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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粉干戈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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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卿甘作妾

第五十章 卿甘作妾

葛翠翠再跨前兩步,王元度只好側身避開。
王元度躍到白瑤琴身邊,連飛兩腳,把兩名教徒踢落崖下,是否跌死,他也懶得查看。
王元度道:「實不相瞞,假如不是還須趕去救人,哪怕是多麼困難,在下亦不畏懼,定必好好地守護她七日,但現在怎生是好呢?」
葛翠翠道:「我很好,雖然你想我早點死,免得冤魂不散地纏擾你們,但我卻自信能比你活得長久。」
王元度頓時又碰上了難題,想道:「她要我把白姑娘託付與她,聽來原是好意,以她適才出手相救之事而論,她也不會有歹意才對。但白姑娘既然失去行動的能力,萬一葛翠翠生出惡念,她連自衛也有所不能,此舉實在太過危險了。然而我若不這樣做,一則被白瑤琴絆住手腳,不能及時趕赴武當山;二來葛翠翠說不定一怒而翻臉,這也不可不防。」
白瑤琴嘆道:「這一條教規真偉大感人,此是何等嚴厲而又真情的辦法啊!小妹也恨不能投入貴教呢!」
王元度軒眉而怒,威棱四射,道:「不錯,你如若殺死她,我就殺死你。」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怒氣迫人,葛翠翠尚是初次見他發威,不覺呆住,愣了老大一會兒夫,才道:「算啦,你不要生氣,我不殺死她就是了。」
王元度嘆一口氣,他實在被這個美豔而又捉摸不定的女孩子,弄得頭暈腦脹,真想向她呈遞降表。
葛翠翠道:「既是如此,你何以開口求助?」
葛翠翠笑道:「我跟他要一件物事,他不肯給,還點住我的穴道,揚長而去。啊!我還說漏了一宗事,那就是他還抱緊我,親我的嘴呢!」
王元度只好抱起白瑤琴,迅快奔去。依她所囑,一一弄好。這時葛翠翠已把火炬點燃,插在洞口上面一道石縫中,把整個石洞都照得十分明亮。她步入洞內,揮手道:「你出去吧!」
王元度重重地咳了一聲,才道:「自然不是啦!在下想請問姑娘一事,那便是今宵的局勢,在下分明已一敗塗地,不難被對方步步進迫,取了性命,如此結局,豈不正合了姑娘心意?又何以出手相助,解此重圍?」
王元度道:「在下一時糊塗,這話就衝口而出。」
葛翠翠道:「你沒有瞧見麼?」
王元度乃是磊落恢宏之士,聽她改口,氣便消了,道:「對,咱們說說別的。」
只聽葛翠翠又開口道:「王元度,你的女友怎麼啦?為何失去了行動之力?」
王元度忙道:「葛姑娘錯了,在下自問光明磊落,非禮之行,決不輕犯!」
但他實在不敢有所表示,只好一時詐作不知。他把各事叮囑再三,約好日後如何見面,便毅然告辭,要漏夜趕路,葛翠翠送他出去,不知說了多少句小心,方肯放他上路。
王元度當然瞧見,否則焉會喝問?敢情葛翠翠已一手扯了白瑤琴的下裳,使她的下半身完全赤|裸。
王元度連忙道:「有是有,但你本末倒置……」
葛翠翠道:「這話很有道理。」但旋即搖頭,道:「假如她非死不可,我就無須迫你回答了,所以我還是趁現在動手的好。」
但見葛翠翠的纖手,肆無忌憚地一移,竟覆蓋在她的私處。王元度忍無可忍,猛可移開目光,厲聲道:「葛翠翠,你乾脆殺死她吧!」
葛翠翠道:「你當然不懂啦!現在我去撿拾那兩支火炬,以便照明。你先把她抱入那石洞內,找點幹草枯葉做墊褥,再脫下你的外衣鋪上去,讓她躺得舒服一點。」
王元度道:「在下寧死也不肯做這等苟且之事,況且她並不致於死。」
她停下腳步,回眸瞅住他,面上一片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我耳朵沒聾,你用不著這麼大的聲音。」
王元度苦笑一聲,道:「在下無法回答。」
葛翠翠冷笑一聲,道:「你猜我怎生回答?」
葛翠翠站起身,便要離去。
