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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信人

作者:馬格斯.朱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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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甘迺迪的受難記 ♠3 挖掘

♠ 艾德.甘迺迪的受難記

♠3 挖掘

有幾本書展現他的才華。
這一番玩鬧,我們兩個心情都變得很好。他伸手到櫃檯下面拿出張紙給我。
我作了個夢。
天哪,我連好好親吻她都不會,我連親吻她都會把她弄傷流血。
被勒住的嗓子變得低沉。
第一百一十四頁。
躡手躡腳,不敢聲張。
「什麼樣的卡?」我忍不住說:「牌卡?信用卡?你指哪一種卡?」
我覺得心情有點低落,因為這些日子我彷彿一直在遠離小馬。今晚,他留給我些許空間,我猜他總算明白到,他覺得重要的事情不見得對我來講也是重要的。
「為什麼呢?」
《神屬丑角》。
就在那時候,那具軀體往地板上一跌,落到我腳旁,然後,我就醒了。
之後,看門狗想去散步,於是我們便出門了。我們在街道上閒蕩,我一面猜測下一個地址是哪裡。「看門狗,來點提示吧?」我問。
他抬起眼看我。「你還是想借走所有的書,是不是?」
「艾德,開始上課囉。」
我們走到電腦區,他說:「好,給我一個作者的名字。」
說的好!真是犀利!
「幹得漂亮,艾德。」
「這些人是誰?」
我拿著餐巾紙到書架,按照次序,又把書籍再找一次。每一本書都漂亮,出版很久了,包在紅或藍或黑的素色精裝書皮中。我拿下全部的書,每一本書,然後帶著書坐下來。接著做什麼呢?
「比你想的要容易。」我跟自己說。那張餐巾還在我的口袋裡,與黑桃A放在一塊。我把兩件物品都掏出來,那些名字直視著我。當我想通的時候,我發誓它們也感覺到了。我彎下身子,興奮地跟看門狗說話。
悠悠地。
後來,我夢見我又在學校上課,學校裡沒有別人。只有我。教室瀰漫著黃灰色的空氣。我坐在教室裡,書本攤放在桌上,黑板上有草寫的字,我無法辨識。
我更努力地看,依然無法辨識那些字。
貧瘠之女。
閱讀格雷安.葛林的小說讓我很過癮。書中雖然沒有透露出該上哪裡執行差事的線索,但我想一定沒那麼困難。我看一眼自己堆起來的幾座小書山,我不誇張,它們會讓我覺得有點沮喪。在那幾千頁之中,我到底要如何尋獲所需的資訊呢?
我走去看她。
《沙灘上的絞刑臺》、《漁夫鞋》、《太陽之子》、《馬戲團長》、《神屬丑角》。
沒有人認出我。
我準備好了。「噯?」
「 我沒辦法。」
在書頁左下角上,有個用黑色筆所畫出的黑桃符號。旁邊有一行字:
這次在第二十三頁,只有符號。《瓶中美人》是在第三十九頁。我有了地址,人也變得疲倦不堪。
「貧瘠之女。」
「來吧,」我說,「我們得前進了。」
「請你唸唸黑板上的字。」
在她喝著我沖泡的咖啡時,我注視她的紅唇,希望自己就這麼站起來,走過去親吻她。我想感受那片唇,感覺它輕柔地貼上我的嘴巴。我想在她嘴裡呼吸,跟她一起呼吸。我想把牙齒挨上她的頸脖,想用手指觸摸她的背,十指梳過她淺黃色的秀髮。
整個下午我都在讀書。
他臉上露出狡詐的微笑,承認了我的厲害。「說的好!真是犀利!」
我竟結巴起來,因為不願跟他說黑桃A上面的名字,他們可是我的。我請他查莎士比亞。
現在,換希薇亞。
貧瘠之女。
「挖掘工作的時間到了。」說著,我走下前廊。「小馬,我得閃了,抱歉,改天見。」
換我站了上風。「啥?你沒聽過這些人啊?你敢說自己是圖書館員?」
按情形來看,我得來好好挖掘一下。和_圖_書
將近中午十二點了,我套上鞋子,前往圖書館。還是覺得自己蠢得不得了。
對她笑了一下。
「祝你順利完成黑桃的差事。」她說。
我停止一切的動作與思緒,說:「對不起,奧黛麗。」我避開她。「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我的話也停止了,自動切斷。我們兩個站在廚房。
儘管如此,我注視他,一步也不肯妥協。
我暗想,她的表情雖然冷漠,卻還算平靜。但她的眼睛突然睜開,嚇了我一跳。她開口說話。
我聽見一陣繩子的聲音,跟著聽到了咯吱咯吱聲。
「請填這張表。」我一拿到借書卡,馬上試著討好他,讓我能帶走所有的書。
我必須坦承,我對她有特別的喜愛,因為我讀過她的作品,而且夢中我所遇見的是她的文字。若不是她,我現在不會坐在這裡,找尋「要去哪裡執行差事」的答案。我希望她的作品是最出色的,不管是否存有偏見,它們是最出色的。
這張的花色是黑桃,英文的黑桃(Spade)另一個意思是鏟子,所以我必須挖掘。
所以我去了。
我抬頭一看,眼前的畫面讓我大吃一驚,胸腔裡的氣息一口氣全吐出來。老師在黑板前面上吊了。
