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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的印鈔機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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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有許多理由,」我說,「然而主要是因為她努力把我從沃伯頓解救出來。莫里森要送我進監獄,作為星期四那件兇殺案的替死鬼,如果她是他們的一員,她就會讓我在監獄裡待著,可是她設法讓我出獄。她與莫里森持著相反的態度,所以如果他是歹徒,她就不是。」
「我很抱歉,芬利,但當時我認為哈柏只是個小癟三。如果我能重新來過,我一定會用截然不同的方式去做,請你相信我。」
我朝克林納的兒子點了點頭。
芬利有些不耐煩地望了望手錶,「你最好不要浪費我的時間,瑞契爾。」
他開始使勁,然而並沒有得逞;我先是捏緊他的指關節,然後又稍用力捏了一次,最後我鬆開手,轉身離去。大約走了六十多碼,我才聽到貨車發動的聲音。它朝南駛去,車聲漸漸消失在熱氣蒸騰的大路上。
「為什麼蘿絲珂是可靠的呢?」他問。
他走近我,站在我面前,兩隻眼睛愣愣地望著我。
我們從長凳上站了起來。克林納家的兒子讓貨車熄了火,從駕駛座裡鑽出來,慢慢朝我們走過來。芬利用手擦了擦臉,好像在洗臉一樣。
「誰是調查員?喬又是怎樣捲進去的?」
「當然,我老爹的基金會為這裡每吋土地付了錢,每塊磚、每片瓦都是我們家的。可是我不是指這人行道,我是說蘿絲珂小姐。她屬於我,當我第一次見到她,她就是我的人了。她要等我五年,直到時機成熟。」
「他們割掉莫里森的睪丸,對嗎?」我問。
「他沒有告訴我。」
「謝謝你的忠告,芬利,如果我早知道死者是喬的話,我早就狠狠地揍他,讓你們老遠就聽到他的慘叫。」
他嘟噥了一聲。我們在理髮店窗下的長凳上坐下。
我們在理髮店外的長凳子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陽光從遮陽棚邊射下來,使人感到十分愜意。
「沒有,」他搖了搖頭,「我們和那名法醫尋遍了所有的地方,但就是找不到。」
芬利不再微笑了,只是用眼睛望著www.hetubook•com•com我。
「十個人?」他又問了一遍。
「不包括他本人,」我說,「也不包括薛曼.史托勒。可是我猜他把莫里森局長算在內。」
「你也沒有追問?」
「為什麼?你知道睪丸的下落嗎?」
「我猜也許是他把事情搞砸了。」
「這正是我需要知道的。」我說。
「真的嗎?」芬利問,「你怎麼會知道?」
他點了點頭,望著我,等我往下說。
他想了一會兒,然後聳了聳肩,「從來沒有,至少在這三十年來沒有發生過。」
「我正要問你呢!」
我點了點頭,「現在你該明白我為什麼急於知道誰來當警察局長了吧。」
「好極了,」芬利說,「那就是說我還得去找其他九個人。」
「的確如此,」我說,「完全相同:他被釘在牆上,睪丸被割掉,他的妻子被迫吃下睪丸,然後他們的喉嚨被割斷。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除非我們能找到會進行完全同樣威脅的兩批人。」
他激動起來,氣得又蹦又跳的。
他伸出手來要與我握手言和,我差一點就上了他的當——所幸最後一剎那我迅速縮回手,捏緊他的手指。這是軍隊裡的奇招。當某人裝出要與你握手的樣子時,實際上是想捏碎你的手;這是男人之間的儀式,你得要有所防備才不致吃虧。你要迅速把手縮回,同時使勁捏緊對方的手指,這樣他的狠勁就起不了作用。如果掌握好時機,你就不會輸。
「這麼說來,莫里森的確是去過倉庫了?是他開槍的嗎?」
「喬就是那個調查員。哈柏告訴我一個剃光頭的高個子調查員在幫助他擺脫那個組織。」
「我們該怎麼辦呢?」他問。
「不是對他進行驗屍,」我說,「而是對他的妻子。當他們查驗她吃了些什麼的時候,也許就能找到他的睪丸。」
「也就是說,莫里森和哈柏捲進了同一樁陰謀?」他問。
