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貓？」

然後，微笑僵硬了。

「是的。」白樂天頷首：

「好想早日洗淨，這樣才能快活些吧。」

「什麼事？」

「是的。」白樂天點了點頭：

「——」

算一算，柳宗元也有一段時日沒跟自己聯絡了。

重振精神般，白樂天望向空海。

「空海先生，我想這件事還是讓您知道比較好，才說給您聽的。」

「情感。」白樂天彷彿想咽下如鯁在喉之刺，扭曲著嘴唇說道：

這些生物相互捕食，某些被消滅了，成為其他生物的一部分和_圖_書。某些則成長茁壯了，它們讓自己的軀體近似被自己捕食的生物，變成更巨大的生物，漫步在白樂天內心的暗夜森林。也有些生物在白樂天內心的深海泅遊著。這些生物到底呈現何種形狀，取名為何，白樂天也一無所知。

白樂天眼前有一面鏡子，當他發現鏡裡映照著自己的神情，突然回神過來。

「我或許太濃烈了。」白樂天說。

「不說傻話了，沒一件是好事。」

白樂天扭動身子，宛如發狂似地直望著空海：

「和*圖*書太濃烈？」空海問。

「說了一堆無聊的話——」

白樂天唇上數次浮現的微笑消失了，又恢復平素一貫木訥的神情。

「我本來以為，將心裡的東西都作成詩，或許可以輕鬆下來——」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好一陣子。

「如果可以透露的時機到來，您能不能將所有的事都告訴我？」

這些生物在自己肉體深處，散發著神秘的磷光。是一群在森林深處迷路的不知名動物，或是一群深海生物——

「不行。再怎麼寫，也不會減少。和_圖_書完全輕鬆不起來。只能飲酒而已。我像是被污水與酒滲透的破布了。」

「好的。」空海點頭。

「對了，空海先生，關於宮裡的事，您已聽說了嗎——」

「那麼，我就失禮了。」白樂天起身說道：

他把手貼在自己胸前：

「——」

「那是一堆沒有名字的生物。有獸、花、蟲，甚至更莫名其妙的形體。我必須引誘它們走入語言的柵欄裡，為牠們命名……」

有關晁衡——也就是安倍仲麻呂的第二封信，遲早應該有消息，不和-圖-書過宮裡發生了那樣的事件，或許就不是聯絡的時機了。

「正是。」

「——」

「空海先生。」白樂天說道：

空海默默承受白樂天的窺視。

與空海簡單話別之後，白樂天告辭離去。

「情感太濃烈了。」

「我的心裡，充塞著各式各樣的事物。哎，該怎麼說才好呢？」

「我就像是吸盡廚房污水而被晾在一旁的破布。」

不久——

「我不知道。」

「換句話說，指的是創作這回事——」

「難道不行？」

「心情變得快活些了。容我先行和圖書告辭——」

「空海先生。」白樂天說道。

「樂師的月琴突然斷弦，蒼蠅老在皇上身邊盤旋，不然就是貓開口說話……」

「您也有不少隱情吧……」

「皇上身邊似乎發生了怪事。」

白樂天一臉認真，露出微笑。

那雙眸子，似乎想透過名為「眼」的小洞，窺看空海的內心世界。

「前幾天，青龍寺的惠果阿闍梨似乎曾入宮覲見皇上。」

這些漆黑的巨大生物，蜿蜒泅游於白樂天肉體深處……

「怪事？」

「惠果阿闍梨嗎？」

白樂天直直看著空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