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管他是誰，」我說，「此刻他肯定與另外三個人守候在倉庫裡。目前他們正缺人手，對嗎？他們今天要徹夜值班，明天就要裝貨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他問。
「可是為什麼偏偏選中瑪格雷夫呢？」芬利又問。
「不對，」他搖了搖頭，「蒂爾接手之後就不讓他巡邏了，好將他置於自己能管轄的範圍之內，所以不可能是史蒂文森。可能是伊諾吧？那個餐廳老板脾氣很壞。」
「幹得好，朋友們。」他說，「可是我們的對手是誰呢？我想那兩個西班牙人是受雇來幹活的，不是幕後的對手。當地十人當中，我們已經知道莫里森、蒂爾、貝克、克林納父子，對嗎？可是另外五人呢？」
他聳了聳肩，沒有理會我的挖苦。
聽我這樣一說，他倆愣住了。
「他們這些人見錢眼開，蒂爾根本是用錢收買了整個小鎮。」wｗｗ.heｔｕｂｏoｋ•ｃｏm.com
「天呀，」他叫了一聲，「後來呢？」
「這樣說來，全怪州際公路了？」他說。
「我伏擊了他們，敲爛了其中三人的腦袋，割斷了一個人的脖子，而克林納的兒子是被我踢進游泳池裡淹死的。」
「真叫人難以相信，為什麼像瑪格雷夫這樣僻靜的地方會發生這種事？」
彼卡在那陰暗的會客裡會見我們，接著把我們領到旁邊的一間辦公室詳談。我們把事情的進展情況向他描述了一遍，他點了點頭，兩眼閃爍著光芒。
「你把他們幹掉了？你把克林納的兒子幹掉了？」
「我把他們幹掉了。」
「你殺蟑螂時有什麼感覺？」
「很好，」彼卡點了點頭說，「你們兩個立刻回到瑪格雷夫去。注意不要出事，萬一有事，可以逮人。你們尤其要特別小心這第十個人，他隨時
https://m.hetubook.com.com都有可能出現。我很快就會跟上你們的。我需要二十分鐘去接蘿絲珂，我們在瑪格雷夫見。」「我得弄清楚誰是第十個人，」他說，「他可能是任何人，也可能是接待警官。」
「兩個倉庫守衛，還有兩名警察，就是上星期五逮捕我的那兩個後援警員。」
「不，當然是蒂爾鎮長的錯！」我說，「小鎮賣土地蓋倉庫，是為了賺轉，老蒂爾促成了這樁買賣，然而當正大光明的錢變成昧心錢的時候，他卻沒有勇氣站出來阻止。克林納利用倉庫進行祕密勾當，蒂爾卻與他同流合污。」
「我們只需要再找到一個人，十個人就齊了，」我說，「因為昨天夜晚我又找到了四個，所以只有第十個人身分不明。」
我們把車停在最靠近警察局的車位上。這輛本特利車本身價值十萬美元，還有十萬美鈔鎖在它的行
和*圖*書李廂裡，如今它是喬治亞州最昂貴的汽車了。「他修建了州際公路，扼殺了瑪格雷夫。從前只有一條鄉村公路的時候，瑪格雷夫很繁榮，屋宇整齊寬敞，酒吧生意興隆，貨物都得經過這裡。可是州際公路造好，接著機票降價，這個小鎮就沒落了，它失去了昔日的光輝，成了地圖上一個不被人注意的小黑點。」
我點了點頭。他沉默了一會兒，把車速放慢到每小時八十五哩。
彼卡這次來意不善。第一，他沒有帶蘿絲珂來；第二，他手裡握著一把點三八手槍，槍口對準芬利。
我聳了聳肩。我想起了喬在西點軍校的情景，那時他是一個十八歲的瘦高小伙子，也想起了茉莉，她舉起那只公事包，向我微笑。我對芬利瞥了一眼，向他反問了一句，算是回答他的問題。
警察局裡只有接待警官一個人，他對我們點了點頭。我們走進大辦公室，關上門。和-圖-書芬利看起來很不安。
我們站起來互相握手後，彼卡就上樓去了，我和芬利則回到本特利車上。
「你是怎樣下手的？」
「天哪，」他又叫了一聲。「一下子殺了五個人，你心裡有什麼感覺？」
在本特利以每小時九十哩的速度朝前疾駛的情況下，他對我側目而視。
「怎麼回事？」芬利問我。
「這是地理位置和機運問題，」我回答道，「瑪格雷夫正好在高速公路的交通樞紐上，一條直通佛羅里達碼頭的公路貫穿附近。這裡又很僻靜，加上管理這個小鎮的人都是貪婪之徒，他們只要有錢拿，就唯命是從。」
「我們等蘿絲珂和彼卡來了再研究。」
我坐在那張紫檀木辦公桌上，晃著一條腿，芬利則不停地踱來踱去。我們等了大約二十分鐘，門開了，彼卡站在門口。他塊頭很大，把門都堵住了。我看見芬利睜圓眼望著他，好像有什麼事不對勁。我隨著芬
hｔtｐs://wｗw•ｈeｔｕboｏk.cｏｍ•ｃom利的視線看去。「貝克昨天晚上遇到我，」我說，「我對他撒了個謊，說要到哈柏家裡去找文件。然後我就去那裡等，果然來了五個人，克林納的兒子和他的四個伙伴。他們想把我釘在哈柏臥室的牆上。」
「那四個人是誰？」彼卡問。
「艾森豪？他與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去問艾森豪好了。他應該對此負責。」
「又是警察？」芬利大罵，「真該死！」
「整個小鎮都給敗壞了，這地方像是一個糞池，他們漂浮在裡面，從鎮長到照料路樹的人，無一例外。」
他一個勁地搖著頭。
「你的脾氣也很壞，芬利，」我回了他一句，「脾氣壞是罪過嗎？」
「不會是他，」我說，「他從來不做別的事，只是屁股不離板凳地坐在那裡值班。可能是史蒂文森吧，他與哈柏是親戚關係。」
「只剩下四個了，」他說，「你對這第十個人有什麼主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