葛翠翠道:「她身上的催情花毒,深入骨髓,我給她一種解藥,可把毒力驅出,但問題是她此時如無男子與她交合,後患無窮……」
王元和*圖*書度道:「姑娘請說。」
王元度忙道:「妹子,這是葛翠翠姑娘,有個外號叫毒姝,乃是毒教掌門人。剛才全靠她出手相助,我們才得脫險境。」
葛翠翠沉吟一下,才道:「有一個最容易的解救之法,但是否可行,卻得問你了。」
他最初想把一切都推到藍明珠身上,然而馬上就發現不妥,萬一她們生出仇恨,潛入日月塢中,出手暗算藍明珠,如何是好?想來想去,只好說道:「妹子,你這話就大大的不是了,葛姑娘乃是巾幗中的奇女子,與你難分軒輊,愚兄焉敢如此褻瀆於她?這話望賢妹千萬不可再提。」
葛翠翠道:「自然是她啦,難道是我不成?我即使遭遇慘死,你也不會傷心,由此可知,絕不會是我。」
王元度大為奇怪,心想:「白瑤琴是不是處|子,與你何干?」他又覺得這個姑娘使人頭痛得很,懶得和她夾纏,便不追問。
葛翠翠道:「這話慢慢再說,據我所知,催情花乃是宇內異寶,百世罕有,任何人服下此物,絕難倖免。」
葛翠翠道:「那麼等她醒來,問她一問,如若她情願作妾,你便不得推諉了,對不對?」
葛翠翠道:「你如若迂腐固執,等如見死不救,請問於心何忍?」
葛翠翠道:「除了嫁給他,與他同活,要不就須殺死他,並且自刎殉情,也就是同生共死之意。」
葛翠翠迫近兩步,道:「假如我回答你說她是因為中了我的毒香,以致生出變化,非死不可!這一來你拿我怎麼辦?可要殺死我?」
葛翠翠沒有做聲,可見她一點也不反對做他的侍妾。這等話三面六耳說出來,使王元度全無轉回的餘地,可以就可以,不行就不行。
王元度心中掠過一絲疑慮,道:「在下能不能留在這兒?」
王元度苦笑一聲道:「假如在下想不出答案,姑娘一怒之下,取了白姑娘之命,則你縱是能救活她,又有何用?所以在下勸你省點氣力吧!留待在下答覆過,而你也決定不殺她之時,才檢查不遲。」
葛翠翠揚眉一笑,道:「住手就住手,但你給我站得遠些,我得防你突然點住我穴道,那時我雖有殺她之心,亦已無法可想了。」
葛翠翠繼續進迫,又道:「其實你也不致於有違禮教,因為假如你肯娶她為妻的話,便皆大歡喜啦!我瞧她是個怪好的女孩子,又長得往漂亮,你娶她的話,也不致於辱沒你。」
葛翠翠聲音放得很柔軟,道:「你叫住我有何貴幹?」
王元度道:「算啦,在下不敢拜領你的恩德了。」
王元度劍眉一皺,道:「在下從來沒有起過加害姑娘之心,假如真的如你所言,在下確實想不出有什麼法子對付你。」
葛翠翠笑道:「不行,假如你投入敝教,以你遭遇的情形,就算是嫁給王元度作妾,也沒有法子拒絕,但你肯委身為夫子妾麼?」
念頭電轉,利害得失在心頭潮湧而過,終於下了決心,很快就頷首道:「葛姑娘肯這般費心,在下真不知如何報答你才好?」
王元度道:「她沒有受傷,怎會如此死法?」
王元度失笑道:「姑娘好像深知她的心事一般。」
他抱起白瑤琴,但見她雙眸緊閉,顯然也昏死過去。由此可知,那一陣異香,竟是含有一種令人昏迷的毒素。想到了「毒素」兩字,王元度突然如有所悟,轉眼四望,並無人影。他想了一想,才沉聲叫道:「敢是葛翠翠姑娘駕到麼?」
王元度道:「在下極想能與姑娘講幾句話。」
王元度大吃一驚,道:「怎麼?是白姑娘麼?」
葛翠翠道:「別文縐縐地胡亂搪塞,你爽爽脆脆答一聲,拿我怎麼辦?」
王元度道:「是啊,在下也覺得很厲害。」
葛翠翠笑道:「白妹妹這話有理,他憑仗一張俊俏臉蛋,無往而不利,根本不把我們女孩子放在心上。可是呢,正如你所形容的,我們都遭殃了。」
葛翠翠冷笑一聲,道:「若然是七日之後,別無後患,我又何必提出這個解救之法?」hetubook.com.com
王元度苦笑一下,道:「在下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是騙子呢!」
這真教王元度感到十分為難,固然以葛翠翠的才貌,那是沒得話說。可是她的性情如何,為人和想法如何,都全無所知,而她擅長的乃是施毒之術,一個弄不好,她舉手之間,可以殺死千百人之多。王元度自問沒有這個膽量,貿貿然就收容這等禍胎在家中,因此之故,他決計不能答應。但不答應,又如何推託?怎樣才能使她們不再提起這話?而又不致於令她們太過傷感情?
