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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泰萊夫人的情人

作者:D.H.勞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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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查泰萊夫人的情人

12、查泰萊夫人的情人

門大開著!那麼他在家裡。陽光灑在紅磚的台階上。她走上小徑,從窗子裡看見了他,穿著襯衣,正坐在桌邊吃東西。狗兒輕輕地叫著,優慢地搖著尾巴。
「是呀,要是你想來的話。」
她又顫抖起來,在他有力的,毫不容情進入她裡面時,是這樣的奇異和可怕。好像一把劍刺進她溫柔開展著肉體裡。她在可怕的驟然痛苦中纏住他。但是,他緩緩的和平進入,隱蔽的和平進入,和呆板原始的溫情進入,那是創造世界之初的溫情。她心裡的恐懼消逝了,她的心平靜的一無保留。她讓一切盡情奔流,她自己整個兒盡情奔流,奔流到那潮水中去。
「天都要黑了。」他說,從他的話裡,她知道情況的緊迫。她吻著他,心裡充滿著女人在放棄歡樂時的悲傷。
他放開手不再觸摸她了。她討厭他的土話,討厭他的粗魯無教養。他會毫不客氣地當著她的面,去扣他粗棉布褲子,至少邁克里斯還知羞地背過臉去。
「你脫了內衣麼?」他問道。
他又摟著她,摟緊她,突然她在他懷裡變得嬌小了,嬌小而伏貼了。反抗過去了,消失了。她在奇異的平和裡溶化了。他感到稱心如意,他所有血管裡沸騰著的劇烈又溫柔的情欲,都是為了她,為了她的柔和,為了懷裡她驚人的美。他充滿著溫柔情欲的手,奇妙地,昏迷地愛撫著她。他溫柔地撫摩著她腰間光滑的曲線,往下去,下去,在她柔軟溫暖的兩股中間,移近些再移近些,到她身上最靈敏的地方。而她覺得他好像是一團欲火,溫柔的欲火,自己在火焰中熔化了。她感覺到他的陰|莖悄悄地以令人驚奇的力量,聳起靠近她,她情不自禁地去就他。她顫動著降服了,她的一切都為他開放了。啊!要是他現在不去溫存她,是好殘酷啊,因為她是完全為他開放著,祈求他的憐愛。
他的藍眼睛馬上轉過來凝視著她。
「好啦!」他說。
「牠們孵得只剩皮包骨了。」他說,「牠們不吃不喝,忘我的為了孵蛋或小雞。」
「不,不要在這兒!到小屋去,好不好?」
當她匆匆回家去時,在暮色蒼茫中,世界好像是個夢,莊園裡的樹木,好像在潮水中停泊的舟帆,凸了出來波動著。到大廈去的斜坡也是生氣勃勃。
現在他強烈好奇地,認真地望著她。最後他說,「真的?那他說些什麼呢?」
「你總相信我愛你吧?」她說。
「噯,我看見了!」他站了起來,顏有興趣的望著她。
「我走了你不會忘記我吧?」她問道。他抬眼凝視著她。
她從旁門溜了出去,有點不高興地直奔小屋走去。當她來到空地時,非常不安起來。而他卻在這兒,穿著襯衣蹲在雞籠前面,打開籠門讓母雞出來,在周圍的小雉雞,現在都長大許多了。
「你要走嗎?」他文雅的說。
「唔,好,我也把我的脫掉。」
她站了起來,拿起帽子說,「我要走了。」
「隨你喜歡,糖在櫃子裡,牛奶在食品間裡。」
「噯,好美呀,好美呀!」他說,突然用他的臉緊挨著她溫暖的肚子碾轉摩擦著。
「我還沒有謝謝夫人光臨寒舍呢。」他說。
「不,只要讓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安靜點,別讓那些混蛋來煩我……」他有點幽默的微笑著。