我再看一次,確認沒有其他與書名相同的街道名稱。不過,我不用擔心,只有那幾個。
「好啦,自以為聰明哩。」
說真的。
我告訴她黑桃與名字的事情,還提到我下午要上圖書館。我確定星期天是從中午開到下午四點。
我不能拒絕。
我到沙發上去找撲克牌,又見到她的名字,名單中的第三個。我心想:這些人是作家,他們全都是作家。格雷安.葛林、莫里斯.韋斯特、還有希薇亞.普拉絲。我很驚訝自己以前沒聽過前面兩個人,不過呢,我們不可能知道每個作家。但我確實聽過希薇亞,我現在甚至直接喊她名字呢,瞧,我有多得意啊。
「喂?」小馬說。「你張著嘴對什麼笑啊,爛人?」我心裡重複:爛人?我們兩個都笑了,一時心靈相通。「說嘛,」小馬繼續問,「什麼事,艾德?」
「要是需要我的話,大喊一聲就行了。」
不會吧,是張餐巾紙。
(那又怎樣?)
他聽我說完話,內心一番交戰。「聽著,我講坦白話好了,」他說,「我個人根本不在乎你借幾本書,這是規矩,要是被我老闆逮到,我就完了。」
首先,我伸手拿了《權力與榮耀》,一路讀到了深夜。當我眼睛離開書頁,已經過了一點鐘。我還是沒找到線索,沮喪開始慢慢爬上心頭。我心想:(要是我沒看見,怎麼辦?)但是,我肯定要是看見了,我會知道那就是線索。就我所知,榮耀街的門牌號碼可能只到二十號或是三十號,不過我繼續唸下去,我覺得有必要這麼做。這就是重點:放棄是一種過錯。
我考慮打電話請小馬載我,結果還是設法靠自己。我沿路掉了幾次書,休息了幾趟。終於,每本書都回到家裡。
出於一時的衝動,我站起來,走到奧黛麗面前,親了她的嘴。我感覺到她柔軟的紅唇、她嘴裡的氣息。我閉著眼睛,只感覺到她一秒鐘。我感覺到整個的她,那種感覺一閃而過,穿透我,通過我,遍佈我全身。我又冷又熱,打著哆嗦,無法思考。
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是怎麼了。
只有幾個字,用紅筆寫的。
半途中,我又停在奧黛麗家門前,但是她不在,我猜想她跟男朋友約會去了。想到這,我差點打消去小墨家的念頭,結果我還是走到了那裡。
我到現在https://m.hetubook.com.com才認清一項事實,答案是以地址標示。每一條街口,每一個十字路口都有地址。我心裡想,(要是口信是隱藏在書名裡呢?書名。)我只需要將街名與每個作家的某本書配對就好了。
是真的,我讀過很多書,不過主要是從二手書店買的。我最後一次使用圖書館的時候,搜尋的工具還是一長排的大目錄櫃。即使還在學校時,電腦一流行,成了標準設備之後,我依然使用目錄小抽屜。我喜歡抽出某個作家的卡片,看看上面列出來的書目。
在我腳邊的換成看門狗,客廳的空氣因外面冉冉昇起的太陽呈現黃灰色。
我跟看門狗到客廳輕鬆一下,一起吃烤箱烤出來的馬鈴薯片。我感覺到雪橇盃球賽所帶來的酸痛逐漸累積。還沒半夜十二點,我快要不能動彈了。看門狗在我腳邊,坐著不動,等著入睡。
但是我在說謊。
我醒來時,外頭有陣南風呼呼大吹,以這種季節來說,氣溫確實頗涼的。十二月初了,我覺得穿上套頭毛衣有點奇怪。經過前門,我發現地上有張紙。
我嚐到血。
我張開眼之後,夢境踢了我幾下,我又看見那個女人、那些字、那個標題。我感覺到她跌到我腳旁,聽見她說:「現在認得出這些字了嗎,艾德?」
我聽見聲響。
我如何才能在一、兩個星期之內把這些書看完?希薇亞的詩或許可以,但是其他兩位啊,一點也不誇張,寫了幾本很厚的書。希望這些書夠精采好看。
「怎樣完了?」
線索一定在書中,所以我把其他書隨便放到一旁。集中精神在最後挑出的三本。說真的,對於被拋棄的幾本書,我感到有點抱歉。它們放在地板上,看似從一場熱鬧非凡、人聲嘈雜的比賽上敗落。假使它們是人,每本書的手都會抱著頭的。
「現在認得出這些字了嗎,艾德?」她說。我站著不動,注視她身後的黑板。我看到上面寫的標題,看懂上面的字。
我眉開眼笑,把看門狗的毛撫弄得豎立起來。榮耀街,真是他媽的棒透了,我想住在榮耀街上。
挖掘工作結束。
我閉上眼。緊閉上眼。
我閱讀紙上的內容。
我們跑回家,至少是用看門狗能力所及的最快速度返回。我需要書、街道指南、幾分鐘時間——如果順利的話。
這些名字很耳熟,只是我不太確定,但確實聽過這些名字。回到家,我在本區電話簿裡查詢,姓葛林的有一位,韋斯特的有幾位,但是名字皆不吻合。雖說如此,這些住址或者還有同姓氏的別人住著。我決定明天到鎮上各處走訪。
「沒錯。」我把書從地板上一路堆高到櫃檯。「基本上,我是真的需要它們,不管用什麼方法,我要帶走它們。只有在今日病態的社會,才會有人因讀太多書而遭到為難。」我往回一看,看著空無一人的圖書館。「這些書放在這裡,可能永遠不會離開書架,不是嗎?我想沒有別人想看書。」
「太厲害了。」小馬說了內心話。
「你們有那種紙卡嗎?」我問他。
《冬船》、《巨神像》、《艾瑞爾》、《渡河》、《瓶中美人》。
我把書名全抄在餐巾紙上,還有第一本書的圖書編號。所有書都是同樣的編號。

