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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奧注視他。「從即刻起，你得停止所有的調查。」他在格漢張口欲言時，舉手阻止。「任何進一步的行動都可能損及柏太太地名聲，我相信你不會想要那樣做。」

「呃，對，」他清清喉嚨。「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差點放棄找尋。但瘋——我是說像孟奎斯這樣大名鼎鼎的權威，選擇跟妳扯上關係才使我猶豫不定。」

「該死！」里奧晴罵。他早該看出這個疑點，都怪嫉妒使他頭腦遲鈍。「另一個巧合，不是嗎？妳說得對，我們是該查查魯爾博物館新館主身分。」

格漢低下頭。「我發誓要找到『維納斯禁忌戒指』，有可能的話，連同煉金術士的維納斯雕像，一起獻給我的靈感泉源，來表達我的崇拜與仰慕。」

「說下去，蘇先生。」雅芝鼓勵地微笑道。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充滿親切的讚許。

「由於葛萊尚爵士去世那天又到魯爾博物館去過——」

「告訴他寫信給我的是美德夫人嗎？」她歎口氣。「因為我的看法正好跟你一致，爵爺。最好別讓他捲入更深，我不希望他因為我而發生什麼不幸。但願他調查魯爾博物館新館主的身分時，不會遇到危險。」

「我另有要事纏身，妳應該等我的。」

「蘇先生，」雅芝小心翼翼地說。「請問你今天為什麼會去魯爾博物館？」

「如果你下午早點來找我，我們就可以一起去魯爾博物館。」

「事實上，那個人原本的企圖可能不只是警告而已。」

「那對你來說是常有的事。」她繞過書桌。「說真的，孟奎斯，你應該多練習自制。」

「謝謝。」格漢搖搖頭。「但妳似乎從來沒聽過魯爾博物館。而孟奎斯又明白表示，他認為那裡的收藏全是偽造和騙人的贗品，那使我亂了方寸。我開始懷疑我可能是誤以為你們在找尋『維納斯禁忌戒指』。」

「其實我是想出一條當時似乎是非常高明的計策。」格漢自嘲道。

「最好如此。」里奧說。

「我不能反駁你的推論。」格漢垂頭喪氣地說。「今天的事真是好險。」

里奧奇怪壁爐架怎麼沒有在他緊握的手指下碎裂。「後來你當然發現到，你是和柏太太一起被關在地下儲藏室裡。那種狀況會危害到她的名聲，和她身為作家俞藹梅的事業。」

「今天下午我翻妳的書桌抽屜，找尋妳去哪裡的線索。」

雅芝拾起紙團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把它攤平。「讓我想想，我把她給我的第一封信放到哪裡去了。」

格漢瞥他一眼後又把目光轉向雅芝。「妳的叔叔沒有看到我，我猜他以為房間裡只有他和看門人。他問魯爾博物館的收藏裡有沒有維納斯雕像。」

「在看到妳跟孟奎斯過從甚密以前，我一直認為妳叔叔死時對『維納斯禁忌戒指』的事知道的不比我多。」格漢望著雅芝說。「那時我並不知道妳是我靈感泉源的俞藹梅女士。我看不出有跟妳接觸的理由，直到瘋修士出現和流露出對妳們家族的興趣。」

「暗中進行，蘇先生。」雅芝急忙吩咐。

里奧強迫自己專心在各種可能性之上。「我們必須假定把你們關在地下室的那個人，知道柏太太就是俞藹梅。那個人可能打算在你們兩個明天早上被人發現時，揭穿她名作家的身分。」

一時之間，書房裡一片寂靜。

格漢渾身一僵。「接下來她會醜聞纏身，無法繼續調查戒指的事。就像拜倫被迫出國避鋒和圖書頭一樣，她會不得不到鄉間隱居很長的一段時間。而我會在得知我造成的傷害後一蹶不振。」

「妳的安全比廉恥心重要。除了妳的手稿之外，我還找到美德夫人的信。妳為什麼不跟蘇格漢說實話？」

「他怎麼回答？」雅芝問。

格漢歎口氣。「我盡可能謹慎地接近他，暗示我跟他對某些古物有共同的興趣，建議我們可以合作。」

「你打算找到戒指跟雕像送給我？」雅芝露出燦爛的笑容。「哦，蘇先生，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覺得非常榮幸。」