「你現在讓母雞出來了?」她問道。
「不要!別丟下我!別跟我生氣!抱著我!緊緊的抱著我!」她發瘋似地喃喃說著,也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她以離奇的力量依附著他。她要逃避自己心中的憤怒和反抗。
但是她覺得他走神了,正在傾聽外面的動靜。
「他留在家裡麼。」他問道。
「是的!是的,你不覺得麼?」他模糊地又溫柔自信地說。她更緊,更緊地纏住他。他在愛戀之中比她平靜得多,而她想要他向她保證。
「嗯,」他望著她說,「我們剛才所做的,才是最重要的事。」
「威尼斯。」
她悲傷地哭泣,抽泣著說,「我想愛你卻又不能愛你,多可怕喲!」
她和他走進小屋。他關上門,屋裡就很黑了。於是在燈籠裡點了個小火,和上次一樣。
可憐的母雞,多麼盲目的熱愛!其至孵的不是自己的蛋。康妮憐憫地看著牠們。兩人都沒說什麼。
「現今誰都能有孩子。」他繫著他的腳絆說。
「你已經晚了,」她說,「請繼續吃吧!」
只有現在她才知道那陰|莖的細小,和像花|蕾一樣的靜穆柔嫩。她不禁又驚奇的叫了起來,她的女人的心,為它剛才的有力,又是這樣的柔嫩嬌弱而呼喊。
「怎麼啦?」他說,「有時候是會這樣的。」
「一個月左右,」她答道,「克利福德不去。」
他起身來到門口,用一條紅手巾揩著嘴。
最後他說,「好吧,隨夫人的便,要是你有了孩子,克利福德爵士會歡迎。我也不吃虧,相反的,我得到了個非常美好的體驗,的確非常美妙!」……他伸懶腰,半打著呵欠,「如果你是利用我,那也不是我第一次給人利用,我認為這是利用得最滿意的一次。雖然這對我不是挺榮譽的事。」他又奇怪地伸著懶腰,他咬著牙齒,渾身肌肉顫抖著。
「你真的愛我!」她固執地小聲說,他的手溫柔地愛撫著她,好像她是一朵花似的,沒有情欲的顫抖,而是很美妙親切。而她仍然想要牢牢抓住愛情。
「沒有,沒提到你。」她說。
「要你說,你愛我!」她懇求道。
「當然沒有提到我吧?」他說。
他溫柔地吻著她,喃喃地說,「啊!我的小姑娘!」
他說,「這次不好,你沒有來呢。」這樣說,他是知道的!她的抽泣更厲害了。
「那麼來吧。」他說。
她低著頭。
「你學得不像,你究竟哪天來?」
「沒有。」她小聲說,「我憎恨那樣。」
她緊依著他,驚異地嘆急起來。她緊緊地抱著他,不說什麼。他也不會說什麼的。她偎近他,更緊偎著他,只是要親近他奇妙的肉體。從他絕對不可思議的靜止中,她又感覺到那東西,另一個權威,又慢慢地激動起來,她的心在敬畏中溶化了。
「你不會丟棄我吧?」她說。
她逕直朝他走了過去。
「你看我來了!」她說。
「別哭啦,好啦!」他說,「有苦也有樂。這一次是有點苦。」
「忘記?」他說,「沒人會忘記的。這不是記憶的和*圖*書事情。」
「那麼躺下吧!」他只穿襯衣站著說。她默默地順從著,而他挨著她躺下去,拉過毯子蓋著他們兩人。
她就像那大海,只有幽暗的波浪在翻騰著膨脹著,洶湧成巨浪。就是這樣,整個幽暗的她,慢慢地都在波動起來,而她就是個幽暗的,默默地波濤起伏的海洋。呀,在她裡面的遠處,海底分開,起伏蕩漾,悠悠的一浪一浪的蕩漾過去,蕩漾到她最靈敏的地方。在那海底分開,起伏蕩漾的中心就是探海者在溫柔的深探著,愈探愈深,深到觸著她的底下。而她更深更遠地裸|露著,起伏的波濤更洶湧地蕩到什麼岸邊,使她暴露著,探入者的深探,愈來愈近,她自己起伏的波濤越蕩越遠的離開她,留下她,直到突然在溫柔的顫慄的痙孿中,她整個生命的最美妙處被探觸著了,她知道自己給探觸到了,她已圓滿了,她已經沒有了,她已不存在了,她出來就是,一個女人。
