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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戒指

作者:珍.安.克蘭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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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摘自命藹梅「廢墟」第十六章
培娜謹慎地注視著「阿福」。「牠會咬人嗎?」
里奧緩緩站起來。他暗忖自己在博昇那個年紀時,是不是也那麼衝動。
博昇用力吞嚥一下口水,但沒有退卻。「我不怕你,孟奎斯。」
「牠還真巨大,對不對?」培娜蹲下來輕拍狼犬的頭。「阿福」動了動一隻耳朵作為回應,但沒有睜開眼睛。「牠看起來就像童話故事裡的大野狼。」
「你尋找年輕純真的女子拖回得文郡荒野,作為你淫慾祭壇上的祭品。」
「憤怒。」脫口而出的這兩個字使雅芝比培娜還要吃驚。「他對我做的事使我感到憤怒。但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承認,甚至是對我自己。我想是因為我感到內疚。」
雅芝靈機一動,從手提袋裡摸出一枚硬幣。「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去敲敲二十一號的門?」
「培娜小姐不是我求婚的對象,」里奧的聲音打破咖啡廳的寂靜。「我打算向她的表姊柏太太求婚。」
雅芝打量著二十一號的前門。「蘇格漢似乎不在家,『阿福』。」
培娜點點頭。「我得去換衣服了,韻妮阿姨會等得不耐煩的。」她在門口停下,面帶煩憂地又走回書房裡。「雅芝,韻妮阿姨說過男人不會只為愛情結婚,妳認為她說得對嗎?」
「一定,爵爺。」韻妮驚駭又著迷地盯著「阿福」。
咖啡廳裡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把頭轉向里奧和博昇。
博昇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傻傻地盯著手套。里奧歎口氣,把手套放在博昇順從的手裡,然後轉身走出眾人錯愕的咖啡廳。
「阿福」址動一下耳朵,但牠的注意力仍然放在樹下的草叢上。牠在那裡發現的味道顯然非常令牠感興趣。
培娜再拍了狼犬一下後,才站起來。「怎麼了,雅芝?」
「正好相反,絕對有必要。」博昇把手套扔在里奧腳邊的地板上。「我在此要求跟你決鬥,孟奎斯。在你方便時盡早叫你的助手來找我的助手。」
愛情果然能使人變得樂觀,雅芝心想。她再度擁抱培娜一下。
「這樣就可以了。」雅芝在少年回到她面前時說。「謝謝你。」
「說也奇怪,這件事不再像以前那樣令我難受,」雅芝淡淡一笑。「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我現在能夠跟妳談這件事。」
第二天中午過後不久,里奧坐在俱樂部的咖啡廳裡看報。
「我也分不清我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我只知道收到他死訊的那天,我的感覺是震驚而不是悲慟。」