「等我跟你算完帳，你不只會一蹶不振而已。」里奧說。

「妳今天到底在搞什麼鬼？」

「如果我穿上男人的衣服呢？」她滿懷希望地問。「露西一定可以在兩個小時內修改一些男人的衣服給我穿。」

「讓我們回到下午的事情上，蘇格漢。」里奧說。「你在魯爾博物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雅芝謙虛地搖搖手。「不敢當，蘇先生，你過獎了。」

「不行。」

「那我就安心多了。」雅芝一臉若有所思地坐回椅子裡。「要知道，里奧，起初我只想挽救培娜的遺產，和查出瑞奇叔叔是不是被人害死的。但越深入調查這件事，我被挑起的好奇心就越多。」

雅芝蹙起眉頭。「發病？」

他轉身面對她。「不行。」

「對，妳的名聲——」

「是的。」蘇格漢露出抱歉的笑容。「請見諒，柏太太。我忍不住想要找尋『維納斯禁忌戒指』。但我告訴妳那些關於我的事都是真的。我非常欣賞妳的作品，而且我正在嚐試寫恐怖小說。」

「你翻我的抽屜？」她回頭對他怒目而視。「你有沒有廉恥之心？」

「正是。」格漢啜一口白蘭地。「頭幾個星期的調查幾乎毫無進展，但有天下午時來運轉。我到魯爾博物館去。我說過我常去那裡找寫作靈感。」

格漢跳起來，再度顯得興致勃勃。「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但妳放心，柏太太，我一定會替妳找出那個答案。」

他走過去站在她身旁。她把第一封信擺在第二封信旁邊。

「但是，里奧——」

「老天，任何人都有可能闖進來撞見我們。」他低聲抱怨。

「你有沒有跟他談過戒指的事？」里奧尖銳地問。

她睜大眼睛。「里奧！」

「大部分的人立刻斥之為無稽之談。但我承認那引起了我的興趣，我開始著手調查『維納斯禁忌戒指』的事。」

「瑞奇叔叔對博物館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之後不久魯爾就車禍身亡，兩位不覺得奇怪嗎？」

格漢瑟縮一下。「但我完全同意這件事已變得有點兇險了，」他急忙補充。「我不可能對今天發生的事視而不見。」

「是的。他昨晚告訴我的。」

「我和孟奎斯的關係引起你對我的興趣，對不對，蘇先生？」

眼神若有所思的雅芝對格漢微笑。「蘇先生，我想到有種方式既能讓你協助調查又不會引起懷疑。」

雅芝眼中出現奇怪的表情。「別激動，爵爺。」

「我當然是立刻識相地走開，」格漢繼續道。「葛萊尚爵士顯然不想跟我合作。我繼續自行調查，但一直毫無進展。在那天的兩個星期後，我在魯爾博物館附近的街上看到他，心裡猜想他一定是剛去過那裡。」

「那天監視我們的人是琴酒傑克？」

「有嗎和_圖_書？我沒有收到信說你幾點會到。」她抬起一隻放在他肩上的手，撥開垂在前額的一綹髮絲。「你該不會認為我會整天在家枯等吧，爵爺？」

「你只記得那些嗎？」雅芝問。

「我開始懷疑葛萊尚是否比我想像中知道得更多，是否留下了一些有用的線索。」

「我承認他的問題立刻引起我的注意。」格漢說。

「結論只有一個，不是嗎？」他抿抿嘴。「顯然還有別人在找『維納斯禁忌戒指』。」

「筆跡不相同。」他仔細比較一下。「妳今天下午收到的信不是是美德夫人寫的。」

里奧把視線轉向格漢。「換言之，你想知道柏太太是否擁有有用的情報。」

「是嗎？」

回程途中，他看出蘇格漢對雅芝十分著迷。

格漢聳聳肩。「我只有這條線索，但調查始終沒有進展。後來你在倫敦出現，孟奎斯。你居然對柏太太和她的家人特別感興趣，我怎麼可能把你的出現視為純粹的巧合。」

里奧皺起眉頭。「魯爾死了？」

「據說是被馬車撞死的。」

「他怎麼——算了。」雅芝皺起眉頭。「里奧，你認為美德夫人會不會有危險？」

「在哪方面？」雅芝問。

格漢挺起胸膛。「我向你保證，我非常清楚我在這件事情裡的責任有多麼重大。當我想到如果我們被迫在那個地方過夜會有什麼後果時——」他住口不語，閉了一下眼睛。「我相信你一定想像得出我當時的憂懼——」

