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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泰萊夫人的情人

作者:D.H.勞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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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雨中狂歡

15、雨中狂歡

「她說我們在午後茶點時動身。晚上她可以在別的地方過夜。我就到你家裡來。」
他們都忙著擦頭髮,各自披著一床軍毯,康妮不喜歡毯子挨著皮膚的感覺。她丟下毯子,跪在爐邊粘土上,對火伸著頭,搖擺著頭髮,他注視著她臀部優美的曲線,今天就是這使他心醉神迷,這曲線多麼優美地滑到她沉重又圓滿的兩股上!在中間溫暖隱蔽夾著的,就是那神秘的入口。
「不要這樣說!不要這樣說!」她懇求道,「我想我要有孩子了。說你會喜歡的。」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上校死後,你軍官的生活幸福麼?」
她在他金紅色的陰|毛叢中,結了兩朵粉紅的蝴蝶花。
「告訴我你想要孩子!」她的臉緊緊地挨著他的肚子。「說你想要吧!」
「那天你姐姐不是要來麼?」
「你說吧,」她沒精打彩地說,「你認為我還是不去威尼斯好些麼?」
他一邊說,一邊美妙地撫摩那豐|滿的後部,直到他覺得從那兒有一股火燒到他手上。他的指尖碰著了她身上的兩個祕密通道,他像著火一樣一掠而過,摸摸這個又摸那個。
「好極了!想像著人類的滅絕,和滅絕後其他物類未產生以前的長長休止。那是最能使你平靜的事了。要是我們這樣繼續下去,所有的人、知識份子、藝術家、統治者、工業家、工人都繼續瘋狂地消滅他們最優的人性感情、直覺、本能,那麼,人類就完了!再見吧,親愛的。野狗將在勒格拜莊園裡狂吠,野鳥將在特弗夏爾煤坑邊踐踏。」
接下來是一陣靜寂。康妮把她從路上採來的勿忘我花,結在他小腹下的毛叢裡。
「現在你不會拋棄我吧?」他說。
他有點茫然地望著她。
她有一天對康妮說,「昨晚我輸了二十三先令給克利福德爵士。」
「你這後面多美妙,」他用那帶喉音的土話,愛憐地說:「這是人間最美妙的臀兒!這是最優美女人的臀兒!這每一點都是女人,純粹是女人的!你不是那種小屁股的女人。你有真正光滑後傾的臀兒,一庭是男子喜歡的。可以傾倒世界的臀兒。」
當他和她走上大路的時候,迎面看到波爾頓太太臉色蒼白慌張地向他們走來。
「別這樣說!」她說,「你只是說來傷我的心吧!」
「是的!你呢?你是紅熱的『膠鉢夫人』?」
「他收了你的錢嗎?」康妮驚愕地問。
「那麼?你們在午後茶的時候離開勒格拜,就像你要到倫敦去?然後呢?」
「我喜歡它!」他說,「假如我只能活十分鐘,去愛撫你的臀兒,去認識它。我定會認為沒有虛度此生了!你明白不!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了。」
他起身把小屋的門打開。雨停了,外面是一片潮濕芬芳的靜寂。天色已近黃昏他向林中小徑走去。不久,他拿著一些花快步走了回來。他拿回來的是些樓鬥菜花、野蝴蝶花、橡樹枝葉和含苞待放的忍冬花。他把橡樹細枝圍著她的乳|房結緊,插上一些藍色風信子和野蝴蝶花。在她的肚臍上貼了一朵粉紅的野蝴蝶花,在她的陰|毛叢裡是勿忘我和香車葉草。
