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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殺手

作者:黃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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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玉骨銷魂

第六回 玉骨銷魂

「公子……」童子疑惑的望著獨孤無樂。
常護花亦是被香蕓接進武英殿,他們進入的時候,龍飛與另外五個人已經等候在那裏,屏風前一字兒坐著。
常護花摸了摸鼻子,道:「現在知道了,其餘五個人又是怎樣的?」
常護花逕自將韁繩解開,翻身上馬,飛騎奔出。
龍飛點頭,轉對香蕓道:「蕓兒,你與常公子到休息的地方去。」
常護花正不知如何稱呼,龍飛已介紹道:「七省刀王關山月。」
常護花道:「當然。」
龍飛道:「你對他也許有些陌生,近這十年來,他一直都被留在大內,對於機關消息土木建築的研究,相信沒有人比得上他的了。」
香蕓皺起鼻子道:「想不到你也懂給人灌迷湯,你準是預先聽到了什麼消息。」
常護花一眼便瞧出,卻一些印象都沒有,亦覺得當中那個中年人非常特出。
錦衣老人又嚷道:「那你來說說!」
常護花明白,道:「要棺材的,你以為是我。」
香蕓道:「像作夢。」
周天方待挺身坐起來,瞥見刀光,身子立時僵直,那柄刀距離他的咽喉已不過一寸!
「你一定已經打聽到我是你在這兒的六個師父之一。」
左面童子脫口道:「是周天洩露的消息。」
不知道底細的人,一定以為他出塵脫俗,是一個世外高人,事實上,他亦是江湖上的名俠,正如曹昊,正如抱一。
其他人更不會失望,常護花絕無疑問是一個天才,而且非常專心,所有教他的,他都能夠在極短的時間掌握要訣,理解力之強,龍飛也自嘆弗如。
第八天黃昏,常護花騎馬進入樂平縣城。
香蕓又問道:「你覺得這個皇帝怎樣,是不是有點兒討厭?」
那個金不換「嘿嘿」冷笑,道:「你的手若是不夠靈活,教你也是白費心機,這一點,你最好明白。」
他反手將刀插在棺旁,轉身離開,周天看著那把刀,想拔刀斬去,一隻手顫抖著,到常護花出了店子,仍然沒有摸上刀柄!
那個人這時才鬆開握著常護花的肩膀的手,笑笑道:「要你費心了。」
常護花「哦」了一聲,香蕓接著道:「你與我義父是同一類人,義父雖然不喜歡參與朝政,有事發生卻不能不管。」
青袍中年人接道:「好謙虛的年青人,我那幾下子,你一定很快就能掌握。」
周天又怎能擺脫得去,才從地上躍起來,常護花已追到,伸腳一挑,周天立時凌空一個觔斗,倒栽在一副棺材內。
常護花一字一頓道:「獨孤無樂!」
坐在龍飛右面第一個,也是一個老人,錦衣束髮,樣子看來有些兒滑稽,放在膝上的一雙手纖細如女子,晶瑩如白玉,雖然不動,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靈巧感覺。
「那是因為我有這雙手。」金不換雙手一舉,接著捧著自己的腦袋,道:「還有這個腦袋。」
周天膽落魂飛,一動也不敢動,另四個大漢相繼衝進來,左手疾揚,射出十六支透風鏢!
常護花尚未回答,一個陰沉的聲音已接上道:「那一個找我?」
周天大笑一聲,道:「殺了!」右手急落!