里奧竭盡全力阻止自己持起蘇格漢的衣領把他扔到門外，他有預感雅芝不會欣賞那樣的舉動。

「但是，既然沒有引起醜聞，我們也就不必追究了。」里奧說。

里奧不自覺地握緊酒杯。她從未用那種天使般的語氣跟他說話，她跟他說話時總是直接得多。事實上，用苛求來形容她對他的態度也不為遇。此外，他很肯定她從未用那種極感興趣的眼神看他。難怪蘇格漢會像小狗一樣在她腳邊磨蹭，希望會被她抱到膝上。

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驚動了里奧。也許是管家，他心想，也可能是韻妮或培娜。

里奧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回眼前的事情上。「他問了什麼話？」

雅芝審視著他。「你對今天的事做何結論，蘇先生？」

「怪我不好？」

「得了吧！」里奧咕噥。「你想要找到它們的理由跟其他人一樣。你追求的是寶藏。」

「寫這封信的人一定就是僱用琴酒傑克，監視我們跟美德夫人會面的那個人。」

雅芝即使察覺到他的凝視也沒有表現出來，她的目光仍然專注在格漢身上。

「沒錯。」她踉蹌退開。「絕對不能讓人看見我們這樣，對不對？」

「提到俞藹梅……」

他的憤怒和恐懼現在已受到控制，但過去一小時來，困擾他的不祥預感並沒有消失。他越來越覺得那些預感並非完全來自「維納斯禁忌戒指」這件事的潛在危險。令人困擾的私人因素無疑已摻雜其中。