康妮笑了。外面的雨傾盆而下。
「帶你到那裡去呢?」
「晚安!波爾頓太太!現在男爵夫人不用我陪了。祝夫人晚安!」
「他說我早就該辦了,現在可能難辦些。但是這是從我入伍開始的,他想能辦好的。但願不要一辦案她就回來吵鬧才好。」
「好看得要命。」他回答道。
「不!我的同僚都是些吝嗇鬼。」他突然笑了起來「上校常對我說,小伙子,英國的中等階級一口飯都要咀嚼三十次,因為和-圖-書他們的腸道太狹了,一粒小豆子就可以使腸道阻塞不通。他們是些小姐式的可憐蟲。虛榮又膽小,連鞋帶結得不好也怕別人見笑。陳腐得像臘肉,又自以為是,所以我就因此不求上進了。這些磕頭、磕頭、舐屁股舐得舌頭都厚起來的傢伙,總是自以為是,是些道學先生,是些只有半個睪丸的假道學先生……」
她的臉頓溫柔的磨擦著他的小腹,而且把他的睪丸握在手中,那陰|莖柔和地顫動著,但是沒有起來。外面的雨聲敲打得更緊。
「多好看啊!」她說。
康妮笑了起來,但是,不是很快樂的。
「那廢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就告訴克利福德我要離開他。你和我就能走得遠遠的。他們決不會知道是你。我們可以到外國去,到非洲,或者澳大利亞,怎麼樣?」
「你的過去好像很坎坷。」她說。
「我要離開了,你沒意見吧,是不是?」她仰望著他的臉,不安的問道。
「你要喜歡我就喜歡。」他說,「不過我認為是很對不起孩子的。」
她坐在那裡沉思著。外面雷聲隆隆,他們好像是在洪水中的方舟裡。
他又沉默起來,臉上愁眉不展。外面只聽到雨的敲打聲。
她的手臂緊緊地攬著他的頸項。
他要說什麼已經忘記了。
「什麼時候呢?」
她微微顫慄了一下。
「最遲在七月廿號左右。」
他要陪伴她到大路上去,他的幼雉己經關好了。
他們之間又沉默起來。
另一天,她問起他自己的事情。他們是在小屋裡,那時正是雷雨交加的天氣。
他們又沉默了一會兒。
「嗨,」他最後說。她感覺到奇異意識的變化和鬆弛,顫慄著透著他的身體「我有時想,假如有人對礦工們說,想想別的事情吧,不要光想著錢了。我們所需要的錢不多。讓我們不要鳥了金錢而活著。」
「你要在勒格拜生孩子麼?」他問道。
「不,沒出事。」
兩人都沉默了。他彎腰在火上放了一塊柴。她等待著,但是他沒說什麼?
「要是給人看見了呢?」
「你愛他嗎?」
她顫慄著,觀察著她完全脫離他的時機,等待著時機,她自己,他自己的成熟。
「我們共擦一條毛巾,是會吵架的。」他說。
他沉思了一陣。
他的手緊緊地放在她那兩個秘密的地方上,好像是一種親密的祝賀。
於是他們向著小屋奔去。回到屋裡,爐火已經燃著了,柴枝噼啪地響著。
「看,那就是我,在你這勿忘我的地方!」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的頭靠著他的胸膛,她象牙般光潔的兩腿,懶散地分開著,爐裡的火光參差的映著他們。在火光裡,他低著頭望著她肉體的折縫,望著她分開的兩腿間那叢柔軟的褐色陰|毛。他伸手從後面桌上拿過她採來的花兒,花兒還是濕的,幾滴雨水滴在她身上。
他立即站起來,揩著眼睛上的雨水。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將互相殘殺麼?」