「我不知道,上次我聽說他在財政部服務。」
「是不是有人想殺一儆百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說,「想以此傳達一個訊息?」
我搖了搖頭,在理髮店門口停了下來。
「那麼這個訊息是給誰的呢?」我問他。
「你侵犯了我的東西。」他說。
「我並不感興趣,我告訴過你了。」
「你確定嗎?」他問,「每字每句都兌現了?」
「他怎麼啦?」他問,「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問過他Pluribus是什麼意思,」我繼續說,「他不願回答。他說有十個本地人參與那個陰謀,如果人手不夠,還會雇用外地人。他還說,在星期日那天有事會發生,但在那之前,那個陰謀組織是不堪一擊的,隨時可能曝光。」
「他去過倉庫嗎?可是你曾說那是胡說八道。」
「好,」我說,「那麼我的問題是,你們找到他的睪丸了嗎?」
「沒錯。有人通知他在星期四晚上去倉庫掩護,那是他的任務,所以他那天午夜到倉庫去過。」
「給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對嗎?」
「第五個?誰會是第五個遇害人?」
「不是,他們不知道那件事。如果他們知道的話,早就要哈柏的命了,最遲不會超過星期四。後來你們發現了喬鞋子裡的電話,連忙就把他逮捕了,所以他們安排史匹威去幹掉他。可是史匹威手下的人把事情搞砸了,於是今天他們又再次動手。哈柏的太太說他曾接到電話,叫他在家等待;這是他們設下的第二個圈套。看來這次他們應該得手了。」
「他說過這十個人是誰嗎?」
芬利嘟噥了一聲。「只有我們三個人?你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瑞契爾。」
「天呀,」他說,「你認為他們要讓陰謀組織裡的一個成員來當局長?」
「是因為他與調查員聯繫上了嗎?」他問。
「那又怎麼樣呢?」他問。
「那麼會是誰呢?誰來當新局長?」
「你哥哥是哪一種調查員?他在哪個單位服務?」
那孩子顯得十分暴怒。可是他突然改變了,彷彿他是受遙控的,有人碰了一下按鍵,使他態m.hetubook•com.com度鬆軟下來。他聳了聳肩膀,像孩子一樣咧嘴微笑。
「我要與你核對一下情況。」我說。
「他也沒告訴你陰謀是怎麼回事?」
「他第一次看見我是星期五,對嗎?」我說,「在辦公室裡,他瞪大眼睛望著我,好像見過我似的,可是他說他記不起在那裡見過我;那是因為他看過喬,他發現我與我哥哥有相像之處。哈柏也說過相同的話,他說我使他想起那個調查員。」
「我得打幾通電話,」他說,「現在得開始查清楚這件事了。」
「就算驗屍也解決不了你的問題,」他依然在微笑,「他的睪丸被割掉了,不在他身上,根本就找不到。對他進行解剖又怎能找到睪丸?」
「沒有。」
「什麼時候驗屍?」我問他。
近距離看起來,克林納家的兒子是個有趣的人物。他的個頭不小,身高有六呎二吋,體重約一百九十磅,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勁,眼睛閃爍著某種奇異的亮光。他的眼神告訴我,眼前的這個人可能是我一生中所見過最不理性的人。
「他們受雇於同樣的人,被同一批人操縱。」我說。
「當然不會是偶然——它們是互有關聯的。」
「下星期一會發生什麼事?」
「我必須謹慎,芬利,因為這裡的人動輒被殺,而且其中一個遇難者是我唯一的哥哥。」
「某種懲罰?」
「說對了,芬利。可是他做錯了什麼事?」
「而現在四天之內就死了四個人,而且我相信馬上就會發現第五個。」
然後我告訴他,哈柏已經與一名調查員取得聯繫,我還告訴他該名調查員曾經與薛曼.史托勒談過話。
「我想不是,喬是個相當精明能幹的人,他不會讓莫里森那樣的蠢豬向他射擊,槍手肯定是別人。莫里森也不是像那個踢屍體的人,所以我猜他是那個清理現場的人。可是他沒有搜查喬的皮鞋,所以哈柏被逮捕了,這使得主使者十分憤怒,因此他們要把哈柏幹掉,並且殺死莫里森當作一種懲罰。」
我把自己能記起的事情對芬和-圖-書利說了——哈柏捲進了某個非法活動之中,某人用言語威脅他和他妻子的安全,後來這個威脅句句都兌現在莫里森身上。那是芬利親眼看見的。