少年敬畏地看了「阿福」最後一眼,然後轉身朝公園跑去。
「什麼感覺?」
「我猜在你看來是如此。」里奧苦著臉說。
「你聽到的消息恐怕不大正確。」里奧淡淡地說。
「牠會不會咬我?」
一個小時後,雅芝牽著「阿福」停在一個小公園邊。她原本沒有打算直走到迪平街的,但是鏡窺視蘇格漢住處的念頭一浮現,她就沒辦法把它趕出腦海。她想起在虎克書店裡曾經聽到他把住址告訴店員。這彷彿是命運的安排,提供她絕和-圖-書佳的機會獲取蘇格漢行動的情報。
黑暗的漩渦往中心急速流轉……
「真要命!」雅芝提起裙襬去追趕狼犬。「如果我把你弄丟了,里奧會宰了我。回來,你這隻不聽話的狼犬。」
里奧注視著手套。「沒有必要這樣,彭博昇。」
「沒關係的,培娜。我沒有愛情也過得很好。」
「在妳的小說裡除外。」
「『阿福』!」她驚駭地大叫。「回來。」
「謝謝。」雅芝微笑道。「好了,妳千萬別為我擔心。事情過了這麼多年,我的心早已痊癒。」
藍塞擠眉弄眼。「聽說你到倫敦來物色個新娘帶回得文郡。據說你看上陸思敦夫人帶領的那個女孩。標緻的小妞,聽說也有些錢,但不足以吸引你這種身分地位的人。」
在離開雅芝家後他睡了一下,但在那短暫的睡眠期間卻噩夢頻頻。
「阿福」不吭聲,雅芝就當牠是默許了。他們繞過街角,鑽進一條窄巷裡。
「讓我澄清一件事,」里奧緩慢而清晰地說。「我自認是她們家族的一位朋友,我無意——」
「阿福」若有所思地嗅聞一叢雜草。
里奧摺好報紙,朝那個正在坐下的禿頭壯漢頷首為禮。「藍塞,你這一向可好?」
「家族裡的每個人都知道妳的婚姻是身心融洽的完美結合。」
「你竟敢自稱是朋友?一派胡言。你百般討好她們的目的只有一個,說服陸思敦夫人相信,你會是培娜小姐理想的丈夫人選。」
「沒什麼。」雅芝拿起一枝筆檢查筆尖。「妳們下午要做什麼?」
里奧在快要傍晚時把「阿福」帶到她家廚房門口。令齊太太驚愕的是,他竟然牽著「阿福」穿過走廊來到雅芝、培娜和韻妮聚集的早餐室。
「阿福」根本不理她,牠消失在走廊中央的一扇門後。
吃下這顆定心丸之後,他開始積極策劃下一步的行動。
里奧吐出口長氣。「沒錯。」
為了分散不愉快的心思,里奧把注意力轉回「維納斯禁忌戒指」的事上。如果他替雅芝找到戒指,那麼她就比較可能以諒解的眼光,來看待咖啡廳裡所發生的不幸事件。
「正點。」少年小心翼翼地在「阿福」頭頂輕拍兩下後,立刻往後跳開。「我要告訴別人我摸過活生生的狼。」

該是再度拜訪席森的時候了,席森似乎是全鏈中最薄弱的一環。里奧每次往那個方向施壓都會有事情發生。
他迅速瀏覽著報紙上的新聞。沒有報導提到柯克的死,可能還沒有人發現他陳屍在藥材店裡。
少年踮起腳尖,敲了幾下門環。沒有人來應門。
「如果妳肯照顧牠一陣子,我會非常感激。」里奧對雅芝說。
里奧凝視博昇片刻,然後傾身拾起手套。「你犯了個大錯,彭博昇。」
真的是那樣,雅芝心想,大聲說出真相使她的內心突然平靜起來。這麼多年了,她訝異地心想,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告訴自己我對書廷的感覺是憐憫。我告訴自己癡情狂愛釀成的悲劇不能歸咎於他。根本是胡說八道。
「幸運的是,那種事不會發生。」
m•hetubook.com•com那還不是最糟的情況,里奧領悟。如果她是小說家俞藹梅的身分曝光,她的事業會岌岌可危。與瘋修士解除婚約的醜聞中不會毀了柏雅芝,卻會毀了俞藹梅。