「要是你有個孩子呢?」她說。
「正好是脫離克利福德的開始,我想要孩子。那給我機會去……」她還要說下去。
「我要把一切告訴她,我己經告訴過她了。她是通情達理的,會幫助我的。」
「你走了又回來做什麼呢?何勞一件事分兩次做呢?」他說。
「連小屋都沒有!」她喃喃地說。
「照你的心願做吧。」他說。他說起英語來了。
康妮生氣地勸誡他們兩人。結果是克利福德把波爾頓太太的年薪增加了一百磅,她賭協的本錢有了,康妮覺得克利福德更加死氣沉沉了。
他又在他自己身上的毛裡放了些花朵。在陰|莖的周圍繞著和圖書一枝爬地藤,一朵風信子花貼在肚臍上。她注視著他,對他古怪的用心覺得有趣。她拿了一朵蝴蝶花插在他的髭鬚上,花在他的鼻子下面搖晃。
「為你丈夫的守獵人回來的?」
低下頭,然後用土話說:
「沒有,你呢?」
「我認為你還是去威尼斯的好。」他答道,他的聲音是冷漠的,有點譏諷的。
「只要他們願意就讓他們悄悄留在那兒。」他說,「好啦!你又光著身子了,你是個光屁股的小姑娘,有點珍妮夫人的味道。現在穿上你的衣裳吧,你該走了,要不查泰萊男爵夫人要趕不上她的晚餐了!你到那裡去來,我漂亮的女兒?」 當他這樣滿口土話時,她不知道怎樣回答,於是她穿上衣裳,準備走,有點不光彩的回勒格拜去。至少是她覺得有點屈辱地回去。
「你打扮得富麗華貴了!」他說,「是珍妮夫人和約翰.托馬斯合歡時的盛裝。」
她這個計劃使她很興奮。
「是的,親愛的!要是照現在這樣生活下去,在百年以內,這島上的人民將不到一萬人,也許不到十人,他們將友愛的互相消減。」隆隆的雷聲漸漸遠了。
「對我來說是很富裕了。」
「向約翰.托馬斯道晚安吧,」他俯望著他的陰|莖說,「他在爬地藤的圈裡是安全的!此刻他實在不是那麼燙人的鐵杆呢。」
克利福德常到煤坑裡去,挖空心思想解決煤的提煉問題,要維持工業的生命,便要創造新的工業,好像是一種瘋狂。
康妮忍不住突然吃驚的大笑起來。但是他無動於衷地繼續說,「你是真實的。是實際的,甚至有點狐媚。這兒是你撒尿的,這兒是你拉屎的。我一手捂著兩處。我愛你這一切。你有女人值得驕傲的臀兒。的確值得驕做。」
「啊,高興得很呢,」他有點冷酷地說,「打鐵要趁熱哩。」
「是麼!」她說,「他怎麼說?」
「要是你不願意我走的話,我就不走了。」她纏住他說。
他怪怪地望苦她。然而他真的願意她走。那是這麼奇怪。他願意她走,願意她有點奇遇也許會懷孕回來。同時他又害怕她走。
「我無所謂,怎樣我都無所謂。」
她俯望著她身體下面褐色陰|毛中乳白色的小花。
「克利福德爵士以為你會回來麼?」
「這不是真的!」她低聲說,「這不是真的,有別的原因。」她覺得他此刻之所以悲傷是因為她要到威尼斯去了。這使她感到有些高興。
「讓他們相信一些謊話。」他說。
他把法蘭紱襯衣套在頭上穿了起來。
「但是,我應該離婚。你也要離了婚才行。不然我們會有麻煩的。」
有一封希爾達的來信在早餐的托盤上。「父親這個禮拜要到倫敦去。我將於六月十七日禮拜四到你那裡。你要準備好,那樣我們馬上好走,我不想在勒格拜停留,那是個可怕的地方。我大概禮拜四到你那裡午餐,我們在午後茶點時動身,或許在格蘭過夜,和克利福德待一個晚上沒有好處,因為,他討厭你走,對他來說是沒趣的事。」
「快樂。我喜歡我的上校。」
「知道。」
「可是,這樣你不覺得高興嗎?」
「啊,我已經答應過回來的。其實,我是為了你回來的。」
「我為離婚的事已去見過律師了。」他有點勉強地說。
「哪裡都好!只要遠遠地離開勒格拜。」