他不喜歡她突然改變話題，那不是好預兆。「妳在說什麼？」

「我想我當時在發脾氣。」

「我會牢記妳的忠告。」

「是的。」她拉開中間抽屜在一疊紙張中翻找。「找到了。你看，里奧。」

「你為什麼要把它扔在那裡？」

她嘲弄地故作驚訝狀。「但我無從得知你什麼時候或會不會大駕光臨。」

「的確。」里奧小心翼翼地把酒杯放在壁爐架上。

格漢抬頭迎視她的目光ｈｔｔps://m•hｅtuboｏk•ｃｏｍ.com。「我們永遠不會知道，柏太太，他在那天晚上就去世了。」

「幾個月前謠言流傳到倫敦內行收藏家的小圈圈裡，」蘇格漢捧著雅芝給他的那杯白蘭地。

「妳知不知道我下午抵達這裡，發現妳去了魯爾博物館時有什麼感受？妳以為我們跟那個白癡蘇格漢一樣在玩遊戲嗎？妳知不知道妳會出什麼事？」

「真是的，里奧，沒有必要——」

「於是你又恢復了你所謂的獨自調查。」雅芝喃喃地道。

「魯爾博物館的看門人提到一件事讓我耐人尋味。」她緩緩地道。「他告訴我魯爾幾個月前死了，新館主從未到過博物館，看門人接到的命令都是由銀行行員傳達的。」

雅芝的目光轉向格漢。「我了解，蘇先生。你一定是覺得找尋『維納斯禁忌戒指』的經驗，可以為你的小說提供絕佳的靈感。」

「你說到哪裡了，蘇先生？」

格漢眼中浮現可憐兮兮的感激表情。「妳儘管說，柏太太，我一定照辦。」

「妳怎麼能在對我做了那種事之後叫我別激動？」

雅芝望向他。「你認為只是警告而已？」

里奧等蘇格漢出了前門句才走向雅芝把她從椅子裡拉起來。

「是的。」里奧說。「我認為今天的事，是那個人對你們兩個的警告。」

「是的。」他放下她，把她扯進懷裡用力吻她。

「外行人的攪局只會妨礙內行人的調查。」

「我了解。」雅芝微笑道。「那天你在虎克書店自我介紹，又提起魯爾博物館看我有何反應。」

「爵爺是第六任孟奎斯伯爵，」雅芝的語氣首度強硬起來。「他是我們家族的朋友。在這個家裡，我們提到他時絕對不會用那個荒謬的綽號。」

里奧不理他，注意力全放在雅芝身上。他感到心中暖洋洋的。她挺身維護他的舉動令他感動，但他也許不該太自作多情。

「有道理。」雅芝低聲道。

里奧注意到格漢沾了灰塵的金髮依然耀眼，他恨不得扯下那頭可惡的金髮。

里奧搖晃著杯中的白蘭地。「葛萊尚在死前又去了魯爾博物館，因此你認定追查戒指只剩下魯爾博物館這條線索，對不對？」

「我跟你一起去。」

「看門人怎麼回答？」雅芝問。

「說得也是。」雅芝若有所思地噘起嘴唇。「爵爺在古代傳說和文物方面的名聲令人無法忽視。」

格漢好奇地看著雅芝。「妳為什麼覺得那件事耐人尋味，柏太太？」

「我承認後來聽說他死於心臟病時，並不感到太意外。」

里奧努力壓抑突然在心中竄起的妒火。他告訴自己必須保持客觀，無論是對戒指的事，或是對他跟雅芝剛發展的戀情。

他握住她的腰把她舉離地面，使兩人的臉位在同一平面。

里奧打斷他的話。「幸好我們不必浪費時間在那些不愉快的想法上。」

「我告訴過妳我今天會來找妳。」

「我把那視為命運的安排，」格漢熱切地注視著雅芝。「但我無法肯定妳會歡迎我插手此事，尤其是妳已經跟瘋，呃，孟奎斯搭上了線。於是我決定間接接近妳，以免引起妳的不悅。」

「最後我靈機一動，想到賄賂印刷商的學徒。」格漢苦笑一下。「想想看，當我發現我崇拜的俞藹梅女士，正好是葛萊尚爵士的親戚柏太太時，有多麼驚訝。」

「是啊！」里奧微笑道。

「我了解。」格漢說。「但是——」

「他說據他所和-圖-書知，收藏裡沒有任何女神雕像。」格漢聳聳肩。「這一點我當然已經注意到了。但妳叔叔的問題使我對他的意圖深感好奇，我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比我更接近找到『維納斯禁忌戒指』。」

「是的。」他仰慕地望著她。「接下來我只記得，當我睜開眼睛看到妳跪在我身旁時，我以為自己正在經歷某種超自然現象。我無從形容當時的感覺。」

里奧轉向他。「什麼計策？」

看到她臉上的紅暈令里奧氣憤。昨晚她還在妓|女的房間跟他翻雲覆雨，今天在聽到令人作嘔的諂媚奉承時，竟然還會臉紅。

她拉開書桌抽屜往裡瞧。「不見了。」

雅芝瞪里奧一眼。「真是的，孟奎斯。蘇先生是一片熱心，他有權利進行他自己的調查。」

「我們兩個都上當了。」格漢瞇起眼睛。「問題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很難講。她是個聰明人，很習慣照顧自己。但今天下午我差人送信給她提醒她當心，以防萬一。」

