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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他喃喃地道。

「一時失算？」雅芝不敢置信地重複，她氣得雙手發抖。

「你沒事吧？」她低聲問。

她打量著兩幢黑漆建築物之間狹窄的巷道。巷道裡霧氣瀰漫，油滑的鋪石路在霧中若隱若現。「影子城堡」裡的句子躍現她的腦海。青蛙滑入深淵，毒蛇盤繞著等待獵物。

「里奧。」

「今晚可能要白費力氣了。」里奧開始撬甬道開口下方的大陳列櫃門鎖。「如果此行毫無收穫，那麼我們只剩下一條路可走了：設法找到這裡的新主人，看他能告訴我們什麼有用的消息。」

「看來如此。如果戒指或雕像在這座博物館裡，那麼它們一定在這個房間裡。」

里奧瞪著昏迷的席森。「他的個子瘦小。妳能不能在我抬他的肩膀時，抬他的腳？我們也許能把他抬上樓。」

「我的祖父常說世事多變，人不能只有一技之長。好了。」

里奧聳聳肩。「蘇格漢認為他不再有利用價值而決定除掉他。為什麼要把寶藏分成三份呢？」仍然抓著里奧的手槍，席森兩眼暴突地猛然轉向蘇格漢。「事情真的是那樣嗎？你因為不想把寶藏分給柯克就殺了他？」

他皺眉。「妳看來很緊張。」

席森的尖叫聲響起，但很快就停止。他摀住鮮血泉湧而出的胸口，砰地一聲倒在石頭地板上，臉上充滿驚駭和不敢置信。

「原來他把真品藏在這裡。」

「可惡！」提燈的男子迅速拾級而下。他在樓梯底層停步，橫眉豎眼地瞪著里奧。「你找到戒指了，混蛋！我花了那麼多時間找尋它們，結果卻讓你給找到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怎麼了？」她懊惱她的聲音聽來像喘不過氣來似的。接著她看到牆壁上的一個大陰影。「到了。那就是出口。一出去就是地下儲藏室。」

但是，她寧願不要進入那黑漆漆的小巷。

在提燈微弱的光亮中，小巷看來比上次更加陰森恐怖。她提醒自己，上次她從更狹小和更具壓迫性的地下室高道逃到這條小巷，這次卻是從光亮的大街來到陰暗的小巷。凡事都是相對的。

「有意思。」

「甬道入口在巷底的一扇木門後，門上有鐵柵讓空氣進出甬道。門從內側上了梭，但門閂早就鏽穿了。蘇格漢和我想要拉開門問時把它弄斷了。」

「是他。」席森緊張地瞥蘇格漢一眼。「我告訴過他那樣做很蠢。這件事已經死了太多人了，再鬧出一條人命勢必引起注意。尤其是你的注意，孟奎斯。我不希望你進一步追查下去。」

蘇格漢抿緊嘴。「我不得不殺了柯克，因為他越來越貪心。」

「讓他加入是因為他對草藥懂得很多，以及葛萊尚是他的顧客。」席森說。「由柯克給葛萊尚藥水是再合適不過。」

雅芝看到蘇格漢準備扣下扳機。她知道里奧準ｈｔtｐs://ｍ.hｅtubｏｏk•cｏｍ.coｍ備撲向旁邊，她擔心他會來不及。情急之下，她做出從不讓她的女主角做的事，她放聲尖叫。

「在蘇格漢跟我從另一邊進來之前，我想它已經很久沒有人走過。地板上積了厚厚的塵土。」

里奧回頭望向蘇格漢的屍體，彷彿想從死者身上找到答案。他突然倒抽口氣。「該死！」

里奧在提燈照出一扇厚重的木門時停下。「我猜這就是入口了。」

「除了我以外，就只有蘇格漢知道這條甬道。他何必多管閒事把門閂換新。」雅芝說。

「把槍放下。」蘇格漢似乎察覺出席森神經緊張所造成的威脅。「我們當然是夥伴，我們會平分寶藏，就像協議好的那樣。」

雅芝著急地四處張望，找尋可以用來對付蘇格漢的東西。她的視線落在一個大花瓶上。她衝向陳列櫃，雙手抓起花瓶，猛然轉身。

「我看到了。」里奧快步前進。他在開口前面停下，舉起提燈打量牆壁另一側的幽暗房間。

「我說過，他想獨吞寶藏。」里奧說。

還來不及分出誰是誰，她就聽到一聲可怕的撞擊聲。一時之間，兩個男人都躺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