王元度問道:「葛姑娘你怎麼啦?」
葛翠翠道:「你非這樣做不可,因為她身體最隱秘之地,你已看過。再說我這個大媒人還不夠資格麼?要知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話,你們這刻大概已變成階下之囚了,是也不是?」
王元度道:「我們相識雖然不久,但頗有淵源,目下共同患難之餘,已是情逾手足了。」
葛翠翠道:「你真是最固執之人。」她沉吟了一下又道:「那麼你怎麼辦呢?她在這七日之內,幾乎不能動彈,但欲|火時時焚心,定必拼命地纏住你,使你難以應付。」
王元度道:「據在下所知,白姑娘只是幾天不能行動而已,不致於有性命之憂。葛姑娘何以忽然作此警告?」
他連叫兩聲,草地右上方的山坡後面,傳來一陣冷笑之聲,接著葛翠翠的口音,果然傳入他耳中,道:「是又如何?你可準備迎駕麼?」
白瑤琴垂下眼皮,葛翠翠向王元度問道:「你可曾做過這些事?」
葛翠翠道:「你抱著白妹妹跟我走,定要使對方查不出我們的去向才行。」
王元度這才知道,這兩個美貌姑娘,竟是聯成一氣來整他的。然而奇怪的是,白瑤琴怎會一下子就跟葛翠翠拍檔上呢?他曉得再辯下去,永遠佔不到上風,只好道:「兩位姑娘嘴下留點情行不行?我們可以走了吧?」
葛翠翠見他神色轉霽,立刻道:「你不要得意,以為我是怕了你,其實她自有免死之道,我才肯饒她。不然的話,哼!哼!你拿劍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絕不放過她。」
王元度道:「姑娘的恩德在下決不敢忘,但這件事卻決計不能從命。」
王元度忙道:「在下不是指姑娘所施之毒,而是令師姊所施之毒,除了讓白姑娘挨過七日之外,別無他法。但在下忽然覺得姑娘或許有克制之法。」
葛翠翠道:「你提到已解決了困難,那就是說已想出答案了,對也不對?」
葛翠翠沒有回答,但轉眼間草地上已出現一道人影,很快就橫過草地,走近王元度所站之處。王元度運足眼力望去,雖然黑暗之中,仍能把她瞧個清楚。但見她一身墨綠色緊身衫褲,背上斜插長劍,英風颯颯,比之日間所見村女裝束,又大是不同,別饒風姿。她停下腳步,冷冷道:「我先瞧瞧她的情形。」
葛翠翠輕嘆一聲,道:「這一點我們竟是大有同感了。奇怪得很,他憑什麼這般自視不凡呢?我們竟連作妾的資格也沒有,真能把人活活氣死。」
王元度心中更滋疑慮,決定留下來監視她的動靜。但見葛翠翠慢條斯理地向白瑤琴左看右望。接著她慢慢伸手在白瑤琴身上各處摸捏,過了一會,她抬目望住王元度,冷冷一笑,道:「假如你忽然發覺她經脈皆斷,血氣阻塞而死,那時如何是好?」
葛翠翠親自給他打水,服侍他洗面更衣,又弄了一些點心,讓王元度二人進食。她雖是忙個不停,但滿面歡愉之容,王元度不是木頭,焉能不察覺出她那體貼綿綿之情?