幾號?
一位老師。她的腿又長又細,穿著黑裙、白襯衫、紫色的開襟羊毛衫,年近五十,某種角度看依舊相當性感。她不太理睬我,直到鐘聲響起——聲音之大,好像鐘聲就位在教室外——她才第一次承認我的存在。
我瞧瞧螢幕上的字,明白了操作方法。「謝啦。」

「謝謝。」
「你一定要來,艾德和圖書。」
我在小鎮北區找到一條丑角街。
我們坐了一會兒,小馬向我描述球賽後來的過程。他想問我到底消失到哪去了,我只跟他說,我覺得想吐,不能繼續打球。我們將我加諸咪|咪身上那一擊的始末詳細討論一次。
「貧瘠之女。」我低聲說。
好看。
「謝謝。」我把忐忑不安的內疚推回肚裡,我還是有點同情他——還是她?管他是男是女。
我不知道文字可以那麼重。
聽見我的嘴滑離她唇之後,我腦中刷地一片空白,接著,沉默在我們之間搖擺。
我明白了,雖然我並非真的需要他的協助,他卻想讓我露出沒唸過書又沒用的模樣。「你知道的,」我跟他解釋:「上面有作家、作者一類的那種紙卡。」
有個女人走進來。
「好啦,好啦,拿來。讓我看看能幫你做什麼手腳。」他動手掃描書本。「反正,我老闆很討人厭。」
黑桃A從我手中滑進沙發的縫隙間。
我要怎麼把全部的書弄回家呢?我問自己。
接下來,我輸入莫里斯.韋斯特,他有幾本書的成就,如果沒超越葛林,也絲毫不遜色。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小馬想進屋裡去了。
不過,這個人現在能幫上忙了。他說:「我們不用那種紙卡了,所有資料都在電腦裡。跟我來。」
「沒問題。」
有件好事:奧黛麗跟我之間永遠都不會留下芥蒂,似乎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能夠這樣。我想了想這項事實,老老實實說吧,我也懷疑這種情況能夠維持多久。當然不可能到永遠。
我的口袋裡放著新收到的撲克牌。
奧黛麗來了。
我焦慮地閉了眼睛一下,然後彎下腰撿起來。果然,這下我確定了,這段期間一直有人跟蹤我。他們監視我走到圖書館,在圖書館裡、回家路上都監視我。他們知道我把書名寫在餐巾紙上。
「謝謝。」我告訴他。「非常感激你。」
黑桃A。
每一本書都在等我。我拿著破舊的《葛瑞格街道圖》坐下,想找出跟書名吻合的街道。我再次從格雷安的作品開始,沒有人性街、沒有因素街、沒有核心街。
《人性因素》、《布萊登棒棒糖》、《事物的核心》、《權力與榮耀》、《哈瓦那特派員》。
她不願意愛我,這我能接受。但我很想知道,她會不會有一天明白到,世上沒有人會像我這樣刻骨銘心地愛她。她抹去嘴上的血,我又重複自己深深的歉意。奧黛麗依然如故,寬容地接受了我的道歉,並解釋她就是無法跟我做那種事。我想,她寧可與人交往,不在乎愛情的意義或真相,反而只是想在一起就好,不願承擔情感的風險。倘若她不願意得到任何人的愛,我也必須尊重她的選擇。
接著我一本一本檢查莫里斯.韋斯特的書,這回結果比較快出來。
莫里斯.韋斯特