他用平靜的手指,把幾朵勿忘我花結在她那愛神山上柔軟的褐色陰|毛叢裡。
「是麼?我覺得我都死了幾回了。可是我還在這兒經受磨難。」
「啊,絕對相信!」她聽見他聲音裡有譏諷的味道。
「因此我不阻止他m.hetubook.com.com們。我想阻止也做不到。」
「你不會一去不回頭吧?」
外而的雷聲已經停了,雨卻又傾盆而下。康妮不高興聽他講這一大堆話。她把門打開,望著外面的滂沱大雨。她突發奇想。她站起來,脫掉襪子和內衣。他屏息地望著她。她尖尖的兩隻乳|頭,隨著她的動作而顫動。在朦朧的光線裡,她像是象牙色的。她穿上膠鞋,狂笑一聲跑了出來,她對著大雨挺起胸脯,伸著雙臂,跳起她多年前在德國所學的韻律舞蹈。她那奇異的蒼白身影,忽高、忽低的彎曲著,雨水淋著她豐|滿的臀部閃閃發亮,又挺著小腹搖晃起來,然後又屈身彎腰,因此,他只看見豐|滿的臀部和腰向他呈獻著,好像向他致敬,重複著種野性的禮拜。
「你不高興了?我們不會窮的。我寫信問過了,我每年大約有六百磅,數目不多,但也夠了,是不是?」
「啊,當然哪,夫人!賭債是神聖的呢!」
「啊,也許是吧,也許!好啦,我不說了。你穿上衣服,回你英格蘭大廈去吧,時間到了!約翰和小珍妮失人的時間到了!穿上你的內衣吧,查泰萊男爵夫人!你站在這記一|絲|不|掛,只有幾朵花兒掩映著,你是人盡可夫的。好啦,好啦,還是我來替你脫衣吧,你這短尾巴的小畫眉!」他摘下她頭髮上的樹葉,吻著她的濕頭髮,又取下她乳|房上的花,吻她的乳|房,吻她的肚臍,吻她的陰|毛,卻讓花留在那裡。
她差不多要跑到大路上了,他才追上她。他赤|裸的兩臂抱著她柔軟的、赤|裸裸濕淋淋的腰身。她尖叫一聲,投身在他懷裡,他緊摟著她,軟而冷的肉體一經接觸,立刻變得火一般的暖熱。大雨傾盆地淋著他們,他把她可愛沉重的兩乳握在手裡,顫慄著,狂亂地緊靠在他身上。他突然把她抱起,和他一起倒在小徑上,在靜寂的雨聲滴答中,他迅速猛烈地佔有她,迅速猛烈地完事,好像野獸一樣。
「這些花兒沒有家,刮風下雨都在外頭。」他說。
「他一定恨他們!」
「是的!從某方面講,他是愛我的。」
「太陽呀!」他說,「是你該落的時候了。啊,時光!我的夫人呀,時光飛逝,時光呀時光!」
「瞧!」她說,「多迷人呀!多迷人呀,約翰爵士!」
他低著頭。最後他說,「唉,我覺得讓孩子生在這種社會裡,是件錯誤而可悲的事情。」
他用手在她後面愛撫著。長久地、微妙地愛撫她臀部的曲線和豐|滿。
「啊,我不知道,等我從威尼斯回來以後再說。」
「好吧!」他說,「和平常一樣,隨你喜歡吧。」
「啊,我關心得很呢!」她望著他說。
他坐在小屋裡,臉上是譏諷的神氣。他還一邊聽著外面林中的暴風雨聲。
「我會戴上墨鏡和面紗。」
他正伸出手打手勢,卻打了個噴嚏,把鼻下和肚臍的花都打掉了。他又打了個噴嚏。
她坐著和守獵人談論她出國的事。她說:
「是的,難道你要他們知道真相麼?」
「有什麼好講的?他是從士兵出身的,他愛軍隊,沒結過婚,他比我大二十歲。他很聰明,是個熱情的人,我和他在一起時,我在他指揮下生活。這點我是不會忘記的。」
他拿出舊床單,從上到下替她擦著。她像個孩子似的站著不動。然後,他關上房門,再擦自己爐火燃得更旺了。她拉過床單的一頭,包著頭擦她的濕頭髮。
她激動地說,「那麼你不是真正要我!要是你那樣想,你不能真正要我。」
「你還沒到過殖民地去,是不是?」他問道。
「啊,我要回來的。」她說,兩個人又靜默hetubook•com•com起來。