「我這是第三次看見他。」香蕓回憶著,道:「卻是首次看見他這樣子高興,看來他說的是事實,與你一見如故。」一頓忽然問道:「你喜歡不喜歡做官?」
小屋的門已倒塌,向內望一片零亂,顯然經過一番瘋狂地搜索。
香蕓眨眨眼睛道:「你真的不知道?」
「會不會是龍飛相公?」
周天耳聽慘叫連聲,面色慘變,再看見緬刀上的鮮血,不由得顫抖起來。
「找誰?」周天有些詫異,追問。
龍飛道:「已經開始了。」
龍飛接著介紹那個手長腳長的灰衣中年人道:「這位大聖門的掌門人孟天化,負責拳腳。」
常護花欠身施禮道:「老前輩。」
常護花試探著問道:「是聖上?」
周天道:「現在只有我問你答,你是那條道上的?」
周天揮手道:「請進內室。」接著吩咐道:「來個人將馬拉過去,莫要走失了。https://m.hetubook.com.com
目送六人在轉角消逝,香蕓才一伸舌頭,道:「想不到他會到來。」
掌櫃接道:「就是這位公子說要找老闆。」
錦衣老人隨即嚷起來道:「連花也愛護花的人,心腸兇狠至極也不會兇狠到那裏去,這樣的人怎能夠充當殺手?」
那個人笑道:「能夠說服你可不容易。」趨前忽然伸手握住了常護花的臂膀,道:「若是每一個江湖豪傑都能夠像你這樣,又何懼天地會?」
常護花第一句話也就問道:「周天在不在?」
童子垂下頭,獨孤無樂劍一抖,魚墜回潭裏,一縷鮮血漂起,群魚四面湧來爭食。獨孤無樂回手方待將劍入鞘,一陣蹄聲隨風飄來,他雙眉一揚,動作停下。
莊院已然毀在大火中,變成了一片焦土,斷壁上架著幾條燒焦了的樑木,構成了一個極其蒼涼的畫面。
他說來一些也不覺輕佻,香蕓的臉色已紅到脖子。
街道上行人不多,看見常護花一騎呆立在那裏,都投以詫異的目光,常護花沒有理會,稍作停留,策馬繼續上路。
「那就是敵人!」周天忽然問道:「朋友的身上帶著銀子?」
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人隨聲自內出來,一見常護花,怔了怔道:「這位是……」
常護花道:「晚輩並不以為這是委屈,也難得有這個機會,學習劍術以外更多的本領,高興也還來不及。」
周天走前去,忽然問道:「你們都聽到了?」
獨孤無樂一笑道:「你越來越聰明了。」一頓,喃喃道:「天下沒有絕對的秘密,也沒有絕對秘密的地方,你們要小心了。」
「不是!」常護花忽然伸出右手,三指靠掌心,拇指上豎,尾指下垂。
龍飛道:「你要學習的這些,都是你在以後的行動上需要用到的,懂得越多,對你的生命保障也越大。」
「失敬!」常護花對於這姓名並不陌生。
香蕓接口道:「你既然淡薄功名,當不會想到竟然有一天會看見皇帝了。」
香蕓笑道:「你這樣著急幹什麼?」
常護花冷笑道:「你是負責與他聯絡的,怎會不知道?」
青袍中年人再過去,是一張空椅子,香蕓也就在這張椅子坐下。
龍飛方待再說什麼,步履聲響,五個人從屏風後轉了出來,當中一個擁著大紅披風,頭戴紫金冠,三綹長鬚,威嚴中見瀟灑,那股氣勢,連龍飛也給比了下去。
常護花一攤右掌道:「這難道錯了?」
杜紅綃嬌笑道:「飛來飛去的本領常公子一定懂的了,我只是要常公子清楚在怎樣的環境用怎樣的身法才能夠節省時間,有些助長、配合身法的小玩意,也要常公子練一練。」
連山的楓葉已紅,常護花策騎楓林中奔過,來到了一座小屋之前。
牡丹伴著香蕓,目送常護花離開,亦自然淚花滾轉。
香蕓嬌笑道:「沒用的,要他們高興,只有一個辦法——趕快學好!」
「飛燕門……」常護花不假思索道:「飛燕門……」
龍飛忽然問道:「老弟知道武林中,輕功以那一門派最負盛名。」
那個人的左右是四個錦衣中年人,只看眼神,便知道是內外兼修的高手。
龍飛對常護花道:「你只需學習他開鎖的本領,以求能夠來去自如。」
「那當然亦學得好兵器了。」說這話的是那個青衣中年人。
