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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家物語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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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十七、腰越驛

第十一卷

十七、腰越驛

此上因幡守公
源義經
梢原景時比判官先一步到達,向鐮倉公稟報說:「如今日本全國皆已臣服,唯有令弟九郎大夫判官義經將最終與你為敵。一之谷會戰時,他曾說:『若不是我從一之谷上面俯衝下來,東西城門是難以攻破的。凡是捉到的敵人,無論死活,本該都送交我義經查驗,為何全送到並無戰功的范賴那裡去了。如若范賴不把正三位中將給我送過來,我定要親自去討。』那情形幾乎是要同室操戈了。因此我與土肥同心協力,把正三位中將關押在土肥次郎那裡。九郎義經這才平靜下來。」鐮倉公聽了這番言語,沉吟片刻說道:「今日九郎將到鐮倉,你們要作好警戒。」於是大名、小名都跑來聚集,大約集中了幾千騎人馬。和-圖-書
焉得再過關,顧影池水邊。
源義經惶恐再拜而言者:義經榮膺選派,得充鐮倉公代理,乃奉法皇聖旨,拜為欽使,討伐逆臣,卒雪會稽之恥。本當論功褒賞,詎奈橫被讒謗,〔莫大功勳置於不顧,無辜罪罰加於一身,有功無過而遭遇如此,〕殊令人痛心疾首耳。讒言之實否不察,鐮倉之晉見被拒,披陳肝膽無由,忽焉竟已數日。當此時也,吾兄尊顏不得叩見,骨肉同胞情斷義絕。嗟呼,是乃今生之宿命歟,抑或前生之孽根歟!悲哉,亡父尊靈不得復生,何人為我一申悲歎,何人為我一垂哀憐!故特再次上書,略述所懷:義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行年未幾,而先君見背,淪為失怙孤兒,幸有慈母憫恤,攜至大和國宇多郡,往依外伯祖父。但自此以還,從無片刻安寧,雖得苟延歲月,惟京都難以安身,只得遠遁邊鄙之地,任土民百姓驅遣。所幸者,突兀之間運轉時來,為討伐平家一族奉旨進京。軍興之際,削除木曾義仲,之後為徹底誅滅平家,時而揮鞭躍馬於峨峨巉巖之間,置性命於不顧;時而冒風行舟於驚濤駭浪之中,幾葬身於鯨鯢之腹。非但如此,我之所以枕胄甲、宿露野者,良以揮戈從戎之素志,端在雪洗先君會稽之恥,別無他求。況且義經補任五位尉,乃係源氏歷代要職。雖云如此,今日仍不能不深愁浩歎。除祈求神佛保佑之外,惟有剴切陳詞,冀達鈞鑒耳。謹以諸神社諸寺院之最大護符,書明我之素無野心;敬向日本全國之大小神佛,表明我之赤膽忠心。尺素數通,冀邀清覽;惜乎如石沉海,終未原宥。我朝神國也,神非禮勿享,別無可求矣。惟可仰賴者,吾兄之廣大慈悲耳。願得風便之機,得達兄長玉聰,苟能略加體諒,辨明無辜,恕我無罪,則兄長一門誠為積善而有餘慶之家,榮華富貴必當綿延遠及子孫,而我得展多年之愁眉,可獲一生之安寧矣。書不盡言,略述一二。義經惶恐謹啟。和*圖*書m.hetubook.com.com
在金洗澤安營紮寨,接收了內大臣父子,命令判官退回到腰越驛去。鐮倉公讓衛兵在自己身邊圍了七八層,就在此重重防衛中向九郎說道:「九郎是個機敏的人,從鋪席底下也能爬進爬出,但我賴朝是不會被人暗算的。」九郎判官思忖片刻,說道:「自從去年討伐木曾義仲,以至一之谷、壇浦兩次會戰,我不顧性命打敗平家,取回了神鏡、神璽的寶箱,完好無損地奉還朝廷,生俘了平家大將軍父子,這次押解他們到這兒來,無論你有何疑心之處,也該當面說個明白。如果按常規論功行賞,應該給我晉陞為九國總追捕使,在山陰、山陽或南海道擔當鎮守一方的大任吧。而你卻讓我僅僅管領伊豫一國,並且不許進入鐮倉,這是什麼意思呢?平定日本全國,難道不是靠義仲、義經效力嗎?若論行輩,常言道:同為一父之子,先生者自當為兄,後生者必然為弟。若論治理天下,那當然應由能者為之。這次想晉見你都不允許,居然趕我回去,實在令人遺憾!至於我這方面,是沒什麼可向你認錯的。」即使這樣分辯,但也沒用。後來,又多次陳情,說明自己並無不忠之意,但因景時屢進讒言,鐮倉公一概不予理睬。判官最後邊哭邊寫了一紙書札,送至大江廣元處,全文如下:和-圖-書hetubook.com.com
一路之上心中非常懊悔,判官本是重情感之人,便從旁多方安慰。於是大臣向判官說道:「請鼎力周旋,救我父子一命吧。」「或許是流徙到遠國遠島,想來不會喪命吧。萬一真有不測,我寧願以勳功獎賞贖你性命。儘管放心。」「即使流徙到阿伊努人居住的千島也好,但望能苟且偷生……」此話出於平家首腦之口,未免遺憾。行經數日,同月二十四日抵達鐮倉。
元歷二年六月五日
再說大臣平宗盛父子,由九郎大夫判官押解,七日清晨出了粟田口,但見皇宮猶如雲天相隔,逢阪關的清水即在眼前,於是悲從中來,詠出一首歌道:
今日別故都,粼粼見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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