁縫師，或貼身女僕的學和-圖-書院嗎？我知道那個地方，我有個朋友去過。她現在在一棟豪華宅邸裡工作。但那裡不適合我，我另有打算。」
「有人在嗎？」
「我會記住的。」雅芝說。
「你怎麼回報監視的結果？」
另一聲呻|吟從樓梯底層傳上來。
「的確。」雅芝掏出幾枚硬幣。「我想買張門票。」
「僱用你的人長相如何？」
雅芝蜷伏在床上，拉起被單蓋住肩膀。無論如何，她都不可以犯下她經常讓書中女主角犯下的那種大錯。她不可以把激|情和真愛混為一談。
她放下蠟燭，使出全力去推陳列櫃的背面。陳列櫃一動也不動。她用拳頭拚命敲打厚實的木板。
可玲一臉茫然地用舌尖舔舔嘴唇。「我剛才在酒館裡還聽說了一件事。」
「這個琴酒傑克，」里奧緩緩地道。「知不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他？」
「琴酒傑克？」里奧輕聲重複。
傑克擺出移動的姿勢，「阿福」立刻低吠一聲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天殺的！牠會咬爛我的喉嚨。」
「蘇格漢先生。」她驚呼一聲，接著高聲叫喊：「快來人啊！這裡有人受傷了。」
里奧對她成功唬過車夫的反應令她感到好笑。當他爬進車廂坐在她對面時，她在他眼中看如釋重負的惱怒。她不得不摀住嘴巴來壓抑住笑聲。
雅芝筋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她簡直不敢相信現在才凌晨三點半，韻妮和培娜甚至還沒有回家。雙手交疊在腦後，她微笑地凝視著天花板。她覺得自己不再是幾個小時前看戲的那個女人了。她的人生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產生這麼大的改變？
「你本來不在的，」傑克驚慌地尖叫。「你不可能在巷子裡的。」
雅芝的心往下沉。她不知道買下一家酒館需要多少錢，但她很清楚那樣的夢想對街頭流鶯來說是遙不可及的。
「酒館聽來不便宜。」
「對。」可玲挺起胸膛。「但公事就得公辦。」
「然後呢？」
「希望你不會企圖獨自對付琴酒傑克，那會非常危險。」
「跟我一起的那位女士呢？她會怎麼樣？」
「混帳！」琴酒傑克在醉意中抱怨。「混帳東西！你跑到哪裡去了？害我損失了一輛馬車和兩匹好馬。你跑到哪裡去了？」
里奧走到巷口。「我勸你不要跑，傑克。牠很久沒有打獵了，想念得緊。牠會很高興把你當逃跑的兔子般撂倒。」
「天哪！」傑克開始貼著牆壁往旁邊移動。「你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嗎？」
可玲壓低聲音。「他說，他聽說你懂魔法巫術之類的，他說你是巫師。」
不到十五分鐘，短促的三下敲門聲傳來。雅芝沒有嚇一跳。幾分鐘前，她和里奧已經看到搜尋者返回的燈籠亮光了。
「對街的老湯姆要退休，」可玲向雅芝說明。「他說他願意把醉貓酒館便宜給我。」
「是你。」傑克舉高燈籠瞪視里奧。「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先前不在巷子裡的，我親自查看過。」
里奧不屑地哼一聲。「胡說八道。走吧，雅芝。」他回頭往樓梯走。
她告訴管家齊太太她差點忘了她約好跟人見面。蒙上面紗後，她就出門步www.hetubook.com.com行到魯爾博物館。
巫師。
幽靈在那裡徘徊，張著嘴發出無聲的警告。
「我懷疑奈德找得回來。無人看守的馬車在這一帶不會待在原地等主人。傑克得再偷一輛。他不會喜歡被迫費那個事。」
「即使妳一點也不開心？」雅芝不理會里奧不耐煩的皺眉。
他停下來回頭看她。「什麼事？」
她勉強看出有個熟悉的身影躺在石階的底層。
雅芝連忙抽走他手中的門票，以免他改變心意找別的理由要她走。她走進燈光昏暗的陳列室，撲鼻而來的霉味令她皺眉。