獨孤無樂道:「你要學?」
「女兒知道了。」
然後他反腕一刀扎進自己的左肩,棄刀地上,掩著傷口,穿過內院,打開一門,奔了出去。
常護花、香蕓相顧一笑。
刀再翻,交錯兩刀,又將那兩個大漢斬殺刀下,一回,又回到周天咽喉。
童子頷首,獨孤無樂道:「十年之後,你劍術若是有大成,可以練這一劍。」
說話間遠遠已看見一騎奔上山坡,向這邊迅速的接近。
周天冷笑道:「朋友竟是找麻煩來的了。」
百花潭大半的花已凋落,幾簇黃菊,顫抖在秋風中,和*圖*書說不出的可憐。
周天慌忙搖首,道:「沒有……」
「不錯。」常護花笑起來。
周天這才從棺材裏坐起來,四顧一眼,一個活人都沒有,目光一閃,突然拔刀在手,往店內奔回。那兩個被常護花擊傷的大漢忙著正從地上起來,看見周天,相顧一眼,沒有作聲。
香蕓道:「我先帶你去歇息一會,到時候,自會請你到武英殿去。」
語聲甫落,她機伶打了一個寒噤,常護花看在眼內,實在有些奇怪。
唐老人冷冷地道:「最重要還是你努力。」
劍尖剎那間穿透魚腹。獨孤無樂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卻比冰雪還寒冷。
常護花只留下一聲道:「珍重。」
他輕功本來不錯,經過杜紅綃的指點,又上一層樓,變化之迅速,內力配合得恰到好處,連杜紅綃也認為平生僅見。
抱一接道:「若是第二個,既不會扎自己一刀,更早已遠遠躲開去。」
左邊童子連忙將劍奉上,獨孤無樂拔劍在手,以劍脊壓著眉心。
龍飛道:「現在就只等找出他們的根了。」
龍飛接著又道:「以你今日在江湖上的聲名,在劍術方面的成就,要你這樣學藝,無疑是有些委屈。」
風吹過,吹起了他的左袖,他的左臂已斷在秦步歌的刀下,所以他回來這裏休息了好些日子。他絕不認為斷了一隻左手會動搖他在天地會的位置,他的右手沒有斷,而他用劍的,也只是右手。
百家集的秋意更濃,來到秦步歌的莊院門前,常護花心頭更蕭索。
常護花道:「那裏的話。」
那個花豹一樣的老人冷冷截道:「你連剝雞都不敢,嚷什麼?」
常護花笑道:「妳卻很可愛。」
龍飛一笑,道:「原則大家都是沒問題的了。」一頓,對常護花道:「老弟,我來給你介紹?」手一指那個豹皮衣衫的老人,道:「這位唐老人,乃是川中唐門的掌門人,負責指點你暗器。」
這三個字出口,刀鋒已割進他咽喉的皮膚,周天只覺得一陣劇痛,遂嘶聲叫道:「他在城西百花潭……」
一個店夥從旁奔出去,周天往內走進,常護花跟在後面,一臉冷漠的表情。
灰衣中年人只是簡短地道:「他應該學得好拳腳。」
潭水在風中泛起了漣漪,獨孤無樂右手倏地一動,道:「劍!」
香蕓嬌靨一紅道:「我有什麼好看。」
一個黑衣人道:「抱一護法。」
他靜靜的聽著周天稟告,沒有插口,聽完了才問道:「那個年青人姓常?」
常護花只聽到這裏,已知道這一關不易過,遂道:「有賴老前輩指教。」
馬蹄奔過,激起了無數片落葉。
周天奪門而入,急問道:「有什麼人在舵內?」
香蕓道:「說真的,他並不討厭,你沒有見過,有些王公大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一條毛蟲爬在脖子上。」
「來者不善,這個人若不是瘋子,必定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常護花道:「憑你還不配知道。」
獨孤無樂盤膝坐在潭邊的一方大石上,凝望著潭中的游魚,眼睛一眨也不眨。
獨孤無樂冷冷道:「也許還不止。」
周天囁嚅道:「不……」
眾人點頭,只有金不換道:「會不會失望,現在未免言之過早。」這個人顯然就是天生的抬槓脾氣所以龍飛只是一笑置之。
抱一沉吟道:「他搶了你的刀,殺了其他人?」
常護花苦笑道:「不喜歡。」