「這人行道是你的?」我問。
「好的,」我說,「我們到這裡來不正是為了交換意見嗎?現在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瑪格雷夫發生過多少次殺人案件?」
「哈柏。」我說,「我哥哥、那個叫薛曼.史托勒的傢伙、莫里森夫婦,再加上哈柏,正好五個。這裡三十年沒發生過兇殺案,可是如今在短短幾天內就有五個人被殺害。這事絕非偶然,對嗎?」
「你、我和蘿絲珂三個人是可靠的,」我說,「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為了安全起見,只好把其他人都當作與陰謀組織有牽連的人。」
「可是他是怎麼死的呢?你從中能得到什麼啟示?」
太陽已經開始西斜,可是天氣依然炎熱。我們穿過草地,肩並肩地斜倚在卡斯珀.蒂爾的銅像上。
「比方說?」
芬利離開銅像,又繼續向北走。
「你說清楚一點,瑞契爾。」他說。
「沒錯,現在我還要告訴你更多線索。然而首先你要明白,我只是偶然經過這裡。在我哥哥的指紋被確認之前,我對此事根本就不關心,我只是想在鎮上逗留幾天,然後盡快離開。」
「沒有。」
「你應該好好思考莫里森被殺的事情。」我說。
「思考什麼?」他說,「又不是向我傳達訊息。」
「別急著走,」我說,「我還沒說完呢。」
「今天你將可以找到其中一人。」我說。
「很好,那麼你呢?」
芬利走在人行道上,我走在街道上,避開每個商店門口的遮陽棚。街上沒什麼大車輛來往,可以放心地走。此刻是下午兩點,鎮上行人稀少。
「算了,」他說,「不要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好嗎?」
「你怎麼知道哈柏已經死了?」芬利問我。
「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我說,「如果蘿絲珂小姐說她要的是你而不是我,我就離開這裡。但在那之前,你最好閃開,懂嗎?」
我告訴他我和-圖-書是怎樣確信哈柏已經死了的,他思索了一會兒,同意我的分析。
「天啊,瑞契爾,你真是幫了一個大忙,你知道嗎!」他說。
「你懂英語嗎?」我說。
「也是一個訊息。所以好好思考一下吧。」
這時,克林納家那輛黑色小貨車在對面的人行道邊急忙停下,但引擎並未熄火,克林納的兒子把頭枕在手臂上,透過車窗隔街注視我。芬利低頭望著地面,沒有看見他。
克林納的兒子向我走過來時,發生了兩件事:第一,芬利匆匆離開,他沒有再說一句話就朝北走去;第二,我聽見身後理髮店的百葉窗簾突然放下。我四處觀察了一下,周圍除了我和克林納家的兒子之外,沒有旁人。
「我要和這小子談一談,」我說,「他老是盯著我。」
「你有許多事要做。你去找蘿絲珂,悄悄地把詳情告訴她,囑咐她要多加小心,然後打電話向華盛頓查明喬到這裡來幹什麼。」
「是的,他明明沒有在那裡看見我,但他卻說有,那的確是胡說八道。可是他到過倉庫,而且看見了喬。」
「那是肯定的,」我說,「為什麼他們要吸收莫里森?不會是因為他的人品吧?他們吸收他,是因為他們的組織裡要有一名警察局長,這樣對他們特別有利。因此如果他們沒有找到取代莫里森的人,他們是不會幹掉他的。不管誰來接替莫里森,我們都會面對一個非常危險的對手,因為莫里森的下場會使那個人隨時毛骨悚然,人家只要對他耳語一聲:『你想想,我們是怎樣處理莫里森的?如果你把事情搞砸了,我們也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你。』他就會乖乖聽話了。」
他的臉上綻開笑容,連眼神中都露出笑意。
說到這裡,他微笑了一下。他恢復了警察的職業幽默感。
「該死,」他說,「他是我們能掌握案情的唯一線索呀!瑞契爾,你本該把握時機,狠狠揍他一頓的。」
「在沃伯頓監獄裡,哈柏告訴我一些事情,可是當時因為我對他不感興趣而沒有仔細聽,所以也許我已記不清全部內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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