「拿誰的錢財？」
「妳今晚等於是救了我們的命，可玲。」雅芝說。「爵爺和我非常感激。對不對，爵爺？」
新館主做了幾個深呼吸，阻止心中的焦慮惡化為驚慌。理智慢慢地恢復。
現在該改變戰略了。
他的嘴角往上扯了扯。「對極了。」他望向可玲。「去上井街五號找我的律師，他會安排。」
「什麼打算？」
「別忘了，我很快就敲鈴打烊。」
現在獨自站在空盪盪的陳列室裡，她開始感到上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她應該等多久。她無從得知美德夫人是改變心意不來了，還是有事耽誤了。
「等一下！」雅芝高喊。「不要關。」
但她不可以對今晚發生的事存有太多幻想，她告訴自己。她很懷疑里奧跟她一樣迷失在激|情中。正值壯年的他在肉體激|情方面的經驗一定比她豐富許多，他很可能經常有她今晚初次體驗到的感受。
距現在不到四十五分鐘前，雅芝接到美德夫人的短箋。
巫術不可能。但總是有笨蛋會相信那種傳聞。真倒楣，孟奎斯竟然決定插手這件事。
雅芝納悶著這是怎麼回事。
傑克凝視里奧，嘴角抽搐了兩下，然後笨拙地轉過身，拔腿就跑。
不祥的預感籠罩了她。她不得不抗拒轉身跑向博物館前門的衝動。
燭燄忽然燃燒得異常旺，像是來自地獄的燈籠。
里奧握著手槍前去開門。雅芝抖開縐巴巴的裙子，她覺得她剛才好像陷入暴風雨之中，她擔心她看起來是那樣。她仍然感到興奮激動，她知道她的頭髮亂七八糟。
「那當然。」里奧探頭到門外查看走廊。「我已經向她道過謝了。」
「他們有沒有跟其他人一起回酒館？」
「因為妳救了我們的命。」雅芝說，迎視里奧的目光。「對不對，爵爺？」
雅芝聳起眉毛。「魯爾先生知道你擅自更改開放時間嗎？」
「上，『阿福』。」
「阿福」伸著舌頭，快步走到巷口擋住傑克的去路。里奧在暗巷深處看到燈籠的火光照在狼犬碩大的腦袋，和強壯的肩膀上。牠的尖牙和頸圈飾釘在昏黃的燈光中閃著寒光。
「哇！」可玲走進小房間時，皺皺鼻子。「我還以為上次接客後把房間通風做好了。不好意思，通風不夠徹底，你們應該把窗戶打開的。哦！」她瞥一眼雅芝衣冠不整的模樣，眼中露出會意的神情。「看來我不在時，你們兩個找到打發時間的好方法。」
「等一下，爵爺。」她以同樣
https://www.hetubook.com.com粗暴的語氣說。可玲一臉懷疑。「你絕對可以被當成酒後尋歡的浪蕩子，爵爺，但你的朋友恐怕沒那麼容易過關。柏太太看來太時髦，不像是在這一帶工作的女人。」
但是里奧看起來卻跟平常一樣瀟灑自制，他的衣服連縐都沒有縐。真是不公平，她心想。
「我們馬上就要打烊了。」他說。
「我保證。」里奧冷笑道。「記住，傑克，如果你不遵守諾言，我不找到你絕不善罷干休。」
沒有人回答。傑克隻身是一人。
「酒館嗎？」里奧問。
可玲聳聳肩。「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但我知道天亮前他會在哪裡。」
「我現在在這裡，這才是你需要擔心的。」
下層社會裡現在流傳著瘋修士，和那個女人靠巫術逃脫的謠言。
「長牙奈德說得沒有錯。」雅芝輕聲說。
「一、兩個。」可玲脫下舊斗篷扔到旁邊，坐到床邊踢掉鞋子，然後開始按摩腳掌。「你們可以安心，今晚的搜尋行動結束了。琴酒傑克的助手在受不了濕寒霧氣時就失去了興趣，他們現在都回到酒館裡喝酒取暖了。」
在幾次穩定心神的深呼吸後，燭燄慢慢地恢復正常。
「聽我說，」傑克哀求道。「先前發生的事不是私人恩怨，爵爺。我只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雅芝往左右看了看，牆壁上有個壁式燭枱。她拿起燭枱裡的蠟燭高舉著，瞇眼往下面瞧。
到奧不悅地皺緊眉頭。「妳樂在其中，是不是？」