「我只想趕快辦完這件事。」她朝他先前端詳的陳列櫃走近幾步，不安地瞥一眼櫃裡的古書後立刻轉開視線。那些古書看起來很不對勁，但她又說不出令她困擾的地方在哪裡。「我們要從哪裡開始？」

在雅芝的敦促下，儲藏室裡的陳列櫃很快就要被里奧開遍了，但他們仍然沒有在任何一個櫃子裡發現維納斯雕像或「維納斯禁忌戒指」的蹤影。

里奧緩緩轉身打量室內。「如果雕像在這裡，它應該在比較大的櫃子裡。我們不妨從房間的那一邊開始查，繞一圈查到牆上的開口。」

里奧看她一眼。「妳沒事吧？」

「等我到地板上之後妳再出來，」里奧說。「我沒把握這櫃子能同時承載我們兩人的重量。」

他走向最近的一個大型陳列櫃，拿出工具開始撬鎖。雅芝不得不佩服他撬鎖的技巧。

里奧萬分不情願地關上櫃門，把注意力轉向下一個陳列櫃。

「糟了！」里奧輕聲說。他望向雅芝後方通往博物館一樓的樓梯。

「妳叔叔的死是一時失算。」蘇格漢滿不在乎地說。

「柯克也是你們的夥伴之一。」里奧輕聲提醒席森。

「我警告你，孟奎斯。」蘇格漢扳開手槍擊鐵。

「閉嘴，孟奎斯！」蘇格漢舉起手槍對準雅芝。「別逼我殺了柏太太。」

「當然沒事。為什麼這樣問？」

「晚上好。」美德夫人一襲黑衣黑帽，一手持槍地拾級而下。「相信你們兩個已經替我解決了大部分的麻煩，現在我們可以繼續進行于邊的事了。」

「不要——」

他先伸出一條腿，接著把另一條腿伸出開口邊緣。幾秒鐘後，他矮身蹲到櫃子頂上https://m.hetubook.com.com。櫃子在他的重量下微微顫抖。雅芝聽到不祥的斷裂聲。

雅芝著迷地凝視著雕像。「里奧，這個一定就是煉金術士之維納斯雕像。」

她瞪著黑暗深淵，希望她的胃會停止翻攪。「此話怎講？」

「八成是貓，」里奧滿不在乎地說。「也可能是老鼠。」

「你對這種事真的很拿手。」她說。「幸好你沒有選擇當珠寶大盜，否則倫敦的貴族人家都要遭殃了。」

里奧端詳石階片刻後，望向雅芝。「妳總是有辦法令我吃驚。」

「什麼意思？」席森問。

雅芝望向蘇格漢，他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他的臉背對她，但她看到他的金髮上沾滿鮮血。他撕破的襯衫邊緣掀到背上。

「可玲？」席森一臉困惑。「對街那個小妓|女？她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尖叫聲使已經神經緊張的席森像觸電一般，他的嘴巴張開又閉上，全身顫抖了兩下，雙手抽搐似地握緊里奧的槍。手槍發出轟然巨響。

「上次妳和蘇格漢就是從這裡出來的，」里奧瞥向街對面的魯爾博物館。「我記得很清楚。」

「蘇格漢先生，」雅芝低語。「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席森，你想必不會相信他打算跟你平分雕像裡的寶藏吧？」里奧輕聲說。「他為什麼要那樣做？」