雅芝手中的筆差點掉落。這是培娜第一次對真愛的偉大流露出懷疑。她試圖找出一個既能使培娜安心,但又不是彌天大謊的回答。
「事實上,我的婚姻並沒有那麼完美,培娜。」
「考慮到我自己的年紀不小和各方面都定了型,我認為我最好選一個出社會已有一段時日的新娘。你的培娜小姐很迷人,但她對我來說太年輕了。」
里奧來到門口。他一手抓著大把信件,另一手握著手槍。
「但是——」
「但我必須說一句,海瑟羅的繼承人要大失所望了。他愛上那個女孩已不是什麼秘密。但話說回來,失戀是人生必經的經歷,對不對?幸好大多數的年輕人都恢復得很好。」
「天啊!」她咕噥。「不知道是不是——哦,想必不是。」
「好吧!」她歎口氣。「我們會很樂意照顧你的狼犬幾天。」
「你說什麼?」
在上午略微消散的霧這會兒又轉濃了,使迪平街籠罩在一片灰濛濛之中。站在一棵大樹下的雅芝,只能勉強看到二十一號的前門。
「我沒有向任何人提親。就像我剛剛對藍塞說的,我只不過是她們的家族朋友而已。」
她發現她已經在想該用什麼藉口應付里奧了。好像他是她的丈夫,有權利批評她的決定。她厭惡地呻|吟一聲。
既然如此,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韻妮歎口氣。「妳說得對極了。偶爾古怪一下又怎樣?他再怎麼說都是個伯爵。」
太離譜了,里奧心想。幫雅芝和她阿姨的忙跟培娜跳舞是一回事,發現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即將向培娜求婚則是另一回事。
「別出聲,『阿福』。」
「別跟我打哈哈。」
「我沒有打算毀掉任何人的人生,彭博昇。」
「不知道。」雅芝起身走向側桌。她不能對韻妮和培娜透露說里奧擔心她的安全,她們會立刻驚慌失措。「但是孟奎斯幫了我們這麼多忙,我怎麼好意思拒絕他的請求,對不對?」
「彭博昇和我不是爭奪培娜小姐的對手。」
「事實不是那樣的,彭博昇。」
「的確。」藍塞嘟囔著說。「年輕魯莽的傻瓜,你剛剛簽下了你自己的死亡證書。」
「但有別的考慮因素,對不對?你選年紀小的沒錯,就像我一樣,比較容易控制。依我之見,年紀大的往往太過獨立和苛求。」
「妳為愛而結婚。」
「妳總是顯得自信十足。」
他正要翻頁時,一個人影出現在壁爐另一邊的椅子旁。
「阿福」熱切地穿過門口。熱切過度了。
「真的嗎?」
培娜瞠目而視。「什麼意思?全家族的人都知道妳全心全意愛柏書廷。」
雅芝驀然驚覺培娜看來愁眉苦臉。她起身繞過書桌,前去擁抱表妹。
大失所望的她轉身準備離開。她看到「阿福」耐心地坐在後門外,牠的模樣好像在等她替牠開門。
除了證實蘇格漢的學術傾向外,她看不出有什麼可疑的地和圖書方。
「出門別忘了帶著牠。」里奧說,然後朝培娜和韻妮點個頭。「再會,兩位女士,希望等會兒再見到妳們。」
雅芝挑起眉毛。「妳很有洞察力。」
雅芝望向趴在她書房壁爐前的狼犬。「不知道。到目前為止,牠所做的事只有睡覺而已。」
是的,那是他的最佳行動方針。只要把戒指找到,她一定會原諒他的。
培娜一臉震驚。「妳恨他?」
「我確定門上了鎖,『阿福』。」
一個短髮蓬亂的少年從轉角跑出來,在看到「阿福」時猛然止步。他既害怕又興奮地睜大雙眼。
雅芝突然有股強烈的衝動,想要粉碎那被她縱容多年的不實傳奇。
「剛開始時我是愛書廷,但後來他使我的愛變成憐憫和別的感覺。」
但是萬一沒有上鎖呢?