葛翠翠道:「假如你不救她,她將比死還難過。」王元度登時又頭昏腦脹,恨不得自己能夠向她叫饒乞降。
葛翠翠又道:「我肯不肯救她一命,就看你是不是說謊而定了。」
王元度可不敢不退,他早已領教過她的性子。那是她在無法可想之時,竟然當真不惜使出同歸於盡的毒技,投懷送吻,傳送劇毒,這種性情之人,的確不可對她https://m.hetubook.com.com過於強硬。他果然有突襲點住她穴道之心,無奈對方已窺破他的計謀,又不能不投鼠忌器。這等情形,簡直迫得王元度全然無法可施,任他武功絕世,天下無雙,卻也只剩下苦笑嘆氣的份兒。
葛翠翠又迫近幾步,雙方已是伸手可及,因此大家都能把對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她道:「這番答話,還差強人意,那麼你現在要不要我瞧瞧她呢?」
王元度正在忖想,忽聽葛翠翠道:「你知不知道她中了什麼毒?」
她把藥物塗抹在白瑤琴鼻子下面,白瑤琴頓時打個噴嚏,睜開雙眼。目光一轉,凝注在葛翠翠面上道:「王大哥,這位姊姊好漂亮,她是誰呀?是我大嫂麼?」
葛翠翠轉回身子,望著他道:「什麼事?」
王元度道:「姑娘好說了,在下想請問姑娘,這白姑娘所中之毒,可有法子解救沒有?」
王元度勉強堆笑,拱拱手,道:「姑娘別急,這等大事,在下豈能不想一想?」
葛翠翠不禁訝道:「你不是求我救她的麼?」
王元度道:「不錯,但現在改變主意啦!」
白瑤琴道:「大哥說得是,假如大哥不是已訂下親事,則葛姊姊做我的大嫂也配得起你,是也不是?」
葛翠翠微笑道:「你試叫一聲,瞧我答不答應。」
王元度道:「不,咱們殺死田夫人之後,愚兄到後面搜索,便碰見了葛姑娘。」
葛翠翠道:「我褪脫她下裳,要檢查的是她還是不是處|子之身?假如不是,哼!哼!你駭得倒我麼?」
為了不讓她的計謀得逞,他只好定睛細看。
王元度凜然道:「在下怎能做出這等非禮之事?」
葛翠翠蹲低身子,查看地上的白瑤琴,又診按她的脈息。過了一會,她起身道:「任你王元度如何英雄了得,但你的女友的性命,卻捏在我的手中。」
王元度一愣,道:「姑娘的話,教在下好生難以奉覆……」
王元度眼角餘光,已察覺葛翠翠替白瑤琴拉起下裳,恢復原狀,這才轉回眼睛,凌厲地望住了她。
葛翠翠嗤地冷笑一聲,道:「情逾手足?自然是不止兄妹之情啦!我認為應該改說情逾夫婦才對。」
葛翠翠忽然改變話題,道:「你和白瑤琴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並非沒有見過她的身體,甚至當時白瑤琴還主動地作出許多誘惑他的姿勢。照理說應該比目下更是誘惑魅力才對,何況以白瑤琴的美豔姿色,眉挑目送,風情冶蕩,只怕很少男人能不墜入色阱慾海之中。孰知她這刻雖是失去知覺,全然不動,但那赤|裸的下半身,卻幾乎比她全|裸之時,更是誘人。王元度怦怦心跳,血脈賁張,冠玉也似的臉上,泛起了兩片紅暈。
殊不料白、葛二女正是利用他這種英雄性格,君子胸懷,每每使他急不得惱不得。若是換了旁人,心中有所不願的話,一旦迫急了,拒絕之言衝口而出,哪裏還會管別人傷不傷感情?