錦衣老人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回到常護花臉上道:「我還是要看事實。」
周天更加詫異道:「你們……」
紅衣少婦跟著道:「走路雙肩不動,腳步輕靈,腰腹看來並沒有多餘的肌肉,練習輕功,應該比一般人事半功倍。」
「是……」周天不敢望抱一。
周天道:「他是這樣說。」
靜室中檀香繚繞,抱一迷離其中,看來更飄逸出塵。
常護花不以為意地道:「晚輩明白。」
「看妳……」常護花並沒有隱瞞。
穿過棉簾子,是一個天井,常護花才走進天井,後面棉簾子一揚,「砰」的兩扇門關上。
孟天化不等常護花說話,接道:「有些場合你必須要拳腳制敵www•hetubook•com•com,希望你很快就學會在任何環境以拳腳將敵人擊倒。」
「不……」蕓兒輕聲道。
龍飛道:「萬花山莊莊主常護花。」
常護花目注香蕓,道:「世間的事情往往便是這樣。」
他留在行宮中三個月,前兩個月完全是學習,到了第三個月便是連串的實習。
他本來並不是一個不懂得說話的人,可是在那個人面前,卻是不知道怎樣說話才好。
那個人接道:「我們一見如故,事了之後希望能夠再見到你,好好地談談。」
周天心裏一驚,嘴巴仍硬道:「不……不是……」
常護花詫異地望著香蕓。
周天不敢說自己不是。
「帶多少不要緊,我只是不想賠老底。」
常護花竟問道:「那該怎樣說?」
周天道:「快引我去!」面龐已因為傷口痛苦而扭曲。
周天道:「手語沒有錯,說話卻錯了。」雙掌一拍,八個大漢自四面八方出現,身材魁梧,腰掛單刀。
「是找人!」常護花仰首向天。
獨孤無樂冷冷地搖頭道:「龍飛絕對不會孤身犯險。」
棺材店的招牌很完整,也清楚的可以看到「周天長生」這四個金漆大字。
香蕓一皺眉,道:「你不知道?」
武英殿在皇極殿西面,佈置成一個練武廳般,卻比常護花此前所見的任何一個練武廳更完善。
常護花搖頭道:「皇帝很客氣,看來與一般人並無分別,只是一般人卻沒有他那種氣勢。」
常護花轉問道:「什麼時候我可以見到他們?」
周天面色大變,惶然抬頭,抱一即時一指點出,正點在周天的眉心上,周天一聲不響,身子倒飛,摔落地上當場氣絕,在他的眉頭上,已多了一個赤紅的指印。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常護花身上,好一會,龍飛第一個開口道:「這位常公子,萬花山莊的莊主,常護花。」
香蕓搖頭道:「沒用的,除非你用心學好,否則我還是不會放過你。」
然後在三個月後的一個清晨,他匹馬離開了承德行宮。
「他眼神穩定而尖銳,十指充滿活力,正是練暗器的上佳材料。」
那人人回顧龍飛道:「我們到偏殿去談談。」
潭水仍然澄清。
左右兩個大漢揮刀急斬,左面的一個刀才砍到一半,已被常護花一拳擊在胸膛上,立時口吐鮮血,倒飛開去,常護花一腳同時將右面那個踢飛!
他的面容冷峻,一條條皺紋刀刻似的,白髮披散,看來就像是一條花豹蹲在那裏。
「我明白。」常護花笑問道:「妳又怎樣了?」
「公子認識我們老闆?」
那個再轉向香蕓,道:「蕓兒,是不是很辛苦?」
周天實在想不到常護花這樣厲害,一把緬刀立即在長衫內抽出來,疾激的破空聲中,向常護花連刺十三刀!
周天悶哼一聲,飛墜地上,貼地一滾,撞開關上的門,往外開溜,常護花身形半空中一轉,箭似的亦向那邊射去!
老人過去,是一個中年少婦,不很漂亮,但絕不難看,一身紅衣,猶如火燄。
「討厭得要命。」香蕓皺了皺鼻子,倏地又笑道:「想做官的人千百方計找門路,免不了還是要失望,你只要一開口,一官半職絕不成問題,可是反而就完全不感興趣。」
常護花笑了一笑,沒有回答,香蕓嬌靨更紅,嗔道:「你壞。」
常護花恭謹道:「也許他們還不太明白。」
八個大漢齊吼一聲,振刀衝前,一個個出柙猛虎似的,常護花並沒有呆在那裏等,與之同時向周天那邊撲去!