「對。」我說。我現在真覺得自己沒讀過書、沒有用。我還不如在自己身上掛一張告示,上面寫著我現在正在裝肖——「可是我念過喬伊斯、狄更生、康拉德https://m.hetubook.com.com。」
他掃描完之後,櫃檯上總計有十八本書。
接著,看到了血,在奧黛麗訝異的臉龐上的唇。
我最受不了有人這樣講話。

漫長的一夜,我整晚困在夢境裡,無法分辨是醒是睡。快天亮時我醒過來,人還卡在雪撬盃球賽中打球,追趕帶撲克牌來的女人,跟小孩子吵架、討價還價。
我嚇得魂飛魄散,坐在位置上,瘋子似地竭力吸進似乎無氧的空氣。我的手緊黏在桌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手離開桌面,起身跑出去求救。我的手碰到門把,腳步慢慢停下,頭轉向懸吊在繩子上的女人。
唇上都有血。
我想,好歹我該獲得回饋吧,奧黛麗一定可以愛我,哪怕是一秒鐘就好。但是我知道,清清楚楚知道,這件事不會發生。她不會親我、不可能碰我。我在鎮上跑來跑去,被打被辱,到底為了是什麼?得到了什麼?其中有什麼留給艾德.甘迺迪的?

我眼睛盯著桌子,看不見她對我搖頭,卻可以感受到她的失望。我目不轉睛好久好久,為了讓她失望而沮喪。
撲克牌上面有三個名字:
我在扯謊。在這瞬間,我發誓要停止。我經歷了這一切,以為梅花A之後,我度過了難關。
我的頭往後一翻。
我去睡了。
七點半左右,我想起難題只解決了一半,我仍不知該去哪兒、該拜訪誰。
「幹得好,感覺如何?」
他走了,剩我一人與鍵盤、作家及螢幕相依。
她抬起眼睛。
我聽過這個標題。我其實知道我讀過的一首詩,詩名就是〈貧瘠之女〉。我在學校讀到的,因為我遇過一位性格憂鬱的英文老師,她喜歡那首詩。現在我甚至都還背得出幾行,像是「最後的腳步聲」、「沒有雕像的博物館」等句子,還有詩人將自己的生命比擬為一座噴高又落回原處的噴泉。
他投降了。
停止這一切。
一開始,我連小馬都找不到。後來他在前廊找到了我。
約莫一分鐘之後,我找到了。
想到它,我往街道更遠處望去,想找出即將發生的事件。我好快活。
天花板不見了,繩索緊綁在一根屋椽上。
對,我們跑啊跑。
「哪種紙卡啊?牌卡?圖書資料卡?信用卡?」他樂得很呢。「你到底指什麼?」
我拿著全部的書站在櫃檯前。「嘿,」圖書館的男子說:「你不能借這麼多本,有數量限制的噢。還有,你有卡嗎?」
她說:「不要緊,艾德。」她是說真心話。
(從圖書館著手吧。)可惜,今天是星期天,圖書館不會開到很晚。
我的手臂酸得要命。
不久,我就明瞭為什麼我有這個感受——我應該得到報償的。我四處解決他人的生活問題,即使只能暫時解決他們的問題。欠揍的人我就揍,然而引來的痛楚卻折磨我生活裡的一切。
是一本黑色的書,金色的書名寫在書背上。《權力與榮耀》。沒有權力街,我往回翻了幾頁,找到了,我的眼睛張得好大,那個名字簡直就像往我眼睛打來的一拳。榮耀街。
最後,希薇亞的是鐘街,從《瓶中美人》而來(英文書名The Bell Jar的第二個字)。根據街道圖,鐘街是小鎮商店街岔出的一條小路。