「如果把槍放下，你就死定了。」里奧低聲說。

這件事非做不可，她心想。里奧說得對，魯爾博物館不但是關鍵，也是他們唯一尚未徹底搜查過的地方。

「我想就是這條巷子。」雅芝說。

雅芝端詳一下腐朽的木門。「沒錯。門後面就有一道石頭階梯。」

「運氣好的話，門閂仍然是斷的。如果有人把門閂換新，那麼我們再找別的方法進入魯爾博物館。也許是窗戶吧，但我寧願不要破窗而入，那樣會引人注意。」

「戒指在哪裡？」席森只差沒在原地跳腳了，他望向蘇格漢。「逼她說出戒指在哪裡。」

「當然是真的。好了，快把槍放下。」蘇格漢厲聲道。

雅芝心中吃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她只花了一秒就想通里奧為什麼要說那個謊，他是想突顯她的重要來保護她的性命。那個謊言維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揭穿的，她心想。

「那麼柯克呢？」席森問。

子彈射進附近陳列櫃裡，震碎了玻璃。

雅芝奔向倒在地上的席森。「他還沒有清醒。」她跪在席森身旁，開始用襯衫製成繃帶。「血流的不是很厲害。」

「大概吧！」雅芝緊咬著下唇。她今晚的神經是怎麼了？陰暗的巷子裡總是有老鼠。事實上卻不構成威脅，因為牠們看到微弱的燭光就嚇得逃之夭夭。

他們沿著七彎八拐的甬道前進。里奧不得不微微佝僂著身子，以免頭撞到低矮的天花板。

她跟著里奧轉過另一個彎，差點撞上他的背。

「在最後一擊後，他往後跌倒。我想是他的頭撞到那個陳列櫃。」里奧彎腰觸摸蘇格漢的喉嚨。「他死了。」

她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意www.hetubook.com.com翠聲。「里奧？」

「行。」雅芝彎腰抓住席森細瘦的腳踝。「他是個卑鄙小人，但他似乎沒有直接涉及謀殺。」

她聽出他在稱讚她。她認為沒有必要告訴他，跟地下室可怕的氣氛比起來，通過甬道對她就像在公園散步。也許今晚那間地下室不會像上次那樣恐怖，她心想，她有里奧在她身邊。

雅芝打個哆嗦，但強迫自己注視屍體破襯衫下的肌膚。她看到他的臀部上方有一道長長的紅腫。「我不懂。」

里奧撞到他身上，衝力使兩人跌倒在地。

「妳來做什麼，我就來做什麼，親愛的。」他愉快地說。「看來你們也發現我們的維納斯了。席森，你瞧，我早說過他們遲早會出現的。我們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雅芝聽到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室內回響著沙啞的哼聲和低沉的打鬥聲。

「看來如此。但這件事仍然有點不大對勁。」

里奧警告地看她一眼。「雅芝。」

她不予理會。「我猜這件事柯克從一開始就有份吧？」

「老實說，我沒看到任何能引起我興趣的東西。」雅芝說。「辦正事要緊。我們沒有整晚的時間可以耗在這裡。」

雅芝深吸口氣，努力壓抑心中的不安。她命令自己別去想在斗篷口袋裡發現的那張字條。

「太神經質，不適合那種事。」里奧彎身抓住席森的肩膀。

雅芝愣了一秒才恍然大悟。「天哪！『棍棒之家』。」

里奧扯開一大片襯衫背部的布，露出另一道紅腫。「我相信我們看到的是棍棒猛打的結果。」

「貪心？真是作賊的喊捉賊。」雅芝厲聲道。

「但這個房間裡的都是真的古物？」

「他們全跟瑞奇叔叔的死有關，」雅芝低聲說。「他們三個都有份。」

「沒有那麼可怕。別忘了，上次我把這條甬道視為逃生之路，而且我不是獨自一人。」

「但願如此。」

蘇格漢的臉在憤怒中扭曲。「愚蠢的廢物！」他轉向席森開了一槍。

她瞇眼瞧向甬道另一頭。「前面的左上方。」

雅芝趨前站到他身旁。一看到儲藏室，不安的感覺再度席捲她。她硬生生地吞回到口的警告。沒有必要扮演壞事預言者。她甚至無法描述出儲藏室的什麼地方令她如此緊張不安。

一個黑影在樓梯頂層晃動。

席森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你不會希望他趕快的，席森。」里奧說。「畢竟他越快得到戒指，他就會越快除掉你。」