「我不會在這一行長久做下去。」可玲熱切地說。「總有一天我會存夠錢買下醉貓酒館，到時我再也不必為任何男人掀裙子了。」
「有人在這下面。」她喊道。
她一邊準備上床就寢，一邊回想她在里奧懷裡體驗到的興奮。他的慾望強烈又明顯。不論是福是禍，他都使她發現自身的情慾。
雅芝在門口對她微笑。「孟奎斯伯爵親口答應的事，妳絕對可以相信。」
雅芝走近她。「如果妳想要改行，去敲狄夫人服裝店的後門。妳知道那個地方嗎？」
里奧皺著眉頭回到門邊。「什麼事？」
「那天下午我在我的馬車裡發現一些錢，」傑克聳聳肩。「那應該是我辦事的酬勞。」
回家的旅程十分迅速平安。她和里奧來到距離康寧街三條街遠的地方時，一輛出租馬車正好送一群喧鬧的年輕浪蕩子在賭場門口下車。車夫心照不宣的眼神和曖昧的言語告訴雅芝，她把流鶯的角色扮演得很成功。
雅芝打量著掛在魯爾博物館門上的木頭招牌，招牌上寫著開放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五點。
她知道他在撒謊，但又無計可施。他跟她一樣自有主見，她不能奢望她的關切能阻止得了他。她只能祈求他會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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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里奧又拿出幾張鈔票遞給可玲。「妳幫了很大的忙，我們這就上路。」
「但是招牌上寫著開放到五點，現在才四點。」
但是改變心意已經來不及了。和*圖*書
「不要！」傑克尖叫。
「真的嗎？」
「只要不時格格嬌笑就行了。」可玲的眼神一暗。她低頭注視新斗篷上的刺繡圖案。「男人總是喜歡認為妳跟他們在一起時很開心。」
「不知道。我根本沒有看到他。我說的是實話，爵爺。」傑克緊張地瞥向「阿福」。「他答應事成後給我一大筆錢。但我根本沒拿到錢，因為你跑掉了。」
「成交。」可玲撈起她的斗篷遞給雅芝。
「沒有了，爵爺。」傑克用目光哀求里奧。「叫你的狼犬退下。我發誓，不管有多少錢可拿，我都不想再捲進這件事裡了。」
「我不會想要冒險。」他繼續走向馬車。
她不等看門的老人回答，就開始步下樓梯。
可玲緊抓著雅芝跟她交換的斗篷。「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們。」
「什麼鬼東西？」燈龍光一陣亂搖，傑克戛然止步，一個沒站穩就撞上旁邊的牆壁。「不要過來！」他尖聲叫道。「走開，天殺的狼犬。不要過來。」
「那個想要抓你們的車夫，他的朋友叫長牙奈德。奈德不大聰明，如果你們懂我的意思。」可玲敲敲腦袋。「傑克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阿福」一動也不動，眼睛反射出燈籠的火光。牠從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狺狺聲。
濃霧中，燈籠的燈光忽明忽滅，影子如狂魔亂舞。
「有個男孩來找我，說他被派來問我看到了什麼。我告訴他之後，他就跑掉了。一定是去向僱用我的那個人報告了。」
「阿福」回到他身邊。他心不在焉地輕搔著「阿福」的耳後。「『阿福』，看來我激怒了某個人。但話說回來，孟奎斯的瘋修士們不曾以社交技巧高明著稱過。」
「我會記住的。」
里奧等燈籠的火光消失後，輕吹一聲口哨。
我們需要立刻見面。我想再跟妳談談我們上次在公園談的事。為了妳的名聲著想，見面地點最好是在即使同時出現，也不會引起騷動的公共場所。四點在魯爾博物館好嗎？
「我從來沒有演過戲，沒想到演戲這麼好玩。」
「你曾經替今晚僱用你的人辦過別的事嗎？」