「博昇是個孝順的兒子,」培娜說。「他自然希望他的父母贊同他對新娘的選擇。但他是個男子漢,無論他的父母贊不贊同他的選擇,他終究會做出自己的決定。」
「規矩點,『阿福』。」里奧走出早餐室,消失在走廊裡。
「答案因人而異,培娜。」
「內疚?為什麼?」
「那還用說。彭博昇的頭銜和財富根本不能跟你比,陸思敦夫人會迫不及待地接受你的提親。」
當她和「阿福」從迪平街二十一號的門外經過時,興奮和緊張使她全身震顫。她注意到雖然天色陰沉,但所有的窗戶裡都沒有燈光或火光。
「是的,」雅芝深吸口氣。「但那未必是幸福的保證。」
「哦,雅芝,很遺憾妳不曾體驗過真愛。」
「我責怪自己無法使他忘了他的心上人。我責怪自己無法拯救他脫離迷戀的苦海,使他學會再度愛人。但在內心深處,我想我恨他欺騙了我。」
「別激動,彭博昇。」
「恭喜你,爵士。」里奧禮貌地說。他心想,藍塞至少有六十五歲了。
少年聳聳肩,收下硬幣,衝上門階。雅芝往遠處挪幾步,然後靜觀其變。
窗簾是拉攏的,但一角碰到牆邊桌子而被掀起。她可以從縫隙中看到一間小書房的內部,書架上擺滿皮面裝幀的書,另外有幾本書攤開在書桌上。
雅芝看「阿福」一眼。她不能把牠帶到露西的服裝店,但不帶著牠又會惹里奧生氣。「我想不要了,謝謝。我有些事要做。等我做完那些事,我想我該帶『阿福』出去溜達溜達。牠是隻很大的動物,我猜牠一定需要大量的運動。」
「也許我們應該靠近一點,『阿福』。無法看清楚進出的人,監視就毫無意義。」
但是幾乎可以肯定跟百分之百肯定不一樣。
雅芝猶豫一下後,決定實話實說。「我要告訴妳一件很少人知道的事。我的丈夫跟我結婚是因為他無法擁有他真正愛的那個女人,不幸的是,我直到婚禮後才發現真相。」
真要命!里奧突然在人行道中央停下來,視而不見地望著街上的車水馬龍。真正的紳士會立刻到雅芝家告罪懺悔。她應該得到警告。但那樣一來,他勢必得聆聽她的訓斥。他現在沒有心情面對她尖刻的責罵。和圖書
但在她輕扯牠的皮帶時,牠欣然放棄草叢,轉往新的領域去探索。他們一起穿過街道,沿著直達蘇格漢住處的人行道緩步前進。
「但願如此。」
雅芝感到忐忑不安。屋子的後門一定上了鎖。沒有里奧幫忙撬鎖,她不可能進入屋內,但她可以從窗外往內窺視,也許她可以窺見有用的線索。
雅芝會大發雷霆的,他心想。他使她的處境變得異常尷尬。如果訂婚沒有成為事實,她會顏面盡失。她的名字會掛在每個人嘴邊,而且那些跟她有關的話都不會太好聽。
博昇目瞪口呆。「柏太太。」
「孟奎斯,聽說你到倫敦來了。」
「你是不是正好在看俞藹梅的小說?」
「我會把這視為好預兆,『阿福』。」她開門走進漆黑狹窄的走廊。
「阿福」似乎對雜亂的庭院頗感興趣。雅芝讓牠到處嗅聞,自己則鼓起勇氣準備窺視一扇窗戶。
「我發誓永不再嫁是因為害怕重蹈覆轍。」雅芝自我挖苦道。
「嗨,雅芝。」
「真相就是那個混蛋欺騙了我。」雅芝越說越激動。「他欺騙了我,也欺騙了他自己。」
早餐後,「阿福」跟著她進書房,之後就沒有離開過。
「你要我照顧牠?」雅芝鏘地一聲放下咖啡杯。「但是,爵爺,這棟屋子不是很大,而庭院更是小得可憐。」
雅芝想到博昇注視培娜的眼神。「真的。」
到了五點時消息會傳遍上流社會,他心想,瘋修士等於是宣佈他跟柏太太訂婚了。
藍塞心照不宣地看他一眼。「是啊!我完全了解。還沒有準備好要宣佈,對不對?你的做法很正確,這種事必須做得合乎體統。相信我,我絕不向洩漏半個字。」
「阿福」頗感興趣地望著擺滿餐點的側桌。
「只要一、兩天就好。」里奧說。「算是幫我的忙好嗎?」
雅芝並不擔心萬一蘇格漢正好在家,又正好往窗外看時會認出她。面紗帽和長斗篷使她平凡無奇,看起來只不過是個溜狗的婦人而已。
「很好。」藍塞伸手去拿他的咖啡。「去年秋天再婚了。可人兒一個,剛滿十九歲,沒有什麼比新婚妻子更能令男人活力充沛。」
「天哪!」韻妮嘟囔著說。「你剛開始認為關於爵爺的那些謠言是誇大其詞時,他就做出像這樣古怪至極的事。孟奎斯為什麼覺得必須把他的狼犬交給妳照顧?」