「里奧，席森還活著。」

她跟著他拾級而下，進引人走廊般的甬道。甬道比外面暖和多了，因為霧的濕寒無法穿透石頭。

「許多人從那條甬道裡出來時，會處於歇斯底里狀態。」

「戒指仍然不知道在哪裡，如果你指的是那個。」

「一定是。」雅芝衝上前去。「這就是瑞奇叔叔三番兩次造訪魯爾博物館的原因，他一定是用某種方法追查到她在這裡。」

「你不可能當真想要殺我，」手槍在席森手裡顫抖。「我們有和圖書過協議。」

他抬起頭望向她。看到他冷酷暴戾的眼神時，她忍不住顫抖。

「一些埃及古墓遺物，我相信是真品。」他走向另一個陳列櫃，端詳著裡面的古書。

「怎麼了？」

他們兩個扭打成一圈，在地上翻來滾去，撞上陳列櫃和桌腳。激烈的打鬥中看不出來誰佔了上風。

「誰知道呢？我還無法確定他在這件事情裡所扮演的角色。」里奧提著燈往巷子裡走。「緊跟著我。」

「她在監視我們。」蘇格漢惱怒地皺眉。「在你告訴我你看到孟奎斯給她錢之後，我就想通了。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她怎麼會突然有錢買下一家酒館？」

