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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船

作者:諸葛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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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難兄難弟 互道往事

第五十一章 難兄難弟 互道往事

頓住話鋒,回憶了一下之後,才長嘆一聲道:「當時,我幾乎想一頭撞死,免得丟人現眼,但那股復仇的怒火,卻支持我活了下來,到如今,我不但還活著,也差不多已恢復了原有的功力。」
青衣老者笑了笑道:「所以你心頭恨她,但當你見到她時,卻又有愛恨難分,意亂情迷的感覺,也所以才有今晨那種不自覺地提醒她的話說出來?」
許元良訕然一笑道:「此行目的,是找一種能夠恢復青春的『回春草』。」
許元良咬牙恨聲說道:「我會下手的!」
灰衫文士始則一愣,繼則注目問道:「老人家何以見得?」
紀治平接道:「關於這一段經過,待會兒再行詳告,現在,我希望先行知道老弟與那妖婦結識的經過?」
青衣老者含笑接道:「老朽紀治平。」
紀治平沉思著接說道:「你幫我解救林志強,我幫你搜尋靈藥,必要時,合咱們兩人之力,也未嘗不可以解決那妖婦,如果像今晨那種機會能夠重演的話。」
灰衫文士訕然點首道:「是的。」
紀治平笑問道:「老弟所指,是哪兩項?」
自然,紀治平只有報以同情的苦笑,許元良輕輕一嘆道:「當時年紀還輕,心裡一想不開,就常常有自殺的衝動,也就在這種極端痛苦的心情之下,公冶如玉卻乘虛而入,征服了我的一切。
紀治平訝問道:「那是為了什麼呢?」
許元良點點頭道:「不錯。」
灰衫文士注目問道:「老丈以為我是誰呢?」
許元良道:「我恨裴玉霜那賤人,更無面目見『江東父老』,所以,儘管我心中非常想念兩個女兒。卻是始終欲行又止。」
接著,他才娓娓地將他與公冶如玉那一段艷史,一直到目前為止的經過,簡略地說了一遍。
紀治平道:「『翡翠船』目前在我那二徒弟m.hetubook.com•com手中,老弟請放寬心。只等這一場大劫平定之後,一定原璧歸趙。」
紀治平不禁問道:「是怎樣一個糊塗法呢?」
青衣老者長嘆一聲道:「因為,老朽是過來人,如果我的猜想不錯,咱們還算得上是『同仇敵愾』,也是『問病相憐』。」
紀治平笑了笑道:「你不回『長春谷』,對姦夫淫|婦而言,那正是求之不得啦!」
青衣老者目光深注地接道:「老弟曾經吃過那妖婦的虧,對不對?」
紀治乎正容接道:「老弟,前面已經說過,你我二人,算得上是『同仇敵愾』、『同病相憐』的『難兄難弟』,儘管你我才是初逢乍識,但基於上述的三個因素,咱們是否可以真誠地來合作一番呢?」
紀治平注目問道:「是找那妖婦算賬?」
紀治平道:「這個,我也可以想像得到。」
許元良沉思著接說道:「當我安置就緒,準備出發時,裴玉霜卻也曾嚷著要同我一起出去……」
許元良道:「那麼,我只好偷點懶,由我離開長春谷的那一段時間開始說起了。」
許元良苦笑道:「因為我放縱過度,已經是疲不能興啦!」
青衣老者笑道:「這是表示老弟你,已承認是許谷主了?」
許元良蹙眉接道:「小可還沒請教老丈您?」
紀治平接問道:「當你們交往時,那妖婦沒向你透露過『翡翠船』就在我手中的消息?」
紀治平點點頭道:「不錯!傳說中,這梵淨山是有這麼一樣靈藥,可是,也僅僅是止於傳說,而不曾有事實證明。」