「我愛它,因為我能進入它裡面。」他說。
「不,真的不是。」她說。
她倒了茶,端著牛奶壺。
「是嗎,到哪兒去?」
「不錯,」他慢吞吞地說,「這就是你要去威尼斯的緣故嘍?」
但是,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她不知道他在哪兒,在他那深深的沉默中,他彷彿是迷失了。
「只怕萬一,你哪裡知道呢。」
他的手仍然撫著她的胸脯,但是她已不再摟著他了。他說的話不能安慰她,她大聲地嗚咽起來。
「怎麼?」
「讓我自己來弄吧,」她說著站了起來。
而這一次他進入她裡面完全是溫柔的、美艷的,純粹的溫柔美艷,美艷到意識無法捉摸,整個的她在顫慄著,像生命之液,無意識而又生動,她不知道那是怎樣的,她也不復記憶那是怎樣過去的,她只知道人世間再也沒有比這更可愛的事情了。就只有這個。後來,她極度的靜默,完全失掉意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他和她一樣靜默著,和她一起沉浸在無邊的靜寂中,而這一切,他們是決不會說出來的。
「不要牛奶。」他說,他好像聽到一點聲響,急忙向門外查看。
她走下小徑,他微微苦笑著站在門口,佛羅西翹著尾巴跑了過來。康妮況默地向林中緩慢地走去,知道他還站在那兒望著她,一臉莫明其妙的苦笑。
她拿出茶壺又從爐架上拿茶葉盒。她用熱水洗淨茶壺,站了一會兒,不知把水倒在哪裡。
他憂喜參半地笑笑。「那不可怕,」他說,「不管你愛,還是不愛我,都不要勉強。一籃子核桃中間,總有一二個壞的。好的壞的都有。」
她兩臂伸在他的襯衣裡摟著他,但是她卻害怕他纖瘦光滑的裸體,好像是這樣強大有力,她是又畏縮又害怕。
「我們該起來了吧?」他最後說。
他奇異的,變得更黑的眼睛望著她。
她不說話。
陽光灑滿村舍。在那小花園裡,野水仙一簇簇地生長著,小徑的兩旁是紅色的雛菊,狗兒佛羅西汪汪叫著跑過來。
她站了起來,親吻著他兩眼中間。這雙望著她的眼睛是那樣的幽暗和溫柔,說不出的溫暖,受不了的美妙。
「你要吃點東西嗎?要喝杯茶麼?」和-圖-書他用土話問她。
「你今天不高興?」她問道。
「那麼,真的是什麼?」他更加尖銳地問道。
「為了有孩子。」
守獵人沒在小屋裡。一切都是寧靜的。棕色的小雞盡情奔跑著。康妮向村舍走去,因為她要找到他。
「別說這種事情。」他說。
「是啊,你知道的。」他說。
她垂頭喪氣地,煩惱地回到家裡。她一點也不喜歡他說他是被人利用了。因為在某種情況下這是事實,但是他不該這樣說。因此她對他是又恨又愛。
「現在我們到樓上去好不好?」他用壓抑的聲音問她。
「我要走了麼?」她說。
「是的,像他這種情況,他討厭旅行。」
「不,不要說這種話!你不是真的認為我想利用你吧?是不是?」
「你不能?哦,你不愛就是!誰也不會強迫你愛,聽其自然好了。」
她把兩個茶杯放在桌上,這裡只有兩個茶杯。
這裡停頓了一下。
「倒在外邊。」他提醒她說。
「你喜歡我嗎?」她心跳著說。
「隨夫人使用。」他答道。
「呀。可憐蟲!」他有些同情的說。
「你喝杯茶嗎。」她說。
倆人沉默了好久,冷淡的靜默著。
「我……我不能愛你。」她抽泣著說,忽然感到心都碎了。
「是的!」他心不在焉地說,覺得她這樣說反倒更生分了。
「有人來了也不要緊,」她說,「我不過來喝杯茶罷了。調羹在哪裡?」
「不!」她說。
「你要我麼?」她有點猜疑的問道。
雖然她一動不動的躺著,她奇怪婦人的心冷冷譏諷遠離著。她的本能卻抬起她的腰,把那人拋出去,逃避他的緊抱,和他可笑臀部的衝撞。
「請進!」桌子上擺著他的盤子,裡面是馬鈴薯和剩下的羊排。還有一個盛著麵包的籃子、鹽,和一只盛著啤酒的藍杯子。桌上鋪著白色的漆布。他站在陰影裡。