提燈的燈光在霧裡忽明忽滅，雅芝的鞋底在油汙的鋪石路上滑了一下。她連忙站穩，不敢多看自己踩到了什麼。

「我先出去。」里奧把提燈放在高櫃上。

「怎麼了？」

里奧瞇起眼睛。「用不著提醒我上次妳跟蘇格漢在一起。」他從她手中接過提燈。「來吧！」

「你們哪一個殺了柯克？」里奧冷靜地問。

但是她一眼就看出其中一人手裡握著手槍，持槍者的聲音也很容易辨認。

「那樣做會很愚蠢。」里奧說。「她是唯一知道戒指在哪裡的人。」

他伸手撫摸一個古代容器的弧形表面。「可惜我們今晚不能在此久留。」

「可惡，孟奎斯，我受夠了你的干預。」蘇格漢把槍又瞄準里奧。「如果柏太太是唯一知道戒指在哪裡的人，那麼你對我就不再有用處。」

「我們現在一定是在街道下面。」里奧舉高提燈，頗感興趣地打量周遭。「我敢說這條甬道是幾百年前建造的。」

「席森怎麼辦？我們不能把他留在這裡。」

「拿著提燈，我來開門。」

「沒事。」他推開蘇格漢，從地上爬起來，低頭看著倒地不起的對手。

她接過提燈。木門在里奧的施壓下嘎吱一聲開肢，石階的頂層出現在提燈昏黃的光線中，階梯向下通往黑暗深處。

鎖喀噠一聲打開，里奧把撬鎖工具放回大衣口袋裡，然後打開櫃門。

他從櫃頂跳到地板上，然後轉身示意她可以出來了。

席森又大力抽搐一下。「喂，妳說顯然是什麼意思？」

「孟奎斯，你終於找到魯爾博物館的密室了。我說過這裡最能給作家帶來靈感，柏太太，妳說是嗎？」

「快。」里奧連忙起身跨過蘇格漢的屍體。「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

「我們原本沒有打算要他的命。」席森的鬍鬚抽動著。「他的死給我們造成不小的麻煩。沒錯，麻煩。」

維納斯望著前方，神情神秘恬靜，凍結的海浪在她的裸足下翻騰。她的頭髮似海浪般披版在背後。

石頭與木頭摩擦的刺耳聲響，打斷里奧未出口的回答。

雖然心中有十二萬分的不情願，但雅芝還是勉強自己爬到櫃頂上。里奧伸手把她從櫃頂抱下地。

「妳說妳移開牆上的大鐵柵門什麼的？」

別再胡思亂想了，她告訴自己。這不是小說情節，這是現實。現實的情況已經夠糟了，不需要她的想像力火hetubook.com.com上加油。

燈籠的燈光照在一尊雕像上，雕像是用一種泛著金屬光澤奇特的綠色物質製造而成。

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絲毫沒有改變，像無形的巨浪朝她直撲而來。但知道她不是像上次那樣被困在這裡，使她比較容易鼓起勇氣抵抗到底。

「這是維納斯雕像沒錯，但未必是煉金術士之維納斯雕像。」里奧全身貫注地端詳雕像。

「柯克確實是我們的同夥。」蘇格漢坦承。「聽我說明種種可能性之後，他就跟我們其他人一樣急於找出戒指的秘密。」

「稍安勿躁。」

里奧輕輕打開櫃門，提燈照出櫃內的幾排架子，架子上擺滿精雕細琢的大瓶子。「了不起。」看到他端詳瓶身銘文的著迷模樣，雅芝想到里奧很可能會花幾個小時探索每個櫃子裡的東西。她必須催促他繼續前進。「我沒有在那裡面看到任何維納斯雕像或戒指。開下一個櫃子吧！」

里奧在席森倒地前撲向蘇格漢。雅芝看到蘇格漢扔掉沒子彈的手槍，伸手去拔插在褲腰上的另一把槍。他失去平衡，顯然是因情況失控而亂了方寸。他設法拔出了第二把槍，但已來不及扳開擊鐵。

雅芝勉強控制住她的氣憤。「你們為戒指謀殺了瑞奇叔叔。」

雅芝明白里奧是在故意挑撥離間。她望向蘇格漢。「你顯然打算在這件事結束前，殺掉我們全部，包括席森在內。」

里奧審視著一排面目猙獰的面具。「我告訴過妳我以前來過這裡一、兩次，但在樓上的房間裡看到的都是假貨和贗品。」

她在原地緩緩轉了一圈，發現令她不安的感覺有幾個不同的來源。房間裡的某些地方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黑暗，尤其是一個上了大鐵鎖的箱子。

「我認為是蘇格漢在利用柯克企圖毒死可玲之後，斷定他不再需要柯克。」

「蘇格漢是那樣說的嗎？」里奧冷笑。「我懷疑實際情形是那樣，席森。」

雅芝猛然轉身，看到樓梯頂層傳來亮光。迅速擴散的亮光揭露出兩個人影，他們其中一人手提提燈，刺眼的燈光使人看不清他們位在燈光後、陰影裡的面孔。

她又驚又氣的尖叫聲在室內回響，雅芝覺得回音好像吸收了室內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蘇格漢瑟縮了一下。她從眼角看到里奧皺眉蹙額。

「那重要嗎？」蘇格漢問。「他已經死了，寶藏就只有你我平分。」

「你說他想要勒索我們，蘇格漢。」席森的鬍鬚顫動著。「真的是那樣嗎？」

「蘇格漢說柯克對我們的計劃失去信心。」席森黃鼠狼似的眼睛瞟向蘇格漢。「他說柯克擔心我們永遠也找不到戒指，說他企圖勒索我們。」

雅芝聽到老鼠受驚逃竄的聲音，但這次她沒有像剛才在巷子裡聽到窸窣聲時，那樣膽戰心驚。她的自制力還沒有崩潰，但快了。

里奧似乎不覺得室內的氣氛有任何詭異之處。他走向一個玻璃蓋的箱子，望著箱內成排的小雕像。

「妳看他的背。」里奧在屍體旁蹲下。

「你們怎麼可以把謀殺說成失算和麻煩。」雅芝氣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