「對，對，那當然。我道歉。」格漢脹紅了臉，慌忙設法補救。「我無意冒犯，孟奎斯。古董圈的每個人都在用那個綽號，我恐怕是聽慣了而說溜了嘴。下次不會了，我保證。」

「那當然，」格漢說，「但是我覺得我可以幫忙。」

「我沒有對你怎麼樣，爵爺。」她兩腳懸空地用雙手抓著他的肩膀。「你不知道我的計劃只能怪你自己不好。」

里奧走到窗前。「我晚一點會去找美德夫人問個清楚。」

雅芝目瞪口呆，驚訝地望著他。接著她的目光掃過他的褲擋，她的臉頰頓時一片緋紅。

「好了，我們還有別的事要討論。」里奧說。「蘇格漢，這件事已經不只是一場無聊的遊戲了。」

里奧看到格漢一臉侷促不安地看著雅芝。他發現雅芝似乎覺得格漢的那種表情很可愛。

里奧感覺到雅芝銳利的目光迅速掃過他的臉。他故意保持面無表情，他可以等一下再來追究她是小說作家的事。

引起興趣，真是的。里奧認為雅芝的措詞不大妥當。他提醒自己，他應該盤問格漢，而不是考慮跟他來個黎明決鬥。他強迫自己放鬆牙關，密切注意格漢的反應。

他呻|吟一聲。他的亢奮來得突然又猛烈。渴望重溫昨夜的滿足，他更深入地吻她。

「我知道。寫這封信給我的人顯然知道我認識美德夫人。」

「妳很清楚我遲早會來的。」

「妳叔叔大發雷霆。」格漢凝視著杯中的白蘭地。「老實說，他的發怒使我很不安。他氣得臉色發紫，兩眼暴突，呼吸急促。我深恐他會發病什麼的。」

她注意他片刻，然後看似決定放棄。「對了。」她轉身走向書桌。「下午我在穿越秘密甬道時，想到我應該在出發前先檢查一下。」

「雅芝，妳不可能假扮成『棍棒之家』的顧客。」

一秒鐘後，她趴在桌上大笑不止。

她轉身背背對他。「你什麼時候發現了我的秘密？」

「對。」雅芝如適重負地緩緩站直身子。「要知道，我很高興今天下午企圖把我關在那個地下室的人不是美德夫人。」

格漢的肩膀垮了下來。「我懂了。」

「什麼？」他愣了一下。「哦，我收到一封信說有新的希臘古物展出，我去看看其中是否正好有維納斯雕像。柏太太，妳呢？」

里奧不喜歡她說那句話的語氣。他朝她皺眉，但她假裝沒看到，繼續對格漢微笑。

里奧恍然大悟她要做什麼。「妳打算比https://m.hetubook.com.com對筆跡？」

「原來如此。」雅芝沒有看里奧。

「孟奎斯，」雅芝瞪他一眼。「夠了。沒有必要威脅可憐的蘇先生。」

她猛然轉身，眼中冒出怒火。「別老是嘮叨我的名聲。只要傳出去的不是俞藹梅跟你有染，我們就不會有事。」

里奧對雅芝皺眉。「妳想到的是什麼方式？」

她的笑容太過甜蜜。「幸好我也有別的事要做，否則我很可能會浪費一整天的時間等你的消息。」

里奧跟雅芝交換一個眼神。她的默許使他略微放鬆；他們兩個都不會提葛萊尚有可能是被毒死的。

「我從來沒有把它當遊戲。」格漢憤慨地說。「我把找尋『維納斯禁忌戒指』當成一種崇高的探求。」

「剛開始時或許是如此，但在得知俞藹梅跟這件事的關聯後，我決定追求更崇高的目標。」

「哦，我懂了。對不起，爵爺。我不知道那兩個字對你的影響有這麼大。」她住口不語，嘴唇顫抖，然後咧嘴而笑。

他極不情願地抬起頭，凝視她潮|紅的臉。

里奧抬眼望天，祈求上蒼賜給他耐性。

「結果你查到了葛萊尚爵士？」里奧靠在壁爐架上喝一口白蘭地。

「我說過我另有要事纏身。」

格漢窘迫地點點頭。「我承認那重新燃起我對找尋戒指的熱情。但我那時碰巧也在查另一件事。幾個月前，我開始調查散發我寫作熱情的一位女作家的真實身分。」

「那天下午，我在魯爾博物館的一間陳列室裡看到葛萊尚爵士。」格漢說。「在聽到他問看門人的話之前，我不曾注意過他。」

「關於這件事，柏太太已經要求我的協助了。」里奧說。「我也因為對傳說和古物有興趣而答應協助。」

里奧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拜託妳不要用挑起這兩個字好嗎？」

雅芝輕喊一聲，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驚訝。接著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開始熱情地回吻他。

「如果妳在找美德夫人的信，我把它揉成一團扔掉了。」里奧瞥向窗邊地板上的紙團。「在那裡。」

「所以你想看看我對魯爾博物館有沒有興趣。」雅芝推論。「非常合邏輯，蘇先生。」

「但願我知道。」格漢說。「這幾個星期我經常去那裡，因為我認為葛萊尚爵士在那裡發現了重要的線索。今天跟往常的唯一差別是，那個看門的老人給了我一杯茶，我不該喝下那杯茶的。」

「我也收到一封信。」雅芝避重就輕地說。

「多虧妳處變不驚、膽識過人，柏太太。」格漢崇拜地說。「我發誓，妳使妳書中的女主角相形遜色。」

「天哪！」雅芝迅速瞄里奧一眼，隨即又把目光轉向格漢。「你一定立刻領悟到我叔叔也在找『維納斯禁忌戒指』。」

格漢滿臉通紅地抬起頭。「那似乎是妳書中男主角會為女主角做的事。」

「但這使問題更複雜了。」

格漢搖搖頭。「我不願做可能對妳有害的事，柏太太。也許孟奎斯說的對，我以後最好別再插手。」

「我認為妳叔叔一定有留下一些調查記綠，不然孟奎斯怎麼會插手？」

「你認為他在那裡查到了什麼？」雅芝問。

「沒問題。」他傾身湊向她的手。「我對探求的熱情又被挑了起來，夫人。一如往常，我的靈感泉源散發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