許元良道:「那倒不是,紀老人家當知道,先父棄世之後,我的第一件工作,就是繼承他老人家遺志,搜尋被人家竊走的『翡翠船』。」
紀治平禁不住長嘆一聲道:「這委實是孽,也委實hetubook•com•com是一筆糊塗得無以復加的糊塗賬。」
灰衫文士長嘆一聲道:「我承認是許元良。」
許元良苦笑著,沒接腔,紀治平忽有所憶地一愣說道:「按情理,那妖婦聽到你這話之後,應該想起你是誰的了,可是她……」
許元良點點頭道:「這個,小可自足信得過。」
許元良點點頭道:「好,我同意。」
「沒有。」
「好!我先說獲得翡翠船的經過。」
許元良截口接道:「這可分兩方面來說,一方面是她毀去人家一生幸福的人太多了,拿不準我是哪一個,另一方面,當她棄我而去時,我幾乎已不成人形,她冷笑著告訴我,最多只有三個月好活,所以她想不到我還會活著。」
許元良微一沉思之後,才點點頭說道:「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個人,朱姥姥曾經說過,此人人如其名,非常忠實,因而每次出谷採購日用品的差使,先父都是派他,想不到忠實的人,卻偏偏出了毛病。」
許元良微微一呆道:「如何合作法?」
紀治平苦笑著截口問道:「老弟想想看,咱們之間,算不算得上是『同病相憐』與『同仇敵愾』?」
接著,又注目問道:「那『翡翠船』還在紀老人家手中?」
紀治平點首笑道:「應該算是由『屍體』上運出谷外的。」
紀治平笑道:「咱們『難兄難弟』之間,准還能笑誰嗎!」
紀治平笑道:「他如果不先行『死』去,『翡翠船』又怎能運出谷外,更如何脫得了嫌疑?」
許元良也輕輕一嘆說道:「一直到現在,我還是了無生趣,這,也就是我今天跑到『梵淨山』來的原因。」
青衣老者目光深注地道:「你,應該是那位失蹤已久的長春谷現任谷主,生死不明的許元良。」
許元良沉思了一下之後,才幽幽地一嘆道:「https://m.hetubook•com•com可是,這一段昏天黑地的荒唐生活,前後也不過年把時光,那妖婦就將我一腳踢開了。」
紀治平點首沉思著接道:「老弟!如果我不加以說明,你永遠不會想到,那盜取『翡翠船』的人,是你們『長春谷』的家賊。」
紀治平微微一笑,道:「老弟,照你今晨對她的情形而言,縱然你的功力強過她了,恐怕你也下不了殺手。」
紀治平訝問道:「難道那畜牲竟敢公然跑到『長春谷』去?」
紀治平笑了笑道:「說來,我是由一旁暗中偷聽來的。」
灰衫文士連連點頭首之後,又殊感訝異地問道:「老丈你怎會知道?」
許元良點點頭,兩人就地坐下之後,紀治平訕然一笑道:「許老弟,先說我自己那一段『光榮』往事,也算是『拋磚引玉』吧……」
許元良道:「第一,是獲得『翡翠船』的經過,第二,是紀老人家被令徒軟禁之後,如何脫險的詳情。」
接著,又深長地一嘆說道:「老弟,如非是在你這位同病相憐的人面前,這紀治平三字,我是打算讓它永遠埋葬的了。」
紀治平道:「是一個叫許精忠的人,應該算是令尊的忠實僕人之一。」
頓住話鋒,長嘆一聲道:「紀老人家,請想想看,『翡翠船』始終如石沉大海,卻還要賠上自己的老婆,此情此景,我還有臉皮再回『長春谷』嗎?」
許元良忽有所憶地注目著問道:「紀老人家,方才曾提到兩度對朱姥姥和小女解危之事,不知她們現在……」
許元良沉思著接道:「一直到她棄我而去時,才說出這消息來。」
「不!」許元良搖頭接道:「事先,我根本不知道那妖婦在這兒,縱然知道她在這兒,自度也沒力量找她算賬。」
紀治平正容說道:「那麼,咱們就此一言為定,從現在起,你的困難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是我的困難,我的事,也就是你的事。」