王元度無言可答,自個兒苦笑一下,忖道:「我這真叫做自取其辱了,實是怪不得她生氣。」他記起葛翠翠以香吻暗殺他之時,曾經流露出如痴似醉的神情,竟是決心陪他同赴黃泉。由此可知,她之妒恨白瑤琴,實是理所當然之事。因此,他還要葛翠翠出手解救她心中的情敵,自是天大笑話。
王元度話一出口,才曉得太沒道理,但話出如風,駟馬難追。因此,他只好硬住頭皮,大聲道:「正是此意!」
王元度只好緘口不言,任她為所欲為。但他馬上就差一點跳起來,沉聲喝道:「姑娘幹什麼?」
葛翠翠神秘地笑一下,道:「當然可以啦!」
白瑤琴道:「那麼假如葛姊姊甘願作妾,自然更不會辱沒大哥你了。」說到這兒,窺見王元度神色不善,便連忙又道:「自然這只是閒話罷了,葛姊姊未必就肯答應,我們談別的吧!」
葛翠翠道:「恰好相反,毒教教規,對男女之防,十分嚴厲,此所以我師姊田大娘不能繼承掌門之位。」
葛翠翠沉默了一下,才道:「我https://m•hetubook.com.com不愛跟你這種騙子講話。」
王元度性情寬宏大度,並不計較這一點點口舌上的得失。他實在想不出白瑤琴如何自有免死之道,便問道:「你這話怎說?」
葛翠翠擺手道:「用不著抱歉,我相信你很快就會變成傷心。」
白瑤琴又道:「有就行啦,反正大嫂不在這兒,誰也無權干涉你的風流行動,對不對?但葛姊姊啊,我們這些不幸生為女兒身的,可就遭殃了。」
王元度心中一寒,想道:「這答案未始無理,假如她心中竟是那麼地恨我,則她堅決要親自下手,也大有可能。」
王元度訝道:「動身到那兒去?」
王元度道:「她中了令師姊的暗算,據說還要好幾天才能復原。」他忽然掠過一個奇異的念頭,竟沒加多想,衝口道:「姑娘你索性替她解去此毒,豈不更妙?」
葛翠翠的聲音又從黑暗中傳出來,說道:「你要說的就是這幾句麼?」
王元度道:「姑娘這話,實教在下大惑不解。」
葛翠翠道:「問得好!」只答了這麼一句,便寂然無聲。等了好一會,仍然沒有開腔再說。
葛翠翠道:「她可以當平妻,不分大小,又或是作夫子妾,諒她亦不會反對。」
白瑤琴啊了一聲,道:「小妹怎的沒聽大哥提起過這位葛姊姊呢?你們剛認識麼?」
王元度一時倒不知信好,抑是不信的好?因為這很可能是她故意說七日之後尚有後患,但她的話卻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葛翠翠嘆口氣,道:「那麼我只好把她帶走了,如若不然,七日之後,你就後悔莫及啦!」
王元度被她迫得透不過氣來,無可奈何地道:「姑娘肯勞神的話,自然十分感激。」
葛翠翠提高了聲音,含有忿意地道:「說得倒是好聽,那麼你對我也很守禮了?是也不是?」她指的自然是銷魂香吻之事,若以當時的道德標準而言,此舉已等如發生肉體關係一般,自屬非禮。
葛翠翠道:「為什麼你不糊塗得要我殺死她呢?可見你是真的糊塗,抑是假糊塗,還待事實證明。」
白瑤琴疑惑地道:「照理說王大哥應該告訴我啊!」
王元度道:「在下絕無望你早死之心,這一點務請姑娘相信才好。」
王元度道:「我覺得很抱歉。」
王元度誠誠懇懇地道:「正是如此。」
王元度想道:「奇了,這事竟能怪我?」但口中卻道:「姑娘可是不願解救白姑娘,那也是不能勉強之事,何必把話題岔到那麼遠呢……」
王元度聳聳肩,心想:「這個問題你如是無能回答,別人就更弄不懂了,任誰也無法越俎代庖,為你想出答案。」
王元度道:「你如此侮辱她,哼!哼!這倒解決了在下的困難了,你愛殺死她,就速速下手。」
王元度道:「葛姑娘。」
葛翠翠道:「我偏要遲遲不下手。」
白瑤琴道:「我肯又有什麼用?人家王大哥眼高於頂,像小妹這種黃毛丫頭,連倒洗腳水也不夠資格呢!」
葛翠翠並不回答,似是拿準了王元度不敢怎樣她,寂然片刻,王元度果然沒有什麼動作。她嗤的一笑,道:「你為何勸我殺死她呢?依我看來,她是個很好的姑娘,冰清玉潔,我見猶憐……」
葛翠翠道:「好,你即管想……」她沉吟一下,又道:「既然你這麼說,不管是真是假,但表面上聽起來,總是你不忍立刻出手殺我洩恨,故此我趁你尋思之時,開始檢查她到底活得成活不成。」
但他怎樣也猜不出葛翠翠的用心,只好說道:「在下已訂了親事,尚未行禮,豈能又在外頭訂親?」
王元度直到她一隻腳已踏出洞口,這才提高聲音,道:「葛姑娘……」