當她的意識漸漸甦醒的時候,她依偎在他胸前,喃喃的說,「我的愛,我的愛!」而他則默默地緊抱著她。她蜷伏在他完美的胸前。
「我們進小屋去吧?」他問道。
「好吧,茶壺在那兒。」他指著屋角的一個褐色的小櫥說,「茶杯和茶,在你頭上的爐架上。」
他回來時,她依舊躺在那兒,嬌艷得像個吉卜賽女人。他在她旁邊的小凳上坐下來。
「威尼斯?和克利福德爵士去嗎?去多久呢?」
然而當他默默地退縮著要起身離開她時,她驚恐地緊抱著他。
「不,他決不能容忍我給他幫忙。那麼你是從哪裡得的孩子呢?」
「我能進入你裡面,就一切都行了。我愛你,因為你為我開展著,我愛你,因為我能這樣進入你那裡面去。」
現在,她心裡意識到他的美妙奇異。一個男人!這奇異的男性力量就在她身上!她的手還有點害怕地在他身上輕撫著,害怕他那曾使她厭惡的奇異東西。男子,她現在觸摸著他,這是上帝的兒女在一起,他多麼美!他的皮膚多麼純潔!好可愛喲,好可愛喲!這樣強壯卻又這樣純潔細嫩!靈敏軀體這麼安靜。這有力的嫩肉,多麼地安靜!好美啊!好美啊!她的兩手膽怯地從他背上向下愛撫著,直到他兩股間柔軟的小球。美妙!多麼美妙https://m.hetubook.com.com!突然一股新體驗到的小火焰透過她的身體,這樣的美妙,她以前怎麼會覺得厭惡,撫摸著這溫暖生動的臀部是說不出的美妙。這生命中的生命,絕對的溫暖有力,高尚可愛。還有兩腿間的睪丸奇異的重量,多麼神秘。多麼奇異的神秘的重量,它可以放在手心裡,軟軟的,沉重的。這是根源,一切可愛的根源,一切完美的原始根源。
午飯過後,康妮馬上就到樹林裡去。那真是個風光明媚的日子,蒲公英開著太陽似的花朵,剛開放的雛菊花是這樣的白,榛樹叢林半開的樹葉像花邊一樣,垂懸著灰濛濛的花序。白屈菜遍地都是黃花,已替像綠色的海洋,向上伸出一串串的蓓蕾。在樹叢下而還有蘭鳥的蛋殼。處處都是花的蓓蕾,都是生命的飛躍。
又沉默起來。他望著窗外,半是痛苦半是嘲弄的苦笑著。她討厭他的苦笑。「那麼你沒想法避孕麼?」他突然問她,「因為我沒有那種工具。」
「謝謝你的茶。」她說。
他把毯子鋪開,把一床放在旁邊作為蓋的。她脫下帽子,抖鬆頭髮。他坐下來脫鞋和腳套,解著他那粗棉布褲的扣子。
「你討厭當守獵人嗎?」她說。
他掀起她的衣裳,直到胸脯上他溫柔地吻著她的乳|房,把乳|頭含在嘴裡,輕輕地愛撫著。
「不是真去找情人。」她望著他分辯道。
但是他仍然沉浸在靜默中,他奇異地安靜地,把她像花兒似的抱著。「你在哪兒?」她低聲說,「你在哪兒?說話呀,跟我說話呀!」
她意識到一種真正的傷心痛苦,使她哭泣起來。他還沒注意到。哭泣愈來愈強烈,她哭得發抖,也抖動著他。
「或許禮拜天吧!」
「說你永遠愛我!」她懇求說。
「禮拜天,好呀!你得走了。」他說。
「只是做個樣子罷了。」他說。
「脫了!」
「我可以在威尼斯找個情人呀!」
她非常不安和煩惱地用過茶點以後,立刻回到樓上房間裡去。但是她在房裡也沒用,坐立不安,總想做點什麼。她要再到小屋去,要是他不在那裡,就算了。
當他小聲說,「噯,好美呀!」時,她肉體裡的什麼在顫動,而在她思想裡卻有什麼在反抗,反抗肉體的極度親密,反抗他獨特的急切佔有。而這一次,她沒有被她自己的激|情所迷惑,她兩手無力地摟著他努力著的身子躺著,而她的思想卻禁不住要作壁上觀,她覺得他臀部的衝撞是可笑的,他陰|莖的渴望得到渲泄的樣子是滑稽的。是的,這就是愛,這可笑的兩臀的彈跳,這可憐的,濕潤的小陰|莖的萎縮,這就是神聖的愛!總之,現代人藐視這種表演是對的。有些詩人說得好,上帝創造了有理智的人類,卻又要他們做這種可笑的姿勢,驅使他們盲目追求這種可笑的表演。甚至莫泊桑都認為愛是屈辱的投降,人們輕蔑床笫間的事,卻仍然那樣做。