「她一定要知道麼?」
「也許你不想到那兒去吧?」她問道。
「講點他的事情給我聽。」
「看珍妮呀!」他說,「穿著你群花做的衣服。明年又是誰給你戴花綴朵呢,珍妮?是我呢還是別人?再見吧我的風信子草,向你告別。」他坐下去穿襪子。她仍然站著沒動。他把手放在她臀部上面,「俏麗的小珍妮夫人!」他說,「也許你在成尼斯會找個男人,在你的陰|毛裡放茉莉花,在你的肚臍上放石榴花吧!可憐的小珍妮夫人!」
「我自己也差不多要死了。但是當我恢復健康以後,我覺得我的一部分是完結了。不過我早就知道會一死了結的,其實一切都是一了百了!」
她最後告訴他,她十七號便要走了。
他行個禮,轉身走了。
「是的!」她說,「你是鐵杆爵士,我是膠鉢夫人。」
「怎樣啦?」
他考慮著她的計劃。
「是的,當然,世界將會自己解放自己,當所有真正的人被消滅以後,他們都會瘋狂起來,他們將舉行盛大的火焚刑。火焚刑是一種宗教儀式。他們將舉行盛大的宗教儀式,他們互相將成為獻祭品。」
「嗯,我回來的時候呀。」
「是的,我愛他。」
「瞧!」他說,「這正好是勿忘我的地方!」
「為什麼我們不到南非去?」
「要是你撒點尿或拉點屎,我會高興的,我不要不能撒尿拉屎的女人。」
他說,「他才不會呢,他只是討厭他們,這是不同的。因為他說,連丘八們近來也變成一樣的假道學,一樣的半個睪丸,一樣的肚腸狹小了。這是注定的人類命運。」
「是嗎!好,七月二十號。」
他對她講他偉大的計劃,她只驚訝地聽著,讓他去說。說完以後,他轉身就去聽收音機,這時他的計劃像夢一樣消失了。
「你知道我心裡想什麼嗎?」她忽然說,「我突然想起,你是燙人的『鐵杆騎士』。」
「如果他們是布爾什維克主義者,你應該高興了吧。」她說,「你應該高興地看到他們急忙奔向末日吧!」
「他死了以後你很痛苦吧?」
「那一切總會有個盡頭吧?」她說。
「好吧,等你回來再說吧!」
「我不悲傷。就是我雄鳥作最後一次歡笑,我也無所謂。」
「多好啊!」她說。
「嘎!」他說。
「是的!約翰.托馬斯封了爵了!我是褐毛爵士夫人。你也要有點花才行!」
要考慮的事情多著呢。
「是的!要傳訊她和與她同居的男子,都是被告。」
她明白他倆的心中都暗藏著離愁,不覺悲傷起來。
他奇怪失神地望著她,像孩子似的迷糊,又像老人似的老奸巨猾。
「啊!夫人!我們奇怪著是不是出了事呢?」
「他愛你嗎?」
「也許什麼?」她說,等著他說下去。
她有點生氣地說,「你總該相信我吧,是不是?」
「那麼她就會知道了。」
「至少是我還在勒格拜的時候,我不願他們冷酷的對待我。我走了以後,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他沉默著。
「好哇,那麼我封了爵啦!約翰.托馬斯變成珍妮夫人的約翰爵士了。」
「我們會去的!」他慢慢地說。
那麼?她又是棋盤上的棋子任人擺布了。
他插了一朵粉紅的野蝴蝶花花|蕾在毛叢中。
她又在黑色的胸毛裡插了一朵勿忘我。
她轉過身來,爬在他膝上,纏住他。「親吻我吧!」她小聲說。
「那麼?你為什麼這樣悲傷呢?」
「十七號!」他說,「你什麼時候回來?」
在他那沉重的眉頭下面,他的臉是失神的,不可思議的。
「回去吧!」他說,他快步在前走著,她慢吞www•hetubook.com•com吞的踩著勿忘我、野蝴蝶花。
「我才不關心他們怎麼想呢。」
「這是迎娶珍妮夫人的約翰.托馬斯。」他說,「我們讓康妮與梅洛斯走開吧。」