「那是認識我們老闆的朋友介紹公子來買棺材的?」
兩個大漢揮刀追前來,掌櫃一揚算盤,竟然是鐵打的,常護花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緬刀一翻,「錚」地將鐵算盤劈為兩片,那個掌櫃亦被他同時劈開兩邊。
旁邊還有其他椅子,常護花卻只是立在七人面前。
「我姓常……」
那個人快步來到龍飛面前,笑笑道:「叔父回來了。」
金不換並沒有失望,只不過七日,常護花已和_圖_書將他教的融會貫通,雖然沒有他那麼靈活,但連他也不能不私下對龍飛說一句道:「你果然沒有選錯人。」
抱一仰首向天,冷冷地又一笑道:「常護花,你也是一個呆子。」
周天看在眼內,一笑,道:「朋友是天上來的還是地下來的?」
然後龍飛手指香蕓道:「至於蕓兒,是指點你用毒、防毒、療毒,與及一些簡單的救人醫術,她還會給你預備一些藥丸,有毒的、無毒的、療毒的,相信你很快就能夠掌握!」
「不認識。」常護花語聲低沉。
「他到底是那一個?」
一見這個人,龍飛不由得一怔,香蕓亦一呆,他們看似要怎樣,那個人已自一搖頭。龍飛香蕓的動作立時停下。
他怔怔地望著,香蕓沒有在意,忽然在意,呆了一呆道:「你在看什麼?」
這個女孩子醫術高明,處變不驚,膽識過人,看來是那麼老練,但現在卻像是一個稚氣未除的女娃子,嬌憨可人。
話聲一頓,龍飛目光落在身旁的錦衣老人身上,道:「至於這一位有稱其玉手,亦有稱其巧手,雙手萬金不換,他的姓名也就是金不換。」
「獨孤無樂在那裏?」常護花再問。
一次做得比一次好,教他的人最後除了點頭稱好之外,再也無話可說。
那個人目光一轉,望向常護花道:「這位是……」
兩個大漢沒有表示,周天的刀已斬下,迅急地兩刀砍殺了兩個大漢。
「是否獨孤無樂在百花潭的消息?」
香蕓施放的紫煙沒有毒,留贈的丹藥也沒有,抱一現在看來,比三個月前還要健康。
常護花冷冷道:「你若是說謊,回頭我一定在找你算帳。」
兩三個轉折,周天竄進了一條小巷子內,巷子的盡頭,有一道漆黑的大門,周天舉起獸環一重二輕叩了三下,門自內打開,兩個黑衣人出現,看見周天那樣,齊皆一怔。
那個人頷首,轉向龍飛道:「看來我們得下些功夫,讓他們明白。」
川東唐門以暗器威震江湖,人所共知,除了龍飛,只怕沒有人請得動這個老祖宗。
龍飛居中,在他的左面,是一個白髮老人,一身豹皮編成的衣衫,那之上,大大小小也不知道多少個袋子,驟眼望去,卻是分不出來。
「那是因為我並未肯定。」常護花反問道:「妳知道我方才是什麼感覺?」
香蕓只是笑笑。
周天道:「話說清楚,留下你那隻右手,給你一條生路。」
常護花無言點頭。
「不,只是來一看這兒的進展。」那個人又笑笑,道:「叔父的心血沒有白花。」
香蕓竟點頭,常護花雖然猜到,仍不禁一陣訝異。
周天打量常護花,道:「公子不是來買棺材?」
周天道:「難道是我們?」
香蕓「噗哧」一聲,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這樣說,也知道你真的不喜歡做官。」
常護花目光及處,身形一伏一欺,竟搶入空門,探手靠向周天握刀的右腕,周天這一驚非同小可,人刀飛滾,從常護花上空飛滾過去,順勢又砍了三刀!