王元度道:「老實說,在下打心裏頭不相信姑娘會答應這個無理要求。」
葛翠翠道:「當然有啦,我既能毒她,就能救她。」
兩人沉默了一會,葛翠翠突然尖聲道:「也許是我堅持要親手殺死你們之故。」
葛翠翠格格笑道:「我可以發個惡誓,證明我的話並無一字虛假。你如若有心救她,何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捨身為人,做上一趟?反正你也可嘗銷魂之樂,又能救人,何樂而不為?」
不一會,他們已處身在荒涼的山野中,葛翠翠領路前行,忽左忽右,盡撿難行之路前走。
王元度劍眉一皺,道:「這怎麼行?」
好不容易才轉落平地,葛、王二人並肩而行。白瑤琴突然問道:「葛姊姊,只不知你們毒教的規矩,可是隨便准許和男人親嘴的麼?」王元度一聽她們又撩撥起這等話題,頭就大了。
王元度狐疑不定,忍不住問道:「葛姑娘,你為何不說了?」
王元度一怔,道:「妹子,你這是什麼話?」
葛翠翠失聲噯地一叫,隨即舉手掩口,不讓自己當真叫出聲來。可見得「催情花」之名,實在使她甚是震動。
王元度不敢得罪她,小心翼翼地道:「姑娘說得是。」
又行了一程,抵達葛村。在深夜中翻牆躍入一家後園,轉入一座院落。王元度依稀辨認得出,這就是他討取食物的那一家。王元度把白瑤琴放在軟綿綿的床上,這才轉眼瀏覽房中,但見佈置得略嫌華麗,不類是鄉村中的閨房。
王元度也是第一次見她服軟,況且她很乾脆地答說並不殺她,當下怒氣大消,面色緩和下來。
葛翠翠笑道:「唉!你真傻,我的話稍為繞個圈子,你竟然就不懂了!好吧,如若我捏死了她,你便怎麼樣?殺死我替她報仇麼?」
葛翠翠笑一笑,道:「到葛村呀,你不是在那兒弄了不少食物麼?那便是我的梓里了。正因如此,這附近的地形,我都很熟,能夠躲在暗中窺瞧你們,而又不被你們覺察。」她弄了一點藥物在指尖,又道:「我先把白姑娘救醒,問過她是否同意才行。」
葛翠翠道:「我正在自問為何要出手救你,本來當我得知你另有一個女伴之時,心中實是妒恨已極,巴不得見到你受盡折磨痛苦而死……因此,我也在問自己,為何施放毒香,趕走了你那些敵人?」
葛翠翠白他一眼,道:「我們已非外人,何必客氣呢!既是決定這麼辦,我們馬上就動身吧!」
王元度雖然很想移開目光,不瞧白瑤琴那雪白嬌嫩赤|裸呈現的下半截身體。但他卻考慮到一點,那就是葛翠翠會不會是使用這種下流手段,迫他閉上雙眼,以便施展什麼奇怪的毒手?
白瑤琴道:「例如像你這般觸犯了常規,須得如何方能免罰?」
葛翠翠大怒道:「你敢找我開心?哼!哼……」可是她的忿怒竟維持不了多久,馬上就恢復常態,淡淡一笑,道:「也好,隨便你吧!」說罷,轉身欲行。
葛翠翠道:「好,你竟是以為我不敢殺她了?但殊不知我為了得到答案,當真非殺死她不可……」她的雙手還按在白瑤琴身上,以她的武功,實是不難以勁發力,在瞬息之間殺死了白瑤琴。王元度面色一變,喝道:「住手!」
王元度緊緊皺起雙眉,忖道:「她們一吹一唱,互為策應,聽起來好像當葛翠翠為白瑤琴作大媒人,猛下說辭之時,白瑤琴其實已經醒轉,統統聽見了。所以目下才極力幫葛翠翠說話。」他轉念又忖道:「以她們兩人的才貌,我豈敢屈她們為小妾側室?這算是天曉得了。」兩女都不再出聲,似是留點時間給他思索。
葛翠翠冷冷道:「你到底回答不回答?」
王元度沉吟一下,才道:「在下隱約記得令師姊說過,當時我在內,兩個人都是中了一種叫做『催情花』的毒。聽她的口氣,這種毒物似是很厲害。」
王元度可就覺得怪了,這葛翠翠為何忽然這麼好心,拼命地替白瑤琴做起大媒人來?而她早先卻定要檢查她,假如她不是處|子,還要取她性命?
葛翠翠大概是怔住了,歇一會兒,才道:「你可是說要我替她解毒麼?」
王元度道:「白姑娘乃是清白女兒之身,如何做得這事?況且她最多也不過是七日之後,即可恢復。」
走了一程,白瑤琴打破靜默道:「王大哥,你不把我放在眼中,我不怪你。但葛姊姊若然願作小妾,長侍君側,你總不能對她像對我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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