他苦笑著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那是太誘人了!他一跳而出,裸|露著白皙的身體,有點顫慄著向雨中奔去。康妮的濕頭髮粘在頭上,她回頭看見了他,她的藍眼睛興奮的閃爍著,向林中小徑狂奔,濕樹枝拍打著她,他只看見她圓而濕的頭,濕亮的背脊朝前傾著,豐|滿的臀部閃閃發亮。一個奔跑婦人的美妙裸體。
她蓬著頭望了他一會兒。
他說,「我還要在半年或八個月的時間裡過示範性的生活。要是你到成尼斯去了,我至少在兩三個禮拜內少了一個誘惑。」
「你這裡不會忘掉我吧!」她吻著他的胸膛,把兩朵勿忘我,在每只乳|頭上貼了一朵,她再吻著他。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她說。
「要是你不帶我走的話,我只好這樣囉。」她說。
「啊,這計劃多棒呀!」
「從前你是個中尉軍官的時候,你快樂嗎?」
「也許什麼?你繼續說下去呀,」她堅持說。
「我到過印度、南非和埃及。」
「我肯定會回來的。」
波爾頓太太觀察著守獵人的臉色,愛情使他滿面生春。她碰上了他半嘲半笑的眼光,他在不如意時,總是這樣笑的。但是他溫和地望著她。
「希爾達開車送我回來,她在曼斯菲德過夜。晚上送我回這裡來,早上再來接我,這是很容易的事。」
唔,他有點瘋狂了,康妮這樣想。她覺得他熱衷於礦務也是瘋狂的表現,他的靈感也是精神錯亂的靈感。
「都是一樣的,他們的人性都死了,汽車、電影、飛機把他們剩下的一點人氣都吸光了。你聽我說,一代不如一代了。那是布爾什維克主義正在消滅著有人性的東西,而崇拜機械的東西。金錢、金錢、金錢!現代人把傷害人性當作玩樂,把從前的亞當和夏娃剁成肉醬。他們都是一樣的,世界都是一樣的,把人性都抹煞了,只剩下閒極無聊的機械了。」
「不會的!」她大睜著眼睛說,「這又不是毛巾,是床單呢。」
「所有的手續多討厭啊!我和克利福德也要照此辦理吧。」
「我是誘惑!」她摸著他的臉說,「我很高興我是誘惑你的人!我們不要想它了吧!你都快把我壓扁了,在我們分離的時候,我們想它的時候多著呢。要緊的是,我想在我走之前,我還要到村舍裡去一次,和你共度良宵。我禮拜四晚上來好麼?」
「你知道我下禮拜四就去麼?」她說。
「讓我們為別的東西而生活。決不是為了弄錢而生存,只要有決心,就能從困境中解脫出來。」
「噯,這陰|毛裡正是放勿忘我的好地方。但是,難道你關心將來麼?」
他低頭望見幾朵乳白色的勿忘我在他腹溝的毛叢裡。
「連平民、工人們也這樣麼?」
「沒關係?」他沉思了一會兒,「那麼?你想什麼時候再出走呢?」
一抹黃色的陽光照耀著樹梢。
他笑了起來,胸前的花也掉了下來。「等一會兒!」他說。
她拉開他的衣服,露出他的肚子,她親吻著他的肚臍眼。然後她的臉頰依在他的肚子上,兩臂抱著他溫暖的腰。在這洪荒世界中只有他們兩個。
他拿起襯衣。
現在,他每天晚上和波爾頓太太玩士兵們玩的牌戲,是賭六便士的。在這方面他也是十分愛好的,嗜好的著迷,或者著迷的嗜好,反正一樣。康妮看了真難受。她回到樓上以後,他和波爾頓太太有時要睹到凌晨二三點鐘。波太太的著迷也和克利福德差不多,不過她越賭輸得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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