左面童子突然道:「這一劍公子可否傳給僮兒?」
常護花脫口道:「言重了。」
這就是花豹那間小屋,常護花沒有進去,勒馬看了一眼,又奔出。
龍飛等人送出門外,金不換的臉上微露笑容,香蕓仍有些依依不捨,只看她的眼神,常護花便知道。
那些魚很怪,身形狹長如梭,更像劍,尤其是游動之際,更像一柄柄劍穿來插去。
「卻是單獨放過你。」抱一笑了一笑,道:「你給了他什麼好處?」
——任何環境,這當然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個人「哦」了一聲道:「青年一輩最負威名的劍客。」
三個月過去,常護花與來時比較,只是消瘦了一些,這對他並無影響。
龍飛又道:「還有我,樣樣都懂一點兒,也樣樣都還未到家,所以只準備在你學成之後,給你提供線索。」
周天道:「不必擔心,棺材是夠的,卻要看你這位朋友的本領!」話完,霍地一揮手。
「十年之後?」童子苦笑。
在他左右的另兩和*圖*書方石上坐著那兩個童子,一個捧劍,一個的前面放著一個紫金鼎,鼎內裝著檀香,飄香天外。潭邊不遠的山坡上有一座精緻的小樓,也就是獨孤無樂的住所。
常護花接道:「現在妳看來就像是個小淘氣,可是做事的時候遠非我能及。」
兩個童子亦聽到,向蹄聲來處望去,但獨孤無樂雙眉倏地一開,道:「祭劍的來了。」
常護花接著將棺蓋拉上,迎著周天從棺材插出的一刀,「奪」的一聲,刀插入棺蓋內,常護花一翻腕,棺蓋飛開,周天刀亦脫手,常護花探手正好將那把刀抓住,拔離棺蓋,回刀抵住了周天咽喉。
常護花道:「天上。」尾指縮回。
「武英殿?」
常護花右手一陣亂抓亂擲,那些透風鏢被接下,又擲回,慘呼聲中,四個大漢先後倒下,透風鏢都正中咽喉,兩個握刀在手欲上未上的店夥亦中鏢倒下。
龍飛點頭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龍飛道:「其實他只是習慣用刀,非獨兵器譜上的兵器,任何東西在他的手中都能當兵器用,而且能發揮其中優點,你要學的也正是這些。」
掌櫃給問得一楞,上下打量了常護花一遍,道:「這位……」
唐老人冷冷一笑,道:「在跟我的一段時間之內,你必須練習到能夠隨手以身旁任何東西當作暗器使用,出手要靈活準確,百發百中,收接暗器也一樣,所以你必須辨認得出江湖上所有種類的暗器,能夠做到一瞥之間,風聲入耳的剎那間,便知道是什麼暗器,當然是最理想的是隨接隨發,敵人的暗器等於你的暗器,便是陷身在暗器林中也無所懼。」
常護花道:「帶著。」
常護花身形同時拔起來,讓開刀鋒,凌空一掌,印在周天背上!
劍光閃亮,他的目光更閃亮,目光劍光突然齊落,「嘶」地一下破空聲響,劍尖指處,潭水激起了一條小水柱,一尾大魚「噗刺刺」在潭裏躍上來,劍一樣彷彿要刺向獨孤無樂,當然,獨孤無樂的劍比這條魚快得多。
周天道:「我不能……」
「晚輩明白。」常護花是真的明白,也瞭解龍飛的苦心。
常護花無言頷首,那個人含笑轉身,與龍飛一齊往右走去,四個錦衣中年人左右相隨,亦步亦趨。
右面童子道:「是敵人?」
那八個大漢立即拔刀,「嗆啷啷」此起彼落,常護花當然不為所動。
龍飛目光左右一轉,道:「訓練一個已經有相當武學根基的人,相信定比訓練其他人要容易,有些事情我們必須盡快解決,實在很需要一個這樣的人,難得常公子慷慨應允,希望幾位也多費一些心力,我深信,他一定不會令你們失望。」
常護花反問道:「你們這裏一共有多少人?」
「你雖然猜到了,但仍很鎮定,對答如流。」
常護花自幼便追隨良師學劍,自幼便接受嚴格的訓練,體能、智力都勝人一籌,這對於他現在的訓練,當然有很大幫助。
這個老人的右面,也是一個中年人,青袍一襲,長鬚五綹,龍眉鳳目,器宇軒昂,看到他,常護花不知怎的,竟想到過五關斬六將的關雲長。
抱一道:「你只有這個秘密可以換命。」一頓,嘆道:「你是個呆子。」
「消息?」常護花不明白。
常護花道:「在下一定盡心盡力的去學。」
轉過長街,常護花在一間棺材店前停下,滾鞍下馬,走了進去。
常護花接問道:「你就是周天?」
常護花道:「打聽清楚才好應付。」
他本來就是一個灑脫的男兒,現在更不會做那些沒有意義的事。
龍飛手一指紅衣少婦,道:「飛燕門的掌門人杜紅綃。」
獨孤無樂道:「只有敵人才會奔馬到這兒。」
「不是朋友!」常護花說得已經很清楚。
那一刀事實扎得不輕。
常護花脫口道:「六個師父?」
周天霍地轉身,冷笑道:「朋友好大的膽子,冒充天地會的人。」
常護花接道:「告訴我獨孤無樂藏身所在,我不用你們將手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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