「『阿福』,你認為呢?我們要不要繞到後面去看看有沒有庭院?」
培娜的眉頭舒展開來。「謝天謝地。」
「妳說什麼?」
「但願妳是對的。也許妳對這種事的直覺比我準確。」
「真令人料想不到。」培娜看起來有點茫然。「我們都以為妳發誓永不再嫁,是因為無法忘情書廷。」
「孟奎斯,」彭博昇滿臉怒容地從咖啡廳對面走來。「聽說你可能在這裡,我有話跟你說。」
「像培娜小姐那樣感情脆弱的淑女跟你在一起絕不會幸福的,孟奎斯。你會毀了她的人生。我不能容許那種事發生。」
「但她……她年近三十了。」
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發出過半點聲響的hetubook•com.com「阿福」,好奇地瞥她一眼後,悄悄穿過鐵棚門。
「謝謝。」藍塞聳起粗短灰眉。「傳說你到倫敦來找同樣的藥。」
牠一步也沒有停留地勇往直前,四隻腳砰砰地踩過木頭地板。牠往前的衝力把皮帶末端扯離她的手掌。
博昇再次吞嚥口水。「是的,太年輕了。」
博昇的一隻手緊握成拳頭。「我猜你認為培娜小姐的家人應該欣然接受你的提親。」
「沒錯,」博昇抬頭挺胸,緩緩脫下一隻手套。「因為我不會讓它發生。」
雅芝深吸口氣。「聽我說,培娜。博昇對妳的愛慕之情是毫無疑問的,但他的父母會不會讓他向妳求婚則是另一回事。妳必須要有心理準備。」
里奧遞出手套。「我相信你一定會祝我好運。」
「噓!」她輕拍表妹的肩膀。「我告訴妳我的故事不是為了使妳懷疑博昇,他跟書廷不一樣。事實上,我認為他非常喜歡妳。」
「是的。」
博昇瞇起眼睛。「恕我直言。你對她來說太老了,她像春天,你像冬天。」
「但我對愛情恐怕不像對別的事物那樣有信心。」
「夫人,那是狼嗎?」
博昇氣紅了臉。「不要否認了。每個人都知道你不喜歡倫敦,他們說你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像一匹狼,你來捕食無辜的羔羊。」
雅芝會惱火他不帶她一起去席森古董店,但等她聽說她訂婚在即的流言時,不管他有沒有帶她同行,她都會生他的氣。
她步上門階,試探性地伸手轉動門把,門把輕易地被她轉動了。
「什麼?」雅芝低頭望向少年。「哦,不是。牠不是狼,只不過是隻大狼犬而已。」
博昇在里奧的正前方停下。「我也希望你沒有來倫敦,但你顯然選擇了毀掉一位年輕淑女的人生。」
雅芝和培娜相互咧嘴一笑。雅芝挑了一片培根扔進「阿福」張大的嘴巴裡。
雅芝試著推動後院的鐵棚門,門沒有上鎖。
「對,他確實是欺騙了妳。」培娜以令人感動的忠心說。「他配不上妳。」
「可惡!」里奧咕噥。「就是這種事使我不願涉足倫敦社交界。」
「我想不會。」雅芝說。「如果你喜歡,你可以拍拍牠。」
竊竊私語聲在他抵達玄關時,才開始響起。當他從面無表情的門房手中接過帽子時,議論紛紛的騷動聲越來越大。等他走出俱樂部大門時,騷動聲達到頂點。
里奧想起早上聽到的流言。謠傳藍塞年輕的妻子已有了外遇,對象是一個年紀跟她差不多的男人。他懷疑藍塞在聽到謠言後,還會鼓吹老夫少妻的婚姻。
「韻妮阿姨說我們要去逛街購物,妳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雅芝正要進一步抗議時,想起他說過要替她找個保鑣。
何況「阿福」需要運動,大型狼犬需要多走路。
「彭博昇——」
「妳一定很難受。」
他幾乎可以肯定他昨夜的推論是正確的。他和雅芝還有一點時間。柯克剛死,席森和蘇格漢一定會蟄伏一陣子。
「阿福」在臭味瀰漫的窄巷裡發現更多令牠感興趣的東西,但雅芝拖著牠來到二十一號的後院圍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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