她從眼角瞥見房間另一頭的一個大型陳列櫃，陳列櫃擺放的角度怪怪的，好像被人從牆壁前移開了。接著她看到陳列櫃後面的牆壁有個漆黑的開口。
傑克眨了幾下眼睛，好像在重新評估他的處境。「呃，辦過另一件小事。我收到口信要我監視你。我跟蹤你和你的女伴到公園，看到你們跟那個妓院老闆會面。」
水鐘在黑暗中輕響，時間越來越急迫。
「不急。我有些問題要問你，琴酒傑克。如果你立刻老實回答，我也許會叫狼犬退下。」
「對，可玲，」雅芝從里奧身後走出來對可玲微笑。「有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一個老人滿臉不悅地前來開門，似乎不大高興有顧客上門。
再一次挫敗。
「因為我的同伴跟我一樣與眾不同，爵爺。」
她在陳列櫃間緩步前行，不時停下來細看櫃內的器物。一排刀鞘上刻有奇怪圖案的刀吸引了她的目wｗw.ｈetuｂｏｏk•ｃom.ｃom光，她走過去想看個仔細。
他說的是實話，里奧心想。琴酒傑克只不過是拿錢辦事，對於其他的一概不知情。
也許孟奎斯出現並非壞事。他到倫敦來顯然是在尋找「維納斯禁忌戒指」。如果有人能找到它們，那個人非瘋修士莫屬。
傑克咕噥一聲。「她不重要，他不要她。我本來要在中途丟下她的。」
「不是。」雅芝快步走向門口。「我說過，爵爺和我對妳非常感激。」
但她知道誰有那個能力，她望向正要溜到走廊上的里奧。
「是嗎？」里奧淡淡一笑。「也許你查看得不夠仔細。」
「傑克有。但他叫奈德去把他們追你們時，丟在街上的馬和馬車找回來。」可玲輕聲地笑。
樓梯下到一半時，木頭和石頭的摩擦聲傳來，沉重的陳列櫃被推回原位，封住牆壁上的開口。
那個房間更加陰暗，裡面同樣空無一人，她並沒有看見什麼穿優雅黑衣的女人。
雅芝決定等十五分鐘。她想她可以趁等候的時間，欣賞一下陳列品。
「我可以走了？」
里奧滑步移身擋在雅芝前面。「妳在酒館裡聽到了什麼？」
一聲微弱的呻|吟從陳列櫃後面的黑暗中傳出來。
「天哪！」她衝向陳列櫃。「美德夫人？是妳嗎？」
「只要你發誓絕口不提我女伴的名字，和你那天在公園看到的事。」
她很有興趣地細看陳列櫃裡的東西，但今天沒有時間。發現室內空無一人時，她迅速走向毗鄰的房間。
「我發誓。所有的事我都忘了，忘得一乾二淨。」
接下來的車程中他都沒有再說話。在她家門口，他蜻蜓點水似地吻她一下後，就語氣粗暴地告別。
雅芝在可玲的斗篷上聞到酒館的煙酒臭味，但她面不改色地迅速穿上，然後望向可玲。
雅芝猶豫著。她和露西能教導學院的年輕女人禮儀和法語，使她們能夠找到貴婦貼身女僕和服裝裁縫師的工作。但她們沒有能力提供購買酒館的資金。
「你可以走了，傑克。」里奧說。「狼犬今晚不會咬爛你的喉嚨。但如果再讓我們碰到你，我就不敢保證牠會不會兇性大發。」
「我喜歡幾點打烊就幾點打烊。」
可玲目瞪口呆地望著里奧又望著雅芝。「你們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滾吧！」
她告訴自己要鎮定，那只不過是牆壁上的開口而已，也許它通往另一間陳列室。
「沒有，我發誓。」傑克回答得太快了。
可玲撫摸著她的新斗篷。「看起來還可以，但妳最好閉緊嘴巴。妳一開口說話，別人就知道妳不是在這一帶混的。」
沒引人前來查看。雅芝不再浪費力氣去嘗試推陳列櫃。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有人傳話給我叫我見機行事，把你帶到離這裡不遠的一條街。」
可玲搖搖手中的鈔票。「你的出手這麼大方，歡迎你……」她朝雅芝眨眨眼。「你們兩個今晚在這裡過夜。」
「還沒有。」他輕聲說。
「阿福」咧開嘴，露出更多尖牙。
雅芝警惕地看他一眼，但沒有說什麼。
「爵爺非常感激，」雅芝對可玲說。「因此他會替妳做購買酒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