耶!我往後倒在沙發上,感覺太痛快了。沒有石頭,沒有暴力,也該是改採文明方式的時候了。
我望著好友說:「爽得不得了。」我們聽到身後有爛醉如泥的人大吼鬼叫,有人在臨街的臥室裡做|愛做的事。
我反覆背誦標題,這次我開心地抓住牠的鼻子,因為我知道黑桃A的答案了,至少快要找出答案來了。
我們看了一部她極力推薦的電影。
「噢——」他哈哈大笑。「你很久沒到圖書館了,是吧?」
「再見,艾德。」他說。我從他的聲音聽出來,他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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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卻迷人,我走路回家,在閃爍的街燈下駐足片刻,再次仔細研究黑桃A 。不管是在我家還是小墨的前廊上,我已經觀察了好多次。我最不明白的是花色的選擇,我本來預計會是紅心。出現紅心的話,就會遵守一紅一黑的模式;還有,我以為黑桃——看似最危險的花色——會到最後才出現。
希薇亞.普拉絲
沒有回應,牠忙著以鼻子進行勘查工作。
幾分鐘過後。
門關上。
「謝謝,老兄。你工作表現得很好耶。」
在凌晨二點四十六分(時間烙印在我腦海中),我找到了。
書握在我的手中。
我們顯然是贏了這場球賽,大塊頭小墨在他家舉辦一場慶功會。晚上小馬打電話來,吩咐我要到場,因為我解決了咪|咪大哥,被選為最佳球員。
而且,我做了一件蠢事——
我先試試格雷安.葛林,按照撲克牌上的順序進行查詢。我想在口袋裡找張紙,卻只找到一張破舊的餐巾紙。桌上繫著支筆。我把名字敲進去,按下輸入鍵,格雷安.葛林的作品出現在螢幕上。
沒有人跟我說話。
「貧瘠之女。」我跟牠說。
我忍著不過問她昨晚上哪去了。
我靈光一現,立刻站起來,差點被看門狗絆倒。不過牠無動於衷,擺出「老兄,你把我吵醒了」的臉色。
她死了。
幹得好。別擔心,事情比你想得要容易。
格雷安.葛林
從地圖上看來,這條街在小鎮往北的邊陲之處。
跟著,我直截了當檢查《神屬丑角》,手指啪啪啪翻書。真不敢相信,我居然一開始沒有這樣做,這絕對比在每一頁每個字上尋找線索容易多了。「比你想的容易多了。」我提醒自己。
這一刻讓我開心了好一會兒,自己意外解開了一個深奧的謎題。我一動就痛得要命,肋骨非常難受,但是我吃了玉米穀片,配著加一大堆糖以及恐怕有問題的牛奶。
我睡著過一次,不是對作者無禮,而是羅斯兄弟的痛毆與雪橇盃球賽依然使我疲倦不已。
我要停止。

〈貧瘠之女〉這首詩是一位自殺身亡的女性寫的,我肯定她的名字叫做希薇亞.普拉絲。
我跟你說到底留下了什麼吧。
走進圖書館時,我本來預期看見櫃檯後面是位老婦人,結果卻是個年輕人,大概跟我相同年紀,留著長捲髮。他口齒伶俐,不過我喜歡他。
只不過,每一條街都存著一個問題。
「我他媽的不知道啦,不過會死得很難看就是了。」
我坐回書山旁,讀起〈貧瘠之女〉,直到一個字一個字記牢在心。
後來,她走之前說:「笑一個吧,艾德。」
什麼都沒有。
他把名字打進去,所有的書名都出現在螢幕上。接著,他把《馬克白》旁邊的號碼輸入,說:「你要的東西在這兒,會用了嗎?」
盪來盪去。
嗨,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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