「當然,那時候還不能完全怪公冶如玉,因為我自己也需要,我需要麻醉,我需要刺|激,也需要向百里源、裴玉霜二人報復。」
話鋒略為一頓之後,又正容接道:「『翡翠船』如何在老朽手中,此中還有一段因果,但老朽以人格保證,決非以不光明手段獲得。」
許元良不禁張目訝問道:「難道說,『翡翠船』是由棺材中運出谷外的?」
紀治平輕輕一嘆,沒接腔。
「不!」紀治平正容接口道:「你我之間,不應該有秘密可言,也不應該有什麼不好意思,不過,這麼站著說話,未免太費勁,咱們還是就地坐下來,慢慢地談吧!」
灰衫文士蹙眉說道:「『長春谷』向與人無忤,與世無爭,更不為江湖人物所知,老丈又是怎會知道有『長春谷』這一所在的?」
許元良也長嘆一聲道:「鑒於我自己的遭遇,我倒是不便再問你什麼啦!」
許元良連連點首表示同意,道:「好,好,不過,紀老人家方才還有兩件事情,說得語焉不詳,能否請說詳細一點?」
許元良接問道:「這些,紀老人家又是怎樣知道的呢?」
許元良苦笑道:「不論如何,我總得為自己盡盡心力。」
紀治平注目問道:「那麼,老弟此行是——」
紀治平含笑截口道:「許老弟請儘管放心,有關令嬡與朱夫人的安全,老朽已交代小徒邵友梅,偕同徒孫柳如眉,暗中跟蹤照顧,縱有危險,也當能逢凶化吉,目前,還是先說你過去的艷史吧!」
許元良苦笑道:「有關賤內裴玉霜與令徒百里源之間的關係,紀老人家已經知道了?」
「對!對極了!」
紀治平意味深長地一嘆道:「這世間,多的就是外貌忠順,而內心奸詐的人物。」
紀治平接問道:「對於搜尋靈藥的https://m.hetubook.com.com工作,是否已有所獲?」
紀治平道:「這多年來,你一直沒回『長春谷』去過?」
許元良於靜靜地聽完之後,才一挫鋼牙道:「這狗彘不如的妖婦……」
青衣老者笑了笑道:「想當然耳!」
紀治平點點頭,許元良卻長嘆一聲說道:「這是孽,也是一筆糊塗得無以復加的糊塗賬了。」
許元良苦笑道:「提起這件事,可比紀老人家的遭遇,更要丟人得多。」
許元良一愣道:「家賊!那是誰?」
紀治平點了點頭,許元良輕輕一嘆道:「事實上,他們兩人在我婚後不久,就已經勾搭上手。」
許元良微微點首道:「當時,次女雙城才滿月不久,我本來不答應的,但她一再糾纏,說的理由也很動聽,於是,我只好答應下來,想不到這一答應,卻促成了她與百里源勾搭的機會,等我發覺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接著,又一挫鋼牙道:「那妖婦的功力,本來差我甚遠的,但如今,我知道,我已不是她的敵手了,我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踏遍三山五嶽,搜尋能增進功力以及能恢復青春的靈藥的工作上。」
紀治平喟然一嘆道:「怪不得今晨你曾說那妖婦,毀了你的一生幸福。」
許元良搖頭苦笑道:「沒有。」
許元良微一沉思之後,才注目問道:「有關『翡翠船』失蹤的經過,紀老人家想必已經由朱姥姥口中聽說過了?」
「是的。」
許元良苦笑一聲,又娓娓地接了下去:「紀老人家當能想像到,當時,我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世間還有比自己老婆偷人更窩囊的事嗎?」
紀治平含笑接道:「這一嚷,就嚷出毛病來了?」
「可是。」許元良蹙眉接道:「據朱姥姥說,此人於『翡翠船』失蹤之前,就已患急症死去。」
青衣老者自我解嘲地笑道:「好!好!吾道不孤,又算是多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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