「啊,他不在乎,只要孩子好像是他的,他還會高興呢。」
「在你走以前,那天晚上你得到村舍裡來,好不好?」他抬起眉頭看著她說。
「我們還是把門關上的好,」他說。
他伸過手去,把桌子的抽屜打開。康妮坐在桌邊,從大門裡進來的陽光照www.hetubook.com.com著她。他向躺在樓梯下的小狗說,「佛羅西,去守門去,去守門去。」他舉起手指,狗兒奔出去搜察。
他起身把燈火轉大些,然後,很快地把衣褲穿好,他站在那兒束緊著他的褲子,而兩只烏黑的大眼睛俯望著她,他的臉有些泛紅,頭髮亂蓬蓬的,在燈籠朦朧的燈光下,顯得分外地熱情,沉靜而美妙,美妙到她決不會告訴他怎樣的妙極了。美妙得使她想去緊緊地纏住他、摟抱他。因為他的美,有種溫暖的、睡意朦朧的幽邃,使她想叫喊起來,抓牢他,佔有他。但是她決不會佔有他的。所以,她靜臥在毯子下裸|露著彎曲的腰股。而他一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他也覺得她是美妙的,尤其是他能進去那溫軟的,神奇的東西,是比一切都更美妙。
「不高興!不,有點討厭罷了!我要去請發兩張傳票,去傳訊我捉到的兩個偷獵的人,唉,我討厭這種事情。」他說的是正確的英語,他的聲音裡含著怒氣。
「呀,不!」她叫道,「你不是這樣想吧?」
「沒人會來吧,是不是?」她說。
「我可以進來嗎?」她說。
她默默地勿了茶,把茶壺放在灶上,她知道普通人是這麼做的。他起身到屋後去,一會兒他拿了一盤乾酪和牛油回來。
他彎著身在她柔軟的腰窩裡吻著,用他的面頰在那兒摩擦著,然後用毯子把她蓋好。
她幽怨地望著他說,「我不知道。」他放聲一笑。「那麼,要是我那樣做,我就不是人。」他說。
啊,太美了!太使人愉快!在波濤退落中她體會到這一切的美妙可愛。現在她整個的肉體深情地依附著那無名的男子,盲目的依戀著那萎縮著的陰|莖,它經過全力猛烈的衝刺以後,是如此地柔軟,嬌弱,莫名地退縮著。當它,這神祕靈敏的東西從她肉體裡退了出來時,她不禁驚叫起來,她想把它收回去。它剛才是這樣的完美!這樣使她歡快!
「真的?」他說著笑了,「好啊,那麼我們兩清了,因為我也喜歡你的。」
「我哪天來?」她學著他的土話問道。
沉默了一會兒,她說。「下個月找要外出一段時間。」
「你愛我,是不是?」她喃喃地說。
他望著她,然後又苦笑著望著窗外。兩人都不做聲。最後,他回過頭來,挖苦的對她說:「那麼,你要我就是為了有個孩子囉?」
她沒問那是什麼事情。她只用低啞的聲音說,「我對克利福德說了,說不定我會有孩子。」
她仍然躺著。他慢慢地打開門。天空是暗藍色,天邊是透明的青綠色。他出去把雞籠關好。
然而當他很快地完事時,不動地躺著,退縮到靜寂,和離奇的,靜止的,遙遠的天際時,她的心在嘆息。她覺得他像潮水一樣落下去,落下去,而她像海灘上的石頭一樣留在那兒。他在縮回,他的心正要離開她,他知道。
「此刻你在愛我,熱愛到你意想不到的痴迷。誰知道會怎樣呢?」
「可愛極了!」她呢喃著,「這樣可愛。」而他卻不說什麼,只是溫柔地吻著她,靜靜地躺在她身上。她幸福地呻|吟著,像是一種供獻,好像剛出生的東西。
「不,」她說,「我喜歡你的肉體。」
「我不是利用你。」她分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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